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妃只想吃瓜》第23章 第 23 章

什麼, 還口歪眼斜???

宇文瀾眉間一跳,難道看了不???

試著想了想承恩公那副模樣……

宇文瀾一個激靈,開口對忍冬幾個道, “你們先下去。”

忍冬蓮心幾個正提心吊膽呢,聞言如蒙大赦,立時應是, 退出了殿中。

殿終于清靜了,宇文瀾正要開口, 卻聽燕姝驚呼一聲, “要糊了!”

說著便三步并兩步朝炭籠跑了過去。

炭籠火旺, 燕姝快速給東西翻面, 見有烤好的也順便往里送,邊吃邊慨, “豆腐就得趁熱吃啊!呼呼!”

土豆片也已經烤到焦脆, 嘗了一塊,竟有薯片的口

最絕的還得是饅頭片, 香香脆脆, 太好吃了。

這般吃了一陣, 忽然想起某人,抬眼看去,見皇帝正幽幽的瞅著

燕姝, “……”

這眼神是啥意思?

饞了?

于是咳了咳,“陛下真的不嘗嘗麼, 很好吃的。”

嘖, 吃不吃倒是發句話啊!再不吃可要吃完了。

哪想到才吐槽完, 卻見他忽然道, “好啊。”

說著竟然拿起筷子直接吃起豆腐來。

唔, 燙!

這是宇文瀾的第一

不過外,調料的咸辣味與豆腐本的豆香味混合在一起,果然不錯。

吃完豆腐,卻見燕姝正在嚼土豆片,齒間發出脆的聲響。

他便也跟著試了一下,嗯,竟是出乎意料,如此做的土豆吃起來焦香十足,果然很有趣味。

待吃完了土豆,他又道,“還有什麼?”語氣已然期待起來。

燕姝便遞給了他一塊饅頭,“陛下嘗嘗這個。”

宇文瀾接過來,還有些懷疑,這個好吃?

不過看吃得香,他便也勉強試了一下,卻是眼睛一亮。

經過煎烤的饅頭,表皮的調料與油脂結一個脆的殼,里還保留著暄,咬一口外脆,麥香十足,滋味濃郁。

吃完了饅頭,燕姝又給他掰了塊地瓜,香甜綿,咬一口如一般甜到了心里。

兩個人就這般一起吃了起來,不過兩刻鐘的功夫,便將所有食材功消滅。

宇文瀾還有些意猶未盡,問道,“沒了?”

燕姝點頭,“都吃完了。”

宵夜嘛,不用太飽,解解饞就好。

說著忽然想起正事,又問他,“陛下這三日不是不能來后宮嗎?您今夜怎麼過來了?”

宇文瀾,“……”

被那些吃的打了個岔,他也才想起正事,于是順勢道,“朕想了起來,這個絡子并不是朕的。”

說著將白日里給的那條紫絡子又拿了出來。

燕姝只能打哈哈,“這樣嗎?那可能是臣妾記錯了……”

說著便將那條紫絡子給接了過來。

心里嘖嘖道,【這會兒才發現不是你的,莫不是故意來蹭宵夜的吧?】

宇文瀾,“……”

以為他也跟一樣只知道吃?

他意味深長道,“你真的是記錯了?還是有事要去找朕?”

燕姝眨著大宴一臉無辜道,“臣妾豈敢騙您?當然是記錯了,再說,臣妾也沒什麼事要找您啊。”

心里卻嘖嘖,【這話說得,若不是我給你報信,你現在還不知道啥樣呢,不知道謝,居然還懷疑我,切,沒有良心!】

宇文瀾,“???”

居然敢說他沒有良心?

不過仔細想想,不管是如何知道的此事,今日著急趕到書房卻是為了他著想。

且就目前來看,雖然知道自己有疾,卻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也從未利用此做過任何事,相反的,卻兩次提醒他要小心別人。

所以,不是危險的。

思及此,宇文瀾緩和道,“朕只是有些奇怪,畢竟你從未去找過朕。”

說著又隨口問,“今日你回來后,都做了什麼?”

燕姝道,“臣妾還是老樣子,在殿里寫話本。”

宇文瀾挑眉道,“又有什麼新作?”

燕姝驕傲道,“當然有了,臣妾這些天又寫了五六個呢。”

卻見他一副很興趣的模樣,“可以朕看看嗎?”

燕姝,“……”

想說不行。

他喜歡挑病不說,看了帶的還刺激。

默默聆聽的某人咳了咳,“朕如今也可以接《熱將軍小寡婦》那種……”

燕姝,“……”

其實還是不太想給他看,但念在他是皇帝的份上,只好勉為其難道,“好吧,還請陛下說到做到,若看了不合心意的,萬不要怪罪臣妾。”

宇文瀾頷首應下。

便拿了幾疊紙稿出來。

宇文瀾拿起其中最厚的一疊,試著看去,見名字是《妻很多》。

“……”

果然還是這種風格。

不閑來無事,看一看也好,他從開頭看起。

然而沒過多久便發現,這似乎是臨武候府的故事。

也好,他正想知道那臨武候的世子到底是誰的呢,便饒有興致的看了下去。

——江南人夏春蘭,出已經敗落的府第,年輕貌,閉月花,偶然機會,其結識了一位侯門公子。

——宇文瀾猜測,這人指的是夏邑侯。

侯門公子對夏氏一見傾心,夏氏亦是,然侯門公子的父母卻十分嫌棄方出,因而加反對。

侯門公子迫于無奈,只好另娶他人,夏氏一怒之下,也轉投另一侯門公子懷抱,并順利當上了正室夫人,還憑借夫君得軍功封了誥命。

——不必說,這位侯門公子自然就是臨武侯了。

這樁婚事夏氏出了口惡氣,也令敗落的娘家有了起,然夫君生冷淡,且常年值守在外,夏氏卻正是多的年紀,偶然機會,又認識了一位戲子,再度墜河。

看到這里,宇文瀾不猜測,難不世子是這戲子的?

哪知接著看下去,卻見寫道——戲子因正當紅,另有許多傾慕者,很快夏氏便發現,此人在跟自己幽會的同時,還另與一位郡主及貴婦相好,便立時斬斷,將戲子踢出了惟帳。

宇文瀾,“???”

竟然不是戲子的?

他忙接著看,只見沒過多久,夏氏又結識了一位富商,富商傾慕于貌,贈予許多珍寶,而夏氏則欣賞對方英俊多金且見多識廣,便與其好了一陣。

但后來夫君歸京,兩人只好斷了。

宇文瀾又暗忖,難不這才是那世子的親爹?

算一算,那臨武候世子孫展鵬與自己差不多年紀,臨武候也正是二十多年前結束東南戍邊歸京的,之后其子便出生出生了。

如此說來,很有可能!

只是沒等他看下去,卻見燕姝在他旁打了個哈欠,含著眼淚道,“陛下,臣妾困了,要不您明天再看吧。”

說著忽然想起明日也還在齋戒,便又道,“大后天也行,反正臣妾已經寫完了。”

宇文瀾挑眉看,“吃飽就睡,屬豬的?”

燕姝不服的嘀咕,“方才您還吃了呢。”

有本事你回去不要睡咯!

櫻桃小撅的老高。

宇文瀾好笑手,的腮幫子,道,“那你睡吧,朕帶回去看就是了。”

“啊?”

燕姝愣了,“帶回去看?”

宇文瀾嗯了一聲,便將紙稿裝進了袖中。

——都看到關鍵之了,不弄清楚那世子是誰的,他今夜只怕要睡不著。

卻聽在心里驚呼,【原來我寫的這麼彩嗎?他都要帶會去看了?有戲!看來以后要啊!!!嘖,到時候沒準可以加個噱頭,就“令皇帝罷不能的小說!”一定會賣的!!!】

宇文瀾,“……”

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

夜深人靜,宇文瀾回到寢殿,繼續拿出話本來看。

果然如他所料,自夏氏夫君回京,再也沒有跟外界男子來往,但兒子很快便出生了,所以那兒子的確是那個商人的。

放下故事,宇文瀾心頗有些復雜,幸虧臨武侯和離了,這些年究竟是帶了多頂綠帽啊!

不過心間疑問解了,他也終于放心閉上眼睡了過去。

哪知這一夜,他卻再度失去了夢境。

昏昏沉沉直到凌晨,他醒來之后又發現了一件事——

上接連兩日出現的變化,竟是戛然而止了。

宇文瀾心間一沉,卻也愈發認定,變化就是同燕姝有關。

只有離近,在邊,他才會有夢境,會起變化,而若沒有邊,他便會再度如從前一樣麻木。

心間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他頭一次發現,這齋戒的三日,竟是如此漫長。

然無論如何,也急不得一時,他勉強用過早膳,卻見派出去查探戶部尚書府的錦衛來覆命了。

宇文瀾先斂起心思,問道,“如何?”

衛道,“微臣等查實,戶部尚書府僅做壽那日的酒菜便花去八千兩紋銀,除此之外,還有裝飾府邸,采辦花木禮品等等,共計一萬三千兩白銀。”

宇文瀾凝眉。

很好,只做個壽便花去一萬三千兩銀子,果真是比皇宮還要奢侈了。

“他的銀子是哪里來的?”

衛道,“臣等從其家中搜出幾個賬本,請陛下過目。”

宇文瀾接過,打開看了看,又聽錦衛道,“除過其為以來陸續貪污所得,還有這些年下屬敬獻,但此次過壽,承恩公向其贈送了一萬兩白銀才是大頭。”

“承恩公?”

宇文瀾頓了頓。

因著太后的關系,承恩公府乃是眼下京城最大的世家,因此多年來承恩公雖是不學無,卻有無數人結。

依照常理,只有別人向他行賄的份兒,他此時向戶部尚書送錢做什麼?

他又問,“除了齊為齋,承恩公可還向其他人送過什麼?”

衛道,“除過向戶部尚書贈銀兩,承恩公還向禮部尚書贈送了四名小妾,向文華閣大學士及孫太傅等人贈送了珍寶。”

宇文瀾了然。

這些都是重臣,看來這個舅舅打算干點大事了。

很好,那栗子餅的帳,便一并算了吧。

~~

殿。

一大早,燕姝洗漱更來到飯桌旁,見早飯已經擺好。

當然,還是一水兒的全素,連只蛋都沒有。

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只兔子,或是一只羊,已經徹底忘了味是怎樣的了。

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忍冬忙安道,“主子再忍一忍,明兒就能吃了。”

燕姝,“……得了吧,明兒上午才祭祖,早上與晌午還得吃素,得到晚上才能見著呢。”

誰料話音才落,卻聽見系統報警,【有況,明日奉先殿祭禮,有人要對你不利。】

燕姝一愣,【???又有誰要作妖?】

系統,【你猜?】

燕姝,【……這還得靠猜?】

系統,【你的小腦筋,如今誰最恨你?】

燕姝,“……”

這個問題問的,作為箭靶子,全后宮誰不恨

不過試著想一想,如今寧妃在足,麗嬪在冷宮,那位王昭儀每天還在辛辛苦苦的打更。

這仨顯然不太可能。

再說,明日祭禮可是大場面,皇帝嬪妃,宗室皇親,文武大臣都會參加,誰會有本事在此時搞事?

那恐怕只有……周貴妃能辦到了。

系統,【Bingo!答對了,周貴妃指使安嬪,打算明日除掉你。】

燕姝,【安嬪?據我所知,這是個心機頗深的,就不怕落得跟麗嬪一樣的下場?】

系統,【不錯,所以也不是自己出手,找了你的老人,做好準備吧。】

燕姝,【老人?】

想了想,自己在宮中的老人……

嘖,不就只有那一個?

好啊,上回的委屈還沒算呢,正好趁此時掰扯掰扯。

~~

臘月二十五,乃宮中祭拜先祖的日子。

卯正時分,天還未亮,眾人便都已經起了床,洗漱一番,用過簡單的早膳,便整齊穿上吉服,去往奉先殿。

說來,今年還是燕姝頭一次參加此等大祭,就連忍冬都有些張。

——要知道今日文武大臣皇親國戚們可都在,如若稍有差錯丟了陛下的人,還不知會落個什麼罪名。

主仆二人一路來到奉先殿,只見大殿中擺了許多尊牌位,皆為皇家歷代祖宗先人,殿中巨燭高燃,供桌上擺放好各糕點菜品。

朝中各皇室宗親,文武大臣皆都安靜肅立,有的甚至已經站到了殿外。

燕姝不的環顧一遍,不由挑眉——那靠前站的不是承恩公?

嘖,三天前床都下不來的人,今日居然也來了?

這可真是……厲害了!

不過看其一臉青白,眼下發黑的模樣,想來也是強撐著來的。

也是,這可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幾個日子之一,朝中重臣無故不可缺席。

他要是不來,總得給個理由,然而要是說不舒服,豈不是有暴栗子餅一事的危險?

一想起這個,燕姝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今日可是十足嚴肅的場合,千萬不能笑。

正努力憋著,卻覺忍冬輕輕扯了扯袖。

燕姝順著忍冬的眼神瞧去,卻見今日張才人竟然也來了。

——自打壞了嗓子,此便沒再出現在眾人面前,且以的位份,本該不了這奉先殿。

燕姝闔了下眼皮表示淡定。

自打寧妃被足,后宮被周貴妃一手遮天,今天這麼多人,還不是誰來就誰來?

再說,系統也已經給預警過了,今日隨機應變便是。

眾人皆已來齊,沒過多久,皇帝也終于現了

宇文瀾穿十二龍章袞服,威儀而莊嚴,燕姝悄悄瞥過一眼,忍不住暗道一句臥槽好帥!

這若冷玉般的面龐,這強大的氣場,誰能比得過?

宇文瀾默默了下角,說他帥就好,前面那兩個字大可不必。

“參見陛下。”

殿中響起如雷的聲音,眾人齊齊跪下行禮,他淡然命眾人平,隨后示意禮祭禮開始。

樂人敲響鐘磬,祭樂在殿中響起,禮開始宣讀祭文。

待到祭文讀罷,宇文瀾上前敬香,殿中眾人隨他跪地,向宇文家列祖列宗行三叩九拜大禮。

待禮行過,這祭禮便算是完了,等待眾人的還有晌午的祭禮宴。

就在眾人即將抬步離開殿中之際,卻忽聽有人道,“臣妾有冤,求陛下主持公道。”

那聲音又又啞,仿佛男人。

但眾人卻見,一個宮妃打扮的子忽然跪在地上。

那不是別人,正是張才人。

燕姝心里一定,好啊,等了兩天兩夜了,終于來了。

這樣的場合喊冤,且還是位嬪妃,眾人意外的同時紛紛在心里嘀咕起來。

君王也自是無法忽視,便駐足問道,“何冤之有?”

便聽張才人道,“臣妾的聲音本來好好的,初八送歲那晚,還曾為陛下及太后獻唱過,可那晚過后,臣妾卻遭到他人毒手,聲音便了這副模樣,還陛下嚴懲兇手……”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別說,聲音如此刺耳,配上這般說辭,乍聽之下,還是很容易容的。

卻聽有大臣道,“宮中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宇文瀾的神倒是沒什麼波瀾,只道,“那又是何人向你下手?可有證據?”

“有的!”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起先也并不知自己是糟了毒手,直到前些日子,才從家父一位在太醫院的故人那里得知,原來當初臣妾曾偶風寒,有人買通宮中醫,在臣妾的藥中下毒,臣妾嗓子變這般。那個人便是李貴儀。”

說著手一指,直直向著燕姝的方向。

眾人便齊齊看向了燕姝。

呵,終于到自己出場了。

燕姝立時一臉驚訝道,“張才人莫不是認錯人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給你下毒?”

張才人言之鑿鑿,“因為你嫉妒我穿戴用度比你好,又嫉妒那晚我為陛下太后唱曲,所以故意毀我嗓子!”

話音落下,未等燕姝再說什麼,宇文瀾開口道,“朕問你可有證據。”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有太醫院的醫作證。”

宇文瀾道,“提上來。”

張才人應是,立刻使喚自己的宮春娥,便見其從殿外帶了一醫進來,跪地道,“啟稟陛下,臘月初十那日,李貴儀派人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奴婢在張才人的藥中添加些末,奴婢一時財迷心竅經不住便……”

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包袱,道,“此乃那五十兩銀子,奴婢時候后悔不已,本不敢花,還請陛下恕罪。”

富海上前接過包袱,打開一瞧,見里頭確實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如此一來,眾人再度將目投向燕姝。

卻見不慌不忙,竟然還笑了起來,對那醫道,“你還真是高看我了,不瞞你說,臘月初十的時候,我自己手頭都沒五十兩銀子。”

什麼?

眾人聞言都出懷疑的目

燕姝嘆了口氣,“我自宮起直到前些日子,一直是人,一年的俸銀才不過五十兩,除過每年捎給安德縣娘家的,還時常接濟自己殿里的人,上個月小冬子娘親生病,我給了他二十兩;夏日里蓮心的哥哥娶媳婦,我給了十兩;去年燒水的香禾爹去了,家里連置辦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也是我給的銀子。別說五十兩了,我手里的也都是碎銀,這麼大的銀錠子都沒有。”

說著又看向張才人,“我的娘家也比不上各位娘娘,在宮里既沒勢力也沒錢,連小春子之前都被別人買通了來冤枉我,我又怎麼使喚別人害你?”

話音落下,忍冬也忙跪地同宇文瀾道,“陛下明鑒,奴婢可以對天發誓主子說的都是真的,平素殿中誰有難去求主子,主子從來都是慷慨解囊,沒有不管過。”

當然,妃嬪的俸銀都是朝廷禮法明文規定,位份高的當然高,但位份低如人,確實就這麼些。

眾人也都知娘家位不高,還是安德縣那個窮鄉僻壤,照所言這樣算來,手里確實沒多

宇文瀾吩咐富海,“人查查這些銀錠,看是出自何。”

——宮中所用的銀兩也與民間不同,上頭皆有銀的編號,這個查起來并不難。

富海忙應是,人見那袋銀錠收了起來。

眼見如此,張才人頓了頓,又對燕姝道,“可人證就在此,初時那日也有人看見你派忍冬去找了!”

忍冬忙道,“才人不知道嗎,那兩日我們主子也不舒服來著,奴婢是去藥房替主子抓藥,但從沒見過這個醫。您若不信,大可以找太醫院的大夫去查。”

宇文瀾便吩咐司禮監總管胡安,“去看看,那日都是誰當值。”

胡安應是,忙去了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醫到了殿中。

其中一人還是燕姝的人,便是那日給看火癤子的那位醫師。

富海指著忍冬問那二人,“二位,初十那日可曾見過甘殿,哦不,當時還是永寧殿的這位姑娘?”

其中一人垂首道,“卑職初十那日確實見過這位姑娘,起初是替李貴儀取藥,而后,其便與醫春謹說話去了。”

這話一出,忍冬急得就要爭辯,卻被燕姝用眼神止住。

卻見富海又看向那位替治好火癤子的醫師,“那你呢?”

醫師道,“微臣當時在問診,并未留意這位姑娘去沒去,不過醫春謹初十那日并不當值,不在。”

富海忙問,“可是真的?”

醫師語聲肯定,“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春謹每月逢二四七當值,初十那天本不在宮中。”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向了君王。

這二人說法截然相反,君王要如何定奪?

只聽宇文瀾道,“去查值案。”

關于是非曲直,他早已在各人心聲中辨別清楚,但眼下需要的是,讓在場的這些人知道真假。

須臾,便有侍衛將的值案取了過來。

乍一看去,初十那日確有春謹的上值記錄。

但富海湊近聞了聞,立時道,“陛下,這里的墨跡像是新涂上去的。”

味道都還沒散完呢。

現場正有大理寺卿,宇文瀾道,“你來看看。”

大理寺卿應是,立時上前,又是聞又是用水涂抹,待一番鑒定過后,向君王稟報道,“陛下,此墨跡乃這幾日新涂上去的。”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有了判斷。

宇文瀾看向第一個說話的醫,道,“醫者,當治病救人,如若因一點私利害死無辜之人,良心何?”

對方臉發白,猶豫傾,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陛下恕罪,實乃有人以全家命要挾微臣,微臣才一時說了假話……”

宇文瀾沉聲,“真話是什麼?朕可饒你一命。”

醫痛哭流涕,“微臣初十那日只給忍冬姑娘開了桃花不服的藥,春謹確實不當值。”

眾人齊齊看向那名醫春謹,見其已經面發白,渾抖不止。

宇文瀾冷聲道,“拖下去嚴刑拷打,看是誰指使污蔑李貴儀。”

眾人應是,立時有人將其拖了出去。

余下的張才人萬分張,只能道,“臣妾也不知是誰指使春謹,可臣妾的嗓子是真的毀了,臣妾的的確確是被人所害,臣妾自宮以來,只與李貴儀好,除過,沒有人會害臣妾的。”

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眾人顯然已經不信。

而燕姝卻開口道,“說來也奇怪,那陣子我也桃花不服,渾起了疹子,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你說這大臘月的天,也不知為何會桃花不服?前幾天想起此事還是覺得蹊蹺,便同富總管提了一句,不知您查的怎麼樣?”

聞此言,富海忙道,“此事的確奇怪,這大臘月天,除過司苑的暖房,哪兒還有桃花開呢?奴才便派人去了趟司苑,打聽出一個事兒來,原來初八那天夜里,曾有人去司苑找了些桃花。”

桃花

眾人都來了神,這難道就是李貴儀桃花不服的源頭?敢才是糟了人毒手啊!

宇文瀾也是才知道此事,問道,“是誰人要的桃花?”

富海忙答,“奴才本想等祭禮結束再稟報陛下的,是臨華殿的宮春娥要的桃花。”

這話一出,張才人邊的春娥立時撲通跪地道,“陛下明鑒,奴婢只是替才人要些桃花做香的,并沒有去過永寧殿。”

富海涼涼一笑,“你的確沒去永寧殿,你去的是浣局。”

就見春娥一個哆嗦。

富海兀自向宇文瀾稟報,“奴才想了想,這桃花如何能到李貴儀上,從而李貴儀不服?想來撒在上是最好的辦法,于是奴才便又派人去了浣局,這才查出,原來正是初八那晚,春娥從司苑取了桃花后便直奔浣局買通一個浣其在李貴儀的上撒上桃花。”

這話說完,張才人已經毫無

卻聽皇帝冷冷道,“提上來。”

富海應是,便命人出去帶人,不多時候,只見一個滿奄奄一息的宮被拖進殿中,虛弱道,“陛下饒,饒命,是張才人春娥來,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

眾人心間了然,原來五十兩銀子是用在這里的。

卻聽殿中忽然嚶嚶一陣哭聲,燕姝含淚看向張才人道,“方才你也說,自進宮以來,我們二人便好,那時除過你,更沒別人認識我,我把你當最好的姐妹,你居然如此害我嗚嗚嗚……”

來啊!一起哭啊!看誰流的眼淚多!

就跟誰不會似的,先害人的還有理了!

宇文瀾,“……”

他就知道。

一旁,張才人還死撐著搖頭,“不,不是我,不是我……”

宇文瀾已經沒什麼耐心,瞥了一眼春娥,直接發話,“將此帶下去嚴刑拷打。”

嚴刑拷打?

春娥看了一眼此時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人形的浣,魂魄已經飛出天外,只能抖抖索索道,“陛下饒命,是才人指使奴婢這麼干的,奴婢也是被迫……”

宇文瀾不屑與開口,富海忙道,“那張才人為何要害李貴儀?”

春娥哭道,“因為那晚送歲宴,李貴儀故意穿的清淡引了陛下注意,才人卻誤會陛下在看,便主上前表演,沒想到卻被麗嬪奚落出了丑,主子氣不過,就奴婢給李人毀容……”

完了,全完了。

張才人徹底癱在了地上。

卻聽君王冷聲道,“作惡在先,不知反省,還再來第二次,是誰給你的膽子?”

張才人只能悄悄看向安嬪,心里道,【救我!不是說好周貴妃會保我無事的嗎?】

安嬪卻只是冷漠的看,目中警告不言自明。

若敢說出一個字,保證張家全家都完。

張才人頓了頓,最后只能艱難道,“是臣妾自己的主意。”

——那日安嬪找,問眼見李燕姝如此得寵,可能平心靜氣?

是的,這半個多月,每一日無不是在嫉恨中度過。

憑什麼無法再開口,李燕姝卻能日日陪在君王枕畔?

所以出來搏一把。

以為,有周貴妃在,無論如何也能將李燕姝拉下去。

可怎麼會如此?

陛下竟然如此信!當著這麼多的人,竟是如此偏袒

張才人咬牙道,“臣妾不甘心!憑什麼滿宮嬪妃只有能得到陛下寵?”

殿中寂靜,眾人皆都冷眼旁觀。

只有宇文瀾冷聲回答,“憑心思純凈,從未想過加害別人。”

話音落下,殿中不人心里打鼓。

卻聽君王又道,“人品惡劣,更蓄意擾祭禮,罪不可恕,賜白綾,其母家族人皆流放,永不可仕。”

話音落下,張才人即被拖走,眾人皆都心驚膽戰。

只有周貴妃開口道,“惡人已得惡報,還陛下息怒,莫要傷。”

話音落下,宇文瀾忽然看向,意味深長道,“宮中為何屢有這種惡人?”

周貴妃心間一慌,卻是道,“臣妾也不知。”

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了?

宇文瀾冷笑一下,“從前太后將協理六宮的職權與你,這宮中卻是如此烏煙瘴氣。連個浣局的洗都能被買通來禍害主子。”

周貴妃咬了咬,只能道,“是臣妾無能,陛下失了。”

宇文瀾道,“既知無能,就讓賢吧。”

周貴妃一頓,這是何意?是要將的權利沒收?

慌忙看向大臣之中。

“陛下,請容老臣說一句。”

眾人去,見那說話的卻是前幾日才擺過壽宴的戶部尚書齊為齋。

宇文瀾頓足,哦了一聲,“齊尚書要說什麼?”

便聽對方道,“依老臣之見,惡人心生貪念作惡,不能全怪貴妃娘娘,自您登基,中宮至今無主,才致使后宮秩序混,不如請陛下早日立后,以安民心。”

話音落下,又有一白發蒼蒼的老頭跟著道,“齊大人言之有理,還請陛下早立中宮,母儀天下,后宮才能安穩。”

正是禮部尚書。

而待他說完,又陸續有三四人跟著附和,“還請陛下早立中宮,以安民心。”

宇文瀾面上未喜怒,目淡淡將各人掃過一遍,道,“你們覺得,朕該立誰?”

這話一出,周貴妃瞬間激起來,等了多個日夜,終于來了!

今日這麼多重臣舉薦,又在列祖列宗面前,他總不能再推了吧!

戶部尚書齊為齋道,“依老臣之見,周貴妃出名門,三年來又得太后教誨,可堪中宮之位。”

宇文瀾哦了一聲,“你是果真如此覺得,還是因為承恩公前日送了你一萬兩白銀,才如此說?”

聞言,眾人皆是一頓,承恩公送了戶部尚書一萬兩?

齊為齋卻是嚇了一跳,忙道,“陛下,并非如此,承恩公從未送過老臣銀兩,這些也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無關其他。”

“是嗎?”

宇文瀾將一個賬本扔在他面前,道,“這上頭上頭一筆一筆記載了你這些年的賬,近來最大的一筆,便是承恩公給你的一萬兩白銀。”

說著,他忽的看向承恩公,“不知承恩公為何要給戶部尚書如此多的銀錢?是有什麼事求他嗎?”

他眼神凌厲,承恩公嚇了一跳,忙要出列下跪,然而子本就虛著,一下控制不住,竟直接趴在了地上。

眾人,“???”

這得多心虛才行此大禮?

一旁正吃瓜的燕姝努力憋了又憋,才沒自己笑出聲。

只見承恩公在邊人的攙扶下好不容易跪好,忙道,“陛下,老臣與戶部尚書乃多年前同窗,誼深厚,贈其銀兩不過是為其祝壽,絕無他意。”

哪知君王卻又問道,“那舅舅為何又送了禮部尚書幾個小妾?你與他也是同窗,誼深厚嗎?”

什麼,小妾?

眾人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已經滿頭白發的禮部尚書。

這老頭得七十多了吧?

這麼大年紀了……還,還嚼得嗎?

禮部尚書一頓,忙道,“陛下明鑒,承恩公前陣子確實送了幾個丫鬟到老臣府上,但老臣早已經將們分到兒孫們院中,老臣已經這把年紀了,怎麼會做這等荒唐事?”

——他知道,皇帝既然如此問,必定是已經查證,此種況否認不是明智之舉,不如找借口遮掩過去。

然話雖如此,但眾人卻紛紛在心里玩味起來——

禮部尚書原來如此……老當益壯!

燕姝也在心里臥槽,這事竟然才知道,不合常理啊!

于是忙呼系統,【這麼有趣的瓜你怎麼沒告訴我?這老頭這把年紀了,還能啃的小妾?承恩公莫不是把自己的外室給送過去了?】

系統,【差不離吧,不過這都是小菜,還有更大的瓜你想知道不?】

燕姝眼睛一亮,【什麼瓜?】

系統,【這老頭跟兒媳婦灰。】

燕姝,【!!!】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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