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曲小虹，急得不行，視線忽然落在院子的東北角，心下一，連忙小跑了過去。

“大哥哥，這個糖糕看著好好吃。”

“自己拿，”傅行周冷眼看著曲小虹吞了下口水，甩了張紙過去，“把手干凈。”

“大哥哥，你知道為什麼小人魚變人類之后就不能唱歌了嗎？”曲小虹一邊啃著糖糕，一邊聲氣的問他。

“因為有口臭，在陸地上會熏死人。”傅行周不耐煩的說道。

喬慕宜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他這句話，一時語噎，沒想到這家伙在對著小朋友的時候也毫不留。

“小虹，要上課了，跟姐姐回去。”

曲小虹舉著糖糕飛奔進懷里，湊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悄悄話。喬慕宜聽到的話差點笑出聲，看了一眼傅行周，對曲小虹說道，“大哥哥請你吃東西，你要對他說什麼？”

“謝謝大哥哥。”曲小虹瞇起眼睛沖他笑。

傅行周面無表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慢慢遠去，“陳莫，們剛剛在說什麼？”

陳莫想笑又不敢笑，“那個小孩說爺你是會說話的人魚，是不是因為你沒有口臭。”

傅行周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很好笑嗎？”

他想起方才喬慕宜憋笑的模樣，在心里冷哼一聲：無聊做作，牙尖利，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底有哪里好，讓他兩個心腹都為說話？

喬慕宜牽著曲小虹往前廳走，臨近聽到一陣刺聲的笑聲。

“曲新梅，你干兒的筆跡，你不會認不出來吧？”曲富貴帶著一大幫人沖進了學堂，孩子們懵懵懂懂的躲在曲新梅背后，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曲新梅的面格外難看，勉強出一個干的笑容，“阿貴哥，等善那丫頭回來，我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紙黑字在這兒寫著呢？還問什麼問？”曲富貴齜著，出兩顆锃亮的大金牙，“還是說，你信不過貴哥我的人品？”

曲新梅強自鎮定，“哪里的話，只是善這丫頭沒跟我說過這事，等回來我問清楚了，親自帶去貴哥你那里把借條銷掉。”

“難怪現在的人都說，欠錢的是大爺，”曲富貴靠在課桌邊，懶洋洋的瞅著，“你當我阿貴傻啊？等曲善那丫頭回來？等回來你們一起跑路嗎？”

曲富貴是曲鄉出了名的“黑閻王”，平時就靠著收取碼頭的租金和村民出海的保護費進賬，終日混跡在賭場招搖過市。大家都盡量避著不去招惹他，免得引禍上。

曲善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去招惹曲富貴。

喬慕宜將曲小虹拉到后，走到曲新梅邊，握住的手臂，“貴哥，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了，你‘黑閻王’一言九鼎，我們當然相信你的為人。反過來想，梅姨這些年來的為人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我們說了等善回來再商量，就一定會等回來商量，不可能賴賬。”

“你又不姓曲，憑什麼站在這里跟我談判？”曲富貴嗤一聲，“小丫頭片子一個。”

喬慕宜拍了拍曲新梅的手，一邊安的緒，一邊開口道，“貴哥，我雖然不姓曲，但我也是在曲鄉長大的，曲鄉的街坊都把我當大半個閨，您這話說的未免也太寒心了。”

“你在這兒跟我打馬虎眼套近乎，貴哥做事，向來只講錢，沒有寒心不寒心。”曲富貴站直，貪婪的目在曲新梅上游移，“我今天上門就是來告訴你，曲新梅，三天之后我接你回碼頭給我當媳婦，不然我就把曲善丟進海里喂魚！”

曲新梅早就猜到他的來意，聽到他攤牌，臉還是白了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