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紅花油，宴修自己將藥油開，抹在腳踝上。

一清涼散開。

凌綺就在旁邊看著，心想，或許是有些苛待他了，現在的他對前塵往事也只記得個三三兩兩罷了。

再說了，就算再看不慣又能如何，難不讓他死了就能解氣了？

抹完了藥油，宴修垂著腦袋看著手里的藥，也沒把藥放回，維持著那個姿勢：

“曦曦，我潛意識覺到你會不待見我，所以我前幾次恢復記憶，都不敢立即跟你表明份，我迷迷糊糊把自己拐了，還朝口捅了幾刀。我以為這樣，你就能消氣的。”

凌綺心里麻麻地難，針尖一樣刺著。

“別做這種事了。”凌綺道，“你不必為了討我開心弄傷自己，我沒那麼大臉面。”

宴修倏忽抬眸：“那我還能抱曦曦嗎？”

凌綺一言難盡地著他。

似乎在想，為什麼話題會跳躍得這麼快。

宴修也沒指同意，撐著唯一一只完好的腳站起來，將凌綺抱了個滿懷。

不等凌綺推開，他抱了兩秒，自己松開：“想來，曦曦既然答應了當我的朋友，那我們以后是要結婚的吧，結婚了就不離婚了，那就是一輩子。也就是說，曦曦會一輩子待在我邊，是吧？”

宴修擁有“霍封翊”的所有記憶，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帶凌綺男朋友的角里。

凌綺坐在另一邊床上：“你若是這張不想要了，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撕了。”

宴修自顧自貧了一會兒，神嚴肅了些：“曦曦，暗網的人在大肆找你，雖暗網是你建的，但里面的管理層不知道被各大派攪了什麼模樣，你現在境很危險。”

凌綺點頭：“知道。”

“我當時就是因著你現在這格的大變，迅速判斷出了你的份，暗網那些人只要調查，遲早也能查到你上來。”

“你要想把主權抓在自己手里，就必須先讓人排除對你的懷疑。你要做些''戚曦''完全不可能去做的事。”

凌綺同意，早先剛重生時，腦袋里混一片，且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百年，下意識認為以前的敵人都被“熬”死了，沒有刻意藏份的意思。

現在要想擺自己是“戚曦”的嫌疑，就必須干些自己不可能干的事了。

偏頭問：“京城哪個酒吧里的鴨最多？”

宴修瞇起眸子，眼里散發出些危險：“你想干什麼？”

凌綺站起，活了一下脖頸，大有一副躍躍試的模樣，輕乜了眼宴修，鄭重地代：

“我去尋花問柳一番，你回頭讓手下找些狗仔，拍些角度刁鉆的照片，將我的消息散播出去，頭條關鍵詞就寫：浪、睡鴨、小三、墮落……什麼不堪寫什麼。”

如此這般，恢復原主以前的爛名聲，大致就沒人會懷疑是“戚曦”了。

“唉，不是——”宴修見真的要走，一把將人拉住：“你當著我的面說要綠我，然后我還要我花錢散播你綠我的消息，你把我當大冤種啊？”

凌綺扶了扶額，心累道：“我以前聲名磊落，不說是國家網絡的補丁，也至是救死扶傷的天使。從沒想過有一天要通過''自黑''來保命。”

那語氣，似乎讓綠他，他還得恩跪謝似的。

“……”宴修攥了手，將人重新拉在床上坐著，生怕下一秒就要沖去點幾個鴨，“不用自黑，你想些你以前大概率不會做的就行。”

凌綺若有所思地點了幾下頭，道：“陪酒？”

“……”宴修額角的青筋直跳，補充：“你以前不做的，且現在也堅決不會做的。”

凌綺挑眉，又認真想了會兒，認真說：“當你爸爸？”

宴修怒道：“戚曦！”

“行行行，”凌綺雙手叉，在口比了個x，“我想想。”

過了一會兒，凌綺道：“進娛樂圈？原主混過一段時間娛樂圈，現在重拾也不會引起懷疑。”

宴修皺了皺眉：“霍氏沒有那方面的產業。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凌綺只需要進那個圈子隨便混一混，不用管接過，再失敗也比不上原主當時的況了，輕笑了一聲：“你有錢就夠了。”

“……”

宴修覺得就是惦記他的錢。

決定好一切，窗外已經黑云閉月，凌綺問：“你這腦袋，每次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不知道，隨機的吧。”

宴修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兒，竟然聽到了一些水聲，頓時有些詫異，反應過來才發現水聲來自窗外。

下雨了。

凌綺沒再多說，轉回自己的房間。

翌日，凌綺起床，第一時間去確定宴修的況。

宴修也沒睡多深，進房的第一時間便覺到了。

他睜眼：“曦曦早啊。”

凌綺當即轉。

已經不需要再確定什麼了。

白泉這時候走過來，見凌綺一大早從霍封翊的房間走出來，有些驚訝。

“二，你怎麼會……”

怎麼會從二爺的房里出來。

但白泉問到一半，腦海里便閃過一個答案，他頓時止住了，眼神將凌綺從上到下掃了個遍。

他神詭譎變化，毫不遮掩心的想法。

但凌綺沒多想，只當是他眼角筋、面目間接癱瘓。

凌綺本想直接走開，可抬的前一秒，想到屋里的人，又生生下了走開的心思。

對白泉道：“他子太虛，再加上昨晚腳又扭了，你讓李叔給他做些藥補，熬點大骨湯。”

凌綺離開后，白泉還愣愣地站在原地，凌綺的幾句話，他渾渾噩噩就總結出幾個字：

“二爺虛，需要大補。”

白泉整個人踉蹌幾步。

他以往只是猜測，還能用“可能猜錯了”這種說法來安自己。

可現在是凌綺親自說出來的，凌綺的話不會有假，那二爺的當真是……

他強忍住不讓自己掩面痛哭，二爺年紀輕輕，怎麼就被那些毒藥戕害這樣。

以后可怎麼辦啊！

白泉真恨不得穿越到十幾年前，抓住給霍封翊下毒的人，打上幾掌再瘋狂踹上幾腳。

啊啊啊啊啊啊——

白泉覺自己快要瘋了。

這覺，比毀了他的信仰，還讓人揪心難。

中午，端著一盆果綠的濃湯給宴修時，白泉還一臉黑。

凌綺見他，嚇了一跳，怎麼就那麼會兒，覺白泉整個人都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