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娘》第205章 第二百零五章

尋常婦人斗是常事,哪怕是當面爭吵也是有的,只是撕破臉皮的甚,大多是雖然上有些機鋒,但最終還是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互相給個臺階下了就好,畢竟結了梁子好結不好解。

可是像是石氏這樣,直接從人家家里前程上掐的是極數。

這兩姐妹這會兒才知道害怕,畢竟背后說酸話的時候并沒有想到對方是誰,現在才回過神兒來。

石天瑞管著樞院,樞院管的就是兵權,劉榮也在兵部扎,更不要說那位華寧長公主和那位當鎮國大將軍的相公,這些人隨便拎出來一個整治他們家不是和螞蟻一樣?

哪怕知道禍從口出,可是現在石氏擺明了是要把里的禍端變真的,這就讓右武大夫家的兩姐妹臉發白。

石氏見們怕了,卻沒有就此收場,而是平靜道:“其實誰都是想要相安無事的,我也想,一切都平平靜靜的比什麼不強?可好日子不想要好好過,你們尤家心有怨懟,這就不要怨旁人聽在耳里記在心里。”

這話顯然是不想要和們善了,石氏一開始存的就不是善了的心思。

右武大夫瞧上去不過是個六品,與祁明在明面上是平級的,不過武將的職向來虛一些,比不得文升遷艱難,故而武將的六品在旁人眼里,自然是遠不及樞院。

而且在京城里面的武將,如果不是手里有兵權,那大多就是個虛職,在衙門里掛個名頭罷了,算不得什麼。

但是再小的職也攔不住心里爛糟,團練使照樣算不得顯赫,不還是差點攪得天翻地覆?

況且在石氏心里,這兩人說話間看起來是在酸自己,可實際上是在記恨劉榮,這就萬萬要不得。

對這兩人來說,們自然是怕的,可是石氏的話卻惹出了們的火氣。

原本在心里,尤家姐妹就瞧不上石氏,覺得是再嫁,不值錢,劉榮娶了那就是貪圖石天瑞的權勢,并不是真心喜歡,歸到底要是沒有石天瑞,石氏算什麼?不過是個開果園的商戶,什麼都不是。

偏偏石氏過的居然比們還要榮,如今尤家因為害怕被清算,只能夾著尾做人,現在還要被石氏指著鼻子數落,難免會心里氣惱。

但是不同的是,尤大姑娘還不算太蠢,知道現在自家不占理,況且是沾到了蔽事兒,闔家前程怕是都要因為他們的兩句酸話給斷送了,所以哪怕現在石氏說話不客氣,也只是氣在心里,臉上卻只是著急,似乎是想要說些好聽的來跟石氏討饒,讓放過自己這一遭。

但是尤二姑娘不一樣,年紀輕一些,見的世面本就不多,知道的頂多是在宅門里如何爭奪父母寵,旁的事了解不深,平常在家里被寵壞了,再加上家里人不敢把外面的事直白的告訴,生怕這孩子出去說,卻忘了這也讓尤二姑娘燒了警惕,故而本不知道輕重。

這會兒心里氣,尤二姑娘的炮仗脾氣自然不會忍著,好似破罐破摔一般直接道:“合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石映秀,我與姐姐不過是恰巧路過,什麼都沒說,你也別用旁的人來嚇唬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說過,你聽到什麼那是你自己耳朵不好使,關我們何事?”

此話一出,尤大姑娘便大驚失手去捂尤二姑娘的

而葉則是氣得不行,小人參子直,脾氣也直,尋常到的無論是好的壞的,卻很有蠢的,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睜眼說瞎話的東西自然是氣得不輕。

華寧卻輕輕地挽住了葉的手,沒開口,只是笑。

有些奇怪,扭頭看,就看到華寧笑的一點都不像是氣惱,似乎是真的被逗笑了一般,眼角眉梢都有笑意。

同樣笑起來的還有鄭氏,只是的笑容里多了些不屑一顧。

若是剛剛偶爾話有疏,石氏還有可能輕輕放過,可現在尤二姑娘不依不饒,好似撒潑一般的行徑,確實是絕了自己的退路。

鄭氏本就是大家出,原本也可以和華寧那般像是看樂子似的看這件事,但是的夫君是樞直學士,管的便是這攤子事,自然不能置事外。

況且石氏是的小姑,便是一家人,誰給石氏沒臉就是給沒臉。

石氏算得上是幾個人里神最沉靜的,只是掃了眼面前的兩姐妹,在尤大姑娘開口前道:“既然如此,清者自清便是。”

尤大姑娘嚇得要給跪下,可又越不過心里那道坎兒,就只管站著凄聲道:“石夫人,這次是我小妹不懂事,求你千萬別和一般見識。”

鄭氏終于開口,冷淡道:“你小妹說的對,事總有個結果的,你該相信自家人。”

尤大姑娘自然知道自己家里做了什麼事,那可都是犯忌諱的!

假如只是言語不和,想來沒什麼人會抓著不放。

可是這次自家做下的事,說大不大,不然之前就會被揪出來了,但是說小也不小,要是真的深究起來,誰都逃不掉。

這會兒尤大姑娘心里終于有些惱恨了,卻不是惱恨石氏,而是惱恨自己家里怎麼就寵出來了這麼個氣的妹妹,竟然是腦袋蠢笨至此!

尤大姑娘還想要攔一下,石氏卻不理,只管端端正正的微微屈,全了禮數,便拉著鄭氏準備離開。

回頭時,瞧見了葉和華寧。

大約是剛剛心里著急加上生氣,故而石氏本沒有注意到們過來,這會兒見到才微微一愣,臉上很快便有了笑容。

這個笑容就是葉尋常會在石氏臉上看到的笑容,不過此刻葉瞧著卻覺得格外心疼。

映秀以前實在是吃過太多的苦楚,無論是年輕時做工供石天瑞讀書,還是后來嫁到溫家被冷淡,一直到最后和離,無論是哪一件放在尋常上都是天大的難過。

以前葉不明白這些,畢竟做人的時間短,也沒有太多坎坷,家里頭的無論是柳氏還是方氏,或許們各自心里都會有各自的計較,但是在祁家,從來沒有委屈到自己的媳婦,日子都很好過。

可到了現在,在京城里聽的見的多了,葉才明白石氏上的難過到底有多深。

但石氏從來不曾對著葉太多,每每見到葉,石氏都是這樣的笑著的,似乎和葉在一便是極快樂的事,半點傷痛都沒有。

想要過去說點什麼,華寧卻是拽了拽葉,而后華寧看著石氏和鄭氏道:“你們去說說話吧,等會兒到了吉時記得去觀禮,算著時間也該到了。”

鄭氏出了溫婉淺笑,應了一聲,挽著石氏離開。

有些不解,扭頭問道:“我們為何不一起走?”

華寧則是輕輕的挽住了葉的手臂,輕聲道:“剛剛的事是要讓映秀和嫂嫂去一起商量對策的,到底是家事,們自有計較,我們躲開些也是給們方便。”而后華寧對著葉笑了笑,“娘放心,映秀不會有事的。”

那人雖然長的弱,可是子卻是難得的剛強,而且石氏心里自有盤算,哪怕有不確定的也會和鄭氏要主意,華寧篤定們會自己理好。

先點點頭,而后還是有些擔憂:“我是怕那兩個人氣到映秀。”

華寧緩聲道:“不會的,哪怕有氣,剛剛也散掉了,時至今日,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委屈著自己。”

“為何?”

“有了倚仗,也就不需要過得太小心。”

以前石氏的倚仗便是石天瑞,可是石氏依然不曾多自在,哪怕石天瑞護著,但是石氏依然知禮的很,就連石府都不住,只管自己搬出去。

現在多了個劉榮,石氏才算是真的有了依靠,而且華寧是知道劉榮要給石氏請誥命的事,如今不過是區區一個六品右武大夫,對石氏而言又有何懼?

莫說是這右武大夫本不干凈,恰巧被抓住了把柄,就算是石氏故意找茬想要收拾們家,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簡單的很。

不過石氏是講道理的,華寧也不想要把這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告訴給葉知道,也就不多說什麼,點到即止,只管輕聲安好葉便是了。

也覺得華寧說的有道理,心放下來,臉上的神松快了很多。

直到這時,葉才注意到尤家姐妹已經沒了蹤影,微微一愣:“們人呢?”

華寧笑容依舊,聲音里帶著些漫不經心:“管們作甚,我們趕回去吧,吉時快到了。”

恰巧,這時候有婆子小跑過來道:“殿下,夫人,花轎已經拐進巷子了!”

一聽這話,立刻把剛剛的小扔到了腦后,拉著華寧快步回到了前廳。

外面,最前頭的自然是祁明坐在高頭大馬上,笑的都快咧到耳朵

而他后,便是一頂紅花轎,以及后面捧著嫁妝的家丁仆從。

若說這嫁妝,任誰也比不上之前華寧長公主出嫁時候的十里紅妝。

并不是旁的人家出不起,實際上這京城里有錢的人多的是,寵兒的也不在數,誰家若是想要往嫁妝里添置東西,都是能湊個浩浩的長隊的。

可是天家珠玉在前,有心眼的都明白,任誰都不能越過天家去。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人

縱然孟府權傾朝野,可是孟五姑娘的嫁妝也遠不及華寧的。

饒是如此,這后面浩隊伍也比尋常大家子要多得多,不在旁邊圍觀的百姓都在私下里念叨,這孟家真真是寵兒,之前孟皇后出嫁做王妃時便是這般陣仗,現在孟五姑娘比起姐姐來也不差什麼。

也有些人在心里擔憂,這般顯赫的娘家,后院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只怕以后祁家三郎的日子不好過,不得要被娘子管著。

但是祁明才不介意旁人說什麼呢,他只要一想到后面花轎里坐著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姑娘,就高興的恨不能現在就抱著房。

不過理智尚存的祁三郎還是乖乖的下馬,在眾人注視下,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得太夸張。

等瞧著新娘子進門時,一切都熱熱鬧鬧的,石氏臉上也笑容明艷,瞧見葉過來,忙招呼去柳氏旁邊。

而后便是行禮,拜堂,房。

待孟五姑娘被喜婆簇擁著進了房后,葉就完全忘記尤家人,只管笑著坐到了眷當中,今日是祁家納新婦,大嫂方氏沒有來,二嫂葉便要擔起嫂嫂的責任來,和柳氏一起同來的眷們說話用飯。

華寧也在一旁幫襯著,各家貴也很給面子,瞧著格外和

而在房里,待喜婆們做完了尋常親事該有的流程,兩人剪了發,綁了衫,喝了杯,喜婆們這才退出去,而祁明也被人拉走去外面應酬來的賓客,最終房里就只剩下了孟五姑娘一個。

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既沒有挑起帕子,也沒有臊的手足無措。

孟五姑娘神淡淡的低著頭,只在用手輕輕地過了床榻上的紅喜被時出了笑容。

這門親事,算是求來的。

之前在馬游街時,孟五姑娘之所以想去看其實是為了去瞧瞧蕭元白的,算起來蕭元白是表哥,與蕭元白的娘子也算親厚,況且這狀元游街三年才有一次,孟五姑娘心里也是好奇。

誰知道,最終誰都沒瞧見,在看到祁明之后就再也沒挪開眼神。

祁明是個好郎君,為人好,脾好,對也好,后來孟五姑娘才知道,祁明差點被榜下捉婿的時候,是自己救的他。

從小到大一直規矩本分的孟五姑娘,生平頭一次給自己拿了主意。

想要嫁給這個人,哪怕要付出比嫁給旁的大家子弟多十倍百倍的謀劃,也甘愿。

但是原本料想當中的阻礙并沒有到來,好像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一般,瞧上了祁明,祁明也瞧上了

兩人走到了一后,孟五姑娘又以為家里會不樂意,到底兩家份懸殊,爹爹孟丞相又是個謹小慎微的脾氣,想來是不能輕易點頭的。

誰能想到不過是了一次宮,自家的態度就從反對變了支持,到了后來孟五姑娘聽說甚至是皇帝親自做……

一切都像是夢里一般。

孟五姑娘又翹了翹角,喜被,而后把手收回來,依然端正的坐著,一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孟五姑娘邊的婆子推門走了進來。

孟五姑娘抬頭瞧了瞧,隔著紅的蓋頭也能約瞧出來人的大致模樣,便重新低頭端詳著喜被上的花紋,里輕聲道:“何事?”

婆子走到近前,左右瞧了瞧,確定沒有旁人后才低聲道:“剛剛聽說在后院里出了個事,老奴不敢瞞著。”

孟五姑娘不由得又看向,道:“細細說。”

而后,婆子就把尤家二與石氏之間的爭端告訴給了孟五姑娘。

因著兩人好事將近,這宅院里不能一直沒有丫鬟幫忙,故而在嫁過來之前,孟五姑娘就挑選了不丫鬟仆婢過來。

柳氏不過是大致問問就留了下來,之前是見過孟五姑娘的,也聽祁昀和葉說起來過,知道是個好姑娘,為人也端方,難得的是一門心思為了祁明著想,這就是極好的。

旁的婆婆,怕是要拿拿喬,給媳婦一個下馬威才好。

但是柳氏通達很多,從不懷疑孟家家教,也知道孟五姑娘管過孟家,這管家的本事是好的,至于這些丫鬟,左右以后柳氏是要回去老家住的,這府上的主人便是孟氏,挑選的人柳氏當然認可。

給孟五姑娘方便,以后孟五姑娘就能加倍對自己兒子好,這在柳氏心里是最簡單的道理,也就不會給孟五姑娘使什麼絆子。

而剛剛后頭的矛盾,丫鬟們看在眼里,自然是要告訴主人家知道。

婆子說完后,輕聲道:“夫人,這事兒要怎麼辦?”

孟五姑娘還是頭一回被人“夫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甜。

這門親事到底是得了的喜歡,如今自己也算是了一家主母,自然是歡喜的。

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細細的想了想這樁事,便道:“不礙事,別說別問,讓下人們也守住口風,不要傳話也就是了,相……相公那里,我會找機會說的。”

婆子應了一聲,卻沒有離開,臉上有些猶豫。

因著蓋著帕子,孟五姑娘看不清楚婆子的臉,可還是明白這人心中所想,便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有些事我們要早早說清楚才好。”

婆子立刻低了頭,恭聲道:“聽夫人教誨。”

孟五姑娘聲音溫潤輕緩:“你心里的擔心,無非就是在我親的日子里不能有任何紕,誰心里有不快都要先忍下來,不然就是給我沒臉。不過你也該知道,這事可不是尋常事,那右武大夫要是真的包藏禍心,這便是大事,要鬧到刑部里面去的,若是石夫人忍了,那才是暗藏災殃。”

婆子應了一聲。

孟五姑娘接著道:“況且凡事總要分個親疏遠近,我該親近誰,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該清楚。那幾位姐姐都是極好的,待我好,待三郎也好,退一步講,未來都是三郎的倚仗,這才是我們該親近的。”聲音頓了頓,“況且二嫂嫂的為人我最清楚,再純善不過,明日你記得提醒我,去敬茶后要同二嫂說些話,不要讓這事弄得不爽快才好。”

此話一出,婆子便知道了孟五姑娘的意思。

自家姑娘的脾氣瞧著是個最親善不過的,但是這心里能住著的人,沒幾個。

誰都會覺得是個好相的,可真的能讓自家姑娘上心的,怕就是祁二夫人。

都這會兒了,不僅不生氣有人在自己的大婚之日鬧事,還要掛心著二夫人是不是生氣,這份妯娌之也是難得。

婆子心里慨,面上卻沒多說什麼,只管應了一聲記下來。

這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婆子不由得一愣,而孟五姑娘也有些疑,開口問道:“何人?”

過了會兒,才傳來了個聲音:“芷蘭,是我。”

祁三郎?

婆子有些驚訝,忙過去開門,而孟五姑娘卻沒有,只是抬頭看著祁明進來,婆子出去,待婆子從外面把門關上,孟五姑娘才開口問他:“你尋常回自己家,也要敲門?”

祁明是喝了些酒的,他酒量不大,剛剛是在蕭元白和郭濟的保護下才沒有被灌得太狠。

可是饒是如此,臉上依然有些紅,好在神志清醒,說起話來也清楚明白:“回自己家不敲門。”

孟五姑娘又問道:“那你剛剛敲門做甚?”

祁明笑呵呵的看著,道:“我怕剛剛你覺得悶,把蓋頭掀了,就想著我先提醒你一下,讓你重新蓋好,我再進來。”

孟五姑娘一聽,臉上便是一紅,心想著這人怕是有些醉,不然這種話輕易是不會說出來的。

祁明則是接著微醺來了勇氣,走過去坐到了孟五姑娘邊,手握住了自家娘子的手。

孟五姑娘下意識的想要往回,可又想著他們如今已經是夫妻,沒什麼好忌諱,這才安靜下來。

祁三郎卻不滿足于只是握著,他把孟五姑娘的手翻轉過來,輕輕地展開的手指,而后把自己的手握上去,十指扣時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真好。”

以前他總是瞧著大哥二哥能和媳婦這麼握著,心里羨慕,如今他也娶到了心儀的娘子,以后想怎麼握就怎麼握,好得很。

孟五姑娘終于給鬧了個臉紅,可面皮薄,旁的事有主意的很,偏這男之事一無所知,避火圖也是匆匆看了兩眼完事兒,如今不過是握個手就心跳個不停。

幸而祁明早有準備,他拿出了個冊子,鄭重其事的捧到了孟五姑娘面前:“這是郭兄給我的,說是要我們一起看。”

孟五姑娘聰慧,知道郭濟是什麼跳子,猜也猜到這是什麼了。

實在是于開口,孟五姑娘聲如蚊蠅:“你先把蓋頭掀了吧。”

祁明這才注意到自家娘子還悶著呢,趕忙拿起了喜稱,挑開蓋頭。

孟氏輕輕開口:“相公。”

祁明輕輕回道:“娘子。”

四目相對時,相視一笑,什麼忐忑都沒了,留下的只有如甘甜。

而在這邊房花燭時,祁昀和葉并沒有在祁家長留,待送走了賓客,又陪著祁父和柳氏說了會兒話,他們便準備帶著孩子返回家中。

可是葉派人去廂房里找孩子們時,卻瞧見里頭不僅僅有自家的,還有兩個別人家的。

便是正和旭寶湊在一塊的小王爺楚景賢,還有一旁拿著書本給寧寶念的蕭正甫。

原本蕭正甫是想要早早回去的,但是楚景賢不想走,恭王爺擰不過他,蕭正甫便也留下陪著楚景賢。

這會兒見葉派人過來催,蕭正甫松了口氣,趕忙對著楚景賢溫聲道:“小王爺,祁家夫人要帶他們回去了,夜深了,別讓王爺太擔心,我也送你回去吧。”

楚景賢臉上有些依依不舍,難得遇到了旭寶這麼個知音,他自然是恨不得多說兩句。

可是在旭寶看來,能有個志同道合的人固然極好,但是娘親更重要些。

于是他便道:“小王爺,蕭兄,我要帶著弟弟妹妹回去了。”

楚景賢不由得道:“說了讓你喊我楚兄。”

旭寶抬眼看了看他,一本正經:“等我們再見幾面,你還讓我喊你楚兄我再喊。”

楚景賢拗不過他,只能點頭。

這時候,旭寶的腦袋轉了轉,就看向了蕭正甫手上的書。

這本書是華寧送給寧寶的,之前寧寶一直沒有給他看過,旭寶也不好奇,可是這會兒瞧見了就有些想要看。

寧寶卻直接把書拿過去,合上,直接在了屁底下。

旭寶:……

一旁的如意笑起來,靠在寧寶的上,一邊笑一邊往后倒。

蕭正甫一瞧,趕忙彎腰扶住了如意,怕到。

旭寶也忘了要看書的事,過去接過妹妹,然后跟蕭正甫道謝。

楚景賢也就不再多留,同蕭正甫離開了,待出了祁明家的大門,楚景賢才想起來,問道:“那是什麼書?”

蕭正甫溫聲回道:“兵法,上面還有葉將軍的印,想來是葉將軍送的。”

楚景賢不由得慨:“小小年紀就能讀兵法,祁家人果然與眾不同。”

蕭正甫笑了笑,心里也有些慨,雖然寧寶現在就是看個畫兒,他念了也不知道寧寶是不是真的能聽懂,可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只要能安靜下來聽著就已經是難得。

這會兒在祁家馬車里,如意白天睡得最多,這會兒還神著,便坐在祁昀懷里,跟祁昀說著今天自己見到的人,一個個的掰手指頭數,祁昀便發覺自家兒記人名記得很快,只要見過就能記下,惹得祁昀夸了好一陣,弄得如意把臉埋在祁昀懷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寧寶則是地抱著那本書不撒手,任誰拽都拽不出,葉本來怕他硌到,想要拿出來,但是只要一寧寶就哼唧,只能由他去了,寧寶就一邊睡一邊翹起角,而另一邊,睡夢中的旭寶也是笑著的。

弟弟終于看書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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