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京城一中開學，凌綺去學校辦理了保送手續，凌綺這學上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竟然拿到了京大的保送名額，屬實震驚了好大一波人。

“你這個孩子，讓我很想不到啊。”曹居明真心高興，帶凌綺辦完手續后，他拉著凌綺隨口聊了幾句：“全國奧數冠軍，京大專業隨便挑，你想好要選什麼專業了嗎？”

“學醫。”

凌綺回答的沒什麼猶豫，這也令曹居明一愣，不學生在這個階段本就無法確定自己的目標，凌綺能如此屬實難得。

“學醫好的。”曹居明笑笑，開起了玩笑，“以后老師生病去你那兒掛號，能便宜點嗎？”

凌綺彎了彎：“老師強壯，怎麼會生病呢。”

曹居明哈哈笑了一陣，兩人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凌綺才離開。

回到別墅的時候，霍封翊正在跟人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眉心狠狠地皺起。

見到凌綺，霍封翊捂著手機聽筒，對說“等我一下”，凌綺挑了個眉，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理。

霍封翊又跟那邊講了一會兒電話，這才掛斷走向沙發：“手續辦完了？”

“嗯。”凌綺把通知單遞給他，“要家長簽名，你簽一下吧。”

霍封翊接過通知單看了一眼，讓白源找來筆，一邊簽一邊橫著眉問：“我算是你什麼家長？”

“二叔啊。”

霍封翊剜了一眼。

凌綺無奈聳了聳肩，道：“我那在飛機失事中險活下來的二叔，我那生生死死就為了幫我多請幾天假的二叔，你可真偉大。”

“是，你二叔就為了幫你請假，一會兒活一會兒死，可真偉大。”

霍封翊將簽好的單子朝面前推了推。

“我讓白源訂了去赤泉的機票，明天一早的。”

凌綺有些詫異：“怎麼那麼突然，我東西都還沒開始收拾。”

“不突然了，我不是好多天前就和你說過要出去旅游嗎？”霍封翊說著說著，突然瞇起了眼：“你不會以為我在開玩笑，沒放在心上吧？”

凌綺無辜地搖了搖頭，還真沒法當真，他這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手底下多人等著他喂飯，想出去旅游哪那麼容易。

窺探出眼底的心虛，霍封翊嗤了一聲：“明天就走，東西不用收拾，到那邊現買就好。”

“行，反正是花你的汗錢，我不心疼。”

白源站在一旁，沒忍住，“噗”的笑出聲。

霍封翊頓時朝他投去目，白源了脖子，咳嗽了一聲，默默朝凌綺旁挪了挪。

次日凌晨，凌綺沒睡醒就被霍封翊挖了起來：“車上再睡哈。”

凌綺一點都不想理他，他說是早上坐飛機，但沒說是四點就要走啊。

雖然對來說四點起床并不難，但無端被擾了清夢還是很惱火的。

“以前出差我習慣在這個點坐飛機，白源訂機票時可能忘了，”霍封翊給人套上棉襖，凌綺被擺弄得醒得差不多了，當即抬手將人推開一些，“我睡還沒，你給我套棉襖干什麼？”

“那我幫你睡，曦曦不會揍我嗎？”

“會。”凌綺聽著他犯渾的話，腦仁疼，將人開，拿著服去換了一。

等洗漱完了，霍封翊還悠哉悠哉地坐在床上，凌綺問：“不走嗎？”

霍封翊舉了舉手機：“白源把機票改簽到了八點。”

“……”凌綺了眉心，心一時間五味雜陳。

“李叔昨晚做了早餐，我熱好了，曦曦跟我下樓吃吧。”

白源站在樓下，戰戰兢兢地看著凌綺：“二，對不起。”

“不用道歉。”凌綺知道他在愧疚安排錯了機票時間，也就有幾分鐘起床氣，那幾分鐘過了就沒覺了，“我平時也會早起，你不用放在心上。”

以前有時三點有時四點就會起來跑步，可能鍛煉個兩三個小時天才能微微亮，但這幾個月由于原因，算是再也沒有早起過了。

廣播通知開始登機時，凌綺看到了一個令驚訝的人——霍丹衍。

霍封翊和霍丹衍撞對面，完全是針尖對麥芒，霍封翊下意識將凌綺護在后，他上前拽住霍丹衍的領：“你跟蹤我們？”

霍丹衍上還有很多傷沒有恢復，他有些蒼白，臉上充滿了掩蓋不住的疲憊神。

但他被霍封翊揪著領，卻還是不屑地撇了下，面挑釁：“你護得了一次，護得了一輩子嗎？咳咳——”

聽著他的威脅，霍封翊的手掌驀然收，勒得霍丹衍都咳出了淚來。

霍丹衍的臉被憋得通紅，他卻還是繼續笑：“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不然以后死了，你就是幫兇。弟弟，咳咳——你不弄死我，就是給我機會害他，你這是在暗示我早點弄死嗎？”

霍封翊想起凌綺氣息微弱地被送進手室，整個人頭皮一炸，他手臂的青筋都了出來：“你敢！”

“你看我，咳咳，敢不敢。”

霍封翊和霍丹衍兩人旁都帶著兩三個保鏢，但此時幾個保鏢都沒敢上前。

凌綺見霍封翊紅了一雙眼，還真有點怕他把人弄死了，蓋著他的眼睛將人拉開，看向霍丹衍：“真想被他弄死？還不快走。”

凌綺沖他示意了一下登機口，霍丹衍靠在大廳的柱子上，極其不適地又咳了一陣。

直起子古怪地瞥了一眼，這才朝登機口走去。

凌綺本以為這件事能暫時過去，但很快，便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霍封翊看著手里的座位號，再看了看坐在隔壁的霍丹衍，額頭青筋直跳。

他們在飛機上是坐同一排，位置分布如下。

走道｜霍封翊｜凌綺｜霍丹衍｜窗戶。

霍丹衍明顯也看見他們兩人，角了一下。

“飛機快要起飛，請兩位乘客坐下。”

打扮致的空姐走過來，讓他們落座。

凌綺到沒多想什麼，畢竟霍丹衍應該不會在飛機上干出什麼來，可剛要朝里面邁步子，便被霍封翊拉了出去。

沒反應過來，霍封翊已經坐到了霍丹衍旁的座位上，凌綺只得在過道上旁的座位上座。

“霍丹衍，你別想耍什麼小花招。你再敢傷一汗，我就不只是派人把你打到住院了。”

霍丹衍輕乜地笑笑，眼里不知是苦還是憂傷，他沉默良久，突然扯了扯：“你喜歡什麼？”

“關你什麼事？”

霍丹衍眼神出孤狼銳利的眸，他看向霍封翊，惡劣而暗地笑笑：“你現在再喜歡又怎麼樣，你以后還是會厭倦的，等人老珠黃，哦不，或許不用等到人老珠黃，你就會另尋新歡，說不定接不了就自殺了。”

頓了一下，霍丹衍角的弧度勾得更加肆意：“你現在才二十四歲，我的弟弟，人生那麼好，你那麼有錢，為你前赴后繼的人數不清的，算什麼，甩了，你恢復單族吧。”

霍封翊看著眼前那張扭曲的面孔，將人推開：“你他麼是不是有病？”

“是有病啊。”霍丹衍笑笑，“你不是從小就知道嗎？”

霍封翊皺了皺眉，覺得他不太正常，閉著眼并不想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