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船屋走廊，沒有燈，廚房的煤氣灶上還燃著火苗，細微的火與地角的蠟燭在兩端微微的渲染著，仿佛令人窒息的對峙氣氛。

鮮，，抖，掙扎，奄奄一息的兩個歹徒。

晚風推著三石河水一下一下沖刷船舷，“嘎吱嘎吱”的搖晃。

有一顆汗珠順著臉頰進里，咸，酸，另一顆從鼻尖滴落，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劉海洋吞了口唾沫，抖的手握著刀柄，仿佛能從這把刀上獲得巨大的力量。

克服恐懼的力量。

對面的人與他相隔兩米，手無寸鐵，敵人唯一的武已經在剛才最后一次攻擊時送進了同伙的膛里，送進去了一整。

他現在赤手空拳。

但看劉海洋的表，就好像石磊手中握著致命的武。

“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

“你怎麼能一個人殺了這麼多人？你就是個撿破爛的！”

“你一個海歸醫學博士，能做出綁架勒索這種事，也很令我驚訝。”

石磊一邊說話，一邊朝地上那個被開水燙了頭的家伙跺了一腳，跺在他臉上，腳起腳落，發出頭骨碎裂的聲音。

同樣一只腳，剛剛落地，又瞬間抬起，畫出漂亮的弧度，角尖在流那家伙的太上，他的脖子頓時向后扭曲，轉了180度，用一雙充滿不甘的眼睛，看著劉海洋，然后漸漸失去生氣。

“我，我們講和吧，是我錯了，放我一馬。”

“哦？這樣我很失啊，你不氣到底？搏一搏，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呢？”

石磊一步步朝劉海洋邁進：“現在你有刀，我可沒有。”

“㗅……”

劉海洋從沒承過如此巨大的迫，那不不慢接近自己的人，看起來就像冰冷的死神，仿佛手里有收割生命的鐮刀。

他現在后悔了，從一開始就不該惹這家伙。

說什麼都晚了。

劉海洋慢慢朝后退著，他清楚這樣做只是拖延時間，但是直面死亡的時候，哪怕一秒也值得爭取。

“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會發生今天這種事，就是上次在醫院里放了你的結果。”

石磊了，說：“有人屬狗，有人屬貓。狗有記，收到教訓一定會記一輩子，再遇到給它教訓的人，會趴下搖尾乞憐。貓不一樣，得罪了貓，它早晚有一天要找機會撓回去。”

“你屬貓，不能留。”

劉海洋退到了走廊盡頭，后背靠在一扇門上，門的另一頭是儲間。

他猛然想起，陳雨還在后這間屋子里。

這個事實，讓他瞬間燃起一希。

“石磊，你別后悔。”

“這不用你提醒。后悔是沒用的，我從來不做沒用的事。”

“殺了這麼多人，你也逃不掉，警察會找上你。”

“不會。說起來，這要謝謝你，你選的地方很蔽，警察絕對找不到。給我打的兩次電話，你也全都加了，天無。”

劉海洋暗恨不已，完的綁架地點，完的犯罪環境，本來是自己實施報復的絕佳條件，現在卻了作繭自縛的牢籠。

“好……我讓你嘗嘗后悔的滋味！”

劉海洋猛地轉，去推儲間的門，門就是陳雨，石磊的老婆，現在手上有刀，就算這把刀對付不了石磊，但對付一個人不問題，只要把陳雨控制起來，當作人質，形勢就會逆轉。

石磊手就算再利索，也不能從刀尖下把人救出來！

咣當！

儲間的門應聲而開。

屋里很黑，之前持刀綁匪看守石磊和陳雨的時候，地上是點了蠟燭的，但現在全都滅了，石磊出去之前，特意把蠟燭吹熄。

劉海洋沖進來，眼睛急速適應著黑暗，環視一圈，首先看到地上那幾乎首分離的尸，接著，看見了倚墻坐著的陳雨。

他向前竄，刀刃橫在面前，打算撲到陳雨上，同時用刀架住的脖子，將為人質。

3米……2米……1米。

距離陳雨不到半米時，劉海洋的作止住了。

頭皮猛然一疼，他覺頭發被人從后面薅住。

“嘖，你是醫生，不是藝家，留這麼長的頭發干嘛？”

石磊單手住劉海洋的頭發，向后拖，劉海洋頭上刺痛無比，不得不順著石磊的勁后退，退了兩步，他心里一發狠，陡然把手上正握的刀改為反握，胳膊一擺，向后刺去。

石磊沒有給他機會，一只手薅著他頭發，另一只手五指微張，一下拿住了劉海洋的手腕，隨后使勁一，劉海洋腕子一麻，指頭失了力，刀掉了。

沒有等刀落地，石磊用腳面一接，向上一甩，手抄住。

這把刀，到了他手里。

然后沒有片刻停留，往前一送，“嗤。”

刀尖從背后刺。

拔出。

刺。

拔出。

刺……

捅了十幾刀后，石磊住手，松開劉海洋的頭發，劉海洋癱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猶如離水的魚。

“放心，死不了。”

石磊把刀面翻過來掉過去往上蹭了蹭。

“西醫解剖學我也懂，剛剛捅的都是你臟間的隙，會很疼，但是死不了。”

他說的是事實，這十多刀扎得位置非常講究，每一刀都避開了要害，沒生命危險，甚至連都沒出多，但無疑很疼。

劉海洋在地上，疼得出不了聲，一口一口倒吸冷氣。

石磊不再管他，走過去扶起陳雨，攙著出了儲間。

走廊右側第三個房間是衛生間，沒有自來水，里面并排放著幾個儲水的大塑料桶，地上有兩個水盆。

石磊把服子都掉，端起水盆，往上澆了幾盆水，沖走漬，然后去走廊第一間臥室找了綁匪的服換上。

做完這一切，他沖陳雨笑了笑：“走，咱回家。”

“嗯。”陳雨很虛弱，仍盡力沖丈夫微笑點頭。

此時凌晨兩點，天未亮，月照映下的河面霧氣蒙蒙。

石磊在船艙里找了桶汽油，每個房間都灑上一些，盡量均勻。

劉海洋還活著，但趴在地上無法彈，覺石磊往自己上澆了些汽油，他乞求道：“別……求你別這樣……我還有救，帶我去醫院，我愿意坐牢……”

“嘖。”

咂了咂，石磊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隨后笑著說：

“可以。”

“但是沒必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