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丞相的寵妻》第142章 相守的誓言

在秦瀲昏睡的三天裡,皇上命人查赫連翊究竟有沒有和東陵公主勾結起來盜走火炮一事,終有了結果。

據順天府放出的消息,東陵公主盜走火炮一事與榮王無關。與東陵公主勾結起來的是兵部的一個主事,那主事貪圖錢財,被東陵公主收買,助東陵公主盜出了火炮。

那主事得了東陵公主大量錢財後,爲討好自已一個心的小妾的歡心,給小妾的兄長買了一豪華的莊園。依那主事的俸祿,是不可能買得起那莊園的。有人覺得那主事用來買莊園的錢財不當,便以此爲線索查了下去,最後揪出那主事助東陵公主盜火炮一事。

現在那主事也已認罪。

查清赫連翊是無辜的,元雍帝下旨解除了對他的足。

相府的後花園,青靈站在亭中,書硯恭敬的立在一邊。

“榮王這次能那麼快解除足,是有敬南王在暗中周旋。”書硯道。

“敬南王”青靈低喃,忽而勾脣一笑,笑容裡帶有狠絕的意味。

“萬福庵的淑妃如今怎樣了?”青靈問道。

“屬下接下來正要說說淑妃的事呢”沒想到青靈先問出口了,“就在半刻鐘前,淑妃留下書信一封,便割腕意圖自盡,可惜讓人早早發現了,沒死。手腕最終只是割破了點皮,沒什麼大礙。”

淑妃割腕自殺?青靈纔不相信淑妃有輕生的念頭,“那封書信寫了什麼?”

“書信是留給皇上的,那信上說無憂公主的死和浮蓮宮失火都與無關,是無辜的。皇上不願信唯有以死證明。”書硯回道,“那封書信,已經被屬下讓人悄悄收起來。”

青靈瞭然,“苦計罷了”寧淑妃想用割腕自殺鬧出靜傳到皇上耳中,皇上能心,從而再得到皇上垂憐,“皇上知道淑妃割腕之事了嗎?”

“剛剛發生寧淑妃割腕一事,消息還未傳出萬福庵。”萬福庵地偏僻,消息不會那麼快傳出外界,書硯等人是時刻暗中盯著寧淑妃,纔會早早得到寧淑妃割腕的消息。

“算算時間,將寧淑妃割腕的消息送進宮裡的人應該在路上了。”寧淑妃並未被廢黜,意圖割腕自盡之事不小,萬福庵的主事師太會派人進宮稟報。

“把寧淑妃割腕的消息送進宮裡的人攔下”青靈吩咐道。

“是”書硯明白青靈一直讓他們暗中盯著寧淑妃有別的用意,寧淑妃割腕明志的消息傳到宮裡,難保皇上不會念及舊,一時心就把接回宮中。一旦寧淑妃回到宮裡,想對下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萬福庵的主事師太能否收買?”青靈問。

“收買那老尼姑,那簡單,那老尼姑六不淨,都一把年紀了還常在夜裡私會男人。如此也就罷了,還是個貪圖錢財的。”正是因爲捨不得萬福庵的香火錢,所以即便了凡心也不願還俗,“只要對加以利,屬下不信還收買不了。”

“那就好”青靈道,“收買萬福庵的主事師太,讓把寧淑妃割腕一事下去。”

下寧淑妃割腕的消息不好辦啊”書硯面爲難之,寧淑妃是從一品宮妃,雖然被罰到萬福庵靜修,但份仍擺在那,宮裡還時不時地有人來。

“有什麼不好辦的,寧淑妃不小心割破手腕,又怎麼會是自殺?”青靈道。

“屬下明白”寧淑妃只是不小心割破手腕,點皮傷,那自然就沒有上報的必要。萬福庵的主事師太可以以此爲由,下寧淑妃割腕之事。

“另外,傳消息給敬南王,說寧淑妃不住萬福庵的寂寞與清苦,一時想不開而割腕,想要自盡。”近來,青靈讓人傳關於寧淑妃到敬南王手中的消息,都是寧淑妃過得不好的消息。如今敬南王又突然收到寧淑妃不住萬福庵的清苦而割腕的消息時,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懷疑。

書硯覺得不妥,故道:“寧淑妃是敬南王心心念念之人,萬一他心疼寧淑妃而暗中助返宮,那豈不麻煩?”

“我不會讓寧淑妃有機會返宮的”青靈神篤定,“正因爲寧淑妃是敬南王心心念念之人,所以寧淑妃割腕之事更需要讓他知道。”

聲音頓了下,又道:“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

“是”書硯恭敬道。

,秦瀲慵懶的倚在榻上,上蓋了層厚厚的以珍貴的被子。

“公子,這三天以來發生的就是這些事了。”秦瀲把冥六到房裡,稟報在他昏睡的三天裡,外界都發生了什麼事。

秦瀲聽冥六說完,睫羽輕輕,靜默片刻,問道:“夫人呢?這幾日夫人可有出府?”

“在公子昏睡的這幾天,夫人天天守在公子旁,除了昨日回門,出了趟府門到葉府外,就哪兒也沒去了。”冥六明白公子想聽到的不是青靈有沒有出府,而是這三天裡青靈有沒有因擔憂他而守在他邊。

果然,冥六話剛停,秦瀲的角就彎出了好看的弧度。

“都怪我昏睡了那麼多天,昨日歸門,沒能陪回葉府。”秦瀲懊惱道,眉眼仍是止不住出的笑意。

按南夏的風俗,子出嫁第三天後會與夫君回一趟孃家。昨日他沒陪在邊,讓一個人回孃家,他委屈了。

“夫人昨日因擔心您的子,到葉府沒多久後就返回來了。”冥六道。

中自家公子的心思,冥六爲討好公子,接著道:“在公子昏睡的這些天裡,夫人都沒吃什麼東西,幾天下來,人都憔悴了不。”

“公子與夫人的房花燭夜,想來戰況一定很激烈。”冥六的眼裡閃爍八卦的芒。

秦瀲眸漸暗,臉漸黑。

“嘿嘿”,冥六笑的意味不明,“公子與夫人戰了至有七八個回合吧?公子肯定是太賣力了,又染上風寒纔會昏了過去。”

秦瀲的臉徹底黑,還七八個回合呢!他連兩個回合都沒有!

說著說著,冥六忽然到後背寒冷,不住打了個噴嚏,擡眼,發現公子眼神如霜雪般寒冷。冥六直覺不妙,迅速找個藉口溜掉,“屬下突然想起還有急事沒辦,就先退下了。”

“刷相府的所有馬桶,三個月。”

冰冰冷冷的聲音從冥六後飄來,冥六頓時哭無淚。

青靈推開房門走進來時,發現側臥在榻上的秦瀲閉著眼,似乎已睡著。

他的肩出了被子,這樣容易著涼。走過去,作很輕地替他把被子拉上並掖好。起來轉時,腰被一隻手臂纏上。

“把你吵醒了?”就勢坐到後的榻上。

秦瀲雙臂擁住的腰,下擱在的肩窩,“沒有,是睡夠了剛好醒。”

“抱歉,昨日沒能陪你回門。”他道。

“你子不好,不能陪我回葉府也沒有什麼。”

“改日爲夫再備一份厚禮上葉府,與你父親賠罪。”

“父親知道你子有恙,昨日你沒能陪我回去,他並沒說什麼,你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啦。”說起來,他會被雪凍著而染上風寒,還是因爲的緣故,他就算沒有陪回門,葉府的人也沒有理由說他。

“夫人”魅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頓時令頭皮發麻,他輕咬耳垂,悉的襲來,子迅速下來,“房花燭夜委屈你了,爲夫心裡過意不去,現在就好好補償你。”

這傢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

“不……不用了”僵笑著,別以爲不知道他說補償,其實是在補償他自己!

脖頸間卻在這時襲來一浪又一浪的熱吻。

“你別鬧,你的子還不能……”話猶在間,子就被他用力一扳,讓面對著他。落在脖頸間的吻,很快移到脣上。

脣齒相纏,呼吸疊,直將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他才結束這綿長的一吻。

靠在他懷中,大眼裡沾著水霧,脣瓣紅腫如花。

他拿手輕輕的紅腫的脣,懊惱自己魯了些。不料在這時,突然一口咬住他的手,力道還不小。

鬆了口,他輕輕一笑,眸眼裡是溺死人的溫,“孩子娘,莫要這般兇,省得以後嚇著孩子。”

青靈忍不住狠瞪他一眼,“什麼孩子娘,明明就還沒有。”

“既然還沒有,那夫人更要同爲夫一樣努力了。”他聲音低沉道,手開始不安分。

被他的手到敏頓時一個激靈,推開他,翻滾到一邊,接著迅速起,“你給我老實點!”在一尺外站定,警惕地看著他。

他頗有些無奈的一笑,“過來”

“不要”搖頭。

“過來,爲夫如今這子,不會對你如何。”

青靈翻了個大白眼,“你來騙我,房花燭夜,你子都那麼糟糕了,都還那樣對我。現在你子稍好了些,你又怎麼可能老實?

爲不讓你又昏過去,我還是暫時離你遠點好。”說完,速速溜走。

房花燭夜昏過去,這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秦瀲的臉黑鍋底,房花燭夜的缺憾,他遲早要從上討回來!

敬南王面前站著一個垂眸斂目的子。

“畫枝,你是如何被識破份的?”敬南王漠道,眼前的子是他多年前就想方設法安排在寧淑妃邊的人,如今已被寧淑妃識破份。

“回王爺,奴婢也不知淑妃是如何發現的。”畫枝小聲道,“淑妃割破手腕意圖自盡,被人救回後就突然道破了奴婢的份。”

生氣了?”敬南王突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淑妃娘娘並沒有怒,讓奴婢告訴王爺,若王爺心裡還有,就帶離開吧。”畫枝道。

敬南王驀地心頭一跳,帶離開,那一直是他求之不得的。如今突然要他帶離開,他欣喜之餘又冥冥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王爺,淑妃在萬福庵真的過的不好。”畫枝眼眶紅紅的,“那萬福庵的一些禿頭尼姑簡直可惡之極。們知道淑妃是被皇上罰到萬福庵清修的,又看到宮裡許久沒有皇上派人來問及淑妃的近況,們便認爲淑妃失去聖心,久而久之就會被聖上忘,因而們對淑妃也越來越不客氣,甚至還在暗中刁難淑妃。”

畫枝接著又說了不淑妃在萬福庵過得如何不如意的話,瞥見敬南王心痛萬分的眼神,便止住了口,隨後告退離去。

是隨寧淑妃到萬福庵的侍,同寧淑妃一樣不能隨意離開萬福庵。此番來見敬南王,是離開萬福庵的,不宜在外多留,是以說完該說的話後,腳步輕快的離開。

若有點眼力勁的人一看此時的腳步,便知是有功夫底子的人。

敬南王安排在寧淑妃邊的人,多半是有功夫的人。

萬福庵雖在夏城,但卻位於僻靜之

萬福庵在半山腰上,平日裡萬福庵的香火併不算旺盛,往來的香客不多。

青靈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往上,小路陡峭且窄,走起來破費力。

“主上,你慢點,等等屬下。”書硯在青靈後喊道,他上還背了一個小包袱。

青靈腳步不停留,催道:“快點,必須要早於敬南王一刻鐘到達半山腰。”

敬南王得知寧淑妃割腕,心憂之下再也無法靜坐,最終決定親自去一趟萬福庵。

青靈知道靜南王要去萬福庵,稍稍作一番準備後,趕在敬南王之前,抄小路上萬福庵。

青靈與書硯上到半山腰,一個村婦打扮的年輕子走來,朝青靈恭敬的行了一禮,“主上,硯哥。”

“主上,這是妙音。”書硯道,妙音的份同書硯一樣,都是陳家的探子。

“嗯,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青靈問道。

“準備好了,現在就看到主上的了。”妙音回道。

“事不宜遲,主上還是趕快把上的裳換掉。”書硯道,“妙音,給主上找個地方換裳。”

他把手裡的一個包袱給妙音,妙音接過後便帶著青靈走了。

青靈跟妙音來到一個茅屋裡,這茅屋就在萬福庵的附近。

在茅屋裡,拿過妙音手裡的包袱並打開。包袱裡有一套子在萬福庵帶髮修行時應穿的裳,還有一些易容用的東西。

青靈讓妙音先退了出去。

一盞茶功夫後,茅屋裡走出一個髮輕挽,髮髻間無任何珠飾的婦不施黛,妝容簡單,穿著在萬福庵帶髮修行時纔會穿的衫,卻難掩通散發的貴氣。

妙音盯著從茅屋裡走出來的人,驚地睜大眼,訥訥道:“淑……妃?”

“不,你是主上!”隨後肯定道。

敬南王到了萬福庵外,派他邊的一個名喚小環的侍去問萬福庵的人,寧淑妃目前在何

等了那麼多年,終於肯讓他帶走。許是等得太久,等得將要絕的緣故,突然聽到說想讓他帶走的消息,他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他要來一趟萬福庵,親口聽說那是真的。

去挑水了”萬福庵的一個小尼姑回道。

“什麼?”小環聽到寧淑妃去挑水了,滿目震驚,隨之憤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淑妃娘娘千金之軀,你們竟敢讓去挑水?”

小尼姑不屑的瞥了一眼,“不論份是何等尊貴之人,只要到萬福庵修行,就都和我們一樣,不分貴賤,我們能幹的活,也一樣要幹。不幹就別想吃飯,我們萬福庵沒那麼多香火錢,養不起不幹活的閒人。”

“放肆,淑妃娘娘怎麼會與你們一樣,你們這般使喚,讓聖上知道了,絕不會輕饒了你們!”小環憤憤道。

小尼姑嗤笑,道:“一個犯了錯又失去聖心的妃子,就算聖上知道了也未必會放在心上。”說完,對小環憤怒的眼神視而不見,轉,悠悠然的離去。

萬福庵附近有一瀑布,瀑布下的泉水乾淨,萬福庵的人平日裡都會去那裡挑水。

敬南王走在去往瀑布的小路上,不多時,就見到了布的寧淑妃和一個尼姑挑著水走來。他一時不想讓寧淑妃發現他,就沒有現

而寧淑妃頭低著頭,似乎沒發現敬南王,走的很慢,肩挑著水走起來很吃力,後的尼姑一直不停的催促快點走。

而事實上,敬南王眼前的寧淑妃非彼寧淑妃,而是由青靈易容而。當然,後的尼姑事實上也沒那麼大膽子真敢對寧淑妃不敬。不過是得了青靈的好,又再青靈的確保下不會有事,才按青靈的意思辦事。

青靈早發現了敬南王,只是不知他爲何躲著不肯出來。肩挑著水,略略思索,忽而勾脣輕笑。敬南王,也要把他出來。

再往前走一步,作出踢中了什麼東西而跌倒在了地上。肩上挑的兩桶水全部灑了出來,還有一隻桶滾進了小路一側的坡低。

不好,跌的太‘認真’了,膝蓋真的挨磕中了。

趴在地上,灑出的水浸衫,冷的直打哆嗦。

後的尼姑立刻尖酸刻薄的道:“真是廢,你說你能幹點什麼好?挑個小半桶水也能摔跤,還損失了一隻桶,回去了你就等著罰吧。”

尼姑又嫌惡地拿腳踹了踹跌在地上的人,“哎哎哎,起來起來快起來,別擋道。”

青靈咬牙,趴在地上一就不信,敬南王看到心委屈,還能一直無於衷地躲著不出現。

給我懶,趕起來,快點……哎喲”尼姑正又要尖酸刻薄地大罵,踹著‘淑妃’的就被人用力擲出的石子砸中。

子搖搖晃晃地,眼前忽地一暗,又被人大掌一揮,往小路一旁的大坡跌去。

後的敬南王解決了那個尼姑後,轉過來,憂心道:“皎皎,有沒有傷著?”

寧淑妃的閨名乃是寧皎。

‘淑妃’看到突然出現的敬南王,神恍惚了下。

敬南王姿修長,著一華貴的錦服,貴氣十足而又儒雅翩翩。雙目有神,面容清朗,看得出來,敬南王年輕時也是一男子。

敬南王俯,想要去扶起了什麼驚嚇般,一把推開他。然後站起來,逃也似的往前邊走。

的一條好像在剛纔摔跤的時候被傷著走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敬南王幾個大步就追上了

“你別過來!”腳步停下,頭也不回地大喝道。

敬南王的背影,聽著那令他心絃悉聲音,心不可抑制地疼痛,敬南王上披的大氅,“好,好,好,我不過去,但你上的衫溼了,先把這個披上好嗎?”

雙肩有些抖,他站在後,遞給大氅的作保持不變。

等了許久,方轉過,擡頭,眼眶紅紅的。緩緩出手,接過他手中的大氅披在上。

“割腕自盡,爲何那麼傻?”他盯著紅紅的眼眶問道。

直了背,聲音傲然,“與其在萬福庵寂寞的等著老死,還不如拼上命一賭。只是本宮沒想到,皇上能如此絕,本宮割腕,他竟能不聞不問。”

“罷了罷了,在萬福庵寂寞,在宮裡又何嘗不寂寞?在萬福庵好歹還比宮裡自由些,可是,可是本宮不願一直待在萬福庵裡,宮裡又太冷,本宮也不想回去。”說著,忽然眼眶溼潤,聲音跟著哽咽起來。

“蕭哥哥”

乍然聽到如此喚出聲,敬南王渾一震,二十多年過去,流年經轉,他不再是鮮怒馬的年郎,也不再是懵懂的青

進宮後,他便不再聽到如此喚他。

隔了二十多年,他終於又聽到了如此喚他,“皎皎”

“你想辦法帶我走好不好?我再也不想待在萬福庵了,也不想再回宮裡那個冷冰冰的地方了,不想再爲了寧家那所謂的榮耀了,不想再一個人了……”

歲月在臉上刻下細微的皺紋,但貌依舊在,哭得梨花帶雨的,仍能令他心疼。

“皎皎,你真的願意跟我走?”敬南王口氣中猶帶著不確定。

“嗯”重重地點頭。

他欣喜的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出手想要抹去臉上的淚,“可是……”

別開臉,後退一步,“蕭哥哥,莫非你不願帶我走嗎?”聲音裡是令人心疼的驚恐。

“不是”他道,緩緩笑開,“我一直想與你相守到老,帶你走,我又怎會不願意呢。”

他淡淡一笑,,“一生相守,不離不棄,陪你看盡浮世繁華與蒼涼。”

青靈心低咯噔了一下,敬南王說的這句話是他和寧皎定時說的,也是對寧皎許下的誓言,他必定是牢記在心的。

青靈不知敬南王說出當年對寧皎許下的誓言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迴應不恰當,難免會遭到敬南王的懷疑。

“好啊,白首不離,相守一生。”青靈說出當初寧皎對敬南王說的話,不得不佩服書硯,連當年敬南王和寧皎的誓言都給挖了出來。

敬南王聞言,激的令雙脣都有些抖,他張開雙臂就想抱住

想到家裡那隻醋罈子,頭皮立刻發麻,往旁邊一站,躲開敬南王的懷抱,故意嚴肅了臉,喊道:“誰?快出來!”

敬南王僵了下,收回手,凝神細聽,“皎皎,附近沒有人來。”

青靈當然知道沒有人來,剛剛不那麼使詐,豈不被他抱了去?扮作寧淑妃餡事小,被家裡那隻醋罈子知道被敬南王抱了才事大。

“蕭哥哥,你什麼時候帶我走?”青靈再使勁的出兩滴淚。

“給我時間籌謀一番”敬南王道,寧皎還是寧淑妃,他帶走便是死罪一條,所以帶走之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到底要多久?”青靈追問。

“給我五天時間,我必定安排妥當。”敬南王肯定道。

五天時間於青靈而言太長了,時間一長,餡的可能就越大,“蕭哥哥,就不能快點嗎?”

期待的眼神,敬南王心裡越發了。

“兩天,兩天後你帶我走。沿著我們在的這條小路往下有一瀑布,瀑布附近有個亭子,後天戌時之前我會一直在亭子裡等你。”青靈口氣不容商量的道,矇蔽敬南王兩天,還是可以做到的。

“皎皎,你耐心多等幾天好嗎?五天後,我必定帶你遠離夏城。”敬南王哄道。

“爲什麼要等五天?兩天就可以辦好的事爲何又要花上五天?”淚眼模糊道,“你是不是本就不想帶我走?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勉強。”聲音驟然冷了下來,轉就要離開。

敬南王及時拉住的手,卻握住了割破的那隻手腕,痛的‘嘶’了聲。見此,他慌張地急急放開的手。

他看著手腕上的傷痕,心痛之極。含著金鑰匙出生,不曾過什麼苦。萬福庵是個吃齋唸經的地方,不是什麼福的地方。來此修行,定是到了不曾過的委屈,才迫切的想要離開。

“皎皎,你別生氣,兩天後我帶你走就是了。”敬南王艱難的下了決心後道。

“蕭哥哥,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這兒了。”

“我明白”敬南王道。

“不好”忽然道。

“怎麼了?”他不明所以問道。

“我出來挑水的時間太長了,再不會去就會被起疑了。”青靈見目的已達到,便尋機開溜。

“那個被我打下坡低的尼姑怕是沒命了”敬南王道。

“你放心,我會說是自己失足,不慎跌落。”青靈道。

確定了敬南王走遠,青靈才換自己來時的裝扮。

子發現右膝蓋下側青紫一片,雖有些痛,但好在沒有影響走路。

“妙音,萬福庵這邊就給你了。”青靈道。

“主上放心,屬下一定會把事辦好的。”妙音道。

回到相府,天已不早。

青靈剛踏進相府,冥六就興沖沖地跑過來,“夫人,你回來啦,公子正在歸暖閣等你用膳呢。”說完,他自己打了個飽嗝。

“嗯,知道了。”徑直走到向歸暖閣。

歸暖閣是和他所住的院子,走進歸暖閣的廳裡,一眼去,就看到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那一疊疊的菜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有人等著自己回來吃飯,這種覺真不一樣。

秦瀲坐在桌旁,手裡捧著暖手爐,看到進來,眸頓時清亮了幾分,“回來了就去洗個手,然後過來吃飯。”

“嗯”青靈喚人端來盆熱水,洗完手就到秦瀲的對面坐下。

“過來”秦瀲淡聲道。

乖乖地坐到他旁邊的位子。

秦瀲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巾,“把手過來”

青靈愣了愣,出還沾著水的雙手,只見他用巾細緻的輕的手。手上的水等下自己就會幹,用不著。但是他給著手,不輕不重地,很舒服,便沒把手收回去,乖乖地由他著。

的手,他將巾放到一旁,“天冷,手沾了水容易凍著,下次洗手記得乾。”

“好”笑的乖順道,冷不防他湊過來,在臉上親了一口。

“吃飯”瞪了他一眼。

今天在外頭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看著眼前的一大桌子菜,很快就勾起了的食慾。隨意夾了一種菜往裡塞,一嚼就愣住了。

“菜是我做的,怎麼樣?”秦瀲眼睛晶亮晶亮地,跟邀功似的笑瞇瞇地問道。

今天他又下廚了,相府裡的人幾乎都被他抓來試菜,做了無數道菜後,終於弄出了這一桌能夠吃的菜。

“鹽放了”道,又夾了下一道菜,“太鹹了”

“糖放多了”

“醋放多了”

“青菜煮的太爛了”

“……”

秦瀲的臉漸漸垮了下來,這丫頭怎麼可以那麼實誠?戲摺子上都說爲心的人做菜,即便菜做的不好,心的人也會說好吃,然後的稀里嘩啦地撲到對方的懷裡。

然戲摺子的橋段到他這裡怎就變了樣?一個勁的誇好呢?的撲到他懷裡呢?完全沒有!他還想著地一塌糊塗撲進他懷裡時,把給吃了。

房以後,就沒能了。每次將要手時,這丫頭要麼開溜,要麼睡死豬。天天抱著,卻不能盡的吃,他快被折磨瘋了。

“你不要自己下廚了”把一桌子菜幾乎嚐遍後,道。

他的臉一垮再垮。

“要下廚,我陪你。”道。

“燒鵝做的還不錯”裡塞了一塊油膩膩的燒鵝,沾滿了油。盯著他如玉的側臉,壞心的一笑,湊過去就吻了一口。

玉般的側臉立刻有塊地方油亮油亮的。

“調皮”他無奈地一笑。

一桌子菜,就燒鵝味道做的極好。筷子不停的夾燒鵝,其它的菜卻不,很快,一盤燒鵝就見了低。

手一勾,將抱坐在上,“燒鵝好吃嗎?”

“好吃”點頭,進那幽深的眸失了神。

他眸灼熱,摟著的手開始不安分,“爲夫嚐嚐”

話罷,低頭就吻上的脣。

把眼睛瞪的大大地,在浪般的熱吻中,大眼蒙上水霧,理智被勾走,雙臂纏上他的脖子用力的回吻他。

一通熱吻後,靠在他懷裡,雙頰嫣紅,紅脣發腫卻豔麗,氣鼓鼓地輕輕捶了他口,“我又不是燒鵝,幹嘛咬我。”

他心裡默道:你就是我的燒鵝,不咬你咬誰。他起,抱著他的‘燒鵝’,跟陣風似的,閃回了寢房。

“你子還沒好,別來啊。”子陷在厚厚的毯中,眼神慌

他兩手撐在子兩側,目暗沉,“爲夫了”

了就吃啊……”

低沉悅耳地輕笑聲響起,“嗯,爲夫遵命,了,就吃。”

剛纔一定是被他灌了*藥纔會順著他的話說的!

他音一落,一張妖豔的臉朝下去,張口說什麼,聲音全被熱吻吞了去。

珠簾輕晃,燭火跳躍,輕紗漫舞。

人的細碎聲不歇,直到鳴聲破曉,賬才完完全全地平靜下來。

不知被這傢伙折騰了多次,也不知昏過去又被弄醒多次,當他終於肯放過,迷迷糊糊將要睡過去之際,覺到有人捧起那隻被磕傷的,並在上面抹了些涼涼的東西。

秦瀲給被磕傷的上完藥,然後在邊躺下,“你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你不可隨意弄傷上任何一個地方。”

沒聽到迴應,他掐了臉頰。

“疼!”怒地睜眼,惡狠狠的瞪他,不過瞬時,眼皮又閉上。

看著懷裡累的沉睡過去的子,他低喃,“總拿爲夫的話當耳邊風,不疼又怎讓你長記?”

青靈這一覺睡得很久,最終是被醒了。

秦瀲已不在邊,蓋在上的被子掖的很好,風,很暖。,發現子跟散架了般,使不出多大力氣。

還有個讓紅了臉的發現,被子下的竟是不著一

掀開被子,看到上各人的痕跡,又想及昨晚的瘋狂,臉漲紅地快要滴

“小姐,你起了嗎?”香草在門外道。

“夫人還沒起來嗎?”秦瀲溫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到他的聲音,青靈迅速把被子蓋好。

“還沒呢,小姐今天怎麼了?都快睡一天了,也沒起來吃點東西。”香草道,來相府多日,還是習慣喚青靈爲小姐。

什麼?都快睡一天了?青靈想跳腳,暗暗磨牙,秦瀲這隻‘冠禽’!

門外的秦瀲眼皮突然一跳,隨後瞥了眼香草手中的托盤,托盤上放有一罐熱粥和幾隻碗。

“給本相吧”不容香草推辭,他已從香草手中拿過托盤。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青靈立刻閉上眼裝睡。

聞到粥的香味,得更厲害了。可是想到被子底下,不著一,屋裡頭還有隻‘狼’,此時起顯然不明智。

悄悄嚥了咽口水,死死的閉著眼睛,不,可是肚子卻不爭氣的響了。

秦瀲這時正站在牀頭,聽到肚子的聲,他忍不住的笑了,“怪爲夫不小心失控了,讓夫人下不了榻,爲夫下次會剋制些。”

“沒有下次!”腦袋從被窩了出來,瞪著眼,像極了從裡鑽出來的地鼠。

他心頭一,在額頭落下一吻,“壞了吧,快鑽出來吃點東西。”他順手掀開的被子,卻不料會看到瘋狂後他在上留下的痕跡。

他倒吸了口冷氣,眼神立刻暗了下來。

見他此刻模樣,不好,手抓住被子,子一滾,就把自己裹了大繭子,警惕的看他,嚴肅道:“不許我!我真的很!”

擔心著,他很輕易就鬆了口,“好,不你,先把裳穿了,再吃些東西。”

“我還有事,先出趟門,晚上回來陪你。”他把那隻‘大繭子’揪到面前,低頭在額頭一吻,起便離去。

敬南王與‘淑妃’約好帶離開萬福庵的日子,轉瞬便到來了。

深冬的天黑的很快,酉時剛過不久,天便徹底黑下來。

敬南王剛過酉時就到了那天與‘寧淑妃’約定好的地方,他到了約定的地方。沒看到寧淑妃的影,心稍稍失落,但想到說戌時之前會在這等,許是他來的有點早了,還沒到。按捺住急切的心,在一個亭子裡等候。

忽然,萬福庵的某忽然起了大火,火沖天,照亮整個夜空。

看起火的地方,大致是寧淑妃住的地方,他的心立刻懸起來,擡腳就要去看看寧淑妃有沒有出事。

“王爺”敬南王的一個心腹攔在他前,“請王爺耐心等候,畫枝陪在娘娘邊,一旦娘娘有事,一定會及早告知王爺的。現在畫枝還沒有消息傳出來,就意味著娘娘還沒出什麼事。”

敬南王想想也是,是他太心急了,萬一他離開了,皎皎又來了這,那豈不耽誤了?

“誰?”敬南王聽到一陣腳步聲,警惕出聲道。

“王爺,是奴婢。”畫枝沿著一條小路,氣吁吁的走來,上還揹著一個人。

怎麼了?”敬南王看清畫枝背的人是寧淑妃,急急衝上去。

“娘娘趁萬福庵的人不注意,在自己住的寢房裡放了場大火,打算趁萬福庵的人因突然起火大時逃走。不料在娘娘出了寢房之際,屋裡的橫樑斷裂,屋頂上的瓦片墜落。娘娘躲閃不及,被瓦片砸中頭,之後暈了過去。”畫枝解釋道。

“怎麼由放火?”敬南王沉怒道。

“是娘娘執意要親自放火,奴婢不敢不從。”畫枝小聲道。

敬南王的計劃是在寧淑妃的房裡放火,並找一個與寧淑妃形相似的人冒充寧淑妃。待一場大火過後,別人都只會以爲寧淑妃已葬火海,而不會懷疑是敬南王早帶走了寧淑妃。

然敬南王沒想到的是寧淑妃自己親自放火,還倒黴地被瓦片砸暈。

“王爺,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事不宜遲,快帶娘娘走吧。”畫枝道。

敬南王從畫枝背上接過寧皎,橫抱在懷中。他看到額頭腫起的一個包,拿袖子輕額頭上幹了的漬。

“走”敬南王道。

“王爺,奴婢還需回萬福庵打點一下,讓人徹底相信娘娘已經葬火海了。”畫枝開口猶豫道。

“去吧”敬南王道,抱著寧皎很快消失在畫枝面前。

畫枝沿著一條小路,鬼鬼祟祟地來到一棵大榕樹底下。

榕樹下,走出一個小的子。子面覆白紗,出的那雙眼睛很大,清亮而又秀氣。

“事辦得不錯”子的聲音輕鬆而愉快,“解藥給你”

音落,就有一顆藥丸朝畫枝擲來。畫枝接過,把藥丸服下,“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解掉我上的毒?”怒問,莫名其妙的就被這子下了毒,毒發時能令痛不生。

爲了免去毒發時的痛苦,也爲了活命,聽這子之命行事,出賣了敬南王和寧淑妃。

“這就要看你會不會說話咯,放心,我向來很仁慈,只要你聽命行事,不會讓你死的。”子咯咯笑出聲,那雙靈氣人的眼彎新月。

畫枝離開後,書硯從榕樹底下現,“主上,這畫枝知道太多了,要不要滅口?”他邊面覆白紗的子正是青靈。

“自然”青靈笑道。

黑沉沉的天幕,又開始飄起了雪。

宮裡,一個侍衛行匆匆的走到書房外,得到皇上允許後,進到書房,“啓稟皇上,淑妃和敬南王私奔了!”

此消息如一道驚雷劈下,元雍帝愣了許久,緩緩擡頭,沉的臉夾著忍的滔天怒意,“你說什麼?”聲音森寒的可怕。

侍衛聽著他的聲音,不由地膽寒,“回……回皇上,淑妃與敬南王私奔了。”接下來,他磕磕地把寧淑妃在萬福庵放火,趁逃出萬福庵的事告訴了元雍帝。

“有人親眼看到淑妃和敬南王出了城”侍衛道。

‘咔嚓’一聲,元雍帝手中的筆應聲而斷,他突然站起來,握住斷筆的手背青筋暴出,“傳朕的命令,務必要將淑妃和敬南王拿下!”

“是”侍衛得了令,迅速的退出書房。

“寧皎,連你也要背叛朕嗎?”元雍帝對著冰冷的空氣自言自語道。

“朕痛恨背叛,更痛恨朕的人與人私奔!”怒地袖手一拂,書案上的東西全部落地。

敬南王剛帶著昏迷的寧淑妃出夏城,後就有一批士兵追來。

“前面的馬車,快停下!”

敬南王聽到馬車後面傳來的聲音,心頭一凜,抿脣,沒有命人將馬車停下,反而讓人快點。

“前面的,再不停下,休怪本將不客氣了!”

後面威脅的聲音再度傳來,敬南王的一個心腹在外面駕著馬車,不憂心道:“王爺,後面突然出現追兵,怎麼辦?”

“快走,本王已暗中調集大軍趕到廬城,只要到了廬城,就安全了。”而廬城距此地不遠,只要能撐過將近一個時辰不被追兵追上,他就能與大軍會合。

他是一個藩王,從寧皎進宮那天起,他回到自己的藩地就開始儲備自己的實力,爲的就是有一天能有足夠的力量從宮裡帶走寧皎。

數年過去,他已經有和元雍帝一拼的實力。

“放箭!”奉命前來追敬南王和淑妃的衛軍統領,再三勒令前面的人停下馬車,前面的人卻不聽,無奈下他只好命人放箭了。

夏城是南夏的繁華之都,即便到了晚上,又下著雪,只要沒到深夜,街道上總是會熱鬧非凡。

“萬福庵失火,寧淑妃與人私奔。”

此消息像風一樣,不到一刻鐘,就傳遍了夏城的大街小巷。

一個小山丘上,覆蓋有厚厚的白雪,在暗夜裡泛著刺目的白

青靈面覆白紗,披厚厚的狐裘,站在山丘上,看著山丘下方的一平原上發生的事。

“主上,敬南王的人和衛軍打起來了。”書硯道。

山丘下的一片平原上,那些追來的衛軍,有的手上舉有火把,在飄雪中仍沒有滅掉,幾乎照亮了那片平原。

“嗯”青靈淡淡應了聲。

“算算時間,淑妃這時候該醒了吧?”青靈道,事實上,寧淑妃額頭被書硯用瓦片砸傷昏過去後,又順道下了點輕微的迷藥,令寧淑妃不那麼快的醒過來。

寧淑妃一旦清醒過來,敬南王就會知道這是個騙局。所以,青靈不能讓寧淑妃清醒那麼早。

“無影,是時候出手了。”青靈道。

書硯擡頭,竟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無影。

“是”無影道,到暗,換了衛軍的裝束。拾起弓箭躥出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衛軍後面並解決掉一個人。接著,頂替那人,揚鞭,狠力打在馬背上,追著敬南王的馬車而去。

敬南王的馬車,寧皎悠悠轉醒。一醒來便驚訝地發現自己和敬南王同在一輛馬車上,“敬南王,本宮怎會和你在同一輛馬車上?”聽到馬車外颼颼地箭羽之聲,心瞬間發涼,“你要帶本宮去哪?”

敬南王看到寧皎此刻看他的陌生眼神,又聽到此時的問話,心開始發慌,“皎皎,你怎麼了?兩天前你不是還親口說讓我帶你離開萬福庵的嗎?現在,我帶你出來了,很快就到廬城了,只要到了廬城,就安全了。”

“你胡說什麼?本宮何時說讓你帶本宮離開萬福庵?還有,請敬南王自重!”把他扶在雙肩的手拿開。

“皎皎,你是不是被瓦片砸糊塗了?所以忘了兩天前你與我說的話?”敬南王焦急道,眼前的寧皎突然變得陌生的可怕。

寧皎閉上眼,額頭,記得自己用過晚膳,剛想歇下就突然被人拿東西砸了額頭,結果就昏了過去,直到現在才清醒。醒了竟然出現在敬南王的馬車上,不好,有人在算計!“你被騙了!本宮這幾日從不曾見過你,不可能親口說出讓你帶本宮走的話!”

“皎皎,你現在想反悔,不覺得遲了嗎?”敬南王沉聲道。

“反悔?本宮從來沒想過要與你離開,是你瘋了纔會被人騙去。本宮這些天不曾出過萬福庵,更不曾見過你,兩天前你所見到的人一定不是本宮!”

“快調轉馬車,立刻送本宮回去!”

“皎皎,你想回去,怕是已經遲了。”敬南王苦笑道。

寧皎聽到馬車外的聲音,已經猜到自己被人誤會要和敬南王私奔。

“皎皎,不管你願不願意,事已經到了這份上,不論如何,我都要帶你走。”敬南王道。

寧皎不說二話,突然就掀開車簾想要跳下馬車。

“皎皎,危險!”敬南王急急拉回

“你放開本宮,讓本宮回去!”寧皎使勁掙扎,卻掙不開敬南王的束縛,“本宮要回去與皇上解釋,本宮是被人陷害的,本就沒有想要離開萬福庵。”

“皎皎,別傻了!皇上不會信你的,你回去,等著你的就是死!”敬南王厲聲道,如今這種形,說他和寧皎沒有私奔,本不會有人信。

宮妃與人私奔,乃是死罪。

他不會冒著失去命的危險,放回去。

“你放開本宮,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中。”寧皎決絕道。

抱著,痛心道:“皎皎,和我一起逃走,以後相守在一起,不好嗎?”

“你做夢!本宮寧願死,也不會背叛皇上!”

敬南王盯著的臉,眼神忽然變得騖,“不會背叛皇上?你難道上他了?難道我們以前許下的相守誓言,你真的忘了一乾二淨?”

“一生相守,不離不棄,陪你看盡浮世繁華與蒼涼。”

“白守不離,相守一生。”

“皎皎,這些誓言你真的忘了嗎?”他滿眼期待的看著

冷冷一笑,“隨口說說罷了,難爲你過了那麼多年還記得。”

字字句句,如冷刀子般直他的心窩,冷的他抖,痛的他臉蒼白,“原來,相守的誓言,從來就只有我一個人在守。”他絕而哀涼道。

寧皎聽著心裡微微酸,嘆息一聲,“我不過是你年時的一場夢,你何苦如此執著,過了那麼多年都不願從夢裡醒來。”

“是啊,你是我的夢,你是我一輩子不願醒來的夢。”他低喃著,痛苦的閉上眼。

“你可有過我?”他問。

“那些都過去了,再追究與不,還有意思嗎?”冷道。

他蒼涼的一笑,是那麼的容易,說不了,爲何就那麼困難?

追著敬南王馬車的無影,此時見前方右側的馬車與自己的距離相差不是太遠時,迅速出背上的箭羽,上弦,瞄準馬匹,將箭出。

馬車忽然劇烈的搖晃,寧皎嚇得容和敬南王穩不住形,齊齊向後倒。

“怎麼回事?”敬南王衝外面喊。

“王爺驚了,剛剛一匹馬的被箭中。”車外,敬南王的一個名喚初南的心腹道。

馬車原是由兩匹馬拉,一匹馬的被無影中,跑不了只好棄之。馬車的速度立刻就減了下來。

衛軍有更多的人追過來,與敬南王的人激烈拼殺。

寒夜,沒有一點風,雪卻下的很大。

雪落無聲,然那馬蹄聲,刀劍撞聲,喊殺聲,聲聲刺耳,令這一片原本寧靜的平原充滿了詭異的熱鬧。

由遠及近的轟隆馬蹄聲漸漸掩蓋住這一方的拼殺聲,又一批人馬追來。

“王爺,不好了,皇上親自帶著大批人馬追來了。”初南驚道。

山丘上,青靈看到元雍帝出現,不詫異,“皇上居然親自來了”元雍帝的出現倒在的意料之外。

元雍帝坐下的汗寶馬狂奔起來如風般,他披大氅,威風凜凜,可見爲一國天子的氣勢。他後跟著的一批銳,同他一般騎著良馬。

朝敬南王所在的馬車狂奔而去,頗有種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氣勢。

“初南,再快一點!”敬南王掀開車簾命令道。

“皇上來了,你是帶不走本宮的。”坐在敬南王對面的寧皎冷冷道。

敬南王看著冷漠的表,心如針扎般疼,閉上眼,再睜開,上平靜道:“那可未必,再撐一刻鐘左右,接應本王的人馬估計也到了。”

“你就不能放過本宮,放過你自己嗎!”突然怒道。

敬南王抿脣不語。

寧皎嘲諷的笑了笑,趁敬南王失神間,驟然衝出馬車。

“皎皎!攔下!快攔下!”敬南王大喊。

初南想出手,只是拉車的馬這時又突然被箭中。馬吃痛,高高仰起前蹄,初南形不穩,沒抓住寧皎,被寧皎跳下了馬車。

“皎皎!”敬南王也跟著衝下去。

“皇上,快救臣妾!”寧皎不顧飛的箭羽,奔向高坐在汗寶馬上的元雍帝。

“皎皎,危險!”敬南王揮手裡的劍,把飛來的箭擋下。

“皎皎,你不要命了嗎!”敬南王拉住寧皎的手,紅著雙眼怒斥。

“不要你管,快放開本宮!”衝他大吼。

敬南王揮劍,擋下幾支朝寧皎飛來的箭羽。

“皎皎,你醒醒吧!皇上現在本不相信你,要是信你,爲何他還不讓人停止箭!”

敬南王話音才落,箭又如雨般飛來。

儘管敬南王邊有人給他擋箭,但箭飛來太多,他不得不出手。

就在他轉擋箭的瞬間,在他手裡一直掙扎的寧皎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支勁力霸道的金箭,帶著呼呼的風聲,從元雍帝手中來,寧皎睜大了眼,表震驚,忘記了躲閃。

“噗”金箭穿的咽眼裡對高坐在汗寶馬上的男子的期待與慕,隨著心寸寸碎裂。

“皎皎!”敬南王迴轉,發現寧皎已被一箭封

“皎皎!”撕心裂肺地聲音穿暗夜。

“王爺,您騎上馬快些走,晚了就來不及了。”初南急急道。

敬南王似沒聽到般,抱著已失去呼吸的寧皎,沒有

“王爺,再不走,就遲了!”初南催道。

敬南王抱著寧皎,溫挲著的臉,仿若外界的廝殺聲都與他無關,眼裡只有一個寧皎。

“這皇上也真夠無的,居然二話沒說,就把寧淑妃殺死了。”青靈旁的書硯驚訝道。

“是啊,皇上今晚出現在這裡很意外,親手殺死了寧淑妃,這更讓我意外。”青靈道。

兩人閒聊了會,再把目轉到下方的平原上時,元雍帝已經策馬返回。

敬南王中數箭後斃命,跟隨敬南王的人還有活口的,元雍帝下令全部滅口。

“東陵長公主下落不明,寧淑妃死,敬南王死,榮王怕是已經沒有強大的勢力可拉攏了。”書硯道,可以說赫連翊已陷了孤立的境地。

“主上,接下來,是不是要對榮王出手了?”跟在青靈邊的時日不短,書硯早察覺到青靈在對付赫連翊。

青靈沉默半晌,接著開口道:“沒有強大的勢力拉攏,這一點你可能說錯了。”

元雍帝臉沉沉的策馬往回趕,在他後,跟著大批侍衛。

這些侍衛中,有一人手裡銀芒閃爍。他趁人不注意時,將手裡的暗擲出。

“皇上!”

元雍帝突然從馬上栽倒在雪地,嚇得後面不人臉蒼白,紛紛勒住馬。

衛軍統領率先上前去元雍帝,發現元雍帝昏了過去,額頭被磕破,止不住的流。

“嘖嘖嘖,莫不是寧淑妃死不瞑目,化作厲鬼找皇上報復了吧。”書硯開玩笑道。

青靈淺笑,不置一語。不經意的轉頭間,有道寒掠過眼,驀地屏住呼吸。朝那道寒去,在所站的角度可以發現,在距較遠的另一個山丘上,站有一個面覆銀的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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