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雲南蟲穀 第五章 水深十三米

河道下面傳來的聲音尚未止歇,忽聽後“撲通撲通撲通……”,傳來一個接一個的落水聲,聲音越來越集,到最後幾乎聽不到落水聲之間的空隙,好像是先前懸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掉進了水中。(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黒嚴穀;

胖子自言自語地罵道:“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夥要變水鬼來翻咱們的船了。”說完把“劍威”從背上摘了下來,推開彈倉裝填鋼珠。

我也覺得後邊肯定是有異常狀況,便轉回頭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經駛離了懸掛人俑的那段河道,後面又一片漆黑,登山頭盔上的戰燈在這種地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理論上十五米的照距離,在把圈聚到極限之後,頂多能照到六米之

因為在絕對黑暗的場所,單人用戰燈的線是很難有所作為的,坐在竹筏最後的shirley楊回頭了兩眼,也看不清究竟,急聲對我和胖子說:“別管後邊是什麼了,使出全力盡快向前,爭取在被追上之前沖出這段河道。”

我答應一聲:“好,全速前進。”打開了前端的探照燈,抄起竹竿,準備用竹竿撐著巖壁,給竹筏增加前進的輔力。

不料強探照燈凝固般的柱一出去,把前方筆直的河道照個通明。前邊百餘米遠的地方,也有一段用鎖鏈懸掛著百餘人俑的地方,探照燈的線太強太亮,照在那灰褐的人皮上非常恐怖,更兼那些人俑像無數吊死鬼一樣,在河道狹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愈發使人覺得骨聳然。

河道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空曠的山中激起一串回聲,只見前邊懸掉人俑的鎖鏈紛紛落,一人俑像是從轟炸機上投出的炸彈,撲通撲通接二連三地落進河水之中,頃刻之間,強探照燈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數百條空的鎖鏈。

這回幾乎可以肯定了,這條修建獻王墓時運輸資材的河道,在安葬完獻王後,一定在河中設置了機關,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把那些作為“痋殼”的人俑放進水中,是有什麼名堂。

這回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進蛇河的溪穀,就先誤了歧途。這條河道恐怕從漢代之後就沒人走過,偏趕上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們的竹筏沖了進來,反而與那條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路線失之臂。

我心中不停地咒罵,然而竹筏還在繼續前進,前方的河水靜悄悄的,甚至沒有半點波瀾,就好像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沒有任何靜,就連水中產生的漣漪似乎也都不存在。

曾經參加戰爭的經驗告訴我,越是這樣平靜,其中越是醞釀著巨大的危險與風波。我下意識地把工兵鏟了出來。這把工兵鏟是大金牙在北京淘換來的寶貝,是當年志願軍在抗援朝時期繳獲的國海軍陸戰隊一師的裝備,被完好地收藏至今,絕對是頂級工中的極品,上面還有紀念瓜島戰役的標志,它的價格之高,以至於我都有點舍不得用它。但是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會兒從水中冒出來什麼,先拍它一鏟子再說。

shirley楊也取出了手槍,打開保險,把子彈頂上了膛,我們做好了準備,便任由竹筏緩慢地向前飄流。現在落了前後夾擊的態勢之中,只好沉著應對,待清了況之後,爭取能後發制人,沒有必要再盲目地向前沖過去。

然而我們拉開架式準備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靜如初,這時竹筏已經漂到半空都是鎖鏈的河道中,頭上綠跡斑駁的大鏈條,冷冷地垂在半空。我咬了咬牙,他娘的,太平靜了,這種平靜的背後,肯定有問題,究竟是什麼呢?看來革命鬥爭的形式越來越複雜了。

這時河水突然跟開了鍋一樣,冒出一串串的氣泡,我急忙把強探照燈的角度低,往河水中照去,過了水面,剛好照到一半沉在水底的人俑。

人俑幹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的人皮上出現了一條條裂紋,原本模糊的人臉,也清晰了起來。原來這些人俑的臉上,在生前都被糊滿了泥,吃下痋引之後,用泥來堵住眼耳鼻口等七竅活活憋死,所以死者還保持著臨死時痛苦掙紮的慘烈表。這時用燈照到,加上河水的流和阻隔,使線產生了變化,好像那無數人俑在河水中重新複活了過來,當真是可怖至極,我控制強探照燈的手甚至都有些發抖了,從沒見過如此恐怖的形。

那些出現在人俑上的裂紋正逐漸擴大腫脹,變了裂,從人俑的眼、口、鼻、耳,還有開裂的地方,不斷冒出氣泡,很多幹枯的蟲卵從中冒了出來。

那些蟲卵見水就活,就像是幹海綿吸收了水分一樣,迅速膨脹,手指肚大小的水彘,兩側長出小指蓋一樣的鰭狀,遊的速度極快,全部飛速向著竹筏遊了過來。

我們大驚失,這是在雲南令人談虎變的水彘蜂,這種淺水生蟲類,十分喜歡附著在漂浮的上產卵,有時候在雲南、廣西和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瘋了似的跳起來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給咬了。

胖子沒見過這種水彘蜂,見這些奇形怪狀的白小東西,飛也似的沖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驚慌過度把竹筏搞翻,忙對他說道:“沒事,不用太張,這些水彘蜂咬起人來雖然厲害,但是飛不出水,只要咱們在竹筏上,不落水中,就不用擔心。”

眼瞅著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層層疊疊地在竹筏底下,數量多得本數不清楚,遠還不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進來,雖然數量多,卻暫時對竹筏上的人構不什麼威脅。

胖子罵道:“我,怎麼這麼多,這都是那些人皮裡鑽出來的嗎?這是蟲子還是魚啊?”

我告訴胖子這是種水生蟲子,胖子稍覺安心:“那還好,我尋常只聽人說水中的食人魚厲害得,要只是蟲子倒不算什麼,蟲子再厲害,也吃不了人。”

shirley楊對胖子說:“其實昆蟲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種,只不過是型限制了它們的威力。昆蟲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強的,蟲子多了一樣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帶有劇毒的蟲子,一只就可以解決掉一頭大象。”

我們不斷用工兵鏟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彘蜂,怎奈何水彘蜂實在太多,而且只能打掉竹筏側面的,底部的那些我們就束手無策了。我安胖子和shirley楊說:“咱們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這種水彘蜂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我在越南還吃過一鍋呢,蛋白質含量很高,比蠶蛹要好吃得多,跟皮皮蝦一個味道。等竹筏駛出了這片河道,咱們就把這些水彘蜂煮來吃了,也好祭祭五髒廟。”

胖子說道:“要吃你自己吃,這都是從死人皮裡爬出來的,就是跟他媽龍蝦一個味我也一口不吃。”

shirley楊對我說:“還是先別太樂觀了,如此眾多的水彘蜂,既然是用痋大費周折寄生在死中的,恐怕沒這麼簡單。經過最近一段時間接到各種痋的資料,我發現痋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

我手中不停,一邊拍打靠近竹筏的水彘蜂,一邊把竹筏向前劃,想盡快駛出遮龍山,這時聽了shirley楊的話,忽然心中一,回想起石碑店棺材鋪中的形,忍不住問道:“你所說的特點,難道是……轉換?”

shirley楊說道:“正是,痋好像就是以死者的靈魂作為介,把怨魂轉嫁到其餘的生上,使無毒無害的生,變置人死命的武或毒藥。當然這只是咱們接到的冰山一角,這些用古痋養在人中的水彘蜂,絕不會是普通的水彘蜂這麼簡單,只是咱們掌握的信息有限,還搞不清楚獻王痋的真正奧,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胖子聽我們如此說,免不了焦躁起來:“看來獻王這老粽子就喜歡玩的,做事喜歡繞彎子,害起人來也不肯爽爽快快,放著刀子不用,卻用什麼痋,他媽的還真難纏。”

說話間,竹筏已經載著我們穿過了這段筆直的河道,進了一片更大的山,這裡已經儲滿了水,我用強探照燈四下一掃,這空曠的大山竟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對面僅有一個出口,水流從那裡繼續流淌。我看了看指南針,是西南方,也就是說方向沒有問題,讓竹筏往那邊漂過去,最後一定可以從遮龍山下巨大的窟穿過,匯流蟲穀的蛇河。

竹筏下邊此時已經不知附著上了多水彘蜂,竹筏被墜得往水中沉了一截,再增加重量的話,有可能河水就會沒過腳面,那就慘了。不過倘若說這裡這麼多用痋養的水彘蜂,就是想通過增加重量,把船筏之類的水上通工墜沉,那未免也太笨,就算再增加一倍的水彘蜂也不會使竹筏完全沉沒。獻王的痋厲害之,就是讓人永遠預想不到後面一招究竟是什麼。

從我們進河道乘坐竹筏開始漂流的時間開始估算,在遮龍山下的路程已經過了三分之二,只要再堅持堅持,出了山,一上岸就不用擔心這水中的東西了。剛才拼盡全力,用竹竿劃了半天,手酸麻,再也施展不,只好慢了下來。shirley楊把一個帶氣計的浮標扔進水中,測了一下水的深度,水很深,大約十三米,一個不太吉祥的深度。

前方的出口又是和先前一樣,是條經人力加工過的直行水道,從那裡順流而下,不用太長時間,應該就可以順利地從遮龍山部出去。

然而就在竹筏載著我們三人在這巨大的山中行進了一半的時候,就聽見山角落中一陣碎石聲響起,黑暗中好像有某個龐然大,在山邊緣的巖石間快速移

shirley楊提醒我道:“老胡,快把探照燈轉過去。”

我這才想起來還有強探照燈,忙把強探照燈掉轉角度照了過去。柱一掃到那裡,稀裡嘩啦的碎石滾聲戛然而止,只見在一片蘑菇狀的巖石中,有一條青鱗巨蟒,昂首盤地對著我們。這條蟒也太大了,簡直就是一條沒有爪子的青巨龍,上的鱗片在探照燈下閃爍著不祥的芒。想必它是生長於蟲穀的森林之中,由於大蟒貪涼的環境,才把這個大山當作了老窩,平時除了外出捕食,就躲在這裡睡覺,卻不知怎地被我們驚了。

那青鱗巨蟒稍稍作了一個停頓,驀地刮起一膻腥的旋風,蛇行遊下了蘑菇巖,巨大而又充滿野力量的軀,把經過的白蘑菇巖撞出無數細碎的末,更加像是白塵霧中裹著一條巨龍,攜迅風而馳,以極快的速度遊進水中。青鱗巨蟒水後,被它卷起的蘑菇巖塵還未完全落下,它早已經從水深如疾風般遊向我們的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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