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一直瞞著不說？”

祝今宵聽完祝時雨的簡潔概況，頓時深吸一口氣，氣得火冒三丈，立刻到找手機。

“陸戈這個渣男，我一定要找他算賬，把他這些惡心事都抖落到同學群里，讓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宵宵，都過去了，你別。”祝時雨按住的手，“我們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

“都這樣了你還把他當朋友呢？！”祝今宵激反問。

“嗯。”祝時雨模樣冷靜一點頭，“買賣不仁義在。”

“就當是為我們這麼多年的友留一個面。”

“......”祝今宵沉默片刻，都不自為點一個贊。

“小雨，我真不知道該夸你還是罵你。”

冷靜下來，徹底消化完這件事，想起如今的現狀。

“那你現在這個結婚對象又是怎麼回事？”

“別告訴你被家里催得心灰意冷，徹底扛不住崩潰，破罐破摔隨便找了個人結婚。”祝今宵說到后面都有點咬牙切齒，大有一祝時雨不敢作都要直接殺出去替正面抗爭尋求一條自由通道的架勢。

“不是。”祝時雨搖搖頭，仔細想了想，“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嗯？比如？”祝今宵雙手抱，瞇了瞇眼。

祝時雨把孟司意的況都大概說了遍，包括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的相。祝今宵防備沒有放下，半信半疑。

“他條件這麼好，為什麼還沒朋友，是不是長得不怎麼樣，來拱你這朵鮮花。”

祝時雨猶豫了下，拿手機翻出了當初見面之前大伯母發給的那張照片。

祝今宵探頭一看，睜大眼。

“我...去......”好半天，才從里憋出兩個字。

“長這樣，還來相親，我更加覺得他有問題了。”

“而且他態度也太配合了，好像沒有脾氣，你說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

“事出反常必有妖。”祝今宵斬釘截鐵。

“我之前和他聊過這件事，他說...”祝時雨皺眉，卻覺得合理，“到結婚的年紀了。”

“我各方面條件都很合適。”

“我還是覺得怪。”祝今宵手握拳抵住下，面凝重做沉思狀。

“小雨，你說你們認識往這麼久，只牽過一次手是吧。”理智一波分析，從祝時雨先前和說的兩人認識往過程中剝繭。

“那你有沒有了解過他過往史？”

祝時雨一愣：“沒有...”

“其實我們沒有聊過太多私人的事。”

“你看，問題就來了。”

“你正在企圖和一個除了表象其他全都一無所知的人步婚姻。”

“萬一他是個gay呢？你知道現在全中國同妻數量有多大嗎？”

“但是大伯母和他在一個醫院，基本都了解過，應該沒有問題...”祝時雨面遲疑。

“大多數人在同事面前和私底下完全是兩個樣子，所以才有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是...”祝時雨還再說什麼，祝今宵大手一揮，打斷。

“這件事你先別管了，給我，我一定把這個人調查的清清楚楚，才放心讓你和他結婚。”

祝今宵和祝時雨是堂姐妹，兩人同年，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還運氣好到每次都分到一個班，直到高二文理分科才分開。

大學在本地讀的，聽從家里意見學的會計專業，誰知道畢業后一點也不喜歡，直接改行去了一家外貿公司，做出口業務。

結果年前不久，這家公司把全部業務都轉回了國，中國這邊的分公司解散，每個員工拿了一筆不菲的遣散費之后，都失業了。

祝今宵索沒有再找工作，開始自由職業。

這幾年在網上做了一個妝博主賬號，量不多，不定期更更視頻，靠播放量和微薄的廣告費，勉強能養活自己。

這次回來，也收拾打包了那邊所有行李，暫時留在家里，沒有外出的計劃。

兩人一起長大，格和長相卻是天差地別。

祝時雨一眼看去溫順乖巧，杏眼甜，其實格更偏向男孩，堅定不服輸，自己做下的決定很難被更改。

而祝今宵卻是恰恰相反，外表明艷大人，看著攻擊力十足，骨子里卻很聽話，在大的事上面都是聽從家里的意見做主，實在吵不過，就自己在那里哭。媽媽心，一見到哭，就萬事可以再商量。

這是祝時雨和祝今宵最大的不同點。

學不來服，也很會在別人面前哭，遇到搞不定的事，通常沉默著自己想辦法理，實在解決不了，也不會退步，就扛著看著事態越來越差。

所以前公司領導總說，專業沒有任何問題，人要再圓一點，事業發展空間會更大。

也之所以是這樣，這些年才會和家里關系越來越僵，矛盾積累在那里，無人解決，最后只會變一個隨時會被引的點，徹底發。

-

祝今宵善于際，在本地有不同學和朋友，也是個急子，沒兩天就打聽到了消息，第一時間跑來告訴。

那時候祝時雨正在挑選著婚禮請柬樣式。孟司意把婚慶公司那邊的幾組圖片發給，祝時雨打開略看了眼，還沒回復他消息。

“小雨，我大學閨一表妹的同學在那家醫院當護士，剛好也在骨科室，我仔細打聽了一通，你猜發現了什麼？”

祝今宵推門進來，風風火火在面前坐下，先賣了個關子。

“什麼？”祝時雨配合抬起頭，暫時先關掉了手機頁面，抬手放到桌上。

“聽說...這個孟醫生之前有個朋友，好像還是初來著。”祝今宵朝前傾，低聲音。

“嗯？”祝時雨微微睜大眼睛，做傾聽狀。

果不其然，祝今宵立刻來了勁，和盤托出。

“那個孩子是他的病人，當時聽說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和絕癥差不多，但不知道怎麼奇跡似的治好了，前兩年就出院，之后一直沒聽說過消息，也沒見過出現在醫院。”話到這里，祝今宵戰停頓了下，放出重磅容。

“但是今年上半年，突然聽說結婚了，請柬都送到了醫院，好像還專門是寄給孟司意的——那次午休時，他不小心放在桌上，好幾個去他辦公室的人都看到了。”

“他們科室里有個小護士和那個孩一直有聯系，所以才了解的那麼清楚。事過去太久，知道詳細的人不多，但因為孟司意就那麼段緋聞，所以私底下八卦他時總會有人提起，被翻出來反反復復的講。”

說到這，祝今宵出稀奇的模樣，出乎意料的口吻：“你敢相信，這位孟醫生從高中到大學畢業都沒談過一次，如果不是他大學同寢室的男同學說的我是堅決不信，沒想到他是如此純且深。”

“等等...”祝時雨被過于集的信息量砸得有點懵，抬手做暫停狀。

“你是說，他之前有個朋友，貌似是初，然后今年和別人結婚了？”

“嗯。”祝今宵肯定點頭。

“那你是指他被傷到了，所以心灰意冷，也想隨便找個人踏婚姻。”

“我可沒這麼說。”祝今宵眼珠子轉了轉，“但我個人覺得這個可能很大。”

“你看他早不結晚不結，偏偏這時候答應去相親了，你知道嗎？我這次還打聽到了另外一件事。”神神低腦袋。

“這個孟醫生之前好多人給他介紹對象，但他無一例外都拒絕了，理由是現在還沒這方面想法。”

“但偏偏大伯母一過去說就答應見面了，這個時間點不太巧了點？”

“嗯...”祝時雨陷思索點點頭，接了這個說法。

“那看來他也可憐的。”須臾，輕輕慨道。

祝今宵：“？”

“大姐！你現在不應該及時嗎！他心里裝著別人哎！這樣的男人咱們要他干什麼！”祝今宵恨鐵不鋼罵。

“可是我也不是單純的想和他結婚。”祝時雨說，“現階段，他是我的避風港，是我暫時可以息的地方，是約束也是自由。”

“我不討厭他，甚至還有一好，但我現在也沒有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是公平的。”

“他的前任已經是過去式了，他想和我結婚真正經營一段關系的心是真的。我也是。所以這并不影響什麼。”

“時雨，你瘋了...”祝今宵怔怔盯著搖頭，愕然而難以置信。

對祝今宵這種永遠至上，浪漫至死不渝的人來說，所有不是因為而開始的婚姻都屬于另類的慢死亡。

“你是不是因為陸戈了刺激，你再冷靜一段時間，我把他揪來跪在你面前求饒。”

“我現在很冷靜。”祝時雨平靜搖搖頭，“但是和陸戈確實有一點關系。”

“多虧和他在一起這幾年，才讓我發現我并不適合談。如果結婚能讓我爸媽安心、能解決我目前生活中的大部分問題，我想它可能會比帶給我更多的快樂。”

“對了，你來的正好，剛剛孟司意給我發了幾種請柬樣式，你看看哪個更好。”祝時雨重新拿起手機，打開里面的圖片讓祝今宵幫忙參考。

“.........”祝今宵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片刻，拎起包重重一甩站起來，居高臨下著，從鼻間溢出一聲冷哼。

“祝時雨，你無可救藥。我走了，你結婚那天再聯系我。”

“啊，我本來還想約個時間讓你和孟司意一起吃個飯，畢竟作為我最好的朋友和未來伴，總得互相見見。”

“幾點哪天什麼地方。”祝今宵飛快追問，放下包重新坐下來，面不改。

“我隨時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