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君王可不了被人如此埋怨，宇文瀾立時對富海道，“人再送幾碟羊。”

語罷，又看向那個暗埋怨自己的丫頭，問，“還想吃些什麼？”

燕姝一愣，原本還想矜持一下，笑道，“臣妾也沒什麼想吃的，全隨陛下就好。”

心里卻狂喊，【丸子！我想吃丸子！】

宇文瀾看向富海，“再來一碟丸子。”

燕姝，“？？？”

什麼況？他也想吃丸子？

這麼巧的嗎？

不過還想吃呢，現炸的那種，脆脆簡直絕了！

宇文瀾便道，“再來一碟子，現炸的。”

燕姝，“？？？”

這難道是心，心有靈犀？

正在懵間，卻見他好整以暇的看過來，又問，“怎麼這個神？不想吃？”

“不不，不是，”

燕姝趕忙搖頭，“臣妾只是覺得陛下真會點菜，這兩樣確實都好吃。”

【要是再來一把手搟面就最好了，羊湯手搟面，簡直絕配啊！】

“再來把手搟面。”

便聽他道。

燕姝，“！！！”

這到底什麼況？？？

為什麼想的每一樣他都點了？？？

難道他有讀心不？？？

宇文瀾不再說話，只從鍋里撈了一筷子白菜默默吃起來，全然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唔，別說，原來這最稀松平常的白菜也很有滋味呢。

而富海嘖趕派人去膳房傳話，心里止不住的樂呵——果然是找對人了，陛下從前哪兒這麼會吃？

~~

沒過多久，加的菜都送到了。

現炸的小香香脆脆，鮮的羊片配上筋道的手搟面撈上滿滿一碗，再加幾顆圓滾滾的牛丸子，可把燕姝吃了個痛快。

果然還是當皇帝好！著肚子無比滿足的想，有權有勢就是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系統忽然開口，【抱大，做寵妃，你也可以。】

燕姝，“……”

這可真是大實話，既然已經被安上了箭靶子的命運，就沒有回頭路，不如索一條路走到黑，抱好皇帝這條金大。

雖然皇帝那事兒不行，料想在別的事上投其所好，還是可以的吧。

于是悄悄問系統，【皇帝喜歡什麼？】

系統，【工作狂人，批折子機，他喜歡治理國家】

燕姝，“……”

【就沒點別的小好？】

系統，【有，他喜歡讀書，還喜歡練劍，蹴鞠，打馬球，投壺等等。】

投壺？

燕姝眼睛一亮，別的不行，這個可以啊。

于是微笑看向宇文瀾，道，“時辰還早，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趣同臣妾玩會兒投壺？消消食也好。”

宇文瀾挑眉，“你要跟朕玩投壺？”

燕姝點頭，“不知臣妾有沒有這麼榮幸？”

怎麼樣，驚喜吧！這個提議是不是到你心眼里了？

宇文瀾沒忍住笑了一下，道，“可以。”

燕姝忙命人擺家伙。

很快，銅壺與羽箭就置好了。

宇文瀾拿起一只羽箭在手里掂了掂，就要往壺里丟，卻被燕姝一下攔住，道，“陛下且慢，咱們是不是該先說好規則？”

宇文瀾看，“你想怎麼玩？”

尋常投壺是宴間游戲，為喝酒助興。今夜當然不能再喝酒了，燕姝眼珠一轉，道，“這樣吧，贏了的可以提要求，輸了的一方必須答應對方的要求。”

嘿嘿，小時候常跟弟弟玩打鳥，扔東西準頭還是不錯的。再說，那壺上一個口兩只耳，怎麼都能投中吧？

宇文瀾默默聽完，頷首道，“可。”

語罷還將手里的羽箭遞給，“你先來。”

燕姝接下，仔細瞄了瞄壺口，一下丟了出去。

哪知沒中。

正傻眼，卻見宇文瀾又拿起一羽箭，輕輕一丟，卻正中壺口。

富海立即宣布，“陛下贏。”

燕姝，“……”

好吧，興許今晚吃得太多影響了發揮。

看向宇文瀾，道，“陛下有什麼要臣妾做的？”

對方將上下打量一遍，道，“這樣吧，朕問你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燕姝想了想，點頭道，“請陛下講。”

自打確認的出沒有問題，宇文瀾就開始懷疑，可能是宮中還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告訴了。

所以他問道，“你宮之后，可接過什麼特殊的人？”

這個問題……實屬有些奇怪。

燕姝道，“臣妾見過最特殊的人就是陛下。”

宇文瀾一頓，警惕道，“朕如何特殊？”

燕姝努力諂，“陛下貴為天子，自然不同別人一樣，當然特殊了。”

話音落下，富海在旁跟著附和，“貴儀說得好。”

誰料頭頂來一道冷冷的目。

富海一個哆嗦，趕忙垂下腦袋，恨不得自己兩個大。

——人家小兩口甜言語你得什麼？

宇文瀾，“……”

什麼甜言語，燕姝的回答顯然不是他想要的。

但奇怪的是，的心里也并沒什麼異常，只是得意自己會說話而已。

只好繼續投壺。

這回還是燕姝先投。

經過方才的失敗，燕姝已經悄悄瞄了許久，這次努力把準頭對了又對，果然一下投中了壺耳。

正要高興，宇文瀾已經拿起了羽箭。

燕姝心中默念，【不中不中不中……】

宇文瀾，“……”

索快刀斬麻，輕輕將羽箭一丟，再度正中壺口。

然后得意看向。

就見燕姝眼里的芒嗖一下就滅了，卻還違心的恭維他，“陛下厲害，臣妾塵莫及。不知這一次您要臣妾做什麼？”

“還是回答朕的問題。”

宇文瀾頓了頓，一字一頓道，“你可有別人不知的？”

？

燕姝一頓。

這個東西……可多了去了！

臨武候兒子不是他的；文華閣大學士年輕時當過秦淮名的小白臉；兵部侍郎其實是個斷袖……

媽呀這些擱心里好久了，哪兒敢說啊！

宇文瀾，“？？？”

什麼？

臨武候事他已經知道了，但文華閣大學生魏如章居然當過小白臉？還是風塵子的？？？

那老頭當年可是狀元出，一直文采斐然，如今都七十多了，整天將孔孟之道掛在邊！

還有，兵部侍郎柴為忠居然是個斷袖？？？

他家中不是好幾房姬妾？？？

這都……真的假的？

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險些就要制不住目中的驚訝。

卻見燕姝小心翼翼道，“臣妾若是說了，陛下可不要治臣妾的罪。”

宇文瀾緩了緩，道，“你若如實代不瞞，朕可以酌理。”

就見清了清嗓，“其實……去年中秋宮宴，臣妾稱病告假，是，是裝的。”

“什麼？”宇文瀾皺眉。

去年中秋宮宴？

他試著回想了一下，全然不記得當時的景。

誰要說這個了？

他又道，“朕想知道……”

卻被打斷，“不行，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這是規矩。”

宇文瀾，“？？？”

什麼？這世上竟還有膽敢打斷他話的人？

富海也已察覺不妥，正琢磨著提醒一下，卻見燕姝已經兀自拿起一羽箭，對著銅壺瞄了又瞄，而后力一扔，竟然直直扔進了壺口。

所謂遲來的勝利更加令人欣喜，沒忍住歡呼一聲，“中了！”

宇文瀾，“……”

他也拿起一只羽箭隨意朝前一丟，不必說，又是正中壺口。

他挑眉看向，道，“平局。”

很難麼？

哪曉得道，“先投者中。”

宇文瀾皺眉，“哪有這樣的規矩？”

燕姝理直氣壯，“當然有，不然怎麼分輸贏？”

宇文瀾道，“繼續比下去，每人十羽箭，多中者便是贏家。”

燕姝眼珠一轉，“可是您先頭說臣妾定規矩的，天子無戲言哦。”

宇文瀾，“……”

竟沒注意掉進的坑里了？

再與爭執下去恐有礙君王形象，他便道，“那你想要什麼？”

燕姝想了想，嘻嘻笑道，“陛下就賞臣妾些金銀珠寶好了。”

【我想要錢！！！錢錢錢！！！】

宇文瀾，“？？？你缺錢？”

缺啊！

燕姝心里道，本來就沒什麼錢，當人月例就那麼點，有時候看永寧殿哪個宮人有難，還大方幫一幫，譬如昨日晉位搬家，還又賞了宮人錢。

那一把碎銀子，攢了小半年嘖嘖。

心在流的只能強歡笑找借口，“不是說錢財乃外之？臣妾也不敢要別的不是。”

宇文瀾聽罷這番泣哭窮，多有些于心不忍，心道賞就賞吧，不然顯得他多小氣似的。

然沒等張，卻聽外頭忽然有人稟報，“陛下，太后娘娘方才突然不適，急召了太醫。”

宇文瀾頓了頓，道，“朕過去看看。”

便要往外走。

燕姝也是一愣，心里猶豫，那是不是也得過去？

正在此時，卻見宇文瀾回頭看，“你最好也過去。”

燕姝只得應是，跟上他的腳步，心里不住哭喊的金銀珠寶。

好不容易贏了皇帝一回啊！誰知道下回是什麼時候？

宇文瀾心里輕笑，下回他可不一定再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