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推理師》第42章 行刑者現,目標錢老大

北京路是漠北市區最繁華的商圈,無數的銀行、房企與購中心設立在此,地價寸土寸金,然而錢莊小額貸款公司卻獨了十字路口西北方位的大片地界。

傳言,就在十多年前,這塊地曾是一家民辦的孤兒教養院,園長是名喪偶多年的老婦人,此人生純良,一生都在教育孩子們溫良恭儉讓的品德。

然而當這名老婦人在拒絕將產業出售給錢莊公司后,卻在一次車禍中去世,繼承了孤兒院的兒因不堪忍錢莊的恐嚇,最終選擇了地產出讓,因此這塊地界也順理章地轉到了錢莊公司名下。

從此孩子們的樂園很快就被拆除,被一幢氣派的辦公大樓取而代之,在大樓的最頂層有幾個金閃閃的大字燈箱,上面寫著:錢莊小額貸款公司。

刑偵支隊也曾調查過這起車禍,但調查的結果并不理想,原來開車撞死老婦人的是一名癌癥晚期患者,這名患者單帶倆孩子,對自己所犯之事供認不諱,宣稱自己的病無錢醫治,而那天恰好在開車時突然病發,疼痛難忍之下誤踩了油門,這才導致意外撞死了對方。

法院最終判罰了肇事者的巨額賠償,但因此人家境貧困,巨額賠償也變了一紙空文,而這名肇事者在看守所才蹲了不到一個月,便申請了保外就醫,從此這事變得不了了之。

不過據傳言,這名肇事者沒活幾年便癌癥復發死了,但他的子卻突然中了一注高達500萬獎金的雙球,不僅重新繳納學費上了學,甚至還搬進了高層小洋房,此事雖然深究原因耐人尋味,但不論社會如何傳言,以上發生的故事合理、合法卻不合,但就算不合理,錢莊公司最終還是坐落在了這塊地界之上。

此時,一輛噴繪著“咕咕養場”的廂式貨車正停靠在十字路口對角的圖書館門前,車窗閉,并且都上了深的玻璃紙。

廂式貨車,小胖子興地喊道:“一號!一號!錢老大來了!”

被稱為“一號”的男子拿起遠鏡看了過去,發現有三輛黑的奔馳車停在了錢莊公司隔壁的大廈,沒過多一會,錢老大便在六名保鏢的簇擁下從停車場走出,進了錢莊公司。

“一號,我看清楚了。”小胖解釋道:“據錢二那小子提供的車牌號,錢老大坐的車就是中間那輛,另外兩輛車里坐著保鏢。”

一號扶了扶眼鏡,沉聲問道:“既然你確定錢老大在中間那輛奔馳車里,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打算怎麼下手?”

“這……”小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支吾道:“我還沒想好。”

小胖說完后,轉頭看向那名三號的子,問道:“三號?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三號子并不應答,只是怔怔地看著車窗外,在小胖一再的催促之下,仿佛才從記憶中回過了神來,問道:“怎麼了?”

小胖:“我問你話呢,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三號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那你還不快想……我看二號都快到極限了!”

“就是啊!憋死了!”被稱為“二號”的壯漢把臉在駕駛室與貨車廂之間的小窗戶上,不滿地抱怨道:“一號!你若是想到辦法的話就快點安排任務吧,這車廂里臭氣熏天的,整天來這里踩點,都快把老子憋死了!”

“好好好。”一號笑了笑道:“觀察了這些天,我們對錢老大的行蹤也掌握得差不多了,三號你怎麼看?”

三號從座位上直起子看向車窗外道:“據錢二提供的消息,錢老大每天晚上8點后都會坐車從北京路由西向東離開,同行的另外兩輛車都坐著保鏢,目測至有6人,因此像之前那種假扮警攔停車輛的把戲已行不通了。所以我們這次無法采取正面進攻,那麼是否可以考慮用高電引車輛的油箱?”

一號看著商圈熙攘的人群,否決道:“不行,這條商圈車輛集,使用炸很容易傷及無辜。”

三號想了一會,又道:“那我們若制造一起車禍呢?”

一號道:“詳細說來聽聽。”

三號子拿起兩個手機,分別擺在座位的兩邊,指著其中一部手機解釋道:“這輛車,是我們現在的廂式貨車。”

說完,三號又指向另一部手機道:“這是錢老大的車輛,據我觀察,錢老大的車輛每天8點以后離開的路線是固定的,那麼我們只要提前將廂式貨車停靠在對方車輛的行進路線上,等待錢老大出現后……”

三號說完,突然推了代表廂式貨車的手機,很快便將另一部手機撞到了座位下面。

一號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用廂式貨車撞過去,制造車禍?”

三號點點頭,“正確。”

四號小胖聽了這話不樂意了,“哎哎哎!我說三號你這人想什麼呢?錢老大雖然該死,但一號的命也是命啊,你總不能為了這種人,讓一號和人家同歸于盡去吧?”

三號一掌拍到小胖的腦袋上,解釋道:“你傻啊?我能讓一號去干那種事嗎?我的意思是在這輛車的油門踏板位置做一個定時傳裝置,只要設定好車輛初始角度,就可以在無人駕駛的況下撞向對方。”

小胖想了想,笑道:“誒!好像是那麼回事!”

一號卻道:“不行,北京路這條路車流量集,恐怕很難有這樣一個空曠的道路為貨車提供加速度的路線,況且錢老大的那輛邁赫后排座椅配備了頭部氣囊與側氣囊,想以車輛撞擊的方式取他功率很低,重新想。”

車廂沉默了片刻,三號突然道:“硝石、木炭、硫磺,這些東西可以從某些常用的化工原料中提取。”

小胖問道:“要這些東西干啥?”

一號當即明白了過來,問道:“你的意思,在這輛廂式貨車裝滿土質炸藥?”

三號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目中也充滿了仇恨,“對,像這種民用車輛本沒有辦法防住土制炸彈的威力。”

一號皺了皺眉,沉聲道:“三號,還記得讓你與四號加我們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許久,三號子緩緩道:“你曾告訴我,不要讓仇恨蒙蔽了心。”

一號輕嘆一口氣,“對于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希你能時刻記住一件事,那就是當年害死你母親的,不是那個癌癥晚期患者,況且他已經死了,他沒有贖完的罪過自有老天會審判。也不是當年那些用鏟車推平孤兒院,把你和四號從里面強行帶走后丟進另一個孤兒院的人,他們只是在對你盡自己的義務。你真正要恨的,是造這一切的元兇——錢莊公司,是錢老大,是拿著錢老大的錢助紂為的那些打手,希你能牢記這一點,不要將那些無辜的路人牽連到其中。”

三號默默低下了頭去,想起來了當年就在這個十字路口,就在這個冰冷的路面上蓋著白布的母親,目黯然地點點頭,最終還是言語堅定地道:“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起碼在三號看來,從當年一號把自己與四號從另一家孤兒院帶走的那一刻,對方就已經代替母親,為了自己生命中新的束。

片刻后,一號突然指了指位于十字路口某個角落的一工地,那工地正在建造一棟高層樓房,一座50節的塔吊不停地忙碌著,尚未完工的主建筑吊裝著捆的鋼筋。

見對方幾人不解,一號解釋道:“在我們觀察的這幾天時間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們控制了這座工地的塔吊,然后調整好方向,是否可以將整捆鋼筋砸向錢老大的奔馳車。”

聽到這番話,三號一掃之前心頭的霾,思路也重新回歸到了任務上,一番思索后立刻分析道:“我覺得可行!這個塔吊為電磁抱閘式,目測來看,吊臂在地面的長度剛好可以延到北京路十字路口,如果我們提前拆除塔吊的限位,然后再將吊臂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后松開制電機,那麼吊臂下方的重就可以靠著自重量急速下墜,很輕易就可以砸扁一輛轎車!”

一號贊許般笑了笑,“很好,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讓這個工地暫時停工,我發現在我們觀察的這幾日中,這工地在24小時不休息連軸轉,老二、老四,讓工地停工這件事給你倆。”

小胖眨幾下眼睛,疑道:“這麼大個工地……咋樣給丫搞停工呢?”

二號隔著車廂窗戶大聲道:“這事還不簡單!明天咱倆就闖進去,隨便弄出點小事故,然后拍下視頻發到網上去!讓這些家伙不停也得停!”

“哎!哎!哎!”小胖打斷了二號的話,言語中帶有責備地道:“又忘記自己江湖中人的份了嗎?別總是就冒出這些野蠻的想法,我問你!你想怎麼去人家工地鬧出事故?抓個工人從樓上丟下來?或者丟幾鋼筋把人砸了?”

二號撓了撓頭道:“還沒想好。”

“有了!我想到一個既不用傷害別人,又絕對可以導致這家工地停工的辦法了。”小胖對著二號信心滿滿地道:“你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人到他們工地門口,然后吊死在那!這辦法絕對轟一時,絕對超所值!”

“我日你仙人板板!”二號覺被耍了,頓時爬過來準備將小胖狠狠收拾一番,廂式貨車也被二人靜鬧得搖晃了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一號趕制止了二人的打鬧,拿出手機按了按,解釋道:“其實,我就是想讓你們腦筋,工地什麼時候停工這種事,你們看天氣預報不就行了?這次的行又不急于一時。”

此言一出,小胖與二號倆人也住了,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看,齊聲道:“這個辦法好!”

“還有個問題。”三號打算了幾人講話,補充道:“雖然我們現在解決了工地停工與塔吊的問題,但是最關鍵的,就是若塔吊下方重砸落下來后一定會引發,到時的逃離也是個大麻煩。因此我們幾人絕不能爬進這座塔吊的控制室,否則在逃離時一定會被察覺,所以我們只能用遠程遙控的方式斷電使重落下,那麼這種方法有一個弊端,就是無法調整吊臂下方重的位置,必須將錢老大的奔馳車引導至某個固定位置才行。”

一號點點頭,“沒錯,這個問題很重要,你現在帶著四號去測試一下,看看塔吊的吊臂覆蓋面有多大。”

三號與四號小胖得令,分別用墨鏡與帽子遮住面容后走下了車,四號率先走到工地,發現安裝了一個電的平移鐵門,鐵門就在邊緣留了一個過人的開口,但一個門衛大爺正坐在鐵門曬著太

“哎!哎!干什麼的!這里不許進!”大爺看見小胖是個生面孔,又沒有戴安全帽,于是揮手驅趕。

小胖被堵在門外,很有禮貌地問道:“大爺!大爺!問個路行嗎?郵局怎麼走啊?”

門衛大爺看著小胖笑容滿面的模樣,于是也放下戒心向對方講解了起來,可誰知這小胖看起來仿佛不太聰明的樣子,講了半天是連東南西北都沒搞懂。大爺于是只好走出鐵門,指著西邊的那十字路口大聲道:“走到那個路口往北拐,你這娃聽懂了嗎?”

就在大爺指路期間,三號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順手拿起大爺桌子上的一個安全帽戴在了頭上,很快就溜了工地部。

一路低著頭,目不與任何人對視,很快便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塔吊下方,從拿出一個礦場中經常使用的紅外測距儀,然后將測距儀垂直放在地面后按下開關,瞬間一個紅外線點就出現在了垂直上空的吊臂底端,屏幕中也顯示出了一個數字:38.9m。

記錄下數據后,三號又使用同樣的方法,將紅外線點打到吊臂最外端,其后屏幕又顯示出了一組數字:72.7m。

任務完,一輛拉沙土的單橋自卸車剛好經過,三號一手抓住行駛車輛的尾部,稍一用力便翻進了車斗中,隨著卡車駛離了工地。

“咦?我安全帽呢?”看門老大爺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放在桌子上安全帽不見了,左右四下看了看,只聽“當”的一聲,丟失的安全帽竟仿佛從天上掉落那般,掛在了門的圍欄上。

大爺抬頭看了看天空,口中喃喃自語道:“乖乖,見鬼了這不是?”

五分鐘后,三號與四號分別返回到了廂式貨車

三號摘下墨鏡解釋道:“塔吊的垂直高度38.9米,從塔吊底部至吊臂頂端的斜邊長72米,由此可以算出吊臂的長距離為61.5米,這個距離剛好可以延至北京路的直行車道,也就是剛好在錢老大離開公司時的那條直行道上空。”(注)

“很好,現在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該如何讓錢老大的奔馳車停在吊臂的正下方了。”

三號立刻有了主意,說道:“人為制造一起車禍?讓這些車輛都堵在直行道上是否可行?”

一號搖搖頭,“錢二現在已經死了,錢老大就是個驚弓之鳥,如果某一天他離開公司時發現前方出了車禍,那麼大概率會引起他的警覺,重新想。”

四號小胖仿佛想到了什麼,補充道:“要不我就在人行道等著,一旦錢老大的奔馳車開后我就假裝闖紅燈,我估計這丫的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直接撞上來吧。”

一號再次搖頭道:“不妥!雖然這種方法理論上功率很高,但無疑是把你自己與這起事故聯系到了一起,事后必然會引起警方的注意,重新想。”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最終還是一號無意間瞥見了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車輛與人群,突然道:“我好像想到辦法了。”

說完后,一號拿出手機又點了幾下,說道:“天氣預報說兩日后本市有場大雨,不出意外的話,那天工地一定會停工,是我們潛工地控塔吊的最好時機。所以我們手的時間就放在兩日后的晚上8點以后。”

突然間,一號看見一輛警車緩緩駛了街對角的十字路口,停下后卻始終不見人下車,于是對眾人道:“我們得走了。”

三號疑道:“就走了?難道這幾天我們不再監視錢老大的向了嗎?”

說話間,一號已將廂式貨車駛離了現場,解釋道:“剛才那輛警察停下來后,半天也沒有人下車,所以我懷疑警方已經找到了錢莊的地下賭場,并且從賭場打聽到了錢老大的線索,否則那輛警車為什麼要停在一個剛好可以監視到錢莊公司隔壁大樓的位置。”

三號又問道:“一號,那你覺得警方有沒有注意到你故意留在奧迪車胎上的線索?”

一號點點頭,“一定會的,所以我們現在開著這輛車在這里很危險。”

三號道:“哦?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刑偵支隊這幫人還有點能耐的。”

“不。”一號笑著搖搖頭道:“刑偵支隊,緝毒支隊,鄭江虎,杜永支,文四寶,這些人都很一般,我在意的是那個協助辦案的人——徐天南,也許這個人將來會為我們追尋正義之路上的絆腳石”

“哦?”三號聽到這話來了興趣,問道:“竟然還有會令你如此在意的人。”

一號點點頭,“嗯,我雖然沒和他說過話,甚至互相之間連面都沒見過,但是我卻聽過他的故事,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如傳言那樣厲害罷了。”

一號說完,突然話鋒一轉道:“雖然奧迪車胎上家禽糞便的線索是我故意留給警方的,但起碼在我看來,以徐天南的能力,現在應該已經注意到那個線索了。”

四號打斷道:“一號你怕什麼啊!就算他真查到了故意留下來的線索,整個漠北市的養場上百家,他能拿我們怎樣?”

一號笑著搖搖頭,“不,我并不害怕與他見面,甚至我現在當面過去告訴他錢二是我殺的,他也拿不出證據逮捕我,只是……現在還不是我與他見面的時候。”

四號腦袋,問道:“那你還真打算與他見面呢?”

一號道:“為了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將來我必須與他見面,而且要和他為朋友。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我們現在離開這里吧,之后兩天不用來了。”

警車,文四寶問道:“天南,我們真的不要主把錢老大的車攔下來嗎?”

徐天南道:“暫時不要,現在距離錢老大與林萬山的結盟儀式還有6天,我相信行刑者那幫人也知道結盟儀式當天不好下手,所以對方這幾天對錢老大手的可能很大。”

文四寶想了想,又問道:“但是錢老大現在出行,邊至有6人以上的保鏢,你覺得在這樣嚴的防守之下,對方會怎樣下手?”

徐天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普通的十字路口,來往的人流量很大,并沒有哪里異常的地方,于是道:“暫時還不清楚,我們再觀察兩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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