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聰明人，哪裡能不清楚事的真相，可是沈若琳想的事，正和意，若是這事能，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老太太看向屋裡的一眾奴僕，「你們都下去，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是。」屋裡的奴才哪敢說什麼，一個個全都躬退了出去。

奇文硯書看了眼雲末寒，見他點了頭，才跟著出去了。

雲初涼瞥了眼看也沒看自己一眼的心蓮和冰凌，很有些無語。

看看人家的小跟班，再看看自己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屋裡很快就只剩下老太太，沈若琳，雲初涼和雲末寒。

沈若琳坐在裡屋哭，雲末寒冷漠地坐在外面的藤架上，雲初涼則是靠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老太太坐到雲末寒面前，心疼地拉起他的手，「寒兒，祖母知道你委屈，可是事已至此，你若琳表妹的清白給了你……」

「咳咳咳咳……」老太太這想非非的一句，雷得雲初涼猛咳起來。

老太太剛醞釀好的緒，一下就被雲初涼給破壞了，老太太頓時惱了：「雲初涼你也出去。」

雲初涼撇撇，一不：「寒兒是我親弟弟，事關寒兒的終大事，我這個當姐姐的，沒理由不能聽吧。」

老太太黑臉冷哼：「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還管得了府里弟妹的婚事了？」

見老太太又欺負雲初涼，雲末寒忍不住打抱不平：「姐姐有什麼錯，我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祖母就非要把塞給我了。」

老太太被雲末寒懟得有些尷尬，僵地扯了扯，苦口婆心道：「這不是事鬧這麼大，你若是不娶，還怎麼活？」

雲末寒悲涼地冷笑一聲：「祖母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將死之人，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活呢，還能管的死活。」

對他而言，那個人要死要活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胡說什麼！」見他又說這話，老太太急眼了，「天死不死的掛在邊，你是故意嚇我這老婆子啊！」

雲末寒堵著氣，地看向老太太：「祖母還關心孫兒嗎？我道您只在意這侄孫呢。」

聽出雲末寒話里的委屈，老太太頓時心疼了：「祖母什麼時候不在意你了，祖母每天吃齋念佛，就是求菩薩保佑你的。」

雲末寒哼氣：「祖母若是真的憐我，就不該把塞給我。」

「到底是你表妹……」

老太太還想再勸，卻被雲末寒不耐煩地打斷：「母親只有三個哥哥，若說表妹，我也只有心兒一個表妹。」

老太太的臉一下難看起來。

雲初涼卻是暢快得很，寒兒說的心兒，正是大舅母領養的慕靈心，在寒兒心裡，這些有緣關係的人，怕是還比不上一個沒有緣關係的表妹吧，難怪這老太太臉這麼難看呢。

雲末寒卻是不管老太太高興不高興，抬起腦袋就朝外面喊：「奇文硯書。」

兩人怕是就在屋外候著，一聽雲末寒喊人立刻就推門進來了：「爺。」

「抬我回去。」雲末寒將那絨被丟到地上，冷聲吩咐。

知道雲末寒生了氣，奇文硯書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將人抬了出去。

雲初涼怕他真著了涼，立刻回自己院子拿了條厚毯讓人送了去。

雲末寒就這麼走了，老太太倒是沒多生氣，反而擔心他的子，派了邊的朱嬤嬤過去水寒居伺候。

屋子裡，沈若琳見雲末寒就這樣走了，哭得越發大聲起來。

老太太被哭煩了，怒斥一聲：「別嚎了！」

「嗝……」沈若琳直接被嚇得打了個哭嗝。

「你說你怎麼能做出這麼糊塗的事？」老太太怒其不爭地瞪著，原本還想著把這丫頭許給寒兒，這丫頭細緻多能照顧寒兒一些，加上珠圓玉潤，底子又好，說不定還能替寒兒生個一兒半，若真是那樣死也能瞑目了，可現在全被這丫頭給毀了。

「唔……」沈若琳又是哭，越哭越傷心，彷彿自己才是那個了委屈的人。

見哭得這麼傷心，老太太又有些心了，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我已經封口了，沒人會提起的，你給我安安分分地待在雲府，等過些日子這事過去了，姨婆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姨婆……」一聽老太太要將許給別人，沈若琳一下就跪了下來，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擺哀求道：「若琳慕寒表哥，若琳這輩子非寒表哥不嫁。」

「你……」老太太沒想到沈若琳這般固執，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想到什麼，又下聲音，「你這又是何苦，寒兒這子執拗得很，這一時半會兒怕是改變不了他的主意，都怪你太心急了。」

本來本不用做這些事，都已經跟勁松商量好了，只等合適的機會跟沈家提起，到時候兩家換了庚帖，寒兒就算反對也無用了，再說若琳這般好，若是不出這樣的事，寒兒怎麼會反對。

「我……」沈若琳說了一個字又是哭，他們怎麼會懂，沒有人能理解。

「事已至此，你也別哭了，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若還是不，姨婆也能幫你找個好人家。」老太太輕聲安道。

沈若琳眼底劃過一抹焦慮，眼淚又不控制地涌了出來。

從長計議，可等不及啊。

雲初涼在窗前站了半個時辰也不見老太太出來，角勾起冷笑，招來冰凌：「把這個拿去給二爺，讓他今天吃了。」

冰凌獃獃地看著手裡的紅丹丸：「這是什麼？」

雲初涼無語地在腦袋上敲了一下：「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這麼多問題啊？」

這丫頭真不適合當大丫鬟，若不是親丫鬟，一定早換人了。

「哦。」冰凌也不覺得痛，笑著了腦袋，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雲初涼再次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這丫頭也不知道把那藥丸藏一藏，就這麼明正大地拿著藥丸跑出去了，好在現在是深夜，應該沒人會注意吧。雲初涼自我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