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凌綺逛了逛關老家的院子，討要了些蓮花的種子，關老還砍了幾朵荷花送。

時間差不多了，凌綺準備離開，霍丹衍也告別要離開。

關世天安排一輛車子送兩人離開，凌綺不好拒絕關老的好意，只得搭車。

離開關家不久，凌綺拿出手機，毫不避諱地打開瀏覽，搜索“霍丹衍”三個字。

霍丹衍坐在一旁，想不見都難，他輕笑：“凌小姐想知道我的份，為什麼不當面問我？”

“問你，你會告訴我嗎？”此時，手機的界面已經跳轉，只有國外的幾個財經報刊介紹了他，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多余的信息，凌綺大略掃了一眼，沒找到自己猜想的信息，索收起手機，開門見山問：“你和霍封翊什麼關系？”

第一次見面時，凌綺在幫他掛號時就知道了他的姓名，但那時并未放在心上。

但他現在又一次以這種“巧合”的方式與偶遇，他的那個霍姓就不能用巧來解釋了。

霍丹衍一笑：“我和他能是什麼關系啊，我是他不中用的哥哥罷了。”

凌綺瞇了瞇眼，果決地判斷出：“你們不和。”

霍丹衍托著下，饒有興趣地看著，聽到的話，他也不瞞：“是。”

“那你靠近我想做什麼？”凌綺暗思量，“策反？想收買我幫你害他？”

霍丹衍角的弧度勾得越發肆意，他淺聲道：“不。”

凌綺挑眉。

霍丹衍道：“我知道你只看上了他的錢，我可以比他給你的更多，我要你拋棄他，待在我邊。”

“哦？”凌綺淺笑，“多錢？”

霍丹衍臉上的笑意散了。

凌綺繼續道：“我要多他給多，霍大你要不把全部家都清點一下，轉到我名下？”

“你覺得你配嗎？”他冷嗤，但臉上卻又恢復了些笑意。

“不舍得就算了。”凌綺戲弄夠了，眼里滿是嘲弄和玩味，微微聳肩，兩手攤開：“霍大，我們談崩了。”

“……”

沒讓司機送自己到霍氏別墅，凌綺半路下車，自己步行離開。

霍丹衍坐在車上，看著周圍車流涌，眼中沒有被戲耍的怒意，反而趣味更濃。

弟弟啊，你怎麼能幸福地生活著呢？

我回國了。

就是要奪走你喜歡的所有東西。

凌綺回去的路上抓了幾個狗仔，看著被自己逮到的第三個人，不笑了：“想干什麼？”

狗仔閉不言。

凌綺將相機里關于自己的照片刪了個干凈。

狗仔忙不迭跑了。

凌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可剛走了又沒幾步，的目便被一人吸引住。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坐在路邊，形憔悴，滿頹廢。

他邊放了幾個啤酒瓶，眼睛盯著馬路中央，目如劍一般冰冷，渾泛著死氣，不知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若是不認識的人，凌綺可能就不管了，可通過記憶，認識這個格子襯衫的男人。

他是原主以前的助理，對原主很好。

原主中考后便萌發了去娛樂圈混的心思，哄著凌家輝給自己簽了一些經紀公司的合同。

原主靠著凌家這架勢，拿錢進了小劇組，拍了幾個鬼片。

都撲得不能再撲。

買了幾個熱搜，一堆尬夸沒讓路人對有好，反而讓形象急轉直下。

很快，帶資進組的事也被出來，耍大牌、不尊重前輩等等黑料層出不窮。

后來，原主拉著某個流量小生炒cp，想以此來逆轉自己的形象，可被流量小生的罵得一下從十八線掉到了一百零八線。

兩年期間，大事小事不斷，合同到期，經紀公司破產，順帶著和解了約。

而在這烏七八糟的兩年間，眼前這個助理一直跟在邊。記憶中，這個小助理工作做得非常好，不管怎麼被人罵，他對都是極致衷心的。

小助理明里暗里幫了原主不，要不是他，原主的黑料估計會更多。

就算是原主那樣格極差的人，對他都挑不出錯來。

凌綺走近，將手里的一朵荷花舉到他年前，一下擋住了他看向馬路中央的視線。

林飛喝著酒，看到眼前的花，微一愣。

目上移，看到凌綺那張臉，他頓時就認出了。

雖然凌綺以前整天都以特濃的煙熏妝覆面，但林飛作為的助理，是見過卸完妝的樣子的。

“林助理，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馬路，談一談？”

林飛臉上出些恥，頓了頓，他跟著凌綺走進旁邊的餐館。

要了間小包廂，凌綺問：“吃東西嗎？”

林飛搖了搖頭。

凌綺朝服務員招手：“兩份牛腩面，謝謝。”

服務員很快上好面，凌綺將其中一碗推到林飛面前：“吃吧。”

林飛推辭了幾下，還是吃了，吃著吃著就哭起來了。

凌綺靜靜地看著他，也不出聲。

方才，他坐在外面，哪怕不了解在他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也知道他神經繃到了極致。

緒發泄出來，便能將淚水的空間讓出來補充能量，總還能讓人再哪撐一段時間的。

哭了將近二十分鐘，林飛趴在桌上噎著。

凌綺默默將紙巾遞到他邊上。

林飛抬起頭，將臉上的淚胡了一通，才不好意思地對凌綺笑笑：“對不起，我失態了。”

凌綺從旁邊的座位上把手里那幾荷朵花都遞給他：“沒事。”

林飛接過，眼睛又泛出些酸意。

凌綺頓了頓，問：“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林飛垂下眸，搖了搖頭。

“這個包廂我買到了下午六點，在那之前，你要是不想出去，可以一直在這里待著。”

凌綺起要離開。

林飛猶豫了兩下，等凌綺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慌忙站起來：“凌姐，等一等！”

凌綺一頓，收回邁出的腳，重新將門關上。

林飛急切道：“凌姐，你能不能借我十萬，我媽得了尿毒癥，我以后一定還你！”

越說，他的腦袋越低。

凌綺看出他的窘迫，問：“能先帶我看一看阿姨嗎？”

林飛點頭，一路無言地帶著去了一個破舊的小醫院。

隔著病房門上的窗看了眼里面的人，凌綺看了林飛母親的病歷資料。

“找到腎源了嗎？”

林飛面土：“醫生說系統匹配到了，但……”

凌綺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一張卡：“十萬不夠，這里有五十萬，沒有碼。至于還錢的事，不用著急。”

林飛看著那張卡，屈起膝蓋便要往地上跪，跪到一半被凌綺拉住。

“算是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凌綺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醫院的設施，微皺了皺眉，低頭寫了個號碼給他，“這是中心醫院做腎臟手的權威，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報我的名字，他會幫你的。”

凌綺給的是聞尚的電話。

之前了解到聞尚是研究腎臟這方面的，想必他在這方面有不人脈。

林飛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凌綺離開后，他站在原地，還仿佛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林飛抹干凈淚，推開病房的門。

林母年紀不大，但已經被病痛折磨得臉憔悴，頭發鬢角花白了一片。

看到林飛，林母撐著出些笑：“小飛，媽一點也不疼。就你這個孩子整天瞎擔心，我沒什麼事，收拾收拾我們回家，不治了。”

林飛一把撲進懷里：“媽，治，我有錢了，我們一定要把病治好！”

林母：“孩子又說胡話了，哪來的錢啊？”

“我以前一個老板，借我的。”林飛抱住母親，“媽，我們好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