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 唐亦寧沒吵江刻，醒來后去客衛洗漱，又回到床上玩手機, 讓邊的男人舒舒服服地睡了個懶覺。

快十一點時, 江刻醒了，眼睛還沒睜開, 手已經往邊上搭去, 把唐亦寧結結實實地抱在懷里。

“早上好, 老婆——”他拖長尾音, 聲音還帶點兒啞，唐亦寧去擼他頭發：“大哥, 已經中午啦。”

江刻一怔：“中午了？你怎麼不我？還來得及去吃牛排嗎？”

唐亦寧說：“你現在立刻去洗臉刷牙, 就來得及。”

江先生聽完就來了一個鯉魚打，床墊都被他彈得震了一下。唐亦寧看他只穿著個小往主衛跑，真的很想給他拍下來，讓那些覺得江刻又帥又高冷的人看看，這人在家里其實是這樣的！

沒多久, 江刻已經穿戴完畢，里頭是一件灰帶帽衛, 外頭搭那件“三千多”的黑夾克，帽子掛在夾克外, 底下是牛仔，站在主衛鏡子前用發膠抓頭發, 臭得不行。

二十五歲的男人盤靚條順, 稍微一打扮就是街上最靚的崽。

唐亦寧也換好了服, 珍珠白的配深藍紗, 這條紗還是大四時買的, 里里外外幾層紗，點綴著銀，只要六十八，就滿足了的公主夢。

在餐桌上化妝，江刻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給自己描眉涂。

唐亦寧掃著睫膏，問：“我什麼時候能有梳妝臺啊？”

“快了。”江刻說，“已經在購車里，雙十一下單。”

除了梳妝臺，還有榨機、地毯、抱枕、一大堆架、臟簍，以及廚房里要用到的一堆小玩意兒，不是太急著用，江刻統統打算雙十一湊滿減，多能便宜一些。

唐亦寧對著鏡子抿抿，抬眼看江刻，問：“好看嗎？”

長發披肩，笑靨如花，江刻眼前一亮，一點兒也不敷衍地回答：“好看。”

準備完畢，兩人手牽手地出門，上車后直奔位于城西的一座大型綜合，去進行人生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

中午十二點半，江刻和唐亦寧已經面對面地坐在斗牛士餐廳里，一人翻著一本菜單，唐亦寧找到小何說的那個眼牛排，小聲對江刻說：“我吃這個，一百三十八的。”

江刻研究著菜單，說：“它有套餐，加五十八可以配餐無限量。”

斗牛士是一家專做牛排的老牌連鎖餐廳，分單點和套餐，單點一份牛排是一個價，如果想要別的飲料、沙拉、面包、甜點等配餐，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加五十八，配餐無限量供應，另一種是點打包配餐，二十五含三份配餐，三十五含五份配餐，客人自己去組合。

唐亦寧說：“五十八吃不了啊，點那個打包的吧。”

江刻來服務員，唐亦寧點了那份原切眼牛排，江刻要了一份七十八的菲力牛排，抬頭問服務員：“我問一下，可不可以點一個無限量，另一個就單點牛排？”

服務員抱歉地說：“對不起先生，不可以哦，我們這邊同一桌的客人，要麼都單點，要麼都點無限量，菜單上有說明的。”

“哦。”江刻想了想，說，“那就點一份三十五的配餐。”

服務員說：“好的，三十五包含五樣配餐，請問你們要什麼？”

江刻指指唐亦寧：“問，全是的。”

唐亦寧已經在捂憋笑，翻著菜單說：“一杯柳橙，一個玉米濃湯，一份水果沙拉，一份蒜蓉面包。”

問江刻，“再給你搞個飲料，你喝什麼？”

江刻說：“不用，你給自己搞個冰淇淋或小蛋糕吧，我喝檸檬水就行。”

“來都來了。”唐亦寧覺得江刻這人真是轉不過彎，說，“再一杯西瓜，謝謝。”

服務員離開了，唐亦寧忍不住取笑江刻：“真虧你想得出來，一個人點無限量，另一個人單點，那不是我不停地配餐，你都能一起吃啦？你當人家老板是傻的呀？”

“問問麼，問問又沒關系。”江刻很坦然，“說不定人家老板就是傻的，點個餐還各種算數，它索三十八配餐無限量，我保證人人都會點。”

“那到能吃的，他不得虧死啊。”唐亦寧說，“你吃個牛排肯定不夠，一會兒面包和沙拉一起吃，實在不夠吃我們再點個二十五打包三個配餐的也行，大老遠地跑過來，總得吃飽吧。”

江刻雙臂疊擱在桌上，腦袋向唐亦寧湊過去些：“吃不飽一會兒可以去買小吃，我看樓下有賣羊串的，生意很好，好久沒吃了，剛走過時聞到香味，把我給饞的。”

唐亦寧嗤嗤笑：“行啊，我也想吃。”

配餐上得很快，蒜蓉面包是金黃，兩杯飲料一紅一橙，水果沙拉有西瓜、哈瓜、火龍果和甜瓜，都很鮮艷，唐亦寧把幾個盤子往自己面前一拉，又把手機給江刻：“幫我拍照，把這些都拍進去，拍好看點。”

單手托腮，對著鏡頭甜笑，又扶著杯子，輕輕去咬吸管，再比出兩個剪刀手在臉頰上，對著鏡頭嘟賣萌。

江刻：“……”

足足拍了十幾張，他把手機還給唐亦寧：“你看看，要是不好，一會兒牛排來了再拍過。”

唐亦寧回看照片，非常滿意，拿起手機說：“我也給你拍。”

江刻抬手擋臉：“干嗎要拍照？吃個飯你拍菜就算了，拍人干什麼？你還發朋友圈啊？不拍。”

“小氣鬼。”唐亦寧噘著收起手機，“就算不發朋友圈，照片也能留下來的，以后看看多有意思。”

拿起叉子吃水果，又舀了勺玉米濃湯喝，“唔”了一聲：“好喝，你嘗嘗？”

江刻了塊蒜蓉面包啃，說：“你喝吧，就那麼點，幾口就喝沒了。”

“嘗嘗嘛。”唐亦寧舀起一勺遞到他邊，江刻沒辦法，就著的手喝下湯，唐亦寧笑嘻嘻地問，“好喝吧？要不要給你也來一份？”

江刻角，覺得味道的確不錯，卻還是搖頭：“不用了，你喝吧。”

牛排終于端上桌，不是鐵板，是瓷盤裝，配著小番茄、西藍花和薯條，澆上黑胡椒，噗嗤噗嗤冒著香氣。

唐亦寧眉開眼笑，發現自己的牛排比江刻的大許多，沒多想就切下三分之一，搞到他盤子里：“我這塊太大了，你幫我吃點兒。”

江刻想攔沒攔住，說：“干嗎呢？你先吃麼，吃不下了再給我，咱倆都沒吃早飯，你不啊？”

“我真的吃不了。”唐亦寧突然想起照片沒拍，“哎呀！切掉了，不管，這樣也能拍。”

又把手機遞給江刻，讓他給拍照，要帶上牛排，托腮、咬吸管、嘟賣萌三件套場景重現，江刻拍得想笑，問：“你到底要干嗎？”

“發朋友圈。”唐亦寧說發就發，挑了兩張照片了一下，發到朋友圈里。

江刻打開手機就看到唐亦寧新鮮出爐的朋友圈，一張是配餐大合影，一張是托腮微笑，面前是一盤缺了一角的牛排。

他給點了個贊，很快看到蔡東東也點了個贊。

唐亦寧這邊的點贊和評論更多，老同事、新同事、同學、親戚、客戶……平時很發朋友圈，因為覺得沒什麼值得分的容，今天這條其實也不稀奇，但就是想發，配的文字是：【輕松的周末，吃點~[心]】

【潘蕾】：唐小寧！這是男友視角吧？你是不是找對象啦？

【小白兔糖】回復：沒有啦~

其實是老公視角，嘿嘿。

【吳丹娜】：真的不是咩？[笑]

【小白兔糖】回復：[敲打]

【小何】：這是斗牛士吧？

【小白兔糖】回復：是噠~終于吃到啦~

【章一格】：咦？你是不是在紫悅城？

【小白兔糖】回復：是啊，你怎麼知道？

【章一格】回復：我剛看到這家西餐廳了，差點去吃，我也在。

【小白兔糖】回復：哇，好巧！

這時，江刻：“別玩手機了，牛排冷了不好吃。”

唐亦寧放下手機拿起刀叉，將一塊牛送進里，幸福得瞇起眼：“唔，真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牛排。”

江刻已經嘗過兩份牛排，說：“你這個真的比我這個好吃。”

唐亦寧白了他一眼：“廢話，價格相差快一半呢。”

江刻笑笑：“還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兩人慢慢地吃著，唐亦寧好奇地問：“你以前吃過牛排嗎？”

江刻說：“吃過，老板請客，還貴，每種都是一百多。”

唐亦寧：“那你自己去吃過沒？”

“當然沒有。”江刻看，“我有病啊？一個人跑出去吃牛排，圖什麼？”

唐亦寧逗他：“一個人沒意思，可以兩個人的嘛，你沒請孩去吃過嗎？”

江刻皮笑不笑：“請過，請一位姓唐的小姐，可挑。”

唐亦寧又白了他一眼，的先生年輕英俊，高長，收也不低，應該是很孩歡迎的類型，可之前三年，即使他倆一兩個月不見面不聯系，唐亦寧都沒擔心過他會“劈”。

江先生實在是太過奇葩，唐亦寧想不出還有哪個孩會像這麼傻，死心塌地地與他糾纏多年，連個奔頭都看不見。

牛扎實，唐亦寧吃飽了，讓江刻把桌上剩下的食消滅干凈，自己又去看朋友圈評論。

霍云舟也給點贊了，沒評論，在私聊里問。

【霍總監】：你喜歡吃牛排？

唐亦寧頭大如斗，覺得總監大人問出這句話來別有用意，不會下次見面，他就帶去吃那什麼兩三千的牛排了吧？

唐亦寧不敢回他，當做沒看見，默默地刪除消息，按熄手機。

吃飽喝足，一共吃了兩百五十一，江刻買完單，兩人一起去到六樓的電影院，準備看下午兩點半的一場電影，那是一部3D大片，江先生還滿期待。

周日的電影院非常熱鬧，江刻在自助機子上取完票，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多小時，兩人到吧臺前買米花，唐亦寧看到冰柜就改了主意，抱著江刻的胳膊搖晃：“我想吃冰淇淋。”

剛才吃飯，放棄了冰淇淋，換了給江刻的西瓜，江刻腦袋，說：“自己去挑。”

唐亦寧喜滋滋地挑了一支巧克力蛋筒，十二塊錢，江刻去付錢，忍不住吐槽：“這兒怎麼賣這麼貴？這個蛋筒超市才賣七塊。”

唐亦寧已經剝開包裝紙，愉快地開。

兩人在電影院到逛，看墻上的電影海報，又和熱映大片宣傳展位上的模型合影，正玩著時，唐亦寧聽到有人：“唐亦寧？”

回過頭，就看到午飯時還在朋友圈出現過的章一格，驚喜地說：“章一格！好巧啊，你也來看電影嗎？”

接著，又看到章一格邊的人，是個個子小的年輕人，扎著一個丸子頭，看不太出年紀，穿著時尚，五明艷，氣質偏清冷。

如果不是人手上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唐亦寧一定會覺得和章一格是一對，可那小男孩存在超強，唐亦寧不著頭腦，等著章一格給介紹。

章一格也看到了唐亦寧邊的江刻，狗賊先生臉不太好，章一格可以理解，指著邊的人說：“這是我朋友，姓葉。”又指著唐亦寧說，“這是小唐，這是先生，姓江。”

唐亦寧說：“葉小姐，你好。”

葉小姐也點頭致意：“你好，唐小姐。”

小男孩沒有被介紹到，不太高興地撇了撇，江刻看到他的小表，笑了一下，被小男孩發現了，很快又板起一張小酷臉，背脊都直了不。

章一格還是老樣子，頭發剪得清清爽爽，戴著眼鏡，穿著淺，襯衫領子從領口翻出來，書卷氣濃郁。

唐亦寧和他已數月未見，最后的一次單獨聯系還是在唐亦寧辭職前，章一格給打電話約漂流，自從知道和江刻結了婚，他再也沒聯系過，怕江刻誤會。

五個人在休息區找了張桌子坐下，唐亦寧問章一格：“你們看什麼電影呀？”

章一格拿出三張票給看，很不好意思：“畫片。”

小男孩打扮得很，鬢邊頭發被剃薄，還留出一道閃電，他長得像葉小姐，眼睛大大的，一直盯著唐亦寧看——其實是在看手里的巧克力蛋筒，還了。

唐亦寧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繼續吃了，小男孩挨著葉小姐，拉拉袖子：“媽媽，我也想吃……”

“不行。”葉小姐在用手機理工作，直接打斷小家伙的話，“你剛才吃飯已經吃了一份冰淇淋了，不能再吃。”

小男孩又去看章一格，滿眼的期待，章一格被他看得腦門冒汗，卻不敢，不停地用眼神去向葉小姐示意。葉小姐卻像是沒看見，不表態，章一格更不敢了，錯開眼神不去看小男孩。

小男孩委屈地癟起，這時，江刻站起走開了幾步，小男孩用眼睛追隨著他。江刻走到葉小姐看不見的地方，朝小男孩招招手，小男孩一愣，看一眼媽媽，大著膽子從椅子上爬下來，跑去江刻邊。

江刻牽起他的小手，領著他往吧臺那里走。

章一格驚呼：“知了！飛飛跟人走了！”

葉小姐依舊不為所，盯著手機：“我知道。”

章一格說：“江刻要給他買冰淇淋了！”

葉小姐：“我知道。”

章一格后悔萬分：“你為什麼不讓我去給他買？”

葉小姐抬起頭來：“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去給他買了？”

章一格：“那你剛才……”

葉小姐：“我剛才阻止你了嗎？”

章一格啞口無言，唐亦寧旁觀著這一切，憋笑到傷，葉小姐還要問：“唐小姐可以作證，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沒把握住。”

唐亦寧著蛋筒笑到發抖：“我證明，章一格，是你自己想多了。”

章一格：“……”

另一邊，小男孩已經大方地對江刻做了自我介紹：“我葉圳飛，你可以我飛飛。”

江刻：“哦。”

他沒有和小孩打道的經驗，本不會哄孩子，就算要講話，也是用平時的語氣，不會用一些嗲嗲的疊詞。

“你好高啊，比格格都高。”飛飛仰頭看江刻，“還比格格長得帥！”

這話江刻聽：“小伙子有眼，你幾歲了？”

飛飛：“六歲。”

江刻：“小學一年級？”

飛飛沮喪地低下頭：“兒園大班。”

江刻失笑：“哦，還是個小文盲。”

“我不是文盲！”飛飛大聲說，“我已經認識很多字了！”

江刻：“識數嗎？一二三四五六七，會認嗎？”

飛飛驕傲地說：“會！一百以加減法都會！”

“那就好。”江刻把飛飛領到吧臺前，指著冰柜說：“五塊錢以下的隨便挑，五塊錢以上的，不行。”

飛飛踮著腳，在冰柜上看雪糕，又去看標價簽，失地看向江刻：“我想吃姐姐吃的那個，那個要十二塊。”

“那個不行。”江刻抱著手臂回答，“你就只配吃五塊錢以下的。”

飛飛挑了半天，終于選中一支五塊錢的雪糕，其實就是個冰兒，他也不挑剔，拿出來給江刻。

江刻付完錢，直接把冰兒遞給飛飛，飛飛一愣，擺弄了半天說：“叔叔，我不會撕。”

“……”江刻不樂意了，“你人姐姐，又我叔叔，什麼意思？”

飛飛很聰明，食當前立刻改口：“哥哥！”

江刻滿意了，蹲下來幫他撕掉外包裝，飛飛舉著冰兒迫不及待地就了一口，江刻看著小男孩亮晶晶的眸子，忍不住就抬手去他的臉。

又又，真好玩兒，再一把。

飛飛吃著他給的冰，很大方地任他rua，還拍起馬屁來：“我覺得你比格格好，不如你給我做新爸爸吧？”

江刻無語：“新爸爸就算了，怎麼？格格對你不好嗎？”

“也沒有，就是……”飛飛糾結地說，“他很怕我媽媽，膽小如鼠，我喜歡男子漢爸爸。”

小家伙語還用得溜。

江刻原本就不認識章一格，也不知道他和葉小姐是怎麼回事，不過看那樣子，猜一下也能猜出個大概。對于章一格有勇氣去追求葉小姐，江刻心里其實很佩服。

“格格是個好人。”江刻對飛飛說，“男子漢并不是看個子高不高，膽子大不大，主要要看他對你和你媽媽好不好。”

飛飛還太小，聽不懂這些話，說：“他會給我買玩和圖畫書，還會帶我去游樂場玩兒。”

江刻：“那不就行了？你這個人很沒良心啊，我就給你買個冰兒，你就要出賣他？”

飛飛噘：“我想給我媽媽挑個最好的新爸爸。”

江刻：“別來考慮我，我已經結婚了。”

飛飛著冰，問：“你生寶寶了嗎？”

江刻：“還沒有。”

飛飛：“你說，格格和我媽媽要是結婚了，他們會再生一個寶寶嗎？”

江刻：“我不知道。”

飛飛：“我怕他們有了新的寶寶，就不喜歡我了。”

江刻他的小腦袋：“不會的。”

飛飛眨著大眼睛：“為什麼？”

江刻微笑：“我說了，格格是個好人。”

飛飛想了想，也笑起來，出一排貝殼般的小牙：“他要是膽子再大點兒就更好了。”

江刻站起，牽著飛飛往回走，心想，其實章一格膽子已經很大了，還出人意料的。

兩場電影都快開場，唐亦寧與章一格分別，江刻領著去買米花，唐亦寧轉過頭，看著那三個人走遠的背影。

飛飛在中間蹦蹦跳跳，一手牽著葉小姐，一手牽著章一格，男人高瘦，人小，還真有一家三口的味兒。

抱著米花走去影廳時，唐亦寧問江刻：“以后我們有了小孩，你會帶TA來看畫片嗎？”

江刻攬著的肩，稍作沉，回答：“會。”

不僅要看畫片，還要給TA買玩和圖畫書，帶TA去游樂場玩，給TA買最貴的冰淇淋，和唐亦寧一起牽著TA走路，隨時隨地都能TA的小臉蛋。

要讓TA笑，讓TA不會擔驚怕，怕爸媽有一天會不喜歡TA，會不要TA。要讓TA知道，爸爸媽媽永遠都TA，不管TA長大后去哪兒上學、工作，爸爸媽媽在的那個地方，永遠都是TA的家。

3D電影很彩，是一部科幻大片，江刻戴著近視眼鏡，又在眼鏡外架上3D眼鏡，好好地了一場視聽盛宴。

過程中出現了一段小曲，江刻沒買座，座位在最好的區域，他的后排坐著一個矮個子人，開場后就懇求他：“先生，你太高了，能不能稍微往下坐坐？你整個腦袋都快出來了，我真的看不見，謝謝啊。”

江刻：“……”

所以，他幾乎是癱在座位上看完的整場電影，姿勢太過古怪，也沒法和唐亦寧來一場電影院的甜Kiss，怕被后排圍觀。

江刻由此得出結論，他以后還是得買最后排的座，要不然，太費腰。

看完電影，江刻言出必行，帶著唐亦寧去買服。

唐亦寧買了一件、一件風、一件羽絨服，又去鞋子柜臺挑了雙新皮鞋，清一的百搭打折款，沒有新品。

江刻也買了一件羽絨服和一條長，所有東西加起來，花了三千多。

口紅沒買，江刻攏著唐亦寧的耳朵說：“雙十一在網上買吧，你挑些別的化妝品，一塊兒下單，這里一點不打折。”

唐亦寧自然同意，這天的戰利品已經足夠盛，而江先生的錢包也出嚴重，再不打住，雙十一他就只能看著購車干瞪眼了。

離開商場前，兩人去排隊買羊串，這家店新開不久，隊伍排得老長，其中不乏和帶孩子的夫妻。

江刻觀察著他們的樣子，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大多都在笑。有大學生模樣的男孩抱住友，兩人一起搖擺著子，黏糊得要命；有丈夫離開隊伍，一會兒后買回兩杯茶，又給孩子帶來一杯關東煮；還有一對老夫妻，自帶折疊凳，兩人流坐下休息，隊伍往前移時，就起把凳子也往前挪。

唐亦寧見江刻在發呆，問：“你是不是不想排啊？要不我們走吧，這估計得排二三十分鐘呢。”

江刻低頭看，問：“你想吃嗎？”

“一般吧，就聞著香。”唐亦寧抱住他的腰，現在的已經很習慣在公眾場合與他親近了，江刻似乎也一樣。仰著臉說，“我怕你覺得排隊浪費時間，真想吃，外賣也能點到羊串。”

江刻說：“外賣點不到這家，這兒離我們家太遠。排著吧，我們是在約會，做什麼都不浪費時間。”

學習能力超強的江先生學著那對大學生的樣子，摟住了唐亦寧的，一左一右慢悠悠地晃起來。

這邊正晃得高興，那對大學生的姿勢又變了，變孩從后抱住男孩，還試圖跳起來撲到男孩背上，男孩被搞得彎下腰，兩張臉龐青春洋溢，滿是膠原蛋白，打鬧時不會讓人心生反，只會覺得年輕真好。

江刻突然就很羨慕，還開始后悔，后悔自己浪費了好多年的時。

他之前都在干什麼？打工，存錢，工作，買房，他疲于奔命，只著前方，卻忽略了有個孩始終陪在他旁。

江刻雙臂用力，更地抱住唐亦寧，把勒得快要不上氣來，唐亦寧小聲罵他：“發什麼神經？人家都在看我們了。”

江刻說：“噓，就抱一會兒。”

他閉上眼睛，用下蹭蹭頭頂的發，心里后悔極了，后悔十九歲的那個夏天，以及后來的那些年，沒有好好對待唐亦寧。

作者有話說：

今日生死時速，來不及寫作話了嗚嗚嗚！

是的，存稿已經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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