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雲南蟲穀 第三十七章 烈火

我們正眼睜睜地盯著高那件服,服上那顆人頭猛然間無聲無息地轉了過來,沖著我們笑。最新章節百度搜索黑巖穀;我和shirley楊心中雖然驚駭,但並沒有了陣腳。

據說厲鬼不能拐彎,有錢人宅子裡的影壁牆,便是專門擋煞神厲鬼的。這後殿的殿堂中全是石頭畫牆,大不了與周旋幾圈,反正現在外邊正是白天,倒也不愁沒地方逃,想到這裡我取出了一個黑驢蹄子,大一聲:“胡爺今天請你吃紅燒蹄髈,看家夥吧。”舉手便對著那黑暗中的人頭扔了過去。

專克僵惡鬼的黑驢蹄子,夾帶著一勁風,從半空中飛了過去。我一使力,另一只手拿著的狼眼也難以穩定,線一晃,殿堂的頂上立刻全被黑暗覆蓋,只聽黑“啪”的一聲響,掉下來好大一個,正摔在我和shirley楊所在石碑旁的一堵壁畫牆上。

我忙用手電筒照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厲鬼,定睛一看,一只半蟲人正在壁畫牆上咧著對著我們。痋人比剛離母時已大了足足一倍,剛才它們被淩雲天宮與螺旋棧道上的防蟲藥得退回了葫蘆,但是想必王墓建築群中的幾層斷蟲道,主要是針對鼠蟻之類的,而且年代久遠,形這麼大的痋人一旦適應,並不會起太大的作用。

這只痋人不知什麼時候溜進了殿中,剛好撞到了槍口上,被我扔過去砸厲鬼的黑驢蹄子打中,掉在了壁畫牆上。

我隨所帶的這個黑驢蹄子,還是在蒙的時候讓燕子找來的,帶在邊一年多了,跟鐵球也差不多,誤打誤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眼珠都凹了進去,流出不綠水,疼得嘶嘶

我和shirley楊用狼眼照那壁畫牆上的痋人,卻無意中發現它後的殿堂頂上,垂著另一套服,樣式也是十分古怪。那應該是一屬於古代西南夷人的皮甲,同樣也是只有甲胄,裡面沒有,而且這套甲連腦袋都沒有,只扣著個牛角盔,看不到是否頭盔裡也有個人頭。

看來這後殿中,還不只那一套紅,不知道這些服裝的主人們怎麼樣了,八都早已被獻王殺了祭天了。

但是本不容我再細想其中由,壁畫牆頂端的獨眼痋人,已經從半空躥了過來。shirley楊手中的六四式連開三槍,將它從半空打落,下邊的胖子當即趕上補了幾槍。

胖子抬頭對我們喊道:“還有不也進來了,他媽的,它們算是吃定咱們了……”說著話繼續扣扳機,黑沉沉的宮殿中立時被槍彈映得忽明忽暗。

shirley楊對我說:“它們如何能追蹤過來,難道像狗一樣聞味道?不過這些家夥生長的速度這麼快,一定是和葫蘆裡的特殊環境有關,它們離了老巢就不會活太久。”

我急著從石碑下去取沖鋒槍,於是一邊爬下石碑,一邊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趁它們數量不多,盡快全數消滅掉,馬上關閉後殿短廊的門戶。既然積大的昆蟲在氧氣濃度正常的況下,不會存活太長時間,咱們只要能撐一段時間就行。”

悄悄溜進宮殿中的痋人,不下數十只,雖然數量不多,但一時難以全數消滅,只好借著殿中錯落的石碑畫牆,與它們周旋。

我和胖子背靠著背相互依托,將沖過來的痋人一一殺。胖子百忙之中對我說道:“胡司令,咱們彈藥可不多了,手底下可得悠著點了。”

我一聽他說子彈不多了,心中略有些急躁,端著的芝加哥打字機失了準頭,剛被子彈咬住的一只痋人背上中了三槍,猛躥進了壁畫牆後的擊死角,我後面的幾發子彈全釘在了牆上,打得磚塵飛濺。

我心想打死一個一個,於是追不放,跟著轉到了壁畫牆側。只見那只了重傷的痋人正蹲在黑鼎的鼎蓋上,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張開四片大,發泄著被大口徑子彈攪碎筋骨的痛楚。

傷不輕的痋人見我隨後追到,立刻發了狂,惡狠狠地用雙肢猛撐鼎蓋,借力向我撲來。它的力量大得出奇,這一撐之勢,竟把黑銅鼎的蓋子從鼎上向後蹬了出去。我背後是壁畫牆,難以閃躲,但我心知肚明,對方撲擊之勢淩厲兇狠,把生命中剩餘的能量都集中在上,是準備跟我同歸於盡。

我更不躲閃,舉槍就想將它在半空中了結了,不料一扣扳機,子彈竟在這時候卡了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式裝備雖然犀利,卻是陳年的宿貨,用到現在才卡殼已經難能可貴了。我想反轉槍托去擊打飛撲至的痋人,但它來勢又快又猛,鼻端只聞得一惡臭,齶肢齒聳的怪已撲至我的面門。

我只好橫起m1a1架住它的脖子,想不到對方似乎力大無窮,撲擊之力毫不減,把我撞倒在地。我順勢一腳蹬向那痋人的肚腹,借著它撲擊的力道,將它向後踹開,那痋人的頭部正好撞在壁畫牆上,雪白的牆上,立刻留下一大片黑汙。

我見那痋人仍沒死絕,便想上前再用槍托把它的腦袋徹底搗碎,卻聽背後發出一陣沉重的金屬滾聲,好像有個巨大的車從後向我碾過來。

我心想他娘的哪來的火車,不敢托大,趕一翻躲向側面,那只黑巨鼎的鼎蓋著我的後心滾了過去。剛從壁畫牆下掙紮著爬起的痋人,被鼎蓋的邊緣撞個正著,隨著一聲西瓜從樓上掉下來一般的悶響,整個壁畫牆上噴濺出大量黑。它被厚重的鼎蓋撞了一堆蟲泥,腦袋已經癟了,再也分辨不出哪裡是頭哪裡是牆壁,只剩下前肢仍然做勢張開,還在不停地抖

俗話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只痋人想必是前世不休善果,只顧著撲過來咬我,竟然被它自己蹬開的鼎蓋碾到自己頭上。

殿中的槍聲還在響個不停,胖子和shirley楊已經解決掉了十餘只形最大的痋人,正在將餘下的幾只趕盡殺絕。我見自己這裡暫時安全了,長出了一口大氣,順手拔掉彈鼓,退掉了卡住的那殼子彈,險些被它壞了命。

隨後想去給胖子他們幫忙,但是剛一起,竟見到了一幅詭異得難以形容的景象。那尊失去了鼎蓋的六足黑鼎,裡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赤**的,從上看,男都有,數量說有十七八

這些堆積在白的凝固油脂中,油脂明得如同皮凍,所以看上去像是被制了蠟上的跡殷然。我心中暗想:“看來還是讓shirley楊說中了,果然是燒煮祭天的。這些大概就是房頂上那些古怪服的主人,或許他們都是被獻王俘獲的夷人中,最有份之人,還有夷王的眷屬之流。”

早在夏商之時,便有用鼎烹人祭祀天地神明的記載,而且被烹者不能是一般的奴隸,否則會被認為是對神明的不敬。看來獻王果然還沒有舉行他踏龍登天的儀式就已經死了,所以這只“大鍋”,還沒派得上用場。

我又想剛剛那宮殿角落厲鬼的笑,是否想阻止我們開啟這鼎蓋,難道這鼎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縱是有**,那滿牛油凝脂和鮮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反胃,誰他娘的又稀罕去看你。

這些夷人死狀怪異,我實在是不想再多看半眼,便想轉離開,想著要走,腳下還沒挪步子,忽然覺一灼熱的氣流從黑鼎中冒了出來。只見鼎下的六只足,像是六只火麒麟,面朝側分別對應,從口中噴出六條火柱。鼎上的黑表層也立刻劇烈地燃燒起來,鼎中的都被烈火和熱油裹住,迅速開始融化起來,殿中的氣味令人嘔。

六足黑鼎在這一瞬間變了一個大火球,熊熊火焰將整個後殿映得一片通明。只見殿頂上懸著十幾套異式服裝,各不相同,而且這些古人的裝都不像是給活人準備的。

我顧不上再仔細觀,急忙召喚胖子和shirley楊趕快離此地。銅鼎中可能有火硝,蓋子一就立刻發,本是獻王準備在闕臺上祭天時燒的,卻在殿堂裡面燃了起來。這淩雲天宮的主是楠木加磚瓦結構,建在龍暈上邊,十分幹燥,這短暫的工夫,殿中的木頭已經被熱流烤得“劈叭”作響,看來這天宮要變火宮了。

殿中還剩下四五只兇殘的痋人,胖子與shirley楊正同它們在角落中繞著石碑纏鬥,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火一驚,都駭然變,當即便跟在我後,急速沖向連接著前殿的短廊,若是再多留片刻,恐怕就要變燒了。

怎知還未踏出後殿,那短廊的頂子忽然像塌方了一樣,轟然下,把出口堵了個嚴。這時不知該是慶幸,還是該抱怨,若是快幾步,不免已被這萬鈞巨巖砸作一堆醬,但是此刻大火步步來,無路逃,稍後也會遭火焚而死。

現在憑我們上的裝備,想要滅了那火無異癡人說夢,殿中熱浪撲面,覺眉都快被那大火燎著了。胖子急得轉,我一把將他拽住,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千萬別慌,先用水壺裡的水把頭發淋。”

胖子說道:“那豈不是顧頭不顧腚了?再說這點水本不頂用……又是什麼東西?”

胖子正在說話之中,忽然猛聽殿牆壁轟隆一聲,我們忙轉頭一看,見牆上破了一個大,前面正殿那條一頭紮進獻王登天圖的水銀龍的龍頭竟然穿過了後殿的隔牆。

從後殿中出的龍頭口中噴瀉出大量水銀,地面上立刻滾滿了大大小小的銀球。我急得好似火沖頂梁門,急忙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殿門出不去了,上面是楠木龍骨搭琉璃瓦的頂子,咱們快上石碑,從上面炸破了殿頂出去。”

胖子也忘了自己的恐高癥,舉手一指牆角的那塊石碑道:“只有這塊碑最高,咱們快搭人梯上去,趕的,趕的,晚了可就要他媽長一養明的水銀斑了。”說著話已經奔了過去,我和shirley楊也不敢停留,避著腳下的水銀,躥到殿角的高大石碑下面,三人搭人梯爬上石碑。

這石碑上方,正是吊在殿頂的上半有個濃妝人頭、下半截服空空的大紅巫服之,但是只有這裡才有可能攀上殿頂的木梁。

我稍微有些猶豫,雖然未看清如何發笑,究竟是是鬼,但總之那濃妝豔抹的絕非善類。

就在我心中一轉念的同時,殿中的另外三面牆壁上,也探出三只頭,同樣是口吐水銀的機關,殿中的地面立刻被水銀覆蓋滿了。就算是殿頂真有厲鬼也顧不得了,只好手讓胖子將我拽上了石碑。

此時shirley楊已經用飛虎爪鉤住殿堂的主梁,躍到了楠木構架的橫梁上,並將繩索和放下。殿中的水銀已經很高了,我讓shirley楊先用索把胖子吊上去,我最後再上。

向下看時,流的水銀已經有半米多深,並在迅速增加,殿燃燒的六足黑鼎的火焰也暗淡了下來。火在水銀面上反出無數流的波紋,使殿中影的十分綺麗之中,更帶著十二分的詭異。

這時由於火焰熊熊,殿中的空氣稀薄了許多,剩下的幾只痋人都倒在地上蠕,被水銀埋住了一半,看那苦苦掙紮的樣子,不用我們手,它們也已活不了許久了。

殿中的大量水銀被火焰的溫度一,散發出刺鼻的熱汞味道,氣味難聞至極,多聞就會中毒,好在短時間並不致命。一等胖子上了木梁,我也不敢怠慢,迅速掛住登山索,用把自己牽引上去。

一上木梁才想起來吊在殿頂的巫,從主梁上回頭一張,那件大紅的人巫袍,就無聲無息地掛在我後一道橫梁之上,與我相距不過一米,流的反中,看起來這服好似有了生命一樣,微微擺

shirley楊說這像是夷人中“閃婆”穿的巫,我雖然之前沒見過,但是知道如果與獻王的祭祀活有關,一定會有眼球的標記,而這件紅袍上沒有眼球的裝飾,若是巫,一定是獻王所屠夷人中的要人所著的服裝。

這時我們三人都高懸殿頂的大梁之上,下面是不斷增加的水銀,殿上的木頭剛才被烈火烤了一下,現在火雖滅了,卻仍然由於熱膨脹,發出劈啪的響聲。就在這隨時要斷裂的獨木橋上,我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那巫上不是有個人頭嗎?

剛才同一批兇殘的痋人周旋,又只顧躲避下面的水銀與烈火,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命攸關的迫,所以暫時把那發出森冷笑的人頭給忘了,這時方才想起。怎奈殿已熄,殿頂的木梁之間,又變作了黑漆漆的一片,一套套古怪的服憑空吊在其間,用頭盔上燈的線照將過去,更顯得影影綽綽,像是一個個索命的千年幽靈徘徊在殿頂。

距離最近的就是那套鮮般鮮豔的子巫,看那黑暗中的廓,上半裡確實有東西,但是頭部被一短梁遮擋,看不真切。

我對後的胖子和shirley楊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先不要。水銀一時半會不會注滿後殿,我要從木梁上過去,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巫中附著夷人閃婆的厲鬼。

“閃婆”就是可以通過服用藥,在出現幻覺的狀態下與神進行流的巫,雖然名為“閃婆”,倒並不一定是上了年歲的子,也有可能是年輕的。這樣的巫,在夷人中地位極高,假以神的名義,掌握著全部話語權。

我向胖子要了他的登山鎬,地面的水銀,屏住呼吸,在木梁上向那件巫爬過去。那是一顆淋淋的人頭,臉部被散的長發遮蓋,只出中間的一條窄,頭部低垂向下,毫不

我想不明白剛才那森可怖的笑聲是怎麼傳出來的,是僵還是厲鬼?傳說僵在被火焚燒的時候,也會發出像夜貓子般的悲鳴,但剛才我們所聽到的笑聲,是一種冰冷中帶著險的尖笑。他的,非看個清楚不可,要是有鬼,正好把宮殿的琉璃頂炸破,讓日照進來滅了它的魂魄,縱然查不出什麼名堂,也要用打火機燒了這套詭異的服,免留後患。

雖然殿中暗,但外邊畢竟是白天,想到這裡,膽氣也為之一壯,便又在主梁上向前蹭了半米,這個角度剛好可以完全看到巫那張低垂的臉。只見那臉白得瘮人,不是那種沒有的死人白,而是由於化了很濃的妝,施了厚厚的一層,兩腮塗了兩片大紅的胭脂,紅閉。

但是在我的位置仍然看不到的雙眼,當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鎬去的頭,讓抬起來一些以便瞧個清楚時,卻聽那忽然沖我發出一陣笑,“嘿嘿嘿,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寂靜的黑暗中,那笑聲令人都快要結冰了。

我雖然有準備,仍然嚇了一大跳,急向後退,不料失去了平衡,一晃,從主梁上摔了下去,幸虧上還掛著繩索,才不至於掉落到滿殿的水銀之中。

我掉落的一瞬間,見燈在水銀上晃,心中猛然間出現一個念頭。淩雲天宮的後殿中古怪的地方極多,尤其是這突如其來的水銀機關,雖然出口被堵死了,但是這宮殿的上層即便沒有炸藥也能輕易突破逃出,那這機關的意義何在?難道不是用來對付侵者,而是為了用大量水銀,埋住藏在這後殿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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