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臻看著石磊，贊賞道：“年輕人有魄力啊。說實話，我們這些老頭子的心是遠遠不如你豁達的，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說法是‘教會徒弟，死師父’，大家一個個都敝帚自珍，所以咱們的中醫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反觀西醫，之所以能夠在世界推廣，就是因為所有東西都是公開的，大家都能去學，學好學壞全憑個人本事。有人學壞了，但也有人學好了，學的人多了，用的人也就多了，所以西醫就發展了起來。”

石磊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中醫是國粹，只是因為種種緣由，現在境艱難。前些年，甚至還有政策出來，說要取締中醫。可是業界的很多弊病確實存在，不僅影響廣泛，而且病深種，想逆轉，太困難了。”

他想起當前世道下，中醫落魄，西醫盛行，有些西方國家居然把中醫視為“巫”，心底是抑制不住的憤懣。

盡管有著幾千年歷史的中醫是華夏國，是人類歷史文明的瑰寶，但是在華夏，被中醫救治、滋補了一代又一代的華夏人，對它卻十分不了解，甚至越來越陌生。

“我不覺得不可逆轉，石磊，你就可以逆轉。”李化臻語出驚人地說。

“我？”石磊指了指自己鼻子，苦笑搖頭：“李老，你別開玩笑，我形單影只，心有余而力不足。”

“為什麼力不足？你有一絕頂醫，只要展示得當，足以改變別人對中醫的看法，怎麼會力不足？”

石磊仍舊搖頭：“一好醫，只能用來治病救人，別人對中醫的態度又不是病，如何能治療？”

“那你覺得如何能治？”李化臻盯著石磊的眼睛，語氣咄咄人。

皺眉想了半晌，石磊說：“全民學中醫，全民用中醫。”

李化臻說：“那怎麼才能全民學中醫，全民用中醫呢？”

石磊說：“開設中醫學校，開辦中醫院……不過據我所知，中醫專業現在的招生狀況不是很好，并沒有多人愿意學中醫。”

李化臻接茬說：“何止不好？是非常差。學生，愿意到學校當老師的人才更。前些天在京醫大，幾個老教授還跟我抱怨，說想找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來教中醫，比大海撈針還費勁，往年的應聘者倒是不，但大多半瓶水逛，真實水平堪憂。”

說到這，李化臻一把抓住石磊的手，說：“石磊，之前我還覺得不把你推薦進醫療專家小組是一種損失，現在我不這麼覺得了。你的選擇是對的，你就該去教書，你該把你會的傳授給學生，讓他們遍地開花，延續傳承，只有這樣，中醫才有救。”

李化臻越說越激，拉著石磊的手就不松開：“明天，就明天，明天我就安排你上任。”

“這麼急麼？”石磊皺眉說。

“不急，能為中醫發展出一份力，再抓都不急，我倒覺得你來晚了。不，是我認識你晚了。”

還有個想法李化臻沒能說出口，老頭心想，到時候你去醫大教書，跟我孫就是同事，你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近水樓臺，還能跑了你？

……

正式職之前，李化臻帶石磊去見了一個人，京城醫科大學中醫學院的院長，華夏中醫界一位知名的老學者，同時也是李化臻多年的朋友。

林院長家住京城東郊，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面積不大，也沒多闊氣，門前帶個小院子，里面侍弄了一些花花草草，還養了幾只鴨等小，大多都不珍貴，但是很接地氣，很有生活氣息。

林院長是個皮白凈，材有些發福的老人，看著比李化臻歲數小不。把來客請進屋后，林院長笑著問：“老李，你怎麼有空過來？”

李化臻和林明章握了握手，說：“老林，上次你不是跟我抱怨，說想找一個好的中醫老師困難嘛，我這不是給你送人才來了。”

“人才？這位？”林明章看著石磊問。

“就是他。”李化臻指著石磊說。

林明章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跳一下，看著石磊說：“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太年輕了些。”

言外之意，這麼年輕的家伙能教什麼？教學生唱歌跳舞？教學生喝酒吃飯？

中醫是什麼樣的學問大家都清楚，在這一行里，年輕就人輕，就是知識輕，就是水平輕。

大家剛剛坐下，還沒開啟話頭，一個老太太從樓上跑下來，火急火燎地說：“老林，你過來看看吧，爍兒到現在還是哭鬧不停，一直嚷嚷著牙疼，不行趕送去醫院吧！”

見到這一幕，李化臻問道：“弟妹，怎麼了這是？”

林明章接過話茬，苦笑說：“別提了，孩子這不是正在換牙的時候嗎，舊牙倒是掉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新牙一直沒有長出來，孩子已經疼了好幾天了。這樣你們先坐著，我送孫去醫院。”

石磊看到兩位老人焦急的神，淡淡的說道“這種小問題，就不用去醫院了，折騰一趟孩子更不了。”

林明章看著他問：“你有辦法？”

石磊說：“給我找一顆花椒就好。”

林明章沖老伴喊：“趕去廚房把花椒拿過來。”

“哎。”老太太答應一聲，快步進屋，不一會兒，就將調料瓶都拿了過來。

將調料瓶都放到桌子上，老太太焦急的問道：“都在這了，就是不知道你是要大紅袍還是青花椒，如果不合適，我再出去買。”

石磊打開調料瓶，從里面隨手取出幾顆花椒放在手里，笑著說道：“這就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