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過夜并不舒坦,護士們半夜會進來好幾次,給病人測溫、量,江刻醒醒睡睡,再一次睜眼時,發現天亮了。
病房里熱鬧起來,六點多就有人來發早餐,江刻肚子,能聽到咕嚕嚕的聲。他好,昨晚只吃了一碗小餛飩,看著隔壁床大哥吃著南瓜粥和包子,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他想,唐亦寧應該不會那麼早來,住在城東,離這兒很遠。誰知道,七點半剛過,那個戴著藍發箍的孩就走進了病房,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罐,笑著喊他:“江刻,早上好,有沒有好一點呀?”
江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罐子,唐亦寧發現了,趕擰開瓶蓋,拿出飯盒,說:“我去用開水燙一下飯盒,你等一下哦,馬上就有的吃啦。”
江刻:“……”
他角,怕有口水流出來。
唐亦寧帶來的白粥是家里煮的,知道江刻胃口好,吃白粥吃不飽,又不敢給他吃油膩的東西,就去早餐店買了幾塊熱乎乎的小米糕。
把早餐擺到小桌板上,白粥醬瓜小米糕,江刻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那死鬼投胎的模樣看得唐亦寧直咋舌,問:“你刷牙了沒?”
江刻里塞滿米糕,點頭:“刷了。”
唐亦寧又問:“那你洗臉了嗎?”
“洗了。”江刻抬眸看,“怎麼了?我臉很臟嗎?”
“不是。”唐亦寧指指自己的下,“你胡子怎麼還沒刮?都天了。”
江刻臉一紅,竟因為邋遢而到一窘迫,喝了口白粥,說:“一會兒刮。”
除了刮胡子,他還想洗個澡,天沒洗澡了,頭發臟得已經沒眼看。病房的衛生間有淋浴房,江刻還得再住一晚,想好好洗一下。
他到底是年輕,底子好,平時也不吃藥,一下子用上藥很快就見效,神好了許多,只是咳嗽、流涕的癥狀還沒消失。
江刻吃完早餐,唐亦寧幫他收拾桌子,又去洗碗,江刻趁著還沒掛今日份的藥水,忙不迭地拿好換洗跑進廁所,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又認真地刮掉胡子,才換上病號服走出來。
隔壁床大哥的妻子見他頭發淋淋,問:“小伙子,我們有電吹風,你要不要用?”
江刻不麻煩人,下意識地回答:“不用了,謝謝。”
唐亦寧卻起來:“要的要的!你冒呢!頭發不吹很容易再著涼。”
問大姐借來電吹風,禮貌地道過謝,讓江刻坐回病床,說來幫他吹頭發。
江刻兩只手都空著,其實可以自己吹,但他沒拒絕,就乖乖坐著,讓唐亦寧站在邊幫他吹。
唐亦寧的小心機又一次上線,喂不了飯,吹頭發也行呀,左手抓著江刻的頭發,右手拿著電吹風對著他呼呼吹,臉上帶著傻笑,心想反正他看不見。
同樣也看不見江刻的臉,男孩兒低著頭,一聲不吭,著自己莫名其妙加速了的心跳,心想,這是肺炎的癥狀吧?心肺系統本是一,肺不好,就會影響心臟,嗯!一定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