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子的信息都被保護得很好，在外也算是低調，但這次凌的行為顯然惹怒了聞申哲。

看著自己弟弟單純的模樣，聞申哲眸深沉灰暗，渾都散發著不悅的氣息，要是此時凌在他旁邊，他估計會很沒有紳士風度地再補幾腳。

“哥，你之前忙，我都好久沒見你了。”聞彥勝臉蒼白地躺在床上，不過臉上依舊洋溢著。

聞申哲給他削蘋果，輕聲嗯了下：“老爸不管事，只能我頂上。”

說完，他把蘋果遞給聞申哲：“過年的時候，你們班主任的電話都打到我這了。”

聞彥勝一愣，反應過來有些悵然：“班主任對我們真是費了不心思啊。”

聞申哲哼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對你們這群無親無故的人都這麼費心了，你還當個學渣氣他，你班主任絕對是上輩子做了孽。”

“沒有我氣也有其他人氣，多我一個不多嘛。”

聞申哲沉默了下，語氣得有些低：“當年的事，你也該放下了。爸爸早就低頭了，你也別和自己置氣了，好好學習吧。”

聞彥勝陷沉默。

從前，他和父親有些不可調和的矛盾，他自暴自棄績一落千丈。

三年前，聞尚突然中了肝瘋病毒，他原本沒當回事，聞家長輩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醫學界的佼佼者，但事就是如此出乎意料，聞尚的肝瘋無人能治好。

他一顆心沉到底，更沒心思學習了。

聞申哲見他沉默，扯了扯又嘲諷說：

“你要是不好好學習，以后聞家一分錢都不會是你的。”

“未來，你喜歡的姑娘會在你建的墻頭上被壁咚，而你只能蹲在旁邊和水泥。”

“……”聞彥勝了眉心，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覺一陣惡寒，他無奈道：“哥。”

聞申哲敲了一下他眉心：“以后我會經常聯系你的老師，一周一次，再讓我發現你混日子，我就斷你生活費，以后你就去和別墅外的藏獒搶食吧，能不能搶到看你本事。”

“我學，我學還不行嘛！”

“嗯。”聞彥勝點了點頭，“以后白天在學校，晚上回家上補習班。”

“哥，我會很累的。”

聞申哲白了他一眼：“誰讓你以前過得那麼舒服，活該。”

“……”行吧。

為了以后不去和藏獒搶食而斗。

凌綺回到別墅，看到霍封翊呆坐在沙發上，抱著電腦一不，像個發霉的蘑菇。

“你干嘛呢？”

凌綺走過去，瞧見他電腦上的郵件，“你是要去國外嗎？”

霍封翊回頭，看見，指了指前，讓從沙發后繞到前面，凌綺繞過去：“國外的公司出事了，需要你過去？”

“不用，”霍封翊懶散地靠在上，“這是兩個月前的郵件，當時沒心思理郵件，現在看到，他們已經自己理完了。”

凌綺挑了挑眉：“當你的員工，可真夠累的。”

霍封翊對此沒有異議，不過還是解釋了一句：“我給足了工資的。”

凌綺點了點頭，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幫他管理公司的事，瞇起眸子：“你怎麼不給我發工資呢？”

霍封翊閉著眼在肩膀上歪了會兒，聞言悄然勾起半邊，眼尾都悄悄上條，他輕笑：“工資卡都在你那兒，你還要什麼？”

凌綺哦了一聲，想起來他曾經給的那張卡。

沒有以前記憶的霍封翊以為什麼都不知道，把工資卡給了卻還撒謊說是“黑卡”。

他當時想不到也是曾經擁有黑卡的人。

凌綺漫不經心地哼笑了一聲，撒謊道：“我已經把你那些錢都轉到自己名下了，你等著破產吧。”

“給你了就是你的，”霍封翊渾不在意，他探著子從茶幾上的果盤里撈了個橘子，閉著眼好送到凌綺面前，“沒錢了曦曦養我吧，我不想斗了。”

霍封翊這兩天是真的被折騰得有些累了，為了能無憂無慮帶凌綺出去玩一玩，他的工作量增加了不止一倍。

“曦曦，我今天出門看見了幾個人。”

凌綺一邊被他喂著橘子，一邊翻看著手機上網絡新聞，聽到他的話連眼皮都沒掀：“誰？”

“你和一個男人。”

凌綺的視線這才從手機上移開，看向肩膀上的那顆腦袋，男人的睫卷翹，鼻梁高，廓鮮明順：“你去找我了？”

霍封翊沒說話。

凌綺推開他：“你傷了，去醫院了？”

霍封翊這下點了點頭。

“哪兒？”

別墅里打了空調，他只穿了一條寬松的子，霍封翊把電腦甩到一邊，彎腰卷起子，膝蓋有一大片淤青，還有紅腫的趨勢。

淤青上一片油，看樣子已經上過了藥。

凌綺瞇了瞇眼，眼底有些煩躁，這才半天不在，怎麼就傷這個死樣子，問：“怎麼搞的？”

語氣毫不收斂，夾雜著怒氣，聽著像是質問。

霍封翊嘆了口氣，放下，聲音有些委屈：“下樓梯踩空了，摔的。”

凌綺：“……”活該吧。

了眉心，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霍封翊又剝了個青橘：“我在家給曦曦賺錢，曦曦卻背著我去見野男人了，還不打算告訴我，我好傷心。”

凌綺奪過他手里的橘子，眉心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你說話正常點，去見野男人為什麼要告訴你，啊不對，林飛不是野男人。”

霍封翊眼里出些危險的神，他重復了一聲：“林飛？”

凌綺道：“他是我以前的助理。他媽媽生病了，我借錢讓他們治病的，今天他們想謝我請我吃飯，我才去的。”

“哦——”霍封翊仿佛完全沒聽懂的話，注意力不知道集中在哪兒，等說完了才應聲，“曦曦，你要是背叛我和別的野男人跑了，我的心會凍得掉冰碴子的。”

知道他在存心找茬，凌綺不想理他了，拿了一堆橘子放他手里，撂下孤零零的一個字：“剝。”

霍封翊找茬失敗，悶頭剝橘子，不過眼可見地他心好了不。他其實沒懷疑過凌綺，就是想鬧一鬧，找一下自己在心里的存在。

凌綺撈過他的電腦：“我幫你篩一篩郵件，你上樓歇一會兒吧。”

霍封翊沒阻止但也沒上樓休息，他剝好橘子，又去廚房給弄了些其他的水果。

把水果盤擺到茶幾上，他便坐在沙發對面，支著下看。

凌綺工作的時候，神相較平時，多了幾分凌厲了些散漫。

霍封翊的確有些困了，不過他沒打算讓凌綺幫他工作，讓玩了十幾分鐘，他就把電腦拿回來了。

“睡覺去吧，別跟著我熬夜。”

凌綺倒也沒堅持，轉上樓。

霍封翊靜靜地看了幾眼的背影，收回目，角出些淺笑。

不到一分鐘，凌綺又下樓，手里同樣拿了一臺電腦，像是因為剛剛霍封翊趕走而置氣，淡淡地越過霍封翊坐的地方，走到了沙發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