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已婚未育》第80章 第80章
梁總任職的服裝廠在城南, 唐亦寧開了近一小時的車趕到目的地,這漫長的一路足夠調整心,見到梁總時已經變回那個元氣滿滿的小唐。
走進梁總辦公室, 唐亦寧笑著喊:“梁總, 新年好!你好辛苦啊,元旦還加班。”
“養家糊口, 沒辦法。”梁總急得焦頭爛額, 對著唐亦寧嘆氣, “干我們這行就是這樣, 累得很,我要是你呀才不干服裝呢, 孩子找個安穩工作多好。”
唐亦寧說:“我覺得這工作好的呀, 我不怕累。”
梁總年近四十,看唐亦寧就是個小姑娘,與開玩笑:“我要是你,趁年輕嫁個好老公就完事了,哪用得著這麼拼?”
唐亦寧知道他是無心, 甚至是好心,可現在的最聽不得這種話, 撇撇說:“男人靠不住,還是得靠自己。”
梁總比霍云舟大了近十歲, 兩人關系還不錯,上次去會所, 他就知道了霍云舟對唐亦寧有意思, 這會兒便想為霍云舟助一把力, 說:“小唐, 你這個年紀真的要好好規劃一下, 盡量找個條件好的男朋友,哪怕最后不能結婚,有些事……比如工作啊、房子啊,男朋友也能給你搞定。你看那個王大佬的兒子,朋友一個個地找,那些孩多聰明,分手后每一個資源都很好,做演員的做演員,做網紅的做網紅,開淘寶店都能掙幾個億,你得向人家學學。”
唐亦寧:“……”
今天到底是個什麼鬼日子?前頭有個江刻讓去傍霍云舟,這邊又有個梁總也暗示去找霍云舟,總監大人是不是給他們打錢了?
唐亦寧認真地回答:“梁總,我找對象更傾向于看人品、看能力,要互相喜歡,還有就是對方能不能和我合得來,經濟條件不是優先項。”
梁總不認可地搖頭:“你呀,還是太年輕,太天真。”
這時候的老外都在放新年假,而中國馬上要過春節,每年一、二月,外貿公司會把一些國外訂單下到東南亞的廠家,和國的服裝廠打一個時間差。
對梁總來說,現在是分秒必爭的階段,打給法國客戶的第一批樣得到了修改反饋,目前要打第二批樣。國際件郵寄需三、四天,他五號寄出,客戶最晚十號收到,給第二次修改反饋。梁總就需要在所有的面輔料廠家放假前打完第三遍樣,寄出后就不用管了。老外知道中國人的工廠都要放假,會在春節后再來聯系,到時候基本就是直接下單。
梁總把拉鏈的樣實給到唐亦寧,外加表格版的修改明細,囑咐一定要加快做,第二天不管多晚都要送過來。
唐亦寧應下,告別梁總,趕往染廠。
上車后,沒急著啟車子,先給霍云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霍云舟的語氣顯得很愉快:“hello,小唐,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我等好幾個小時了,快遞不是中午就寄到了嗎?”
唐亦寧說:“總監,我上午不在家,是家里人收的快遞,你給我寄了什麼呀?”
霍云舟詫異:“你沒打開看?”
唐亦寧:“沒來得及,我今天在加班跑客戶。”
霍云舟:“這麼辛苦啊?我給你寄了一件禮服,你回去看看吧。”
唐亦寧沒猶豫,直接回答:“總監,對不起,我不能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天我會寄回給Becka。”
霍云舟料到會拒絕,老神在在地說:“不是送你的,和上次一樣是借你穿的,穿完了要還給我。”
唐亦寧:“我不用去那些需要穿禮服的場合,沒有這個需求。”
“誰說的?”霍云舟在電話里輕笑,“五號晚上有一場年終慈善晚宴,是我老媽搞的慈善基金會主辦的活,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唐亦寧:“對不起總監,我不能去。”
霍云舟:“為什麼?”
唐亦寧溫聲解釋:“總監,你是我的客戶,算是我工作上的聯系人,而五號晚上是我的私人時間,參加晚宴那種事不是我的工作容,我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不會參加,希你能理解。”
霍云舟沉默數秒才開口:“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唐亦寧傻眼:“啊?我沒生你的氣啊。”
霍云舟像個任的孩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已經十三天沒聯系我了!”
唐亦寧:“???”
不知道到底是男人的腦回路都那麼奇怪,還是的理解力有問題,唐亦寧不安地說:“總監,我們最近本來就沒有工作上的聯系啊,單子都做完了,你們廠和我們廠馬上都要放假,我不需要聯系你呀。”
霍云舟說:“你來參加晚宴,我給你介紹新客戶,這總和工作有關了吧?上次你來那場夏裝發布會,我是不是給你介紹客戶了?我沒騙你吧?”
又來這招!他玩不厭的嗎?
唐亦寧問:“我能不能讓我同事去參加?”
霍云舟:“不行。”
唐亦寧想討饒了:“總監……”
“我不管。”霍云舟說,“邀請函在盒子里,時間地點上面都有,我希后天晚上你能出現。唐小姐,為了今年我們能繼續好好地合作,請你不要讓我失。”
他掛斷了電話,唐亦寧往椅背一靠,氣得去拍方向盤:“都有病都有病都有病!一個兩個都是神經病!”
冷靜下來后,唐亦寧開車上路,開著開著,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
一個和霍云舟當面坦白的好機會。
馬上就要去廣州了,已婚的事暫時不能告訴莫姐,但可以告訴霍云舟,好好地對他解釋,他應該能明白的苦衷。
如果他生氣,就誠懇地向他道歉,瞞狀態真的只是為了找到工作,他要是不能理解,那唐亦寧也沒辦法。
后續,會把婭仕玫給薛明,薛明是金牌銷售,工作能力絕對沒問題。唐亦寧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穩住霍云舟的緒,希他不要因為而遷怒金。
唐亦寧先趕到染廠,因為排污執照的關系,面料、拉鏈、織帶等需要染的產品都是在專門的染廠區染,那家染廠距離金拉鏈有十公里遠。
從下午到晚上,唐亦寧就在染廠盯著布帶染,又帶著染完的布帶跑回金拉鏈廠,求爺爺告地讓生產部加個班,盡快幫打樣,說自己第二天會來廠里拿樣品。
一通忙完,回家時天早就黑了。
江刻已經吃完晚飯,人在書房,餐桌上有留給的菜,電飯煲里溫著米飯。
唐亦寧吃飯、洗碗、洗澡、洗服……從客衛出來后看向兩扇臥室門,想了半天還是回到主臥,卷著被子早早睡覺。
江刻什麼時候上的床,也不知道。
——
一月四號一早,江刻醒來時邊空空如也,同樣不知道唐亦寧是什麼時候起的床。
他頹喪地躺在大床上,抬手抓抓頭發,起床去洗漱。
江刻和竇鈞約了今天再次面談。坐在竇鈞的辦公室里,江刻神不佳,眼睛底下掛著兩個黑眼圈,竇鈞問:“你沒睡好啊?”
江刻“嗯”了一聲,有點兒不耐煩:“竇總,咱們廢話說,別的也不用聊,就聊聊補償吧。”
竇鈞真要被這死小子氣瘋,覺得這件事完全是江刻自己在作死,他只要理得稍微圓些,都不至于搞現在這樣。
竇鈞到底是惜才,說:“刻兒,先別急著談補償,這事兒還有轉圜余地。明天晚上我要見伍德良,到時候我再和他聊聊。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求你當面向他和他兒道個歉,就把這事兒一筆勾銷,以后不會再來管你在杋勝的發展,你愿意嗎?”
江刻挑眉:“道歉?”
“對啊,道歉,我也會向他道歉。”竇鈞說,“咱們別再提你已經有對象這件事,別專門去人家的心窩子。就說你年輕不懂事,現在專注于事業發展,這幾年一直在為公司拼命,所以很多事沒考慮周全。然后表個決心,說自己會繼續努力工作,哎隨便你怎麼說,就表明一個態度:我錯了,我改正!請對方大人不記小人過,明白嗎?”
江刻不覺得自己有哪兒需要向伍德良和伍靜璇道歉,說他單的是竇鈞,竇鈞也是真不知,伍靜璇又一直沒挑明心意,江刻才會被迫裝傻。
總結起來就是大佬生氣完全不講道理,讓大佬丟面子、不開心,大佬會去找自己上的錯嗎?不會!錯的永遠是他們這些小蝦米。
江刻權衡了一下利弊,想著這事兒要是真能過去,他就要向竇鈞提出帶項目組的要求,干一年管理再跳槽,他的發展前景會更好。
江刻問:“要是道完歉還不行呢?”
竇鈞說:“這你放心,我肯定會先和對方談妥,談妥了再來找你,真找你了就是沒事啦!你要是能哭一鼻子那更好,以后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江刻聽笑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當人面哭鼻子的人嗎?”
“這不是演戲嘛。”竇鈞勸他,“做人要適當地學會低頭,因為你還沒那麼強大,想要隨心所你至得等自己財務自由吧?刻兒,這事要是過了,你該升職升職,該加薪加薪,伍德良那種人啊,心眼兒小的時候是巨小,氣量大起來,過幾天就把你給忘了。”
江刻考慮了一會兒,點頭:“行,我低頭,我道歉,等你通知。”
——
這一周莫惠清不在錢塘,去青島和大連出差了,要趕在放假前和那邊辦事的負責人一起把大客戶都跑一遍,請對方吃飯,并且安排好新一年的工作。
莫惠清不在也好,唐亦寧不用向解釋自己為何還不能給出答復。
一直守在廠里,樣品出來后打了輛車送去梁總的工廠,又坐地鐵慢悠悠地回到星云坊。
七點多,江刻還沒回來,唐亦寧從冰箱里拿了點豬解凍,又去臺上拿蔬菜。
臺是一個天然冷藏室,江刻會把青菜、白菜、冬筍丟在那兒,唐亦寧煮好米飯,簡單地炒了兩個菜,自己先吃,給江刻留好飯和菜。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江刻都沒回來。
唐亦寧猜測他是故意晚歸,避免與再起沖突,心想這樣也好。
也不想見到他,不想和他吵架。
這人明明長得很帥,帥到唐亦寧時期會星星眼地仰他,可前一天那頓架一吵,聽到江刻說出來的那些話,唐亦寧對他真是從頭到腳哪哪兒都看不順眼,早上起來還對著邊呼呼大睡的他做了幾個鬼臉,恨不得踹他幾腳。
那條霍云舟寄過來的禮服,唐亦寧拆開看了,真是漂亮,手指上面料,能覺到那一針一線都是人民幣在燃燒。但唐亦寧沒試穿,把子折好放回禮盒,只收起了那份邀請函。
洗過澡后,又一次早早睡。
——
一月五號早上,江刻起床后發現餐桌上有一張唐亦寧留下的便利,寫著:【今晚我有飯局,不回來吃飯。】
江刻嘀咕:“又有飯局。”
這幾天他工作不忙,竇鈞那兒還沒消息,江刻的去留就未定,他不想在這種時期為公司加班。
下班后,江刻開車離開公司,開過幾分鐘,前方是個十字路口,筆直是回云遙,右轉是去城北,在變道的最后關頭,江刻咬了咬牙,將車子開上了右轉道。
——
唐亦寧下班時提著一個大紙袋離開辦事,來到樓下后,見到了如約而來的Becka。
霍云舟雖然在電話里給了唐亦寧力,事后一想,唐亦寧是個有態度的孩,可能真的不會赴約,于是他做了第二手準備,讓Becka上門去接唐亦寧。
這是一個任務繁重的夜晚,唐亦寧看到Becka后,微微一笑,坐上了的車。
——
江刻第一次來住院部的腺病區,他是男人,走在這地方總有些尷尬,盡量目不斜視,找到了沈瑩真的病房。
沈瑩真這天進行過化療用藥,有惡心嘔吐、腹瀉腹痛的癥狀,神狀況很差。江刻走進病房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極度虛弱、材暴瘦、幾乎令他認不出來的沈瑩真。
沈瑩真知道他要來,勉強地笑了一下,他:“小刻,你來啦。”
江可芯起讓江刻坐,說:“哥,你和媽媽聊聊,我去外面待會兒。”
江刻在病床邊坐下,他不是唐亦寧,不會找話題與沈瑩真聊天,他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問,不想回答,他只是過來看一眼。
沈瑩真也沒什麼力氣說話,見到江刻后,就把自己對唐亦寧說過的那筆錢的事兒又說了一遍,江刻聽完后,搖頭:“我不要你的錢,你都留給江可芯吧,我也不會幫你存,你找別的信得過的人去,實在不行,有些銀行也有這種業務,等到江可芯年,由本人才能取錢。”
沈瑩真渾濁的眼睛里滿是失,江刻低下頭去,一會兒后又抬頭,說:“錢,我不要,但我可以答應你,在江可芯能獨立生活前,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我能幫就幫一把。”
沈瑩真怔了怔,嘆出一口氣,說:“這樣也好,可芯一直把你當哥哥看。”
江刻說:“不要這樣講,只是了你的影響,是你在把你的想法灌輸給。我和都沒有一起生活過,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這聲‘哥’,我當不起。”
沈瑩真哭了,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流下,想要江刻,江刻沒躲,握住了那只枯槁的手。
沈瑩真流著淚,說:“我這輩子,做過三件后悔事。”
“第一件,就是年輕時,因為年紀到了,看中了你大伯的相貌和工作,一點兒也不了解他,就和他結了婚。”
“第二件,是結婚幾年后,發現不對,也沒敢和他離婚。”
“第三件,就是把你送走。”
江刻說:“你不把我送走,可芯就不能出生。”
沈瑩真哭得更加傷心:“小刻,如果那時候有二胎政策,我一定不會把你送走,我一定會好好養你,好好地照顧你長大。”
江刻一笑:“現在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頓了頓,他又問,“你……不后悔養我嗎?”
他以為,沈瑩真的后悔事里會有一件是“收養他”,結果卻沒有。
沈瑩真聽到這個問題,握他的手,拼命搖頭:“不后悔,真的小刻,一點兒也不后悔,媽媽你。”
有一熱流突然從心底涌出,想要尋找一個出口,江刻待不下去了,匆忙起離開病房,生生地忍住落淚的沖。
病房外,江可芯在等他。
小姑娘穿著運校服,扎著馬尾辮,怯怯地他:“哥。”
江刻調整心緒,走到面前,問:“你爸呢?”
來之前,他以為會見到江岳山,晚上的探病時間,別人家的配偶大多都在。
江可芯回答:“他很來,每次來最多就待一小時,他說他不懂得照顧人,人的病,有護工在就行。”
江刻無語。
江可芯打開了話閘子:“醫生說,人得這種病和心有關系,如果緒常年抑,多會影響。我覺得,媽媽的病就是被爸爸給氣出來的。爸爸在家,媽媽整天悶悶不樂,爸爸不在,媽媽才會開心些。”
小姑娘背脊靠著墻,郁悶地說:“我討厭爸爸,他在家就是個山大王,媽媽和我什麼都得聽他的。”
江刻一愣,大王?他好像前兩天剛聽唐亦寧說起過這個詞,說,他是家里的大王。
江可芯沒發現江刻的出神,繼續說道:“本來,中考我想填寄宿制高中,離他遠遠的,他不同意,讓我必須填離家近的學校。后來媽媽生病了,他前幾天又和我說,讓我填寄宿制高中,我才不答應呢!他就是不想照顧我,但我要顧著媽媽,我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絕不能去寄宿學校。”
小姑娘打從心底里排斥死亡,十四、五歲的花樣年紀,怎麼可能接媽媽的離開?
江刻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江可芯說:“我討厭爸爸,他不媽媽,也不我,他只他自己。”
抬頭看江刻,“哥,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離婚嗎?”
江刻的眼神在發飄:“不知道。”
江可芯:“我問過媽媽,說年紀大了,不想折騰,還說是為了我。”
生氣地跺腳,“拜托!我一點也不想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我寧愿媽媽早點兒和他離婚,就我們倆過,肯定會開心很多,媽媽也許就不會生病了。”
江刻想起小時候,他和沈瑩真一起生活,江岳山雖然常年工作在外,每年還是會有一段日子回家住。
在江刻的記憶里,江岳山和沈瑩真沒吵過架,或者他們曾經吵過,但那會兒江刻年紀太小,已經記不得了。反正從他有記憶起,江岳山在家時,家里的氣氛始終平靜,換個說法,做抑。
江刻看到了“爸爸”和“媽媽”的相模式,看到“媽媽”什麼都聽“爸爸”的。“爸爸”說吃什麼,“媽媽”就去買什麼;“爸爸”說哪件服不好看,“媽媽”就不穿;“爸爸”不準他看電視,不準他吃零食,不準他出去玩,不準他和尤達來往,就因為尤達父母離婚,是個“問題家庭”的小孩。
江刻明面上照做,心里卻天天盼“爸爸”趕去外地上班。
他走掉了,江刻和“媽媽”才會過得舒心。
江刻猛然想起,他為什麼會想讓唐亦寧生個孩子?
就為了讓留在錢塘?留在家里?其名曰不會再在求職時遭遇職場歧視?
這和當年,爺爺怕沈瑩真跑掉,塞給一個孩子,有什麼兩樣?
江刻以為自己沒有被那些奇葩影響,他厭惡爺爺,厭惡江岳山,厭惡江岳河、鄭馥玲、江可聰,他看不慣他們做的很多事,以為離開家庭的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
可事實是,在潛移默化中,他似乎接了江岳山的部分思想。作為一個家庭里的丈夫、父親、兒子,江岳山給江刻做了十年“榜樣”。
江岳山在家里地位很高,是個十足的“獨/裁者”,他不溫、不耐心、不勤快,也不大方,而沈瑩真卻從不會去忤逆他。
對,忤逆——唐亦寧也說到了這個詞。
所以,在眼里,現在的他是個像江岳山那樣的人嗎?
江刻有點兒發懵,聽到江可芯最后說出來的話:“我希他們離婚,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帶著媽媽遠遠地離開爸爸。像他那種自私自利的男人,本就不應該結婚,只適合孤獨終老。”
——
Becka開車帶著唐亦寧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在車庫停好車后,唐亦寧沒急著下車,把那只大紙袋放到車后座,說:“Becka,這件禮服我放在你車上了,麻煩你幫我還給霍總監。”
Becka驚訝:“你不換嗎?”
“不換。”唐亦寧說,“我今天穿了自己的子,我覺得很好看。”
Becka糾結:“Enrico會罵我的。”
唐亦寧說:“不會,我今天過來,就是要和他說清楚,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Becka:“……”
唐亦寧跟隨Becka來到酒店一樓大堂,去宴會廳前,讓Becka等一下,想去衛生間補個妝。
宴會廳外就有衛生間,唐亦寧在鏡子前補妝時,一扇隔間門打開,一個穿著禮服的年輕孩走出來,也站在鏡子前補妝。
兩個孩從鏡子里看到對方,都禮貌地笑了一下。唐亦寧描著眉,心想,這孩也是來參加那場慈善晚宴的吧?長得可真漂亮,氣質好優雅。
伍靜璇看著邊孩映在鏡子里的臉,一開始只覺得眼,想啊想啊,終于想起來,這不是江刻秀恩那張照片里的主角嗎?!
就是江刻的——妻子?
作者有話說:
打起來打起來!一鍋端一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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