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淵側眸看了他一眼。

「這是你後爹？」

那個男人張了張，臉之上青一塊白一塊的，「親、親爹……」

江北淵沒再多說，走到了老人跟前去，蹲下子，脖子上掛著聽診，聽老人的心跳。

他低斂眉睫的樣子，落言唸的眼底。

從言念這個角度，看到男人的眉頭開始一點點地往中間皺，隨而掏出手機，不知是給誰在打電話。

「二樓大廳走廊這裡有個病人，懷疑是肺部膿腔引起的咯，準備兩臺掃描，對，就是現在，我立刻用。」

他薄薄的一張一合的，說話的聲音得很低，周遭的影都落在他上，舉手投足的作有條不紊，整個人都像是在發。

直到他將那個老人扶起，目這才落在言念上。

「你先去七樓我的休息室等著。」

言念愣愣地點點頭。

不明白他讓過去做什麼。

……

江北淵的辦公室很寬敞。

但是……沙發糟糟的，桌子上更是得要命，辦公室的環境可和他在家裡的環境完全不同。

花了一點時間將桌子整理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給自己找點事做了。

不一會兒有人來了，一個穿白大褂，婀娜多姿的人，手裡端著一杯熱可可，再無其他。

人打量著坐在沙發上的言念。

清秀的一張臉，五小巧又緻，麵板絹白。

言念上的白大褂是江北淵的，別問為什麼這麼快就認出來。

「你是誰？」人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皺眉問道。

言念瞄了眼對方服前襟的牌。

江城中心醫院外科主治醫生：俞莉莉。

原來是江北淵的同事。

「我是……江醫生的朋友。」

「朋友？」

俞莉莉抿抿角，眸底一閃過。

除了上次江北淵口中的「江太太」，可從沒看見江北淵有什麼異朋友。

「江醫生不喜歡別人穿他的白大褂，你還是下來比較好。」

有一次的白大褂在做手時候弄髒了，想借江北淵的穿，奈何對方鳥都不鳥，那一次簡直把俞莉莉氣個半死，又是當著很多同事的麵，別提有多尷尬了。

聞言，言念倒是笑了。

「你喜歡江北淵啊？」

「你、你胡說什麼！」

「~心虛，看樣子你就是喜歡他。」

人最懂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獨佔很強，不容許對方的私有品屬於別人。

更何況，方纔俞莉莉酸不溜秋的語氣，已經可以釀醋了。

「切！優秀的男人，自然有優秀的人喜歡不是嗎？」

俞莉莉傲地說著，直了脯，居高臨下睨視著言念。

看的樣子，一點也不在乎江北淵，應該不是他口中的那個江太太吧。

言念故作瞭然地點點頭，「嗯，你好的，畢竟是優秀的人嘛。」

「你——」

俞莉莉聽出語氣裡麵暗含嘲諷，又無從反駁，那張描摹緻的麵孔帶著幾分扭曲。

討厭的人！

狠狠瞪了言念一眼，隨而扭頭就走了。

江北淵再次回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言念並未同他說剛才俞莉莉的事，的服已經自然風乾了，他的白大褂也被疊得闆闆整整的，放在旁邊。

江北淵踱步走了過來，在沙發上坐下，寬闊的肩膀朝後仰著，一邊翹起了二郎，手裡把玩著桌上的一個橘子。

「對了，那個老人沒什麼事了吧？」言念問。

江北淵一隻手撐著額角，目掃視著的形，「送來的晚了，右肺膿腔大麵積壞死。」

「聽著嚴重的，那怎麼辦？」

「當然是做手，現在要看病人家屬的意願，對方不是本地人，在江城做手沒有報銷的費用，所以在猶豫。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