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娘》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

祁明同孟五姑娘的親事,算是轟了京城。

不僅僅是因為兩家的階,還因為這場婚事有孟皇后幫著籌辦,楚承允也賜了東西,顯然是極為重視妹妹妹夫了。

而且孟家和祁家也邀請了不高門大戶和為之人來觀禮,自然熱鬧。

再加上之前劉榮回朝后,楚承允便下令整頓了不人家,縱然和旁人無關,但是這京城里難免有沾親帶故的,各家之間仔細數一數,婚嫁親戚之類的多得是,見楚承允下手迅速,難免人人自危。

如今這次婚事就像是及時雨一般,來得正是時候。

畢竟喜事總是能沖散了眾多紛擾,想來這次過后,楚承允也不會再清算誰,這也讓京城里的不人家都松了口氣,心里舒坦不

而不有牽扯卻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家在暗自慶幸,心里知道這是楚承允輕輕放過,他們自然是要求家里人謹言慎行,生怕自己這個網之魚被重新捉回去。

而京城里漸漸驅散了霾后,帶來的便是他們對于祁明和孟五姑娘的衷心祝福,去上門祝賀的人多的數不過來,要是只有祁明一人只怕還會手忙腳,好在柳氏經驗富,縱然不曾在京城里住過,可是娶過兩個兒媳婦,也見過大場面,對于這些事素來是一把好手,旁邊還有祁昀派來的婆子幫忙,一切也算是井井有條。

作為二嫂,葉也想要起個大早去幫忙,在小黑第一次鳴就坐了起來,卻沒有下床,而是坐在床榻上一

祁昀沒有被醒,卻被葉作弄得睜開眼睛。

瞧見自家娘子就穿了個紗坐在那里,他趕忙也坐起來。

因著如今已經了八月,不再是夏日時候的燥熱,在清晨和夜晚時還會有一寒意,祁昀便把被子拉高了些裹住了葉,而后出手輕輕的擁住葉,在后背上拍了拍。

小人參倒也乖順,趴在祁昀懷中,打了個哈欠,聲音糯糯的:“早些起來收拾,不然娘一個人怕是支應不開。”

祁昀則是又在的后背上順了順,安道:“放心吧,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也不用怕出什麼旁的子,皇后娘娘雖然不能來觀禮,卻派了嬤嬤來盯著,今日無論是你還是爹娘,都不用為旁的事心,只要好好瞧著三郎娶親便是了。”

又打了個哈欠,道:“不一樣,娘說了,總要過去早些才顯得重視。”

祁昀也不多說什麼,只管抱著葉,一直到葉終于醒了盹,眼睛清明后,這才拿過了裳,兩人穿戴整齊后便去洗漱凈面。

因著今日是大日子,無論是祁昀還是葉都要好好收拾一番才顯得鄭重。

男子裳到底是好穿些,葉便先給祁昀換上了專門為今日而新制的衫,束好玉帶,尤其是腰間佩戴的荷包都有規矩,一個個的帶好了之后,葉便讓祁昀先去外面等,則是拉著小素到了屏風后面換裳。

祁昀本想說自己可以代勞,左右往常葉的那些衫大多是他幫著穿的,早就練工,不過小素的作確實是比他快些。

算起來,他似乎更懂得怎麼把那些裹得嚴嚴實實里外好多層的裳褪下,這會兒還是老實待著比較好。

這時候,就聽屏風里面有聲音傳出來:“相公,之前華寧說也要去的,就是不知道映秀會不會去。”

祁昀正拿著茶壺,準備倒出兩杯茶來,一杯自己喝,一杯給葉晾著。

聞言,祁二郎道:“會來的,請帖三郎給石家送了兩份,一封是邀請石大人夫婦,還有一封是請石夫人的,雖然現在石夫人和劉榮已經有了婚約,但他們要避諱的是在親之前的半個月彼此不要過多見面,旁的事并沒有太多妨礙。”

還有句話祁昀沒有直說,那便是石氏這般再嫁,尋常多是會很快便嫁出去,娘家極會留的。

畢竟對于尋常人家來說,兒無論是休棄還是和離,最終都是要回娘家的。

而對娘家來說,多了一口人吃飯就是多了一口是非,尤其是兄嫂,都恨不得趕把妹妹嫁出去,省的吃了自家的糧食,要是久久不嫁,外面必然會有人說閑話,出門都會有人脊梁骨。

但是石氏不一樣,是石天瑞心尖上的人,而且還有劉榮大張旗鼓的下聘,孟皇后也賞賜了玉鐲下來,最是風不過。

再嫁對而言算不得什麼,這京城當中的貴不乏瞧夫家不順眼就和離回家的,這般的大家子多是娘家袒護得很,誰能攔著們出門?

再加上石氏自己有本事,也就沒人能說道什麼。

則是沒有想那麼多,的聲音里帶著愉悅:“這個月是三郎親,再等兩個月便是映秀親,今年的喜事當真多得很。”

祁昀雖然知道劉榮和石氏定了婚約,卻不知道他們婚期來的這般快,難免驚訝:“十月就親?”

“嗯,映秀說是劉大人著急,怕他請誥命的事被皇上忘了,就趕早點把映秀娶回去,再去求,不然拖太久怕是請不回來了。”

祁昀一聽這話就知道是騙人的,誥命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京城里高門大戶這麼多,但是家里有誥命的卻沒多,不人都是要等到頭發白了的時候才能有一個。

如今楚承允既然答應了要給劉榮娘子誥命,便是為了嘉獎他之前活出命去做局抓人,這可不是能被隨隨便便忘掉的功勛。

想來劉榮也是知道這點的,不過他心里著急親。

祁昀又想到了之前劉榮到他家里翻窗戶的事兒,覺得若不是這個月有祁家和孟家早早定了婚事,只怕劉榮這個月就能把石氏娶回家。

這時候,葉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今日算是婆家人,穿的是喜慶,要避開新娘子的正紅,就選了莊重的胭脂曲裾,里面是酡,只出了擺,隨著走搖曳生姿。

縱然這會兒葉臉上還未上妝,黑發也是披散著沒有挽起,依然讓祁昀看著看得有些失神。

其實對于祁昀來說,對于子姿容他向來是不介意的。

大約是旁的年郎在慕佳人的好年紀,他卻泡在藥罐子里天天害怕自己一睡不起丟了命,故而祁昀一直對于人的相貌沒什麼概念。

左右不過是兩個眼睛一個,端正就是了,若天仙還是貌若無鹽于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

一直親那晚,挑開葉的帕子時,祁昀除了覺得面前的子清麗卻有些過于瘦了,旁的也沒多想什麼。

可是越和自家娘相,越讓祁昀覺得自家娘子好看。

不說話時好看,說話時也好看,不笑便是端莊秀麗,笑起來就是明艷人。

以前讀的那麼多書,背的那麼多詩,里面的種種描繪人的詞句似乎如今都有了對象,以前覺得那些才子佳人之類的詞句矯,如今才知道不過是當時不到深,這才不能領會其中妙罷了。

就像現在,祁二郎瞧著葉便有許多句子從腦袋里一閃而過,角的笑容也越發鮮明。

看得出祁昀喜歡,便走到了祁昀面前,對他笑了笑,問道:“好看?”

祁昀點點頭:“好看。”

了一下襟,讓它更平整些,里道:“這裳是我和娘一起去挑的,好看就是了。”

祁昀則是拉著坐下,將晾好的茶盞遞過去,里緩聲道:“裳好看,你也好看,娘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小素一聽,就默默的轉走出了門,撂下簾子,站在門口,并不走遠以免聽不到主子傳喚,卻也不會再進去,省的妨礙這兩人談

卻沒把這句話當話聽,反倒笑盈盈的道:“相公說的是,我也覺得我穿什麼都好,不過相公也別只夸我,你也好看啊,我當初第一次瞧見你就覺得你好看。”

祁昀不由得笑道:“娘你這話便是哄我了。”

當初自己是什麼模樣,祁昀還是知道的,臉蒼白如鬼,眼下一團黑青,晚上出門能止小兒夜啼。

不過葉喝了口茶后笑著看他,道:“我沒哄你,那會兒我蒙著帕子,只能隔著帕子看你,你說要把小黑挪開,自己跟我拜堂的時候,我便覺得你是最好看的那個。”

祁昀心口一熱,點了點頭,手握住了葉的手。

可小人參沒有他那麼,只管反拉住了祁昀晃了晃,道:“給我畫眉吧,早些準備好,不然等會兒孩子們起來了便要照顧他們,怕是沒時間好好收拾。”

祁昀便跟著起,與一同到了妝鏡前。

不過在畫眉的時候,按著螺子黛的祁昀突然問了句:“不如,我們今晚回來喝湯吧。”

想也沒想就回答道:“今晚不是要去吃席麼?”

祁昀“嗯”了一聲,沒有再提。

門外的小素狠狠地松了口氣,只覺得自家小黑的命還是需要好好保護一下的……回頭趁著秋高氣爽,再做個風箏好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等幾個孩子也收拾停當,祁二一家人便坐上了馬車,奔赴祁明府上。

這迎娶也是有門道的。

祁明要早早的帶著友人去孟家,多半會被人阻攔,找他要賞錢或者是讓他做催妝詩,這算是娘家人給新姑爺的下馬威。

不過這些都是點到即止,誰都不會給對方鬧沒臉,不過是互相為難一下,主要是為了熱鬧氣氛,哪怕祁明做不出,帶來的朋友有人能幫忙做也是一樣的,等時間到了,便能讓新姑爺進門親迎,同新婦一起拜別父母,而后新婦出門上花轎,新郎馬,后面會有人捧著嫁妝一路跟隨,在這京城里轉上一圈兒,這才會去祁家正式拜堂親。

之前華寧出嫁時,心里不安定,這才了葉過去陪陪

這次葉還是婆家人,要做的便是安心呆在柳氏邊,招待好來往的賓客。

本以為要過來幫幫忙,卻發現需要做的事并不多。

尤其是在祁明帶上了一眾友人同僚去親迎新嫁娘的時候,祁昀也跟了去,而葉便帶著孩子們留在了祁明府上等待。

一起的便是華寧和石氏,華寧抱著如意,石氏抱著寧寶,都稀罕得很。

則是拿著橘子,剝了皮,掰開了,喂了一瓣給旭寶,而后瞧著華寧問道:“安和呢?”

華寧這會兒正笑盈盈的那這個漂亮的絨花逗弄如意,聽了葉的話,笑著道:“安和還小,子有些向,看到這般多人定是要哭鬧起來的,我便讓人把他送到了宮中跟太子做個伴兒,等會兒我回去的時候再去接就是了。”

聞言點了點頭,石氏抬頭,笑著看了華寧一眼,心里想著如今這皇帝一家子當真與眾不同。

旁的不說,就沖華寧這種完全把皇宮當兄嫂家,來去自如還寄放孩子的架勢,便知道如今這位新帝和以前的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同。

不然,換先帝在的時候,誰敢把孩子隨隨便便留在宮里?

除了質子,只怕誰都不敢做這種事,畢竟后宮妃嬪眾多,就連里面的宮娥太監背后都有勢力牽扯,誰能保證小小的孩子進了就能好好的出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新帝后宮人丁單薄,一共也就是一后一子,旁的妃嬪一個沒有,而孟皇后又是個手腕高超的,自從有了太子傍,孟皇后底氣十足,以前只是暗地里整肅后宮,最近那就是把一切都擺在了明面上。

朝中大臣哪怕想要當外戚,卻沒有任何機會。

久而久之,皇宮居然弄得十分親民,聽說上次孟皇后找了幾位誥命夫人進宮玩投壺,其樂融融,一時間也被傳為佳話。

石氏是之前被三個妾室弄得差點油盡燈枯,對楚承允這位堅決只要一妻的皇帝自然是心存善念,想著下次去廟里祈福的時候,也幫皇帝求一求平安好了。

華寧則是笑著道:“我瞧著幾個孩子有些困了,等會兒吃些東西,讓他們去睡睡吧。”

莫婆子在一旁低聲道:“之前老夫人說想要瞧瞧爺姑娘。”

便點點頭,讓他帶著三個孩子去找柳氏了。

孩子離開了,氣氛便從熱鬧變得安靜下來,縱然周圍還有不夫人姑娘在,不過只要瞧見們三個湊在一,就會很有眼的不會往上湊。

見一時半會兒祁明還回不來,石氏便起道:“我去同嫂嫂去后面轉轉。”

待石氏離開,葉便專注的剝著橘子吃,跟華寧說著話。

兩人雖然關系好,可是也不是總能見到面的,各家都有自己的事,加上兩人都有了孩子,想要找到自己的時間也是不容易。

每次聚到一都要說好些話的。

就在這時,葉聽到了一串輕靈的笑聲。

抬頭看去,便瞧見了個悉的面孔,葉不由得在心里想了想,而后想起來:“呂大姑娘。”

華寧也看過去,往常為了給葉平戎籌謀,也是為了穩固楚承允的權威,對于京城里面的貴都是如數家珍,往也甚為切。

不過這呂家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在樞院里也沒有多大的兒,華寧便不甚在意,隨口問道:“怎麼,娘認得?”

點點頭:“之前在映秀的果園外面見過一面。”聲音微頓,葉有些疑,“瞧著比上次可開心多了。”

之前呂大姑娘哪怕抓了朱四回去,也沒覺得多高興。

現在瞧著倒像是撥云見日了一般爽朗活潑。

小素尋常是不會隨便搭話的,不過這會兒見葉,再加上朱四和祁明是有些關聯的,便往前走了一步,輕聲道:“主子,我之前聽到了些家的事。”

便點點頭,對道:“說吧。”

小素微微彎腰,聲音輕緩:“聽聞上次呂大姑娘抓了朱姨娘回去后,大鬧一場,呂大人便把朱姨娘給關了。一直到數日前,呂家將朱姨娘給送去了城外的庵里,說是要讓在那里為了呂家祈福,卻沒說什麼時候能回去。”

此話一出,華寧就微微挑眉。

如果單說呂大姑娘的事,不知道,但是這朱四姑娘可是個紅人。

畢竟這嫡自愿當妾的事可是不多。

如今說是送去祈福,可是誰都知道,這一去怕是就回不來了,甚至連休了改嫁的權利都沒有,就這麼被送了出去,只怕要在那里過上一輩子。

一時間,華寧也搞不清楚這朱四到底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惹得呂家這麼嫌棄。

而知道前因后果的小素卻很明白呂家心思。

朱四姑娘之前在祁明門前鬧的那一出,呂家只怕不知,但是呂大姑娘和朱四有仇,在石氏果園外面一通折騰之后,孟五姑娘怕是給呂家了風,呂家這才下定決心要把這個危險鏟除。

不管呂大人如何喜歡這個年輕的妾室,但是朱四確實是個拎不清的,腦袋不清楚的人在這京城里就是患,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搞事禍害全家。

而且朱四招惹的還是祁家和孟家,這怎麼能不讓呂家人害怕?

要知道喜歡找事的婦人口風本就不嚴,要是真的把以前糾纏祁明的事抖落出去,呂家絕對是要跟著吃瓜落的。

如今好了,送走干凈,呂大姑娘自然高興,而小素這會兒說出來,也是為了安自家主子的心。

不過葉其實早就記不清楚朱四這個人了,若說以前還會有擔心,但自從認識了孟五姑娘后,便再沒有相信過朱四能翻出什麼風浪。

孟五姑娘聰慧,事事都能理妥當,葉自然不會為了心。

這會兒也只當了個故事聽,聽過也就過了。

左右不過是各人有各路,事都是自己做下的,認了便是。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祁明還是沒回來,石氏也沒有回,葉便有些擔心。

讓人去門口守著探聽一下況,自己則是拉上了華寧也準備去后面轉轉。

今日前院自然是為了這場親事格外熱鬧,也很忙碌,哪怕現在還沒到吉時,但是賓客不眷更多,來來往往的下人都顯得比平時走得快了許多。

不過后院倒是清凈,人不多,只偶爾會有人來回,大約也是在前面呆的時間久了到后頭來氣的。

便同華寧一起,一邊找人一邊散步,倒也松快。

這時候,遠遠的便瞧見了站在一的石氏和鄭氏。

石氏一,在一片綠蔭當中不算好認,不過鄭氏今日穿著的是杏裳,格外顯眼,葉一眼就瞧見了。

既然見了人,葉便想著過去喊們一起回去,可是剛剛走近,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個略顯低沉的聲傳來:“不過是再嫁,也不知道在神氣什麼。”

“其實京城里誰人不知,劉榮不過是因為想要搭上石大人這才想要娶他妹妹的?偏偏有人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你瞧瞧石氏今天那副得意模樣。”

“不過是得意一時罷了,兵部是個什麼地方?升遷難得很,命都不好保,那劉榮以后如何還不知道呢。這次不過是他運氣好,若不是那團練使太過冒失……”

“行了,姐姐莫再說了,我心里還是怕得很呢。”

華寧頓住腳步,帶了些沉思。

尋常團練使算不得什麼大的階,可是前陣子那個被劉榮以叛國罪名當場格殺的,可不就是個團練使麼?

想到這里,華寧神有些復雜,不知道是無奈如今還有人說起這事兒,還是可笑居然會有人自己個兒坦白。

該爛在肚子里的話,偏偏要因為那麼點氣人有笑人無的酸勁兒往外吐,大約是真的不知道禍從口出四個字。

在場的四個婦人,自己嫁給了鎮國將軍,鄭氏的夫君石天瑞是樞院直學士,石氏更是劉榮的未來娘子,盡數是兵部里面的要人,一時間說不清楚到底是誰更懂得挑地方了。

這些話聽在葉耳朵里,沒往旁的地方想,卻依然皺起眉頭。

其實有些子喜歡背地里說些酸話的脾氣,葉都知道,自己不會做這些事兒,卻不能要求別人也都能心口如一。

只是這些話聽起來格外刺耳,哪怕現在是無心聽到的,葉也不想要就這麼悄然無聲下去。

心里,映秀一直都是安靜的,無論想什麼,都不會直接說出口,就算當初和溫家撕破了臉也不見石氏有什麼惱怒,葉料想著石氏這次也會忍下來,葉便想要幫說說話。

畢竟今日自己也算是半個主家,這會兒聽到了自然要管。

可不等葉開口,石氏就已經松開了挽著鄭氏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直接一把撥開了面前的蘭花叢。

尋常聽到有人背后說酸話,石氏多半不會當回事,但是這次不一樣,與那團練使有關,便是與最近皇上清算的那些人家有牽扯,心里定然記恨榮郎……想到這里,石氏就不準備再留什麼面。

為人世,便是要得饒人且饒人,可若是有可能威脅到親近之人,誰饒誰傻。

石氏面前的蘭花算不得名貴,勝在個郁蔥,長在一也能作為遮擋。

這會兒被一撥,兩邊立刻見了面。

本來在嚼舌嚼的正開心的兩個婦人有些驚訝的看了過去,在瞧見對面幾個人時臉便有些難看。

假如只有石氏在,們還能糊弄過去,可是現在華寧也在的時候,就必須要低頭才行。

于是兩人立刻屈行禮道:“長公主殿下福安。”

鄭氏這才注意到后來了人,在看到葉和華寧后,點了點頭,只是臉還是有些不好看。

石氏卻沒有回頭,只管瞧著們,眼睛從這個人臉上轉到那個人臉上,緩聲道:“兩位是右武大夫家的姑娘吧?”

這兩人沒想到石氏一眼就把們認了出來,神有些窘迫,葉卻不覺得奇怪,石氏認人的本事那是出了名的,只要見過一次就能知道,這京城里就沒有不認識的。

石氏也不用們點頭,而是直接道:“既然你們瞧不上兵部階,我會去幫你們告訴我哥哥和榮郎,放心,定然不會委屈了你們家。”聲音微頓,石氏聲音平緩,“畢竟,若不是榮郎能好命得勝歸來,只怕現在榮的便是你家了。”

此話一出,兩人就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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