《鬼吹燈》龍嶺迷窟 第二十五章 通天大佛寺

鷓鴣哨不懂風水,所以沒聽明白了塵長老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便出言詢問,什麼是“獨眼龍”?

了塵長老看了看天上的月說道:“此地下,端的是條潛行神龍,但是形小得異乎尋常,並且只有龍頭一眼可以聚氣藏風,故名為獨眼龍,或稱蜻蜓點水。

[最新章節免費閱讀百度一下爪屋書機]紫氣三星,若其形秀麗清新,則主為忠義士夫;其形若高雄威武,則主兵權尊重。紫氣如樹,最忌枝腳奔竄,山形欹斜崎嶇,面部臃腫,山頭破碎,凡此種種,均為惡形,葬之多生逆倫犯上之輩。由於黑水河改道,這的形勢早已破了,龍頭上的這寶眼,反而了個毒瘤,如果裡面葬了人,便應了後者著實麻煩得。”說罷指了指天上如鉤的冷月,接著說道:“你再看那月,咱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料今夜正是月值大破,逢月大破,菩薩都要閉眼。”

鷓鴣哨藝高膽更大,再加上族中尋找了千年的雮塵珠有可能就在腳下的通天大佛寺中,哪裡還能忍耐到明天再手,便對了塵長老說道:“傳說這通天大佛寺下是座空墳,既然是無主空墓,弟子以為也不必以常度之,待弟子以旋風鏟打開盜,取了東西便回。咱們小心謹慎就是,料來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了塵長老一想也對,確實是多慮了,這座墓被西夏人當作了藏寶,既然沒有主家(墓裡沒有死人),便可以不依常理,什麼燈滅鳴不金,什麼三取三不取,九挖九不挖,都不用考慮了,於是點頭同意。

鷓鴣哨從包裹中取出一空心銅,銅中空,裡面裝有機括,已經被手挲得發亮,也不知有多久遠的曆史了。又拿出九片鋼打造的波浪葉,似九片花瓣一般在銅前端,銅前邊有專門的槽鎖簧,鋼葉一進去,就立刻被鎖簧牢牢地固定住。

最後鷓鴣哨又在銅後裝了一個搖桿,就組了一把打盜的利———旋風鏟,這種工,開的直徑也能夠自行調整擴大小。

鷓鴣哨轉旋風鏟打,讓國神父托馬斯幫忙把旋風鏟帶出來的沙土移開,國神父托馬斯無奈,一邊幹活一邊抱怨:“不是事先說好到地方就把我放了嗎?想不到你們還給我安排了這麼多小節目。要知道在西方神父是上帝的僕人,神職人員是不需要從事力勞的……”

鷓鴣哨同了塵長老也聽不太明白這國人嘮嘮叨叨地說些什麼,所以也不去理睬他,全神貫注地用旋風鏟打。過了約一袋煙的工夫,旋風鏟就到了通天大佛寺寶殿上的屋瓦,全是大片的青鱗琉璃瓦,邊緣的瓦當上雕刻著羅漢像,非是尋常屋瓦可比,一看就知道是一座大型寺廟的主要建築。

鷓鴣哨在沙窩子裡把青鱗琉璃瓦揭起了十幾片,扔到外邊,用繩子垂下馬燈,只見一層層木梁下面,正是輝煌壯麗的大雄寶殿。“大雄”是佛教徒對釋迦牟尼道德法力的尊稱,意思是說佛像勇士一樣無所畏懼,有無邊的法力,能夠降伏“五魔、煩惱魔、死魔、天子魔”四魔。鷓鴣哨的馬燈看不清遠,只能瞧見正下方就是殿主像“三佛”。按佛教教義,佛有法、報、應,也稱三化佛,即:中尊為法毗盧遮那佛;左尊為報盧舍那佛;右尊為應佛,即釋迦牟尼佛。三佛前有鐵鑄包泥接引佛像相對而立,兩側是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坐像。

西夏佛法昌盛,料來這大殿規模不會小到哪去。鷓鴣哨對了塵長老點點頭,示意可以下去了。鷓鴣哨一向獨來獨往,本想自己一個人獨自下去,了塵長老擔心藏寶裡有機關陷阱,並且有暗道暗門之類的障眼,對付那些東西,原本就是金校尉們的拿手好戲,便要與鷓鴣哨一同下去,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於是二人各自服了一粒串心百草丸,用一壺擎天送下,這些都是防止在空氣不流通的環境中產生昏迷的藥,再把金符掛在腕中,以黑布遮臉,穿了水火鞋,帶上一應工,就要下去。

鷓鴣哨忽然想起那個國神父還在一旁,那托馬斯神父雖然不像壞人,但是自己和了塵長老下去幹活,上面留個洋人,是不太穩妥的,他要萬一有什麼歹意,卻也麻煩,倒不如把這廝也帶下去,他若乖乖聽話也就罷了,否則就讓這洋人去滾這藏寶中的機關。

鷓鴣哨心中計較已定,便把國神父扯了過來,準備給他也吃些藥,好帶他進藏寶。托馬斯神父死活也不肯吃,認為鷓鴣哨要給他吃東方的神毒藥,連忙捂住,鷓鴣哨哪管他怎麼想,用手指一神父的肋骨,國神父疼得一張,便被鷓鴣哨把串心百草丸塞進了口中,國神父想要吐已經吐不出來了,只好無奈地對著天空說:“噢,仁慈的主啊,原諒他們吧,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鷓鴣哨不由分說,便把國神父托馬斯推到佛殿屋頂的破中,取出飛虎爪,要把他先垂下去。托馬斯神父大吃一驚,這些野蠻的東方人,給自己吃了毒藥還不算完,還要搞出什麼古怪花樣?是要活埋不

了塵長老在旁勸道:“這位洋和尚,你盡管放心,老衲與你都是出家人,我佛大慈大悲,咱們出家人是慈悲為本,善念為懷,掃地不傷螻蟻命,惜飛蛾沙罩燈,自然是不會加害與你。只是我們做的事,不能走半點風聲,所以請你同走一遭,事之後,一定放你回去。”

托馬斯神父聽了塵長老這麼說,稍覺安心,心想不管怎麼說,中國的和尚也算是神職人員,沒聽過神職人員搞謀殺的,於是讓鷓鴣哨用飛虎爪把他從破中墜進佛殿。

了塵長老與鷓鴣哨也隨後下到大雄寶殿之中,亮起馬燈,四下裡一照,果然是一座雄偉華的佛殿。殿中供奉的佛祖法上全是寶石,金碧輝煌,高座與蓮花臺上,寶相莊嚴,殿四周用三十六大柱支撐,極為牢固。

了塵長老見了佛祖寶相,立即跪倒叩頭,念誦佛號。鷓鴣哨以前是個假道士,現在穿著俗家的服裝,也跪倒磕頭,祈求佛祖顯靈,保佑族人離無邊的苦海,心中極是誠懇。

二人禮畢,站起來四周查看,見前殿已經坍塌了,本過不去,兩側的配殿,供著無數羅漢像,其中一邊也塌落了多半間。那些羅漢像無不奢華,用料裝飾皆是一等一的考究,每一尊都價值不菲,可見當年西夏國力之強,佛教之興盛發達。

只是這些佛像同鷓鴣哨等人平時在各寺廟中見到的有些不同,也說不出哪裡不同,就是覺得造型上有些古怪。

了塵長老告訴鷓鴣哨:“西夏人以黨項族為主,黨項人起源於藏地,後來扶佐唐王開疆拓土,著實立下了不汗馬功勞,被賜國姓李。他們畢竟是數民族,而且藏傳佛教印度的影響比地要大許多,這些佛像穿著皆是唐裝,但形象上更接近於佛教發源地的原始形態,不像地寺廟中的佛像,漢文化影響很深,所以看起來有些許出。”

鷓鴣哨同了塵長老一致認為,西夏國的藏寶,應該就在離大雄寶殿不遠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就在大雄寶殿之中,因為既然廟下修了座墓,既然是墓,當然要修在風水位上,這條脈的位很小,所以應該可以圈定在大殿附近。

國神父托馬斯跟著鷓鴣哨在殿中轉,越看越覺得奇怪,怎麼在這毫不起眼的不之地,他們隨便一挖,就能挖出一座廟宇,而且剛才在偏殿看了兩眼,裡面那些的羅漢造像,似曾相識,好像前幾年自己掉進去的窟。那是無意中進去的,隔了幾年如果再想回去找,肯定找不到,這個老和尚怎麼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就找得這麼準確,這東方世界神而又不可思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想到這些,托馬斯神父心中便對了塵長老與鷓鴣哨二人,多了幾分敬畏之意,不敢再多多舌地廢話了。

三人就在通天大佛寺的大雄寶殿中轉了兩圈,幾乎每一塊磚瓦都翻遍了,卻沒有發現什麼藏寶口。

鷓鴣哨對了塵長老說道:“正殿之中,未見異狀,不妨去後殿找找。”

了塵長老點頭道:“既然已經進來了,就不要心急,從前到後細細地尋找。這裡名為通天大佛寺,可見後殿供的是尊臥佛,咱們這就過去看看。”

連接後殿的通道中,彩繪著宋代的禮佛圖,圖中多以蓮花點綴,觀之令人清靜無慮,出凡超塵,一洗心中的世俗之念。

鷓鴣哨近來長和了塵長老在一起,聽了不佛理,心中那戾氣了許多,此刻這地下佛堂聖地,忽然產生了一種乏累的覺,一時間心中對倒鬥的勾當,有種說不出的厭倦,只希這次能夠順順當當地找到雮塵珠,了卻大事,日後就隨了塵長老在古剎中清修,度此餘生最好。

但是這種念頭轉瞬即逝,鷓鴣哨心中比誰都清楚,這時候萬萬不能有一松懈怠慢,眼下要集中全部力,找到西夏藏寶口。

這般邊走邊想,就行至後殿,果然不出了塵長老所料,後殿更是宏偉,一座由七寶裝點的巨大石佛橫睡在殿中。

一般的大型臥佛都是依山勢而修,有的是整個起伏的山峰經過加工,更有天然生的佛態,其大矗天接地,其小又可納於芥子之,其大無外,其小無,無不表示了佛法的無邊無界。然而後殿中的這尊巨大睡佛,比起那些以山脈修的,可就小得多了,但是和一米多高的常人相比,又顯得太大了,其長足有五十餘米,大耳垂倫,安睡於蓮臺之上。

睡佛殿中兩側各有一個青瓷巨缸,裡面滿是已經凝結為固的“鬱螶1 龍蜒膏”,這種燈油可以連續燃燒百餘年不滅,供奉給佛祖的長明琉璃盞,也是用這種燈油,但是現在早就油盡燈枯了。

睡佛殿中還有許多石碑,刻的全是繁雜無比的西夏文,應該都是些佛教典故之類的碑文。鷓鴣哨前後轉了個遍,最後把目落在大睡佛上,對了塵長老說道:“這睡佛姿勢不對,弟子認為其中必有古怪。”

了塵長老看罷多時,也覺得睡佛有問題,說道:“嗯……你也瞧出來了,不愧是搬山分甲的高手。這佛頭是個機關,看來那藏寶道,就連在這佛頭上了,這機關的構造一時之間還瞧不明白,它的時候小心會有危險。”

鷓鴣哨領了個喏,雙手合十,對睡佛拜了兩拜,然後飛跳上佛壇。只見那睡佛的上有條不太明顯的隙,似乎可以開合,若不是金搬山的高手,本不會留意到這細節。佛口很可能就是通道的口,而且一旦發,就會有飛刀、暗箭之類的傷人機關。鷓鴣哨仔細端詳了一遍,就已經對這道機關了如指掌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暗,只不過是一個套桶式的通道接口,於是招呼國神父托馬斯幫忙,兩人扳蓮花壇中間一層的花瓣。

猛聽喀嚓嚓幾聲悶響,睡佛的巨大佛口緩緩張開,睡佛是面朝大門,佛口中垂直地出一個豎井,豎井壁上安有懸梯,可以從梯子攀援向下。

托馬斯神父看得莫名其妙,連連贊歎太神奇了,這回不用鷓鴣哨手,就主要爬進豎井看看裡面還有什麼名堂。

鷓鴣哨知道這藏寶原本是西夏重臣的墳墓,後來掩藏了西夏宮廷的奇珍異寶,要是埋死人的地方也就罷了,墓室放了這麼重要的珍寶,必定有極厲害的機關。讓國神父先進去等於讓他去送死,這位神父為人不錯,鷓鴣哨不忍讓他就此死在墓道之中,便把他攔在後,讓他跟著自己,了塵長老斷後,按這個順序下去。

西夏古墓幾乎沒什麼盜墓者接過,裡面特殊誰都不知道,只知道其漢文化影響深遠,只好進去之後憑經驗走一步看一步了。了塵長老知道鷓鴣哨是分丘破甲的行家裡手,有他在前邊開路,步步為營,必不會有什麼差錯。

鷓鴣哨為了探測下面的氣流,將馬燈與了塵長老,自己把磷筒裝在金剛傘上。金剛傘是金校尉用來抵墓中暗的盾牌,通鋼骨鐵葉,再強勁的機孥也無法穿。磷筒是一種探測空氣質量與照明合二為一的裝置,拿現代科學來解釋的話,可以看作是一種生,就像螢火蟲或一些會發的海洋生。磷筒裡面是用死人骨頭磨,配上火絨紅艾草的碎末,點燃之後發出藍的幽冷芒,可以維持半個時辰。

鷓鴣哨以磷筒照明,下面用飛虎爪墜著金剛傘護,沿著梯子慢慢下行,不多久便覺得口憋悶,看來這下邊是封閉的空間,若不是用了藥,一定會窒息昏迷摔下去跌死。

鷓鴣哨抬頭問上面的了塵長老與國神父怎麼樣,是否需要先上去,等下面換夠了氣再下來,那二人示意無事,這種況還在忍範圍之,已經爬了一多半了,就接著下到底吧。

鷓鴣哨等人向豎井下爬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1,就下到了底。

豎井下四周都是冷森森的石牆,非常幹燥,鷓鴣哨舉著磷筒一轉,想看看周圍的狀況,忽然對面悄無聲息地轉出一位金盔金甲的武士,橫眉立目,也不搭話,雙手掄舉鋒利的開山大斧,對準鷓鴣哨兜頭便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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