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娘》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葉不太明白這以備不時之需是什麼意思,可是還是幫著祁昀準備。
原本一直跟著他們的李郎中并沒有上京,原本他就是祁家藥鋪的人,是當地聞名的神醫,總不好帶他上京城。
不過進京以后,祁家便去了京城中最好醫館鶴壽堂里請過郎中,這會兒葉便讓人再去請,付了足夠的診金,讓郎中隨祁昀同去。
但祁二郎并不著急,只管拉著葉在園子里溜達,陪著一起看下人們栽藥材花,清閑得很,一點都不著急。
祁明并不知道自家二哥已經離開了,也沒有心思去想宮外的事。
因著殿試是要直接和皇上共一室的,檢查也就比之前還要來的嚴格。
等接完檢查,祁明乖乖的站回到了隊伍中,亦步亦趨的跟著領頭的員進了皇宮大門。
若說進來之前祁明還不算張,那麼在走進宮門后,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皇宮,是大,是尋常人一輩子都進不來的地方。
縱然祁昀已經是貢士之,但是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從小地方來的年郎,以前對皇宮不過是在話本和說書人的口中聽過罷了,如今真的走進來,當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祁明只是抬頭看了兩眼,就覺得心砰砰的跳,耳朵都在嗡嗡響。
而在進殿前,領頭的員高聲道“眾位貢士,在點名、散卷、贊拜、行禮時,皆不得抬頭直面圣,不得頭接耳,不得離開座位,違者,遣送原籍,革除功名,永不錄用”
這話說的格外眼中,再加上這個員的聲音洪亮,搭配著周圍的紅墻綠瓦倒是很有迫。
祁三郎跟著周圍的人一起應了一聲,原本他還想要左右看看,可是因著這句話兜頭下來,祁明也沒有心思去看旁人了。
被領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后,祁明只敢用眼睛余迅速地掃了一眼。
上頭的金寶座還是空著的,擺著個條案,只是上面放著什麼祁明是看不清的,因為祁三郎會試的名次靠后,這會兒殿試時坐的位置也靠后,殿門大敞四開,外頭的直接照進來,正好打在祁明的后背上。
暖烘烘的,讓他的心里好歹有了點藉。
前朝殿試是要在廣場上席地而坐,做卷子都要趴著,等到了本朝,皇帝仁德,允許他們殿答卷,有桌有椅,也算是恩典。
而在幾生鞭響后,有人通傳皇帝駕到。
祁明又張起來,跟隨眾人起行大禮,聽著總領太監高聲念著規矩章程,祁三郎卻是半分沒有往腦子里進。
低著頭,他只能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凝神定氣,沉下心來,不張不張。
結果等卷子發下,要寫名字籍貫時,祁明差點就把自己的名字寫了祁張
不過等略略定神后,鎮定下來的祁明看著題目,不由得一愣。
如今朝廷一片太平,之前許多人都在猜測要考什麼,大多是覺得要考較一下商賈經貿或者是百姓疾苦,再不然就是一副花團錦簇,總歸是太平盛世,什麼都能寫一寫的。
而且按照以前的路子,殿試多是會問一問四書五經,甚至還問詩詞歌賦,只要文章寫得漂亮,自然能被點中。
之前的幾場考試便是如此,詞藻華麗的名次就高,用詞樸素的往往更艱難些。
誰知道,這次新帝問的卻是醫國之法。
此題一出,滿室皆靜。
祁明心里很清楚他們在猶豫什麼,如今朝廷外一片和樂,看起來是平平穩穩,實際上病不,卻都藏在了數不盡的銀錢之下,沒人敢提。
而這些,哪怕祁明以前不知道,在認識了楚承允之后,祁明也知道了不。
如今問醫國之法,就是覺得國家有頑疾,這才要醫。
可是誰能真的敢直說國家有病需要治呢
要知道,這題目可是皇帝出的,作答的時候當然要揣帝王心思。
若是一個說錯,和皇帝意志相左,只怕進士沒考,腦袋先搬家了。
而坐在上頭的楚承允神平靜的看著這三百考生,一言不發。
今天這題目是他故意出的,同時也是要試一試這些人究竟到底有多真才實學。
花團錦簇是文章,針砭時弊也是文章。
楚承允縱然子仁善,為人寬厚,卻從來不是個躲在金屋子里頭的廢,他爭位就是為了給朝廷一個前程,如今坐穩了位置,自然是要更進一步的。
這些貢士是他登基以來的第一批,到底誰能用,誰不能用,就看他們今天這篇文章如何作答了。
不過楚承允還是空往底下看了看,用眼睛去找找自家賢弟在哪里。
可是祁明坐的實在是太遠,再加上眾人都在低著頭作文,不敢四張,甚至不敢大聲氣,所以掃過去就只能看到一個個的黑發頂,本區分不出。
楚承允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會考名次出來后,他專門去調來了試卷,將祁明的文章拿出來看。
平心而論,祁明的作文能力以及造詞遣句并不比誰弱,甚至更強一些,不然也不會拿了小三元回來,但是到了會試就生生的被安排到了二百名開外。
說起來,只能說理念不合。
楚承允吸了一口氣,微微坐直子,表有些嚴峻。
如今他的皇位坐穩,可是卻沒有能夠完全抓住權利。孟丞相是站在他這邊的沒錯,可是除了孟丞相外,有皇親,有國戚,還有眾多元老大臣,各有各的算盤,各有各的想法。
這次會試的主考便是以為元老大臣,而他選為前列的試卷多是守,像是祁明這樣敢想敢做的不是名落孫山就是放在最后。
看起來只是名次問題,可實際上,卻牽扯到了新舊之爭。
楚承允想要有所作為,這朝廷勢必要換。
但是這新鮮從哪里來,就要看這些人的本事了。
也正因如此,楚承允才出了這樣犀利的殿試題目,為的就是瞧瞧到底這三百人里有多能為己所用。
站起來,楚承允擺擺手沒有讓一旁的總領太監攙扶,而是自己背著手走下臺階,一邊緩慢走一邊看著正在作文的貢士們。
不過他沒有靠的太近,怕影響到這些人的發揮,終究都是國之棟梁,若是真的嚇暈了或者是嚇病了也是損失。
一開始,楚承允還是很有期待的,可是越往后走,楚承允的心就越沉。
到最后,甚至想要拂袖離開。
“陛下。”總領太監徐壽瞧出了楚承允的心思,不由得小聲提醒了一下。
楚承允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忠心,也不說話,而是繼續往前走著。
縱使心里越看越氣,可是楚承允的臉上卻沒有毫顯。
這些人里有宦子弟他知道,而舉子進京之后就會被京城里的員勢力瓜分掉他也知道,楚承允并不是個不近人的,相反,他宅心仁厚的很,不攔著這些初涉場的人給自己找靠山。
說到底,純臣終究稀,想要在朝廷里好好過活,總要在背地里使勁兒。
楚承允心知肚明,卻從不干涉,終究他并不是要所有人都對他言聽計從,只要朝堂平穩,事能有所解決,他并不會過于計較他們都投靠了誰。
但是,楚承允不喜歡廢。
這一圈兒看下來,除了歌功頌德的便是淺嘗輒止的,分明是一群還沒有正經當的貢士,結果這溜須拍馬的功夫卻比場的老油條還來得深。
可楚承允走的很緩慢,一點聲音都沒有,看起來一如往常。
直到他終于看到了祁明之時,楚承允沒有出聲。
同樣的,祁明也沒有抬頭看他。
祁三郎寫的很專注,殿試中不能涂改,每個字都要寫的心才行,而他前面還在潤辭藻,等到后頭就完全不在乎那些,只管把想的都寫出來,半點保留都沒有。
而楚承允只是看了一眼,就彎起角。
祁明要寫什麼,他很清楚,因為這些話他和祁明閑聊之時,祁明已經跟他已經說了無數次。
真的讓楚承允滿意的是,祁明敢寫,這就夠了。
自己這個賢弟沒白認。
祁明則是本沒注意到有個皇上來了又走,他只是專注的寫著文章,下筆如飛。
原本他寫字的速度沒有這麼快的,怎奈祁家二郎三天兩頭的罰他寫字,不僅練就了一手好書法,這寫字速度也格外可觀,等打完了草稿便謄抄在案卷上,縱使祁明寫的比平時略多了些,依然在規定的時間完。
等放下筆,祁明乖乖的坐著,依然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在審視卷子,可是案卷落字不可改,看也白搭,他只是在明目張膽的走神。
一直到了時間,眾人起準備離開,祁明都沒有抬頭看。
畢竟之前那員說過的,直視圣是要被轟出去的,祁三郎可不想冒那個險,而他心里對于皇帝也沒什麼好奇,沒必要非去看上一眼。
楚承允其實也松了口氣,剛剛沒有驚祁明就是怕他了心境,皇帝陛下竟然能忍著一直沒開口,一直到眾人準備離開時,他才說了句“來人,看茶。”
這一句,就讓祁明頓住了腳步。
這聲音耳,耳得很。
換別人祁明定然不會記得這麼清楚,但是他平生最敬佩的,除了祁昀便是義兄,無論如何不會認錯。
祁三郎心里有了個猜測,卻覺得這個猜測未免過于荒誕,總不能是真的才對。
可他還是沒忍住,在離開大殿時,他小心翼翼的回了一下頭。
直直的對上了楚承允的目。
皇帝顯然沒想到自家賢弟真的能眼的往回看,心想著三郎文采不錯,能力也好,就是這膽子太大了點兒,以后還是要磨磨。不過臉上楚承允卻翹了翹角,看著祁明微微點頭。
只是很簡單的作,卻讓祁明如遭雷劈。
真的是他
猜到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
這一瞬祁明甚至覺得自己是在發夢呢。
可是,任憑他再大膽,也不敢做這麼可怕的夢啊。
他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轉回腦袋的,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宮的,一直到被祁昀一把拉住,他都迷迷瞪瞪的。
傻乎乎的看了祁昀一眼,張張,卻沒說話。
祁昀心想著自家三弟果然是被嚇到了,而旁邊已經有貢士在往這邊瞧,祁昀便讓鐵子扶著祁明上了馬車,然后讓郎中給他號脈,祁昀則是拿著一杯水遞過去“喝一口。”
祁明乖乖的湊過去喝,可是剛咽下去,他就看向祁昀,聲音都揚高了不“二哥,他”
不等祁明說玩,祁昀就拿起了一塊桂花糕直接塞進了祁明的。
他能理解祁明的驚訝,畢竟楚承允待他確實是好,若說祁昀是把祁明帶上了科舉之路的啟蒙先生,那麼楚承允就是手把手拽著祁明走到現在的貴人。
結果現在,拜了把子的哥哥搖一變了九五之尊,不可能不慌。
估計都想不起來高興,嚇得發抖才是正常反應。
只是祁昀不可能讓祁明把這件事嚷嚷出去,不僅僅是為了楚承允考慮,更多的是為了祁明好。
他不過是個小貢士,沒有那麼大的福氣。
于是,在郎中號脈時,祁昀對著祁明淡淡道“無論什麼事,你都爛在肚子里,明白嗎”
祁明一愣,而后就意識到,自家二哥是知道的。
合著就自己不知道。
祁昀看了他一眼,想要解釋一下不是有意騙他的,誰知道祁明半分不滿都沒有,而是拿掉了里的桂花糕,有些慨的看著祁昀道“二哥,你竟然能如此沉穩,著實令人敬佩。”
祁昀
原本想要安的話被祁昀咽回了肚子里,沒再說什麼,只管又拿了個桂花糕堵住了祁明的。
等回府后,祁明就鉆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連六思都沒讓進去。
葉已經收拾好了花園,原本是在院門外等他們的,結果看到祁明這般反應,不由得擔憂,瞧著祁昀問道“三弟這是考的不順嗎”
祁昀則是從莫婆子手上接過了旭寶抱在懷里,聞言緩緩道“不礙事,再不好也能有個功名,過上幾日就好了。三弟順了太久,也該磨磨子。”
葉眨眨眼睛“那他還要去跟著秦管事學做事嗎”
祁昀則是翹起角,聲音輕緩“不用了,只怕以后我都沒什麼機會使喚他了。”
這時候,鐵子小跑過來道“二爺,回信來了。”
祁昀正被旭寶抱著脖子,不好扭頭,只是眼睛了,問道“誰的”
“石知縣,信是用鴿子傳回來的,剛到。”說著,鐵子準備把從鴿子上解下來的小竹筒遞過去。
祁昀則是被旭寶纏住,沒有手接,左右他能猜到里面寫了什麼,便對著鐵子道“直接送去給溫家夫人,就說是溫家夫人娘家來信,不會有人攔你的。”
鐵子應了一聲就跑遠了,葉則是看向了祁昀“好事壞事”
換旁人,葉定然不問,可是石氏如今與關系和睦,出于關心小人參也會多問一句。
祁昀并不瞞,掂了掂懷里的旭寶,祁昀步子平緩,一面和葉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一面道“對尋常人來說是壞事,但是對定然是好事。”
葉慣是信他的,臉上有了笑,也不追問,而是手了旭寶的小爪子。
旭寶就舍棄了祁昀,手對著葉道“娘親抱抱。”
祁二郎松了手,把旭寶遞過去,心里則是有著一番自己的計較。
如今這溫家唯一能讓祁昀顧忌的就只有主母石氏,石知縣以后如何沒人知道,可是現在石天瑞還是家鄉的父母,便能管著祁家,兩人之間又有君子協議,祁昀定然不能不考慮石天瑞的嫡親妹妹。
故而,這些日子里祁昀縱然看溫家不順眼,也沒有真的做什麼。
只是留著那老翁和他家主子,好吃好喝的供著,旁的一切都悄無聲息。
如今,是溫家那位貴妾孫氏主遞過來了把柄,石氏又是個有主意的,只要知道了石天瑞的態度,定然有所行。
祁昀覺得自己不在旁邊添把火都可惜。
男人看著笑鬧著的妻兒,臉上也有了一抹笑。
只要石氏拿準主意,那麼溫家就什麼好忌憚的,等風波過去,祁昀便再無掣肘,如今只希石氏不要讓他失。
祁三郎從屋子里出來已經是兩日后的事,雖然他依然不明白為什麼義兄突然變了皇帝,也想不通楚承允為何瞞著自己,不過祁明倒不是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
想不就算了,下次看到義兄的時候問問便是,左右祁明篤定楚承允定會告訴他的。
因著殿試考完三天就會放榜,祁明在放榜前也不出門了,就留在家里,陪著旭寶一起讀讀書。
小旭寶素來喜歡自家三叔叔,小家伙又甜,很快就把祁明哄得眉開眼笑。
一直到了晚上,祁明也抱著旭寶說話,大約是快要放榜他心里忐忑,就想和旭寶多說說緩解心。
葉索就讓旭寶在祁明屋里住一晚,有莫婆子在一旁幫忙看著些就是了。
如意和寧寶則是恰好到了斷的時候,這兩天都不好跟葉見面,小人參就讓小素帶著婆子把他們放到隔壁廂房睡覺。
原本到了晚上就是熱熱鬧鬧的臥房,今晚只剩下夫婦二人,倒顯得冷清了起來。
而在屋里,葉盤坐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瞧著床幾上的燭跳,整個人都是繃繃的。
這不是祁昀頭回看到葉如此,之前旭寶斷時,葉也是這樣,全的力量都用上了,好像只要聽到有孩子哭聲就能沖出去似的。
倒不是不想斷,實在是孩子的委屈格外能惹人心疼,哪怕知道到了該斷時候,可被娃娃委屈的盯著看的時候,任誰都不能狠下心放著不管。
斷時的旭寶或許不好過,可是那時候的葉同樣睡不踏實,一晚上輾轉反側,很不安穩。
這一回,祁昀不準備讓自家娘子再遭罪。
他也上了床榻,將床幾搬到一旁,然后直接枕著葉的躺下。
小人參原本全神貫注的聽著隔壁的靜,這會兒看著躺在上昂頭看著自己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懵,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過了會兒才道“相公,你困了”
祁昀瞧著,道“不困,我們說說話吧。”
葉聞言不由得笑“我們這不是一直在說話嗎”
“我的意思是,聊聊天。”
葉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同,卻還是的回道“好啊,聊什麼”
祁昀是想要轉移的注意,好讓放松下來,便手拿起了一縷葉垂下來的長發,在指尖繞了繞,隨口問道“算起來,娘你沒對我說過你的確切生辰呢。”
按理說,親之時都會遞生辰八字,柳氏也是因為兩個人的八字相合這才點頭。
可是祁昀不傻,相反,祁二郎聰明的很,從葉二一家暴了德行敗壞的時候,祁昀便知,他們當真就是為了銀餅就把娘“賣”了。
既然是賣,很多事都不做數,想來八字也不會準。
之前祁昀不說,是怕柳氏和祁父對這些有忌諱,若是葉不小心說了,只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兩個人已經搬了出來,雖未分家卻也算是自己有了產業單過,那生辰自然是可以拿出來慶祝一下的。
可葉聞言卻沒有立刻回答,祁昀瞧見抿了抿。
小人參顯然不是祁昀,的記沒那麼好。
這個人能把這個子的生辰八字記下,葉卻記不清楚,更何況過了這麼久,有沒有心的記下這些,如今都是模糊的。
祁昀則是以為知道八字對不上所以不敢說,忙道“不礙事,你直說便好,我只想和你一起慶祝你出生的日子。”
葉澄澈的眼睛看了看祁昀,輕聲道“出生的日子”
“對。”
葉便彎起角,輕啟“九月初八。”
祁昀第一反應是,果然和之前的八字不一樣。
但很快他就覺得這個日子格外悉,略想了想,祁昀便驚訝的看著葉“娘,這不是我們親的日子嗎”
葉老實的點頭,然后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祁昀的鼻尖,聲音溫“是啊,這就是我出生的日子。”
就在那天,在花轎中醒來。
也是在那天,看到了把小黑轟走自己走過來拉著拜堂的祁昀。
那是人的日子,也就是出生的日子,的生辰。
而這話聽在祁昀的耳中,卻讓他又又心疼。
他的娘子,將同他親當做新生。
祁昀看著葉,輕聲問道“那,你喜歡這個日子嗎”
葉不由得笑“喜歡,遇到相公便是我做人以來最幸運的事。”
分明只是一句話,卻比任何語甜言還醉人。
祁昀已經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他出手,輕輕地附上了葉的下,而后男人準的找到了人的瓣。
親了兩下,葉就輕輕地拽住了祁昀的手,然后坐直了子,嘟囔著“彎腰親你累得很。”
祁昀便坐起來,手把自家娘子抱進懷里,湊到的頸窩道“那好,累的事我做,你躺著就行了。”
葉開始還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在被男人單手解了帶時,便什麼都明白了。
忙抓住了襟,瞪著眼睛看著祁昀道“相公,你我們說好等一等寧寶和如意的消息的。”
祁昀點點頭,眉眼溫和,可是手上的作卻沒停下。
若是往常,葉是很喜歡和他一起做這事兒的,甚至有時候是娘拽著他來了一遭又一遭,但是今天不同,因著葉擔心,故而把龍胎就放在了隔壁廂房,一墻之隔。
要是鬧出什麼靜,只怕兩邊都能聽到。
小人參有些迷糊,想著自己剛剛不過是說了實話,怎麼就撥起了這人
可是等被惹了火,葉便攬住了祁昀的脖頸,把他往自己這邊拽了拽。
而后就聽男人略略低沉的說道“不用總忍著,不礙事的。”
可小人參卻捂住了自己的,生怕吵到誰,可本擋不住細細碎碎的聲音從指里溢出。
到最后,索咬住了祁昀的肩膀,手還在男人的腰上了一把。
祁昀也不生氣,而是親了親自家娘子的臉頰,聲音里帶著笑意“娘,之前我已經讓小素帶著兩個孩子去院子對面的廂房了。”
換言之,是什麼都聽不到的。
葉立馬明白,合著從一開始這人就做好了準備。
只是初衷大概是為了讓自己睡個好覺,現在卻也能得了便宜。
放了心的小人參立馬松口,氣不過的推了祁昀一把,瞬間兩人顛倒,祁昀驚訝的看著把自己死死住的葉。
耳邊,是人帶著些息的聲線響起“要是如意和寧寶鬧了,我不去看,你去。”
祁昀忙哄道“好,我去,定不吵到你的。”
“那你說的還作數嗎”
“什麼”
“你說,累不到我的。”
這話像是點燃炮捻的火,明明是夜晚,卻好似看到了煙火盛放。
等到了第二天,葉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頭一件事就是去找祁昀,而后就瞧見祁昀正坐在桌前,見醒來便走過去道“醒了”
葉“嗯”了一聲,眼睛卻是看著他。
祁昀則是不用葉說什麼,很主的趴到了床上。
小人參則是拿了件裳穿好,然后便手在男人的腰上。
不得不說葉看醫經是很有用的,而且了這麼多次早就有了經驗,祁昀忙碌了一晚上,這會兒被摁了摁,便覺得舒服不,聲音里都帶著輕松“娘你放心,我剛去看了看如意和寧寶,聽婆子說晚上他們很乖,沒有吵鬧,喝了兩碗米糊糊就老實睡了。”
葉聞言松了口氣,臉上也有了笑“他們倒是比旭寶省心些。”
提到這個,祁昀也贊同的點點頭。
當初旭寶可比他們鬧騰多了,又會撒,仗著葉祁昀心疼,賣委屈裝可憐,可把兩人折騰的夠嗆。
不過祁昀又緩緩的接了一句“他們鬧也沒有用,娘你現在可沒法喂他們了。”
葉不由得一愣“什麼”
祁昀依然趴著,都沒,聲音也是淡淡的“我昨天試過,沒了。”
小人參眨眨眼,而后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立馬趴到他背上,手去這人的耳朵。
祁昀也不躲,由著,還主的把臉送過去讓。
等兩人鬧夠了,洗漱收拾停當,祁昀便準備給葉畫眉,眼睛則是時不時的往外看。
葉拉了拉他的袖口“看什麼呢”
祁昀拿著螺子黛,一邊端詳著葉兩邊的眉對不對稱,一邊回道“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三郎和六思一大早就去了,算著時間這會兒也該回來了才是。”
鑒于祁明次次考完試都要鬧出點事兒來,葉也算怕了他了,忙道“那相公你趕幫我畫完,我也好早早出去準備。”
這殿試葉早就聽祁昀說過,無論考的如何,最差也有個同進士出。
只要放了榜,家里就要準備好慶祝的東西,自然是有一番忙碌的。
祁昀便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的給葉勾勒著眉形。
可是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鐵子的聲音“二爺不得了了,放榜了,三爺點了探花,探花郎”
探花
饒是祁昀對祁明有信心,也沒有想過他真的能點到一甲去。
自家三弟會試的時候還是二百六十多名,怎麼一下子就沖上去了
而葉先是笑,馬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對著鏡子照了照,而后扭頭看著祁昀“相公,你怎麼給我多畫了一條眉”
祁昀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大概是過于錯愕,手一歪,多畫了一道。
趕忙想要拿布給干凈,葉卻拽住了他“既然都放了榜,只怕馬上就會來祝賀的人了。等會兒再吧,相公你先幫我把另一邊畫好再說。”
祁昀應了一聲,手要畫。
可是門卻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推開了,而后便是旭寶聲氣的聲音“爹爹,娘親,外面要放鞭炮,三叔叔是不是要當宰相了咦,娘親你為什麼有四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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