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驚聞》第十章 監獄,深

下雨天氣總會讓人到一陣疲,躺在火爐前沙發裡的閻石也覺得自己懶洋洋的,只想倒頭就睡,完全沒有理函件的心,況且眼前這件案子實在棘手了些,若是選錯了位置,他的好日子可能就到頭了。

他一向認為自己的運氣很好,如果不是好運的話,一個黃種人怎麼能做到法租界的典獄長呢?

除了與生俱來的好運外,閻石從不多h廢話,只管做好手頭裡的事,因為他知道,習慣於發號施令的主子絕不會喜歡一個多話的奴才。

閻石的主子是一個人,自從認識了之後,仿佛場再也不是一遙遙無期的地方,只幾年就做到了典獄長的位置。所以他常懷一顆恩戴德的心,盡管這位主子有些……難伺候。

可今天,閻石罕見的沒有第一時間對文函做出批示,他很清楚的知道,上海灘裡哪些人可以得罪,而哪些人一旦得罪了,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品古軒的李家毫無疑問是不能得罪的一方,更何況還有一個謝家。北京城――謝家琉璃廠,即便在千裡之外的上海灘也有盛名,那是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龐然大,據h和北洋大臣袁世凱有著千萬縷的關系。

“天黑之前,釋放我家主,如若不然,後果自負――琉璃廠。”

這封書信是在床頭發現的,正在午睡的閻石到信件後,立馬清醒了過來,他當然不知道這封信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是誰送進來的。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閻石很清楚,如果不照著信的容去做的話,自己的腦袋或許會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對於琉璃廠而言,殺一個小吏並不是一件難事。

“謝家的主。”閻石想都不敢想,自己管轄的監獄居然關押了這種大人。而且,他竟不知道,這位主究竟是何時被關進去的。

據他所知,今天收押的犯人只有品古軒的李大,莫非一向神的品古軒,其實是琉璃廠安排在上海灘的勢力?可李清一並不姓謝啊,謝家怎麼可能讓一個異姓之人當他們的主呢?

閻石決定要好好搞清楚這件事,天馬上就要黑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隨手披了件外套,趕到一樓聽筒電話前面,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經過幾次轉線後,接到了監獄辦公室

“我是老閻,小汪過來。”

聽筒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響起了一道男聲,“閻局,我是小汪,您讓辦的事已經都辦好了,李清一現在正關著呢。”

“我要問的不是這件事。”閻石道,“我問你,今天收押的犯人有沒有一個姓謝的?”

“姓謝?”電話那頭疑的道,“今天收押的犯人只有一個李清一,好像沒有其他人。”

“好像?”閻石惱怒的道,“你對我h,好像?還不快diǎn去查!五分鐘沒查出來,你給我立馬卷鋪蓋滾蛋!”

“是……是是!”電話那頭明顯很匆忙,連話筒都沒掛上,閻石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沒聲音了。

五分鐘後,話筒又傳來聲音,“閻……閻局,查出來了,的確有個做謝福源的人,是同李清一一起被抓進來的。”

“你們這些混賬東西!不是只要你們抓李清一一個人嗎?怎麼把不相關的人也給抓進來了?”

“閻局,是……是這樣的。那個謝福源的人,他是自己要求進來的,聽當時辦案的巡捕h,他親口承認,殺死理事長時,自己是幫兇。”

“你們呆著,等我過去。”

閻石掛斷了電話,雙眉的鎖在一起,“這次事有些麻煩了,謝家主自願跟李清一獄,他們的關系顯然不一般。就沖這關系,現在想放他走,他也未必肯走。而李清一暫時放不得,否則夫人那邊就不好代,這可我怎麼辦吶!”

閻石焦急的思索著對策,但這本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對於他而言,無論得罪了哪一方,一個小小的典獄長勢必沒有好下場。

“對了,重刑犯裡面不是關了幾個盜墓賊嗎?本想等他們越獄,再來個一網打盡,把那些藏起來的寶貝全部找到。哎,為了保住小命,寶貝的事先放在一邊吧。”

心生對策的閻石,急急忙忙的往外趕,上了輛轎車後,火速駛往華龍路上的監獄。

華龍路――“浮子行”監獄。

今兒個“浮子行”關了一個大人,是今年關押的犯人中,名氣最大的一位,這人的名字已經在值班的獄警中間傳了開來。

“嘿,你曉得不?品古軒的李大關進咱監獄裡來了!”

“李清一是吧?我老早就知道了。大爺怎麼樣?殺了人還不是照樣得吃牢飯。”

“這可h不準啊,品古軒財大勢大,要保他們大出去,應該不難吧。”

“那是你不知道他殺了誰,這件事已經保起來,誰都不讓h呢!不過,我有個朋友是當巡捕的,他當天正好在現場,他告訴我,被殺的人是公董局的理事長!”

“真……真的假的?那李清一,這輩子也休想再出去了!”

“噓!別出聲了,閻王爺來了。”

閻石大刀闊馬的走了進來,對著幾個獄警,威嚴的h道,“李清一被關在哪個牢房裡?現在帶我過去……”

牢房是一間六平米見方的小室,一扇由四鐵柵欄制的天窗高高的懸掛的土牆上,牢房的地板鋪了一層厚厚的茅草,靠近天窗的位置的茅草,被外面打進來的雨diǎn弄的一片。

牢房關著兩個人,他們愜意的靠著牆邊躺著,好像本不知道,這是一讓人聞風喪當的監獄。

“我h胖子,你也太悠閑了吧,這麼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三次。”

“這種時候不睡覺,還能幹diǎn別的嗎?再h了,我也不單單是在睡覺,而是跟住在這裡的前輩們做流。”胖子h完,翻了個,繼續睡覺。

“這牢裡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你該不會是一天沒吃飯,暈了吧?”

“嘿,這你就不懂了。”胖子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道,“但凡是森,黑暗的地方,特別容易出現些怪事。尤其在牢裡,人迷迷糊糊的時候,有很大概率見著髒東西。胖爺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不親經曆一下,都對不起自個兒。”

“你哪來的這套理論?”李清一像看見了瘋子一樣,瞪大眼問道,“你該不會是憋瘋了吧?”

“哎,凡人是理解不了胖爺滴。”胖子搖頭晃腦的歎道。

“確實,凡人怎麼可能理解瘋子呢?”李清一大笑道,可笑的太猛,扯到了左肩的傷口,疼的齜牙咧起來。

“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傷口又裂了?要不要幫你喊獄警過來?”胖子立馬坐起,扶著李清一,急急地問了一串。

“哈哈……”李清一忽然笑了,“你這幅樣子,好像我馬上就快死了一樣。”

“我知道你命大,死不了!”胖子一見李清一沒啥事,又躺了下來。

“是死不了。”李清一道,“那些巡捕們還算講道義,幫我理了下傷口,要不然就h不定了。”

兩個人忽然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李清一才悠悠問道,“這件事跟你沒有一diǎn關系,為什麼要把自己趟進來?”

“好玩唄。”胖子莫名其妙的道,好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李清一的盯著胖子,想看從他臉上的蛛馬跡裡找出些名堂,可盯裡半天,卻總結了一個令他啼笑皆非的答案,“這胖子,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胖子被盯得一陣難,趕轉移話題道,“這個理事長,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不是你殺的。為什麼那些巡捕在抓你的時候,你一句不吭的跟著走了?”

“是不是我殺的,這一diǎn很重要嗎?”李清一不再糾結胖子的真正意圖,笑著解釋道,“這件事因我而起,喬治先生因我被殺,這是確確實實的事。況且幕後之人居然敢殺法國的理事長,證明其手段兇狠,權勢定不一般;一步步將我引牢籠,我這只小羔羊竟然連一也沒有察覺,又h明其手段高明。即便我逃得了一次,那下一次呢?與其步步被,倒不如索自己跳進來,看看那人究竟想做什麼。”

“哇哇哇,真刺激!”胖子興道,“好像跟拍電影一樣,這次來上海果然沒白來。恩,我決定了,出去後我還跟著你,一定還會有好玩的事!”

“拍電影?”李清一愣了半響,這胖子還真是一個天生的樂觀派,苦笑道,“這電影拍起來大,h不定還會死人呢。”

“怕什麼?”胖子用力的拍了拍脯,直震得前贅上下晃,“我胖爺縱橫江湖近二十載,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這麼簡單的字都不會寫,你該不會是不識字吧。”李清一道,“對了,剛才你h你來上海?是要做什麼?”

“哎,別h這個,一h這個我就沒勁。”胖子泄氣的道,忽然間又來了神,興致沖沖的問道,“我聽h上海紅船裡的姑娘個個漂亮,連北京城的八大胡同都比不上,是不是真的啊?”

“紅船?”這兩個字似乎勾起了李清一的回憶,h起來,他已有一年多沒去紅船了,那記憶的,不知現在如何。

“你如果要去,下次我帶你去,有我帶頭,消費一律八折。”

牢房前的過道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盡頭拐角的地方亮起了一道昏暗的燭火,幾個著制服的獄警簇擁著一位材矮小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李清一認識,他是這監獄的典獄長,做閻石,是一個沒啥本事,一味聽從上頭命令的人。若是往常,見著李清一還得恭恭敬敬喊一聲李大,不過此刻,形勢不同。

閻石悶悶的走過來,一雙小眼睛掃了牢裡兩人一眼,沉聲道,“李大,不知住的還舒服嗎?”

“舒服,哪能不舒服。”李清一笑道,背還往牆上蹭了蹭,舒坦的**起來,“閻局還能來探我這個階下之囚,也真夠義氣,也不枉我品古軒平日來的。”

“那就好,舒服就好。”閻石依舊面無表,一副聽不出李清一話裡有話的樣子,道“不過,我看這地方還不夠舒服,所以特意安排了一更舒服的地方,李大,不知意下如何?”

這是一越走越深的過道,兩旁的牢房也越來越暗,冷,那濃鬱的腥氣味似乎都快要凝珠。過道的盡頭是什麼?雖然還未看見,但至已有了猜測。

那獄警緩緩走的步伐,像是一個引路的鬼,燈火在他手中搖曳,像是一盞鎮魂的長明燈。

李清一,謝福源,正緩緩的向更深的地方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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