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聽冷雨作品 福臨門之農家醫 福臨門之農家醫 卷 二初場 伏生一夢，伏秋蓮之28，氣死你

文孫氏氣的眼角直，這個小姑忒可惡了啊。

倒是有心想說，用一盅。

可那話纔在舌尖滾了下，就聽到耳側文蓮這話，你說，讓還怎麼說？

狠狠的拿眼挖了下文蓮，似笑非笑的挑下眉，“你哥哥心疼我出門，所以，嫂子來的時侯才吃了東西，就不和妹妹你爭這口吃食了。畢竟，”皮笑不笑的瞅兩眼文蓮，輕輕的嘆了口氣，“你在這陳府也不容易，你什麼都別說，嫂子我知道，是咱們文家不好，不能給你撐腰。這以後，你可不能再由著自己的子啊。”

萬一這文家唯一拿得出檯面的姑被陳家休出府去。

文家以後的孩子可在津川城就不用親娶媳婦了。

誰敢嫁啊。

文孫氏憋了一肚子的氣，可看著站在文蓮後的素淺，枝兒幾個丫頭，脣了兩下，還是把滾到邊的話嚥了下去，誰讓現在在別人的屋檐下？雖然很是不屑陳家，不屑這個小姑，可沒辦法，眼下得求著人家呢，特別是想到此行過來的目的，文孫氏笑容綻出一朵花，“那個，妹妹呀，嫂子和你說件事兒？”

文蓮看了一眼，“什麼事啊？”

文孫氏心裡大怒，自己好歹也是嫂子，一個出嫁的姑竟這樣對自己！

卻是忘了，有什麼值得文蓮去看重的？

端起手邊的茶咕咚灌了兩口，文蓮還等著說話呢，結果沒聲兒了。

挑了下眉，放下手裡的茶盅，有些詫異的看向文孫氏。

不是說有事要說麼？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啊。

文孫氏被看了這麼一眼，臉就有些掛不住。

真的想拂袖而去。

腳卻好像粘在了地下，擡不起來，乾笑兩聲，“那個，妹妹啊，嫂子今個兒過來——”

“我知道，你說你來有事嘛，有事說事，我一會還要出去呢。”

昨個兒看著好像外頭的梨子好像又大了些。

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得過去看一眼才放心。

這種心思，眼神落在文孫氏眼裡就了輕視，眼底怒意閃過，徑自道，“妹妹是爽快人，嫂子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侄子要定親了，家裡的況你也曉得的，我和你哥哥手裡實在是週轉不過來——”

“你是來借錢的？”文蓮眸微睜，看向對方。

其實文蓮真沒有別的意思。

借錢這種事呀，誰沒個週轉不來的時侯？

就像爹爹，記憶裡伏家在鎮上算是有錢的了吧。

可爹還和鎮上好些朋友借過錢，欠過賬呢。

文蓮只是覺得好奇，來借錢的，這態底好像比還要囂張。

似乎是求著對方來借錢一樣。

讓一下子就想起腦海深連家的那幾個人的臉。

如今也不知道隔著多千里，雖然能肯定是一個朝代，這還是前些天特意從陳南和素淺裡問出來的，曾經在晚上自己從心裡默默的算了一下，在覺得不過是一睜一閉眼的時間，可事實上，從自己是伏秋蓮，再到如今的文蓮，中間竟是直接過了三年時間！

這三年，爹爹還在嗎？

哥哥可還好？

甚至，這一刻的文蓮心裡，往常覺得甚是討厭的連家幾個人都覺得順眼不。

“妹妹，你大侄子這次說的親事可好了，對方和咱們家也是極般配的，是個秀才的兒呢，就是這聘禮方面，呵呵，人家要五百兩的銀子呢，我和你哥想來想去的，實在是沒辦法——”文孫氏笑呵呵的看著文蓮，語氣親呢而熱絡，“妹妹，那可是你侄子，你怎麼也不會看到他娶不到好親事的，是吧？”

五百兩，文蓮略皺了下眉，“你們還多？”

在心裡想了想，應該能拿出個一百兩吧？

文氏一聽樂了，“就知道妹妹你是個好心腸的。”對著文蓮滿臉的笑意，親自幫著續了茶，“妹妹你也不用太爲難，嫂子知道你手裡沒幾個錢，我和你哥哪裡捨得你去和妹夫因爲這些瑣事而費神？這樣吧，你只要給嫂子八百兩好了。”

八百兩！

幾個丫頭都聽的倒了口氣，素淺更是一臉的怒意。

大舅太太是把自家主子當銀號了嗎？

纔想出聲，耳側就聽到文蓮平靜的聲音，“別說八百兩，我二百兩都沒有。”

素淺聽著這話長鬆了口氣。

還好自家姑娘今個兒沒犯傻，笑著上前屈了屈膝，把門口小丫頭送來的點心碟子放過去，“大舅太太，這是我們廚房新制的點心，您嚐嚐看可還合口味？”

吃吃吃就知道吃，狠瞪了眼素淺，看著文蓮的臉就有些難看，“那你有多？”

“一分沒有。”

文蓮的脾氣也上來了，你來我這裡借錢，還給我臉看？

我把錢丟到水裡還聽個響兒呢。

“妹妹，你怎麼可以只顧自己，不管孃家？”文孫氏一聽這話，之前一直在著的怒火噌噌的竄起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手就差沒把到文蓮鼻子上，“雖然你現在是陳家婦，可你也是文家的兒，文家如今有難，你竟然理都不理？你怎麼當姑的呀，你這是想害你親侄子說不上親？”

“你怎麼這麼黑的心肝啊。”

聽聽這話，文家落敗，兒子娶不上媳婦。

都怪這個當姑的？

文蓮的子本就不怎麼好，再說又不是原主，對文孫氏這個隔屋的堂嫂更是沒半點的，看著的臉直接就是冷笑兩聲，下一刻，擡手把茶盅對著文孫氏砸了過去，素淺幾個唬了一跳，擡頭看到文蓮沉下來的臉，素淺心裡暗呼不妙，就想上前去攔，可不能在這裡對著文孫氏怎樣呀。

自家姑娘還要臉面呢。

可惜，卻快，文蓮更快呀。

冷笑著看眼文孫氏，“你是什麼東西，別以爲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嫂子？你覺得就你們做的那些事，哪點配當我的嫂子，哥哥？文家？文家在我爹死了的那一刻在心裡就全沒了，徹徹底底的死了！我告訴你，我見你是我心好，不然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能邁進陳府半步。能在我眼前指著我鼻子罵？”

文孫氏被這一通罵氣的差點仰頭栽到地下去。

這個人，忒可惡！

指著文蓮的鼻子，“你，你你——”

“我什麼我，我就是不借銀子，銀子是我的，我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管的著嗎？你兒子娶不上媳婦說不上好親事，那是你活該！”文蓮的話又快又急，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啪啪倒出來，最後，說到興起，徑自扭頭看向旁邊臉黑黑的素淺，玉手一揮，“去，擡個匣子，讓小廝去津川城找乞丐散銅錢去。”

素淺，“——”何必和舅太太這樣鬥氣？

另一側，文孫氏也氣的直氣，臉頗是難看的瞪著文蓮。

這個人當初怎麼沒死？

文蓮瞪了眼素淺，“什麼，我說的話你們不聽，不把我當主子是吧？”

“奴婢不當。”

“那就去，嗯，也不用多，就一百兩銀子吧。換銅板，每人十個！就說，就說，”頓了下，也知道自己這突然想出來的主意有些不妥當，腦子裡過了兩遍，坷坷絆絆的總算是想出一個說法，“就說，咱們老太太病大好，是菩薩的保佑，咱們府裡日行一善！”

旁邊的文孫氏這次是真的氣狠了。

給就一分沒有。

給那些街上的花子，出手就是一百兩？

還日行一善！

我呸！

文孫氏的眼神似刀子般刺過去，“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文蓮吃的一聲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聽不懂人話嗎？”頓了下，有些詫異的看向文孫氏，“你怎麼還在這？”就這麼一句話，文孫氏是氣的一口氣半天沒上來，差點就暈過去，擡手指著文蓮，脣哆嗦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你——”

“素淺你還怔著做什麼？趕去外頭傳話啊。”

素淺都有點傻，賭氣有這樣賭的嗎？

那不是一兩，不是十兩銀子。

一百兩啊。

能買多東西？

若是省著點用，夠一家五口大半年甚至是一年的嚼用了。

現在，自家太太竟然說，要去散到街上給花子？

手裡的可都是姑娘的私已銀子，花一分一分的好不。

素淺是真的有些捨不得。

可文蓮發了話，又不能不去照做。

勉強笑著福了福，纔想說話，門口一聲輕笑，“這是怎麼了，我來的不是時侯？”

“大爺。”素淺歡喜的雙眼都發亮了，大爺總算是來了。

陳南笑著看一眼，“我剛纔聽你家說要讓你去做事，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大說老夫人子纔好，是得了菩薩託夢，要去街上散一百兩銀子給乞兒……”素淺斟酌著把事幾句話說了一遍，最後，眼的瞅瞅文蓮，再看看文孫氏，那意思是姑娘和人打擂臺呢，大爺您趕勸勸呀，可不能讓大在這件事上摳氣。

不值得的嘛。

誰知陳南一聽這話微微一笑，扭頭看向文蓮，“這種事哪裡需要素淺去做？給我吧。”說著話他對著侯在門外的小丫頭吩咐道，“和外頭管家說，就說我說的，拿府裡二百兩銀子，每人十個銅板，兩天時間散完，去吧。還有，讓他做事乖覺些，別引發點什麼不良影響。”

陳南自然是比文蓮想的多。

剛纔文蓮只是一時氣急，張就說了。

主要是氣文孫氏的。

也沒多想，陳南卻是久在外頭行走的。

自然清楚這些雜事。

散銅板好散，但過後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好的事？

得防著點！

文蓮聽了這話先是一怔，繼爾臉上就出一個大大的笑，“謝謝。”

倒是文孫氏，眼前一黑，直接氣的暈了過去。

也不是生氣，還有嫉妒，疼啊。

那可是二百兩銀子！

素淺也給聽的完全怔住了，“大事，這事不妥吧？”

要是讓老太太曉得這事的起因是因爲自家主子。

會不會氣的暈過去？

陳南似是曉得的想法，看了一眼，“這是給老太太祈福。”

好吧，祈福。

到了這個時侯，素淺還能說什麼？

文孫氏被陳府的人灰溜溜的擡回文家居住的小院。

不過是一進的院子。

得滿滿的人，人一多事自然就多，口角也多。

文孫氏走進去的時侯，也不知道是誰一盆水潑出來。

剛好澆了個滿頭滿臉，氣的。

嗷嘮一嗓子就扯開了，“哪個小崽子，給我滾出來。”

這裡居住的是文家三個房的人頭。

院子雖然大，可真心架不住人多，的滿滿的，這不，剛好三房和四房的兩個男孩子鬥，最後升級到打架，手，一盆水潑出來，沒想到卻便宜了文孫氏，兩個半大的男娃一看是文孫氏，也嚇的肚子發，咣噹一聲丟了水盆，直接撒跑了。

不跑不啊。

被文孫氏抓住，會很慘的。

饒是這樣，文孫氏也是在後頭罵了好半響。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方氣噓噓的往大房的屋子裡行去。

屋子裡，文老大正靠在一個躺椅裡看書，他看的是閒書，看的正開心呢，書被人直接走，他臉子就黑了下來，不過擡頭看到是文孫氏，皺了下眉，“你罵完了？不，那邊有水自己去倒。”

文孫氏也懶得指他，指不住呀。

自己扭坐在椅子上，一氣灌了好幾杯水，擡眼看到文老大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裡的書上，不火冒三丈高，劈手把書奪了過來，用力的摔在地下還不解恨，擡腳重重的跺了幾下，看的文老大眼角直，他索也不再去找那書，不過是個話本子，這東西他多的是。

慢悠悠的喝了口水，他看向文孫氏，“怎麼火氣那麼大？”

“還不是你那個妹妹，我呸，哪裡是妹妹，簡直就是專門來氣我的，我看是想把我給氣死。”文老大暗自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覺得人家氣你，你完全可以不去理會嘛，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和人家蓮丫頭老死不相往來？這會好，看著人家陳府有銀子，又想著攀過去……

不過這話他可沒敢說出來。

他家這個婆娘現在越來越兇，簡直就是潑婦！

“你不是說去看看，陳府惹你了？”終究是自己的親侄，弟弟又走了，沒一個親人，陳家是商家，文老大心裡還是掂記幾分的，他好整以遐的放下手裡的茶杯，看向文孫氏，“你可看到蓮丫頭了，過的怎樣？外頭傳的平妻的事，可是真的？沒什麼委屈吧。”

“我看到了，還差點被你那個好妹妹給氣死。你說說，有這樣的人嗎，我明明都說了給撐腰，卻好，直接說我多管閒事，還說，還說什麼寧願有錢去給街上的乞兒，也不會和咱們家再沾上半點的關係。”文孫氏是說謊話眼也不眨，越說越順溜，最後直接把責任全推到文蓮上。

“你就看著吧，你這個妹妹呀，咱們以後也不用指了。”

“本來就沒指好吧，一個孩子家家的，蓮姐兒子又弱，咱們這麼多人都不能改變文家的現狀，你指什麼？”文老大這些話倒不是心頭文蓮，他不過是說事實罷了，一個黃丫頭，能有什麼本事？

嫁到了陳家那就是陳家婦。

雖然陳家有錢，他可不屑用！

不過，文老大猛不丁的想到什麼，掃了一眼滿臉怒意的文孫氏，“你和我說去看看蓮丫頭，你沒和說別的吧？”自家這個婆娘的子他清楚，本來就有些沾小便宜，如今幾年文家的生活愈發不好，整個人早鑽錢眼子裡去了，他想到這裡，直接看向文孫氏，“你和蓮丫頭說要錢了？”

“沒，沒——”

“真沒說借錢，我，我只是和他說，咱們兒子要定親。”

啪，文老大把手裡的書拍到了桌子上，單手指向文孫氏，“你，誰讓你說的？”

他再不屑，兒子沒錢娶妻就不娶。

和一個他本就看不上的侄侄婿去借娶親銀子？

還是那句話，他丟不起這人！

“你什麼你，你以爲我樂意去面前伏低做小，說盡好話，讓在心裡笑話我，讓陳府的幾個下人都給我臉子看？”文孫氏氣呼呼的瞪了眼文老大，眼裡盡是鄙夷，“要不是你沒用，賺不了錢養不了家，我至於去看別人的臉子？都是你沒用！”

“混賬，我懶得和你說。”

文老大拂袖而去，站在院子裡氣的臉鐵青。

屋子裡，文孫氏還在罵著，反正就是各種罵。

想起什麼罵幾句。

第二天早上，文孫氏帶著兩個未出嫁的孫去菜市場買菜，結果纔出了家門，轉了一條街，就看到人羣往前跑，有幾個乞兒邊跑邊樂，“快走快走，前面陳府在發銀子呢，每人十個銅板呢，趕去……”

幾個大筐，一把把的銅板散出去。

文孫氏看的眼都紅了，恨不得撲過去抱著那筐子就走。

這麼多的銀子，都給多好？

該死的文蓮，活該你爹死娘亡，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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