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新一周伊始，社畜又回到了水深火熱的工作中。

梁言早早地出門公去了兒園，到時保育員李老師已經站門口準備迎接來上學的小朋友了，梁言是新人，保育員的活兒也得干，把自己的包放進辦公室后就自覺地站在了園門口，出同迎賓小姐般親切的微笑。

早晨這一時段，兒園門口往往人頭攢，梁言從家長手中陸陸續續地接過孩子，同時還要應對他們的問詢甚至投訴，大學實習剛園那會兒還會手忙腳不知所措，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已經掌握了一套話，理起這種況也能自如。

眼看著上課時間要到了，梁言先去班上點人頭，數著數著這才發現陳嘉玥沒來，擔心小孩會不會在路上出了事，趕忙找來花名冊給的家長打電話。

梁言是給陳嘉玥的爸爸打的電話，接通后一詢問反而把對方給問住了，他匆匆回了句“我問問”后就把電話給掛了，搞得梁言更加不安。

上周五也是這樣，給陳嘉玥的媽媽打電話問怎麼沒來接孩子，同樣是丟下一句“我問問”就沒了下文，到最后還是孩子小叔來接的人，敢他們夫妻倆都撒手不管事的？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小朋友們都在場集合準備做早了，陳嘉玥才被爺爺領著姍姍來遲。

梁言去接人，陳嘉玥的爺爺見著就一個勁兒地道歉，說自己從江南那兒過來路上耽擱了，還順道把上周五沒準時來接孩子的事也一并道了歉，梁言見他這樣反倒不好意思地寬他說沒關系。

陳嘉玥人沒事，梁言心里松一口氣，讓放好書包后到場和同學們一起做。

小孩子天活潑難約束，好不容易讓他們排隊站好后，梁言和幾個老師一起帶，們跳的是簡單的健康，蹦蹦跳跳的，一片歡樂。

梁言其實四肢不怎麼發達，大學時上舞蹈課個都能痛得嗷嗷，四年學下來，的靈活度韌度還是很差，教不好小朋友跳舞，但帶個還是沒問題的。

做完，梁言又帶著班上的小朋友在室外玩了會兒，之后就是上課，準備課件，帶孩子做游戲，忙里忙外的，一上午就沒有休息的時間，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孩子們都被安排去了食堂，這才有空掏出手機看一眼。

齊萱給發了微信吐槽的主班又給安排了一堆破事，從字里行間以及嘆號的數量上看，的確是氣得不行，在這點上梁言還是覺得自己幸運的，的主班是一個有十幾年教齡的老教師，雖然嚴格了點，但是不會刻意為難，跟著能學到了很多東西。

梁言把今天的午飯拍了照發家長群里，自己糊弄了兩口飯后后就開始“巡視”。

食堂里一群孩子排排坐著吃飯，其間歡聲笑語不斷，還有些好的孩子跑來跑去打打鬧鬧，故作嚴厲地板著臉制止了那些不乖乖坐在位置上吃飯的孩子，還一個個地查看他們的餐盤，見到挑食不吃飯的就好聲好氣地哄。

梁言走到陳嘉玥那桌時低頭見的餐盤還滿滿的，似乎沒過一樣，呢正拿著湯匙把米飯翻來覆去地拌著，就是不吃。

梁言彎腰，輕聲詢問道：“怎麼不吃飯呀，不喜歡今天的菜？”

陳嘉玥不吭聲，只是搖了搖頭。

梁言盡職地勸道：“嘉玥，老師告訴你，不吃飯是長不高的，你想不想長得高高的……就和你小叔叔一樣。”

陳嘉玥抬頭看，眼轱轆轉了轉：“小叔叔小時候也不吃飯。”

梁言一噎：“誰告訴你的？”

“。”

“……”

梁言再次深現在的小孩都不好糊弄了，哪像以前，老師給顆糖就老老實實聽話了。

“那我們不能學他，不吃飯會變笨的。”

陳嘉玥聽到這話略做思考了下，過后才嘀咕了句：“難怪老說小叔叔是蠢小子。”

“……”

梁言好說歹說這才哄著陳嘉玥吃了點東西，作為老師，自然能察覺到小孩子的異常緒，因此想方設法地逗開心，可惜收效甚微。

下午仍是忙忙碌碌，充實的工作能讓時間走得更快。

放學鈴響起的時候梁言正和班上的小孩在一起玩積木，聽到鈴聲后立即組織小朋友們背上自己的小書包，之后又和保育員一起到園門口站著等家長。

才放學，兒園外就聚集了一群來接孩子的家長，梁言把一個個孩子送還到家長手中，大概半小時后，園的小朋友就走了一大半，略地看了眼，注意到陳嘉玥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

梁言心想一會兒的家長來了一定要把這個況告知一下，可等來等去，最后等到的還是陳嘉玥的小叔。

因為昨天的事梁言還有點尷尬，假裝若無其事的沖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后就朝園招手：“嘉玥，你的小叔叔來接你啦。”

陳之和眉一挑，“小叔叔”這稱呼從里喊出來覺還真不一樣。

這回陳嘉玥見到陳之和就沒上回激了，看上去反而不太高興。

陳之和彎腰一把抱起：“怎麼，不想小叔來接你啊。”

陳嘉玥癟了癟，一臉委委屈屈，陳之和抬手輕輕地了下的小鼻子，解釋道：“你媽媽不舒服，爸爸要照顧，這段時間小叔送你上學接你放學好不好，嗯？”

這也是陳之和才接的任務，今天家里老太太給他打電話，說大嫂還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大哥也沒時間送小丫頭上下學，他們二老住在江南，早高峰來江北太耽擱時間了，所以就商量著把孩子給他帶一段時間。

老太太發話了，說正好讓他提前驗一把當爸的覺，陳之和這算是“臨危命”，他工作忙，今天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記起來時就想讓助理跑一趟把孩子接了，轉念又顧及小丫頭的緒，最后還是親自來了。

陳嘉玥悶悶不樂地趴在自家小叔上誰也不搭理，陳之和拍了拍的背，他看向梁言，語氣還是很客氣：“又給你添麻煩了。”

梁言搖頭：“不會不會。”

陳之和掏出手機：“方便留個聯系方式麼？”

梁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孩子的父母沒時間，看來接下來不了和他打道，因此也不猶豫，利索地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陳之和存上，又問了句：“怎麼稱呼你？”

“啊，梁言，梁山好漢的‘梁’，甜言語的‘言’。”

梁言，名字倒是知的。

他一邊存著號碼，一邊玩笑似的問：“這號碼不會也是推銷神油的吧？”

梁言臉上一臊，呵呵兩聲，眨了眨眼給自己搭臺階下：“訂購熱線是另外一個號。”

陳之和失笑。

他存好號碼后撥了個電話過去，垂眼看著梁言：“這是我的號碼，小丫頭要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聯系我。”

梁言點點頭：“好的。”

這時保育員李老師背著包從里面出來，和梁言打了個招呼說要先走，又叮囑離開前把玩室里的玩收好，別忘了窗戶和桌子要一遍。

陳之和在一旁聽到這些話不由看向梁言，照理說這些工作都不應該是老師來做，可統統應允了。

剛畢業的職場新人被榨，陳之和是老板，這種場景他見多了，倒是沒生出什麼惻之心。

李老師走后，梁言立刻回頭，斟酌了下還是開口說：“前天在酒店……”

若有所指地看了眼趴在他肩頭上的陳嘉玥：“我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陳之和愣了下，隨即就想起那天在電梯里說的關于兒心理健康的事：“嗯。”

“那就好。”

梁言真誠地說，“你和……好好通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找我，我一定配合。”

陳之和和對視，心里頭不由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都說干一行一行，道理簡單但做到的人之又，看得出來十分盡責，或許這是剛步社會的小青年才有的熱，就是不知道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