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雲南蟲穀 第三十九章 舌頭
我見天象奇異,明天又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必須在子時之前離開,否則恐有劇變,不過shirley楊不信這些,我若說出來,也憑白讓嘲笑一場。(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黒嚴穀;在淩雲天宮的琉璃頂上,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還是暫時先別說了,只盼著此番行能夠盡快功退。
我想到此,便指著水潭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我先前掉進這潭水中一次,雖然匆忙,但對這裡的地形大致上有所掌握。現在咱們所在的位置,就是潭中那架重型轟炸機機頭殘骸附近的位置,也就是說我在潭底見到的那個破,就在咱們這裡偏移二十度的方向,距離很近。”
shirley楊說:“老胡,你估計下面會是墓道嗎?如果整個地宮都被水淹沒了,倒也麻煩,關鍵是咱們的氧氣瓶容量太小,在水下維持不了太久。”
我對shirley楊說:“我見到的山缺口裡,有很多沉在水底的異造像,就算不在墓門附近,多半也是通往玄宮的墓道了,至一定是陵寢的某地下設施。我猜測這獻王墓的地宮是井字形,或是回字形,而非平面直鋪推進,即便是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宮也仍然於絕對封閉之中。”
事先我們已經針對王墓結構的種種可能,制定了多種方案,此刻已經準備充分,便戴上潛水鏡,拿出白酒喝了幾口增加溫,隨後shirley楊舉著水下專用的照明設備“波塞冬之炫”潛水探燈,當先下水。
我正準備跟著下去,卻見胖子落在後邊,磨磨蹭蹭地顯得有些遲疑,便扯了他一把,招呼他趕,然後一頭紮進了水中。
一進水中,便覺得夜裡的潭水比白天的溫度又低了許多,更加冷黑暗。三人在水下辨明了方向,向重型轟炸機的位置,由於潭中有個大水眼,黑暗中如果被潛流卷住極是危險,所以我們只著邊緣前進。水中不時有大量被我們驚的魚群從眼前掠過,原本如碧綠水晶一樣的潭底,在黑暗中完全化作了另一個世界。
遊在前邊的shirley楊忽然回過頭來,對我們打了個手勢,已經找到了那被機頭撞破的缺口了。我向前遊了兩米,只見shirley楊手中的波塞冬之炫,其束照在與機頭相連的破中。
波塞冬之炫雖然在地面沒什麼用,但在水下卻能發揮很強的作用。漆黑的潭水,毫沒使它的束走形,十六米之的區域,只要被波塞冬之炫照到,便清晰明亮得如同白晝。
中正如我在白天所見,有數尊張牙舞爪的鎮墓石,外邊是被轟炸機撞破的石牆。看來這裡與墓道相連,不過看不到王墓墓道的石門所在,可能都被水生植被遮擋住了,漩渦那只龍爪,恐怕應該是和墓門的頭呼應一的,如果從那只巨爪著手,大概也可以找到墓門,不過既然這裡有個缺口,倒是省去了我們的一些麻煩。
我對shirley楊點了點頭,不管是不是墓道,先進去看看再說,於是我接過手中的波塞冬之炫,當先遊進了口。
我順著墓道中的水路向前遊了一段,回頭看了一眼,shirley楊和胖子也隨後跟了進來。這時我忽然心中一,若在往日,胖子總是會自告勇搶先進去,但是這次不知為什麼,他始終落在後面,和我們保持一段距離。這很不尋常,但是水底,也難以問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段墓道並不算長,是一道平緩向上的大石階,兩側有些簡單的石雕,都是鎮墓的一些容。石道慢慢地過了水平面,我也將頭從水中探出,只見前方出一個大型石臺,臺上影影綽綽好似矗立著許多人馬,波塞冬之炫在這裡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好再次換狼眼。
原來石臺中列著一些半泡在水中的綠銅人車馬,shirley楊也在這時候從水下冒了出來,一看這石道中的銅車馬,立刻問我道:“這些銅人是陳列在玄宮門前的車馬儀仗?”
我被這些暗綠的銅人兵俑所懾,頓了一頓才點頭說道:“沒錯,正是護送獻王登天時的銅車銅馬,外加三十六名將校。”
看來我們進來的地方,是修建王墓時的一條土石作業用道,因為當時施工之時,要先截流蟲穀中的大小水脈,從潭底向上鑿山,便留下這麼一條嵌道。
這時後水花聲再次響起,我轉回頭一看,胖子正從水下鑽了上來。他並沒有開頭盔上的燈,也不像往常那樣,迅速同我們匯合,而是一聲不響地站在水中,出水面的都躲進黑暗的地方,頭盔上的燈竟然照不到他的臉。
我見他這一反常態的表現,心中便先涼了半截,急忙向他躥了過去,口中問道:“你怎麼不開頭盔上的戰燈?躲在黑想做什麼?”
不等胖子答話,我已經撲到了他的前,我頭盔上的燈,正好照在胖子的大臉上。胖子只是沖我嘿嘿一陣冷笑,沒在水中的手突然抬了起來,手中不知在何時,已拿出了明晃晃的傘兵刀。
那笑聲令人起栗,我心中大駭,胖子怎麼笑得像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這一瞬間我才意識到,好像天徹底變黑之後,胖子就沒跟我們說過話,總是躲在不遠的後邊搗鼓著什麼。不過在天宮的琉璃頂上,我已用糯米試過了,若是真有厲鬼附,怎麼那糯米竟然無用?
傘兵刀的刀刃,被我和shirley楊上的燈,映得好似一泓秋水,裹著一道銀,從上劃了下來。
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shirley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驚聲道:“小心!”
我見胖子對我揮刀便,知道若真和他搏擊起來,很難將胖子放倒,所以出手必須要快,不能有毫猶豫,立刻使出在部隊裡習練的“擒敵拳”,以進為退,向前撲去,一手推他右肩,另一只手猛托他的肘關節,趁其手臂還未發力揮落之際,先消了他的發力點,雙手剛一到他,跟著把全的力量集中在右肩上,合猛撞,登時將胖子撲倒在地。
我搶過了胖子手中的傘兵刀,用雙夾住他的,只讓他把腦袋出水面,心想肯定是這胖廝被厲鬼上了,天一黑了,便出原形,想來謀害我們的命,若是再晚察覺片刻,說不定我和shirley楊此時已橫當場,而胖子也活不了。
我厲聲對那“胖子”喝問:“你這變了鬼的婊子也敢害人,讓你先吃一記黑驢蹄子!”說著話便想從攜行袋中取出黑驢蹄子,誰知一之下竟然了個空,糯米也沒有了,原來在淩雲天宮中都扔了出去,至此已什麼都沒有剩下。
胖子在水中,依然尖笑不停。鬼氣森森的人笑聲,回在墓道的石牆之間,我大罵道:“你他娘的要是再笑,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我這還有一堆桃木釘沒使呢……”
shirley楊在旁見我和胖子打在一起,鬥得雖是激烈卻十分短暫,但是其中大有古怪,便口道:“老胡先別手,胖子很古怪。”
我一邊按住不停掙紮大聲尖笑的胖子,一邊在百忙之中對shirley楊說:“他當然奇怪了,他……他他媽的被鬼上了。你倒是快想想辦法,我按不住他了。”
shirley楊說道:“不是鬼,是他的聲帶或是舌頭出了問題。古時降頭的發源地就在滇南,其中便有種控制人發聲的舌降,類似於泰國的舌蠱。”
shirley楊說著話,早已取出有墨線的縛索,想和我先合力將胖子捆住,然後撬開牙關看看他的舌頭上有什麼東西。
我此時聽shirley楊一說,方才發現胖子確實另有古怪,他中不斷發笑,臉上的表卻顯得十分驚慌,難道他的意識沒有喪失,剛才是想拔刀割自己的舌頭?我卻當是他想用刀紮我,反將他撲倒在地,不過既然他沒有失去意識,為何不對我明示,反是自己躲在後邊搗鬼?
我想到這裡,立刻明白了,攔住shirley楊。我太清楚胖子的為人了,對胖子大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窮瘋了,我問你,你有沒有順手牽羊,從那件巫中拿出來什麼東西?”
胖子鬼氣人地笑了一笑,眼睛卻斜過去,看他自己前的皮袋,連連眨眼。那是我們在魚骨廟撿到的百寶囊,始終被胖子帶在邊,我立刻手去那囊中一,掏出來黑黝黝一件品,窄長平整,一邊是平頭,另一邊則是尖半圓,用手一,覺又又韌,表層已經有些玉化了。平頭那面還有幾個白的圓圈,被登山頭盔的燈一照,裡面竟然有層紅黃相間的暗淡。
我一時沒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舉著那奇道:“這是塊玉石嗎?黑玉倒也當真罕見。”
shirley楊說道:“不是,是人的舌頭……夷人中閃婆巫的舌頭。”
我聽說這是人舌,險些失手將它掉水中,忙將這水變黑、好似玉石般的“舌頭”扔給了shirley楊,對說:“我對這東西有些過敏,你先拿一拿……”
shirley楊正要手去接的時候,在墓道的最深,大概是地宮的方向,傳出一陣刺耳的尖笑,好像那天宮中的厲鬼,已經走進了冥殿的墓裡。shirley楊也被那詭異的笑聲嚇得一手,那塊舌頭就此落齊腰深的漆黑水中。
我這才發現原本被我按在水中的胖子不見了,這胖廝在我的注意力被那水的黑舌頭吸引之時,竟然著溜進了墓道的最深。
我到十分奇怪,已經找到了舌頭,為什麼他還發出這種冷冷的怪笑?莫非胖子真的已經不是“胖子”了?
shirley楊對我說道:“糟糕,胖子的裡還有東西,而且那舌蠱掉進水裡了,如果找不到,恐怕再過一會兒,便救不得他了。”
我對shirley楊說:“咱們還是分頭行事,我先去前邊追上他,你盡快在水中找到那半截舌頭,然後到地宮前跟我們匯合。”
shirley楊點頭答應。兩支芝加哥打字機都放在防水的背包裡,一時來不及取出,便將自己的那支六四式給了我。
我接過槍,拔就追,沿著墓道循著那笑聲奔去,邊跑邊在心中不斷咒罵胖子貪小便宜吃大虧,卻又十分擔心他這次要出什麼岔子。不知他中還有什麼東西,輕則搭上條舌頭,下半輩子當個啞,重則就把他的小命代在這獻王墓中了。
這時為了追上前面的胖子,我也顧不上留意墓道中是否有什麼機關埋伏了,舉著狼眼手電筒,在沒腰深的黑水中,力向前。
這條墓道並沒有岔口,先是一段石階,隨後就變得極為寬敞,巨大的石臺上陳列著數十尊銅人銅馬和銅車。我剛奔至石臺,便察覺有些不對,這些青灰的銅人銅車有些不同尋常,不過又與天宮正殿中異形銅人的詭異之不同,這些銅車馬雖然中規中矩,卻好似都了點什麼。
正待細看,卻聽人的尖笑聲從銅車後面傳出,只好暫且不去顧那銅人銅馬,徑直趕上前去。只見銅車後邊,並不是我預想的地宮大門,而是一個用青石壘砌的石坡,坡下有個漆黑的口,兩側各有一個夯土包,從沒聽說過世間有這種在地宮中起封土堆的古墓,一時卻看不明白這有什麼名堂。
剛才就在這一帶傳出的笑聲,現在卻突然中斷了,我只好將腳步放慢,借著手電筒的燈,逐步搜索。
地面上有很多古代男子幹,擺放得雜無章,略一看,說也有上百。幹都被割去了耳鼻,剜掉了雙目,雖然看不見裡怎樣,但估計他們的舌頭也都沒了,然後活活被澆以熱蠟,在飽嘗酷刑之後,制了現在這副模樣。我看得目驚心,握著槍的手攥得更了。
前面除了那個石坡中的黑,再無任何去路,除了遍地的幹,卻哪裡有胖子的蹤影。黑暗之中,唯恐目力有所不及,只好小聲喊道:“王司令,你在哪啊?別躲躲藏藏的,趕給我滾出來。”
連喊了兩遍,又哪裡有人回應,我回頭了墓道的口,那裡也是漆黑一團,可能shirley楊仍然在水中找那巫的舌頭。雖然明知這古墓裡,包括我在有三個活人,卻不免心驚,好像森的地宮裡只剩下了我獨自一人,只得繼續張口招呼胖子:“王司令,你盡管放心,組織上對失足青年采取的政策,一直以來都是寬大理,只要你站出來,我們一定對你以前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
我正在喊話宣傳政策,忽聽腳下一陣輕微響,忙把狼眼低,只見胖子正背對著我,趴在古墓角落的幹堆裡做著什麼,對手電筒的線渾然不覺。
我沒敢驚他,躡手躡腳地繞到他正面,這才發現原來胖子正抱著一蠟在啃。我心中大急,抬就是一腳,將他踢得向後仰倒,隨後一撲,騎到了他的肚子上,掐住他的脖子問道:“你他媽的還真讓厲鬼纏上了,你啃那死人做什麼?不怕中毒啊你!”
胖子被我住,臉上全是驚慌失措的表,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另一只手不斷揮。我抬別住他的兩條胳膊,使出全的力氣,用左手住他的大臉,掰開了他的,他的口中立刻發出一陣森的笑聲。
我右手舉著狼眼手電筒向他口中一照,頓時看得清清楚楚,至此我終於搞明白了,與shirley楊所料完全相同,胖子的裡確實有東西。他的舌頭上,長了一個人頭,確切地說那是個瘤狀的東西。
黃黃的也不算大,只有拇指肚大小那麼一塊,冷眼一看,會以為他舌頭上長了很厚一層舌苔,不過那舌苔上五廓俱全,非常像是一個閉目睡覺的年輕子面部。
胖子舌頭上那子面孔一般的瘤,雖然閉目不,如在昏睡,但是這張臉的卻不停閉合,發出一陣陣的冷笑。我心想原來是這張“”在笑,不知胖子是怎麼惹上這麼惡毒的降頭。胖子舌頭上長的這張“”,好像是對人有獨鐘,進了墓道之後,他就已經控制不住它了,為了避免咬我和shirley楊,所以他才跑進墓道深,啃噬那些幹。
這時shirley楊也已趕至,終於找到了那半條黑的舌頭,見了這番詭異無比的景,也是不勝駭異,忙將那半石化了的舌頭,放在一幹燥的石板上,倒上些固燃料,用打火機引燃。
閃婆的舌頭一著火,立即冒出一惡臭的煙霧,不消片刻,便化為了灰燼。我也在同時對胖子道:“別,把舌頭直了,我替你挑了它。”
就著邊那火,將俄式近衛傘兵刀烤了兩烤,讓shirley楊按住胖子的頭,兩指住他舌頭上的人頭形瘤,用傘兵刀一鉤一挑,登時淋淋地挑了出來,裡面似是有條骨刺,惡心之餘,也不願細看,將刀一抖,順手甩進火中,同那舌頭一起燒為烏有。
胖子心智尚且清醒,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救他,任憑中如泉湧,是張著撐住一聲沒吭,等他舌頭上的瘤一被挑落,這才大聲疼。雖然舌頭破了個大口子,但是終於能說話了。
shirley楊趕拿出牙膏一樣的止膠,給胖子的舌頭止。我見胖子總算還活著,雖然舌頭被傘兵刀挑了個不小的口子,短時間說話可能會有些口齒不清,但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沒缺胳膊落下殘疾,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此刻疲力竭,無力去調查地宮的石門所在,又不願久在這些幹附近逗留,只好退回了放置銅車馬的石臺上稍作休整。
shirley楊對胖子說:“你就先張著著舌頭吧,等傷口幹了再閉,要不然一沾水就該發炎了。”
我取出香煙來先給自己點上一支,又假意要遞給胖子一支煙,shirley楊急忙阻攔。我笑著對胖子說:“首長需要煙驚啊。這回吸取教訓了吧,名副其實是的教訓,要我說這就是活該啊,誰讓你跟撿破爛兒似的什麼都順。”
胖子裡的傷不算太重,那彈膠質蛋白又十分地有效,過了一會兒,傷口便沒那麼疼痛。胖子用水漱了漱滿的鮮,痛心疾首地表示再也不逮什麼順什麼了,以後要拿只拿最值錢的。
我對胖子說:“你這病要是能改,我胡字都倒過來寫。我們也不需要你寫書面檢查,只希你今後在偶爾空閑的時候,能夠出一些時間,深挖自己錯誤的思想源,對照當前國國外的大好形勢,表明自己改正錯誤的決心,並拿出實際行來……”
我取笑了胖子一番,忽然想起一事,忙繃起臉來問胖子道:“目前組織上對你還是持懷疑態度,你舌頭上的降頭是拔去了,但是你的思想和意識形態,究竟有沒有到什麼影響,就不好說了,誰又能保證你還是以前的你,說不定你已經為潛伏進我們純潔隊伍部的特務了。”
胖子大呼冤枉,口齒不清地說道:“胡司令,要是連你都不相信我了,我他媽真不活了,幹脆一頭撞死算了。不信你可以考驗我啊,你說咱是蹦油鍋還是滾釘板,只要你畫出道兒來,我立馬給你做出來。要不然一會兒開棺掏獻王明的時候,你瞧我的,就算是他媽聖母瑪麗亞著兩個**過來說這棺材裡裝的是上帝,老子也照不誤。”
我趕把胖子的按住:“行了行了,你底下積點德。你的問題咱們就算有結論了,以後只要你戴罪立功就行了,但是有件事你得說清楚了,你究竟是怎麼在舌頭上長了這麼個……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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