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綺支著半條躺在床上，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覺得匪夷所思。

原本只打算半夜過去幾趟看看，誰想到他直接把窩都搬來了。

霍封翊頭發了一片，還換上了睡，應該是剛洗過澡，他看了凌綺一眼，把門關上，然后撲進了自己臨時搭的窩里。

臥室房間很大，能睡的地方多的，但他偏偏選擇睡在凌綺的床和柜中間，大概一米多寬的距離，他坐在墊和被子中間，眉眼沒神地耷拉著，像是委屈得不清。

凌綺改變自己半癱的姿勢，撐著手臂朝床頭坐了坐，上的電腦隨著的作向上挪了挪，凌綺了眉心：“爺，你……”

霍封翊正整理被子，聽到聲音突然轉頭看：“我只是為了曦曦半夜費點事，這也是我的錯嗎？”

凌綺沒話說了，他為好，總不能態度惡劣地趕他走。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凌綺收回目，視線恰巧落在屏幕頂端的回答上：“那必定是你沒給足他安全……”

凌綺目復雜地看向霍封翊，繳械投降：“隨你吧，不過別在地上睡了，大冬天的地上寒氣重。”

霍封翊一怔：“那我去哪兒睡？”

正問著話，霍封翊視線在臥室掃視起來，不能睡地上……

環視了一周，最后他的目落在對面的迷你小茶幾上，他看得認真，那副模樣像是真的在思考能不能睡在那上面。

凌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角一，有些心累地抬手拍了拍旁邊：“上來。”

這張床很大，兩個人睡在上面綽綽有余。

一人一邊，誰也影響不到誰。

霍封翊看見的作，整個人眼睛一亮：“曦曦讓我上床？”

凌綺眼角又是一，但懶得糾正他似是而非的話，道：“你剛解毒沒多久，也不怎麼樣，睡地上凍著得不償失。”

霍封翊當即抱著枕頭和被子上了床，凌綺靈活地作電腦，刪了瀏覽記錄退出了瀏覽，打開“me”的件，繼續刷題。

霍封翊有些張，上了床后就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被子，小作沒停過，凌綺說：“你想把被子疊豆腐塊睡覺嗎？”

霍封翊一僵，筆直躺下了，凌綺從床頭的屜里甩給他一個一次眼罩：“給你三分鐘，睡不著就抱著你的一堆東西滾出去。”

“……”

凌綺不知道他睡沒睡著，反正他三分鐘后像死了一樣躺尸不了。

凌綺放下電腦，拿了件睡去洗澡，隨后關上燈爬進了自己的被窩。

眼睛被眼罩罩住，霍封翊其他的無限放大，他能明確知到凌綺在做什麼。

柜被打開，在拿服，門輕輕被關上，有水聲，去洗澡了，床邊有一塊凹陷，又上床了。

黑暗中，他有些煩躁，他剛剛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被子抱來？要是不抱被子過來，他現在就可以直接鉆進曦曦的被窩了。

霍封翊被自己蠢到了，他都裝到床上來了，干嘛不裝得再蠢一點，說不定曦曦一個心就允許他抱著睡覺了。

啊，啊啊啊啊啊——

霍封翊正懊惱著，沒管住自己的行為，一腳把被子蹬了。

“嗯？”

他剛蹬完就后悔了，連忙摘下眼罩翻了個，連人帶被子卷著朝凌綺那邊靠，擱著兩層被子將人抱住：“曦曦，我頭疼，給我抱一會兒。”

凌綺還戴著眼罩，察覺到他的作但沒，聲音有些倦怠：“困了，你別。”

霍封翊悄然勾起，輕聲應了一下，小心翼翼將人虛攏在懷里，沒再。

這一夜他睡得倒是深，算是近一段日子以來睡眠最好的一次。

但將近天亮時，戚曦被火葬在一片山林中的場景又突兀地闖進腦海，他看著那一幕，頓時發了一汗。

不要，別這樣，他好不容易報完仇回來，別離開他。

“曦曦！”

霍封翊驀地尖著起，但他幾乎是一半都懸在床邊，這一起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凌綺被醒，朝旁邊挪了挪：“喊我干嘛？”

其實想問，他是不是又在腦海里造拋棄他的畫面了。

霍封翊余驚未消，抬頭也看到睡眼惺忪的凌綺才微微鎮定下來。

都是夢。

剛這樣想著，他便黯然否定了這個說法。

不是夢。

起做到床邊，霍封翊垂眸看著凌綺，委屈道：“曦曦又拋棄我了。”

凌綺抬手抵了抵眼罩，將眼罩撥弄到頭頂，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又聽他說：

“曦曦可真是個渣！”

“……？？？”凌綺起，用“你他麼再罵一遍”的眼神剃著他。

霍封翊卻也不再在生氣的臨界點上蹦跶，他收回目：“曦曦看出來我是有什麼病了嗎？”

凌綺點了點頭，心道：神病嘛！

咳嗽了一下，昨晚被人摟得死，連手開燈都做不到，上哪兒看他的況。

得虧早上把人踹開了，這才得到機會稍微口氣。

霍封翊見沒說話：“曦曦睡得太沉了，沒檢查我？”

“沒什麼大問題。”凌綺了眉心，掀開被子下床，“今晚給你找點安神的香薰熏一熏就好。”

凌綺后悔了，就不該聽信那什麼最高贊的回答，還安全，讓他睡邊不算給安全嗎，可半夜差點被抱得不過氣來。

再說了，就算是這樣，他的況也沒有一好轉。

安全？去見鬼吧！

真的是憐憫他人，悲傷自己。

聽出凌綺話里的意思是要趕他走，霍封翊眼眸沉了沉，凌綺去衛生間洗漱，他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后目落在自己上。

他將自己手上的手表摘下，悄地塞進了凌綺枕頭下的被單底下。

凌綺洗漱完出來，見他還坐在床上，不翻了個白眼：“爺，你三歲，不知道去洗漱然后下樓吃早飯嗎？”

“……”霍封翊覺時間差不多了，默默地下床出門，去隔壁洗漱。

凌綺看到床上兩攤被子，認命地理好。

而剛出門，霍封翊便上了像往常一樣值班的白泉，白泉見他一大早穿著睡從凌綺房間出來，不瞳孔微。

“爺，你……”

下面的話他沒問下去，那有點破格了。

但霍封翊仿佛完全不介意，沖著他似是而非地點了個頭，又地看了一眼背后的房間，才越過他朝自己房間走去，那樣子頗有點蓋彌彰。

白泉的視線在兩間房來回掃視，最終竊喜一聲，繼續巡邏了。

二可真神啊。

竟然真把二爺的“不舉”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