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臥房的香只能一個人換嗎？”趙香影的話讓婢瞬間變了臉。

衛夫人倒是鎮定的很，似是不舒服，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

有王府掌事者撐腰，婢頓時鎮定下來，道：“每日都是奴婢換的，但若王爺或小夫人不喜歡，也是可以換的。”

趙香影心道，果然，即便靜心齋是別人打掃的，林兮也能在香里面手腳。

換香的可能加上手中的書信，足以將所有的問題推到林上。

衛夫人一開始就看出來，趙香影有問題，加之一直看不慣，在此事上本是向著林兮的。

但此事又牽扯到在香里的手腳，所以只能又站在趙香影這邊，按照原先與下人說好的，扣到林兮上。

在香上做手腳的事空口無憑，只要的人咬死不承認，那為在府中站穩腳跟的林兮，便了最應懷疑之人。

下人一番話將林兮到了十分不利的境地。再看衛夫人表微妙，恐怕未免東窗事發，會火上澆油一番。

不過沒關系，雖然景明說只要逮到人給他便是，但為防萬一，做足了準備。

頂著一屋子質疑的目，毫不見慌，問下人：“你今日打掃屋子的時候，可否換了新的香？”

婢權衡一番，覺得沒必要說謊，道：“今日的香是奴婢新換過的，但換的是給王爺安神的香。”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香是有人做了手腳了？”

婢遲疑片刻，小聲道：“是。”

林兮又問，“那你是何時換的香？”

下人不解，看了眼衛夫人，見微微頷首，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道：“申時一刻。”

林兮點點頭，看向趙香影，“敢問趙小姐，又是何時進了屋子？”

一眾人只覺如此這般是為了拖延時間，唯獨景明幾不可聞的勾起角，似是明白了的用意。

趙香影做賊心虛，并不愿答，反問道：“我何時進的屋子，與你了手腳有何相干？”

林兮笑而不語，轉向一直低著頭的家丁，“那你是何時因何進了敬王的臥房？”

家丁總算有說話的機會，他極為謹慎的開口，“奴才只是在例行巡院，聽路過靜心齋的人說王爺院子里有奇怪的聲音。奴才趕過去，發現聲音來源是王爺的臥房，敲了半天門無人回應，這才擅自進去，卻不想……”

林兮順著他的意思道，“所以你當屋子里頭進了賊這才進去的？”

“是。不若如此，奴才斷不敢踏敬王臥房半步。”

林兮實事求是的一番話，在這種況下彌足珍貴。家丁激涕零，雖還不知他真要到何等罰，但總算眾人知曉了他大不敬的原因。

只聽林兮又問：“所以，你是幾時幾刻進去的？”

他想了想道，“申時二刻。”

林兮點點頭，起鄭重的朝太妃行了個禮。

“多謝太妃給奴婢問話的機會。”

太妃礙于趙進在場，表十分嚴肅，對林兮道：“廢話就莫要說了，你且說說看，你問這些有何用？”

林兮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趙香影，目略過木頭人景明，繼而又沖著太妃和衛夫人的面，一次一句道：“申時一刻至申時二刻，奴婢一直在后廚摘韭菜，李大娘，張叔，小天，包括這期間往來后廚的各院奴婢奴才都能替奴婢作證。故即便真有人在香里做了手腳，也斷不可能是奴婢。”

似是毫無厘頭的一番問話，卻最終得出這樣。法反駁的結果。

一屋子的人難掩詫異之，唯獨景明出些許贊賞，但很快便收斂起來。

林兮有些得意，心想，不在場證明而已，至于這麼驚訝嗎？

作為當事人，趙香影一定要拉林兮下水，在詫異之余，很快反應過來，說道：“興許是你指使他人干的。”

趙進微微搖了搖頭，不論此事是否真的是奴籍小妾干的，看有竹的樣子，恐怕如何都賴不在上了。

果然林兮并未有毫的驚慌，反倒帶著嘲諷的笑意，對趙香影道：“趙小姐所言并無道理，不過說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你若非說我指使他人在香里手腳，那便將府中上下所有的人都揪出來，問問他們，申時一刻到申時二刻都哪里？可否有證人？但凡有一個說不清的，不用你開口，我定會拉著他去衙門請求老爺將此事查清楚。”

“況且……”又看了眼放香的奴婢，在愈發慌的目下，幽幽說道，“這香前幾日我確實過，發現但凡過香的人，即便洗了手，兩三個時辰，那香味兒也還是在的。如若整個府中上下只有你手上有香的味道，那就只能是你一人過了。”

上頭說的那些并非沒有意外出現的可能，但眼前放香的婢已然被林兮唬住，開始不管不顧向衛夫人求助。

“夫人，奴婢……”

衛夫人早已有了主意，趕開口打斷婢的求助，又站在了趙香影的對立面，問，“既然趙小姐說我家林兮騙你過來就是為了害你，那現如今已證實自己并非在香里做手腳之人，那你先前說的那些話也就沒辦法做真了吧？”

敬王府上下除了敬王似乎漸漸開始轉向林兮，趙香影死死撰著手中的書信，咬牙切齒冷笑著，“原以為小夫人單純天真，原來心思如此縝，不過，不知你先前悄悄塞給我的這封書信作何解釋？！”

信誓旦旦，眾人心中又起了疑慮。

趙進的目始終落在林兮上，看著未有毫慌，不由蹙起眉頭。

證據確鑿還能如此，要麼確實是趙香影怨枉，要麼就是這小丫頭心思沉的可怕。

此時何姑姑已經接過手中的信封遞到了太妃面前，太妃接過，瞥了一眼平靜如水的林兮，有些猶豫的將書信掏了出來。

只見上頭有三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容與趙香影所說無異，落款則是林兮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