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懷并非指使百合的幕后之人，但半夜前往敬王府探尋景明是否還活著的姚大人，確實是他的人。

那個蠢貨并不重用，喝酒時迷迷糊糊聽人說了些什麼，便急著去求證，以便得到他的注意。

此事是否會增加自己下毒的嫌疑，云楚懷并不在乎。他是襄王，太后的兒子，天下無人能他。

相反，作為太子一黨，廢柴王爺景明突然過于積極的干預起朝政，讓云楚懷毫不顧及民間的流言蜚語，開始瘋狂的打他。

新帝和太后很多年前就不對付，如若不制新帝，太后極其背后的氏族，都有可能遭滅頂之災。

打景明的辦法很簡單，證明他仍舊是廢柴就好。而最好的證明，就是欺辱他的人。這一想法在那日畫舫得到證實，他要做的，就是在景明去北鄉的這段時間變本加厲。

十之八九那家伙回來之后甚至不敢登門問罪；如若真有本事來找他算賬，他也想好了辦法，定當要將廢柴的帽子穩穩的戴在他頭上。

可……計劃出了點偏差。

這可是煙花之地，景明的人能怎麼毫無反應，竟然還饒有興趣的看起了臺上的歌舞。

“你可知這是何地？”

林兮收回目，“青樓？”

“什麼青樓？你不知道這是哪里？”

林兮以為自己誤會，搖搖頭，趕道，“王爺恕罪，奴婢不知這是哪里。”

“你不知！”

云楚懷沒想這個出奴籍的人并不知道春樓的存在。

原本想著但凡哪個良家子被拉到青樓都會愧難當，不用他說什麼做什麼，就足以讓景明的人哭哭啼啼跟他告狀。

但事實證明，這招并不適用于卑賤的奴籍。

他有些煩躁，恰逢有人雙手端酒遞過來，他一揮手打翻了，撒在林兮上。

林兮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怎麼惹了他了，默默拿出帕子了上，暗自揣測這位襄王到底想干什麼。

就在旁著單薄的人們驚呼著給云楚懷拭著本不存在的酒漬時，他又心生一計，將旁邊的人拉近懷中，耳語了幾句。

人十分驚詫的看向林兮，然后垂下目，低低應了聲是。

轉到林兮邊，道：“姑娘服了吧，隨我去換一吧。”

方才的酒撒的不是位置，剛好在林兮口，十分不雅。進來以后一堆人對本就十分客氣，這會兒換服，也沒多想，謝過以后便跟著去了。

之前所在一樓還算正常，跟著人上了二樓，林兮很快就發現自己并沒猜錯。

“姐姐，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你我姐姐？”人先是一愣，隨即自嘲的笑了起來，“這里是春樓，你我姐姐？”

“春樓？”林兮喃喃自語，所以自己并沒猜錯，只是法不一樣嗎？心里一，問那個人，“姐姐只是讓我換服嗎？”

人再愣住，林兮知道自己是春樓子后，非但沒有表鄙夷之，竟然還是姐姐。閱人無數，見慣虛假意，林兮并未表任何多余表的反應，對而言就是最大的尊重。

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進屋再說。”

青樓的子果然好對付，林兮點頭，默默跟著進了屋里。

明擺是‘接待’客人的屋子，整個屋彌漫著一靡之氣。人從柜子里拿出一極為輕薄的衫，繼續低聲音道：“襄王想讓你明白這是何地，還有務必換上我們春樓子的裳。”

說罷，將服呈在林兮面前，示意換上。沒有任何為難的表，兩人都是卑微到塵埃的存在，沒必要矯造作的同誰。

林兮知道自己抵死不換的話，襄王還會有別的辦法刁難自己，于是乖乖穿上上。

原主今年19，已經年，但因為此前日里吃不飽飯，孱弱的可憐。

這子也就是普通材，且偏瘦，的服套在林兮上，竟然大了許多。

先前林兮因為外寬松，倒也不太能看出來有多瘦，這會兒換了輕薄的衫，小腰盈盈一握，蝴蝶骨更是突出。

“你怎的這麼瘦？”人不由得驚嘆。

蕭王府斷不會吃不飽飯，所以想大致是林兮被折磨的厲害，所以才這般瘦骨嶙峋。

林兮看的眼神就知道是誤會了，也不解釋，垂下眉眼，似乎是印證了的想法。

襄王屢屢找麻煩，沒能耐報復，做些讓人誤會的小作，算是幫自己出口氣吧。

人對林兮的同又增加了幾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襄王其實好伺候，你只要溫順乖巧，他便不會找你的事兒，甚至記不起你這個人……”

“謝謝姐姐提醒。”林兮滿目，雖是裝的，但也有幾分真實。

兩人再敢拖延，很快又下了樓去。

云楚懷已沉迷，將林兮忘得一干二凈。那個子帶了林兮又再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明明頭發和妝容未變分毫，但只將一聲暗的服換的鵝黃，林兮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云楚懷終于正兒八經打量起，除了皮有些糙，且暗，的五其實十分細致，一雙清澈的眼睛，鑲在掌大的臉上靈而警惕，仿佛深冬打獵時遇到的某種小，人莫名有一種保護的。

周遭的人并不知林兮的真實份，見云楚懷呆了臉，打趣道：“王爺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我們這些舊人啊。”

云楚懷猛然驚醒！原本的嬉皮笑臉瞬間鶩，“胡說什麼？！當心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一堆人見狀驚若寒蟬，襄王鮮有生氣的時候，但發起怒來那便不是小事。

索他未遷怒眾人，只對自己的婢道，“去跳舞，什麼時候一眾賓客滿意了，什麼時候再下來。”

隨伺候的幾個人看了眼彼此，看來是王府的新人得罪了襄王，他們暗暗長出一口氣。但見怕襄王還在氣頭上，再不像先前那般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