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胡鬧》第49章

第49章

郭尉開車離開,速度有些快。

他目始終鎖住前方,許久沒開口,等到緒稍微穩定才扭頭看了蘇穎一眼。

蘇穎悶聲問:“晨晨呢?”

郭尉說:“在楊晨家里,我們現在過去接一趟。”

沒應聲,視線轉向車窗一側,半刻,指著前方:“在旁邊先停一下。”

這附近住宅居多,不似繁華街道那樣擁堵,行人也

郭尉找了方便的地方停車。

蘇穎下去,快步走進藥店,沒多會兒,手里抱著幾樣東西出來,站外面朝他招手。

不遠有個花壇,蘇穎蹲下來吹了吹,先坐下,又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也過去坐。

郭尉兩手放在大兜里,抬眼看了下別又看回,“不用了,也沒怎麼傷到。”

“快點。”

蘇穎催促。

他只被梁泰踢了下肋骨,手上的傷是揍他時造的,左手比較嚴重,有一下梁泰躲開了,他拳頭直接擊在碎石遍布的地面上,出許多小口子。

蘇穎先扭開一瓶礦泉水,著他手腕小心沖洗了下。

外面溫度不高,水也涼。

蘇穎抬起他的手上暖了暖。

郭尉心中一揪,想要阻止:“你現在才是應該被照顧的人。”

蘇穎這會兒終于想起來,抿抿小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偶然間看見你的化驗單。”

蘇穎自己都忘記了:“在哪里?”

“你藍的口袋。”

蘇穎咕噥著應一聲,低下頭,拆開棉棒蘸取碘伏,輕輕在他的傷口上。

這雙手素來干燥潔凈,修長又骨骼分明,從未這樣傷痕累累過。

他多數時候溫和斯文,見到他最過激的行為也只摔過文件,蘇穎沒想到有天他會如此失控,為了自己與別人在地上翻滾扭打,襯衫皺了,西臟了,眼神狠厲,出拳野蠻。

郭尉在揍梁泰時,到心臟狂跳手心冒汗,怕他吃虧,恨不得下去幫他踹兩腳。

在車上急的直抹淚,倒沒有多委屈,僅僅害怕,也覺得心疼。

蘇穎著聲:“疼麼?”

郭尉笑笑,“不疼。”

蘇穎忽然抬起頭,委屈地瞧他一眼:“驚喜沒有了。”

郭尉發頂,輕聲安:“這件事放在什麼時候都是驚喜。”

“不一樣的,我原來想象的是,新年那天要你說出想要寶寶的愿,然后我湊在你耳邊宣布‘恭喜你郭先生,你的愿實現了’。”

并茂,又泄氣般垮下肩膀,小聲說:“想知道你是什麼反應,想看你不可思議或者震驚欣喜的眼神……這回全沒有了。”

郭尉沉默著,手下來,輕輕后頸。

周圍線不是很明亮,冬夜的氣氛總帶幾分蕭索。

郭尉湊過去,:“對不起,我的錯。”

蘇穎委屈:“我忍得可辛苦了,好幾次差點說。”

“就當我不知道,好不好?”

蘇穎“嘁”了聲,拿開他的手:“真以為我是小孩子,那……你早知道干嘛不穿?”

他聲音溫溫的:“愿意配合你的小心思,想你開心。”

這句話功讓蘇穎紅了眼眶,別開視線,去拆創可的盒子。

緩了緩,蘇穎轉過頭來,拆開一條幫他好,埋怨的口氣:“都說了沒事,干嘛還和他打架。”

郭尉展兩下手指,頓片刻:“以前的事是我沒有理好才會牽連到你。”

“他有病。”

“意不在你我吧。”

蘇穎沒細問什麼意思,把用完的垃圾收起來:“我記得你說過,打人是最沒效率的解決問題方式。”

隔幾秒,郭尉說:“偶爾一兩次,還是帥的。”

蘇穎沒忍住笑起來,看著他時眼中閃爍著小星星:“簡直戰斗力棚,帥死了。”

幾對年輕男說笑著從他們邊經過。

蘇穎兩手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要吻他。

郭尉偏頭躲了下,低聲音阻止:“有人看見。”

“怕什麼,合法的。”

蘇穎一臉有理的表,扳正他的位置,強勢命令:“別。”

此刻只想狠狠吻他,便那樣做了。

兩個人的都冰冰涼涼,氣息卻灼熱。

蘇穎原本攻擊十足,似乎想控他的作和意識,可這男人認真起來太可怕,蘇穎毫無察覺中就被奪走主權,只覺他手掌罩住自己后腦勺,被他帶著稍稍偏開一個角度,他力道大了許多,暫時不顧及影響,好好吻

蘇穎暈暈乎乎,變個只懂聽從命令的小機人,郭尉怎樣配合就怎樣配合,沒多久就渾無力,自往人懷里

他們沒敢耽擱太久,一吻終了,他牽著返回車上,準備去接晨晨。

這天晚上晨晨洗澡時,郭尉拉開浴室門進去。

小家伙正哼著歌開心沖澡,看見有人進來,趕轉過擋住重要部位。

郭尉說:“是我,你擋什麼?”

晨晨小臉被熱氣熏得紅彤彤:“爸爸你怎麼進來了?”

“給你洗澡。”

晨晨很久之前就不用郭尉幫忙了,仍背著,一臉為難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郭尉坐在小凳上,長曲起,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甭跟你爸客氣了,來吧。”

晨晨看他幾秒,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笑笑,轉了個,背對他站著。

小孩子簡直眨眼的功夫就長大,郭尉一時慨,回想他牙牙學語時的樣子。

他擰了條熱巾給他背:“今天在媽媽那兒開心麼?”

“開心。”

郭尉頓了下,嚴肅道:“說實話。”

“……不開心。”

“講講。”

晨晨猶豫了下:“都講嗎?”

郭尉嗯一聲,順著他肩膀一路下來。

晨晨說:“中午吃過飯媽媽把我送回家,我自己寫作業看電視,然后又走了。

我睡了會兒,結果一睜眼天黑了……我們以前住的房子那麼那麼大,我有點害怕,就把電視開到很大聲。

后來肚子,在冰箱里找到面包還有……還有冰激凌。”

最后三個字他很小聲。

郭尉下頜微繃著,沒搭腔。

晨晨又說:“沒人和我說話,不能和顧念一起討論畫片,更不能出去玩,自己一個人好無聊啊。”

郭尉沉默許久,把他轉過來。

晨晨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兩只小胖手又默默擋住前面。

郭尉說:“你有拒絕的權利,想去過周末,或是不去。”

“可是,是我媽媽。”

郭尉放下巾,手肘撐在膝蓋上,溫和道:“照顧和孝順媽媽是理所應當的,你做得也很好,但是我想你明白,拒絕不代表不乖,你現在還小,我希你的年能稍微隨心所一點,最起碼每天都是開心的。”

晨晨垂著眼不說話。

郭尉問:“我的話能聽懂?”

晨晨點頭。

“所以你自己決定。”

他打了些沐浴抹在他上。

晨晨有點高興,心思一轉,問:“那我偶爾闖禍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

郭尉說:“不怕屁開花你隨便。”

晨晨:“……”

洗完澡,郭尉用浴巾將他裹住,自己了一大片,索蹲下,把晨晨背出去。

短短一段距離,郭志晨卻覺得好幸福。

他摟著郭尉的脖子,小聲說:“爸爸,你怎麼那麼好呢。”

郭尉彎,淡淡問:“有多好?”

“天下第一好。”

他抿了抿:“我想問個問題。”

郭尉:“嗯。”

晨晨撓撓臉頰:“如果你和蘇阿姨有了新孩子,還會對我好嗎?”

郭尉把晨晨放到床上,撐著床沿與他平視,無比肯定道:“你是我生的,那還用說。”

兩把他腦袋:“但如果是妹妹,要多給一些疼,不止我,你也是。”

晨晨發現自己對妹妹還是有點抗拒,就想要弟弟。

但他沒敢說,就在心里稍微嫌棄了一下。

郭尉坐床邊和他聊了會兒,關燈出去,去浴室洗澡。

這時蘇穎已經鉆進被子里準備睡覺,沒多久邊床墊塌陷,他湊了過來。

郭尉終于可以明正大親吻自己的孩子,蘇穎被他鬧的睡意全無,室溫度不斷上升,氣氛繾綣。

蘇穎垂眼看著他,一時好奇:“你剛知道時是什麼心?”

郭尉說:“我強的。”

蘇穎翻個白眼,很想把他踹下去。

郭尉不逗:“很失眠,但那晚基本沒合過眼。”

蘇穎抿笑了,把他拉上來:“都在想些什麼?”

郭尉關掉燈,將蘇穎摟進臂彎,慢慢說:“想他會是男孩還是孩,樣貌材像你多還是像我多,調皮或是安靜……你反應大不大,辛苦麼……”

蘇穎聽不夠:“還有呢?”

“閉眼。”

他輕輕拍著的背,繼續說:“想著怎樣配合你,同時又不能把關注表現得太明顯。”

蘇穎無聲笑笑:“還有嗎?”

“考慮換個大房子,多請位阿姨照顧你,營養要跟上,何時跟老太太打聲招呼,定期產檢……”

郭尉說了很多,蘇穎卻越聽越神。

仰臉在他下上親了下:“別有太大負擔,現在的一切都很好。”

“嗯。”

郭尉低低應著:“這種負擔多來些也不怕,我喜歡。”

……

新年的前兩天,蘇穎帶著顧念和晨晨提前住到老太太那里,主人都離開,郭尉下了班自然也追著過去,一同住下。

蘇穎磨了鄭冉很久,終于把也拉了來。

一家人總算齊整了,最開心的是誰可想而知。

懷孕的事郭尉已經知道,沒有再瞞的必要,提前公布,全家上下驚喜萬分,提前沉浸在歡樂喜悅的氣氛中。

傍晚時,蘇穎在樓上房間翻找什麼東西。

記得那個儲箱就在桌子下面,上次看還在,等到真正心無芥純粹好奇地想翻看一下時,卻忽然消失了。

蘇穎從地上站起來,去柜里面找。

恰巧郭尉開門見到,問:“找什麼呢?”

“你回來了。”

蘇穎關好柜門,走向他:“就收藏你整個青春記憶的箱子呀,你放起來了?”

郭尉不知道腦子里又在想什麼:“沒有。”

“看看嘛。”

挽住他手臂,晃了晃。

郭尉:“找它干什麼?”

“無聊翻翻而已。”

郭尉說:“我真不知道,你去問問媽。”

蘇穎“哦”了聲,轉要走,卻忍不住回頭多瞧他兩眼。

他穿著件駝商務版羊絨外套,剪裁得,樣式簡單。

這種服他平時很穿,卻也能輕松駕馭。

蘇穎折回去,忍不住在他肩膀上了又:“這是誰家男人啊,這麼好看,材好,個子也高。”

占盡他便宜:“尤其上穿這件服,真有品味。”

“夸我還是夸自己呢?”

郭尉眼中帶笑。

“夸自己。”

“倒是不謙虛。”

他挑著眉,輕敲了下的頭:“那問問你,是你選男人的眼好,還是選服的眼好?”

蘇穎笑著,把他往后推:“都好。”

很快,郭尉后背靠在墻壁上,蘇穎整個人過來,把他手臂攏住。

上帶著獨有的淡香,其實聞慣了,但某些時刻仍像酒一樣讓他上頭。

比如現在。

這樣膩乎誰得了,郭尉有些無奈,“郭太太想怎樣?”

“不怎樣,就覺得你穿服的樣子很帥。”

這話本就不嚴謹,偏偏踮起腳,輕聲輕氣:“不穿時更……”

郭尉掌及時按住額頭:“遠點說。”

“親一下。”

“不親。”

“親。”

“不親。”

郭尉無道:“不得,那就別。”

被他冷漠拒絕后,蘇穎獨自下樓去。

士在廳里陪著倆小孩吃水果,不知講到什麼,笑得前仰后合。

蘇穎過去坐,從桌上拿了顆草莓吃:“媽媽,您見到郭尉房間的儲箱了嗎?”

“哪個?”

“原來放在桌子下面的。”

士裝傻:“不知道啊。”

前幾天打掃房間時簡單翻了翻,里面除了郭尉讀書時的舊外,還有幾本相冊,里面不楊晨照片和三人合影。

想起元旦那晚他們之間似乎不太愉快,害怕以后再有什麼誤會,燒不得也剪不得,只好搬到別的地方收好。

蘇穎“哦”了聲,沒再追問。

晨晨在旁邊不聲不響地吃糖果,以為沒人看見,一氣往里塞了兩三顆。

小胖手還要去桌上拿,蘇穎暗地里拉拉他擺。

晨晨看向瞪著眼,幾下無聲警告。

守著孩子,蘇穎不敢管得太明顯,畢竟是繼母,話輕話重老人家心里都不會太舒服。

晨晨吐吐舌,收回手。

蘇穎扭過頭時,恰巧撞上仇士的目

“……”著頭皮:“不能讓晨晨吃太多糖。”

士忽地一笑:“我又沒說什麼,想管就管,的。”

蘇穎驀地想起兩人剛結婚時,反對再要小孩的那番話,覺得應該適當表明心意,讓放心。

蘇穎子直,沒有拐彎抹角:“您放心,即使家里再多一個小孩,我也會盡所能好好照顧晨晨的。

您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我很喜歡他,我們也一直相得很融洽。”

士倒有些不好意思,蘇穎什麼樣的人,長久以來已經看得很徹。

把蘇穎的手拉過來放在上,拍了拍:“以前不敢說,但現在媽媽很放心,沒有別的要求,就希你們五口人以后平安健康,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肯定會的。”

老太太笑瞇瞇道:“現在這樣多好,完完整整一家人,誰的名字都有回應,說起來媽媽還要謝你。”

新年這天,外面應景地又飄起雪花。

倆小破孩比誰起得都早,看見長輩先說吉祥話準沒錯。

家中節日氣氛濃郁,擺設裝扮仍然延續仇士的風格。

蘇穎扶著纏滿節日彩燈的扶手下樓去,想起去年的今天還在舅舅家。

時間不聲不響地走著,這一年發生很大改變,原來也可以擁有更多。

士從早晨忙到現在,蘇穎去廚房想幫忙,被喚著小祖宗給請出去。

鄭叔做些抹地澆花的零碎家務,也不用手。

蘇穎徹底變閑人,只好去樓上找鄭冉聊天。

下午時,雪下得更大些。

蘇穎趴在臺上朝樓下看一眼,積雪已有些厚度,視野所及皆是白

轉頭:“走啊,下去玩會兒。”

“玩什麼?”

“堆雪人。”

鄭冉瞧瞧:“不去,我長大了。”

蘇穎“哼”一聲沒理,回房換了厚外套,又給顧念和晨晨全副武裝,三人去樓下花園里堆雪人。

即便今年降雪量比往年多,也不如北方那樣扎實。

雪人不是很大,到蘇穎小的高度,從廚房拿來胡蘿卜做鼻子,樹枝為手,最后再扣一頂帽子,便有點憨態可掬的意思。

倆小孩蹲在對面托腮欣賞,鼻尖凍通紅,卻很開心。

耳邊響起車積雪的聲音,一輛黑奔馳停在門口,沒多久,郭尉便推開車門下來。

他上午去了趟公司,手里拿著幾份文件,上仍穿著昨天那件駝,沒系紐扣,里面是件黑高領衫和黑西

他步子大而穩健,那雙格外修長,被西裹著,勾勒出強廓。

蘇穎再一次為他著迷,他每一個表作都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定了定神,迅速湊到兩人耳邊低語幾句,又拍了下晨晨:“快點,他。”

晨晨兩人已經開始著急地團雪球,一邊大聲:“爸爸!”

郭尉轉頭看過來,腳步停住,不需要去想,就知道這兩小一大存什麼壞主意。

他勾一笑,折把文件放回車里,慢慢戴上皮手套,朝這邊走時隨意弓了下,捧起雪,在手里慢慢攥

顧念晨晨沖過去,大喊著,把雪球扔向他。

郭尉側先朝左面躲,又迅速扭轉躲到右面,兩個都沒中,而他手中雪球卻已打到沖在前面的顧念上,當即炸一朵花。

顧念大一聲,和晨晨蹲下繼續團雪球。

可兩人速度怎敵他快,這期間又挨了幾下,院子里只剩哇哇驚聲,又笑又躲,好不快樂。

郭尉對男孩子從不手,是真的打。

眼看倆小孩躺地翻滾,還擊困難,蘇穎急得直跳腳,默默抓了兩團雪,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老公。”

輕輕了聲。

郭尉回

蘇穎抬起左手,把一團雪輕巧地朝他扔過去。

郭尉并沒躲,雪團不偏不倚砸在他黑衫上,他低頭看看,又抬眸看了一眼。

蘇穎指了指自己肚子,無辜道:“他讓的。”

郭尉挑挑眉,一笑,忽然抬手朝做了個假作。

蘇穎下意識閉眼肩,該來的卻沒來。

郭尉怎舍得。

蘇穎慢慢睜眼,又有恃無恐地舉起右手:“他說,還讓打一下。”

郭尉淡淡問:“沒說讓打哪兒?”

“臉。”

郭尉:“……”

說著,已經朝他扔過來。

郭尉不,只迅速扭了下頭,散掉的雪落在他脖頸和耳朵里。

蘇穎沒想到他會任由自己胡鬧,愣片刻,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郭尉無奈搖了搖頭,用手掃掉,輕問,“開心了?”

“開心!”

郭尉沒說話,忽然抬手頭頂。

蘇穎便安靜下來,迎上他的目,在他眼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又在欺負他,好可恨。

蘇穎走上前,慢慢樓抱住他的腰,仰起臉,將他脖頸間掉的殘雪弄干凈。

“涼麼?”

問。

“不涼。”

“干嘛不躲?”

郭尉說:“不想掃你興。”

雪花自天空悄無聲息飄落,毫無重量,又似渲染著某種氣氛,好讓彼此記住這個平凡卻難忘的日子。

就像相遇那天,亦如往常般燦爛,穿著煙旗袍朝他走來,表不爽,卻是他初初見時最真實的模樣。

現在再去回憶,那一天也因而變得不同。

郭尉低下頭,在頰邊落下一吻。

他這一生溫不算多,往后都留給了一個人。

從外面回來,郭尉上樓換服,洗凈手,去廚房幫著了幾個餃子。

他離家早,什麼都會一點,不算通,能達到一般人的水準。

他站在老太太旁邊,垂著頭,漫不經心地著,袖子隨意卷起,面沾到胳膊上一點。

老太太一臉嫌棄:“你那是什麼?

奇形怪狀的,看著一點都不觀。”

郭尉并不在意,把洗凈的幣和糖塊分別進餃子里:“能分辨就可以。”

老太太:“……”

“您幫幫忙,待會把這幾個餃子盛到一起。”

老太太:“……”

年夜飯上,蘇穎如愿以償吃到了幣和糖果。

哪有那樣幸運,但不想刨問底,把驚喜全部寫在臉上。

有個人愿意的小愿,把擱在心里,妥善安放。

得到這份珍重,也十分清楚,心臟在某一刻不再只為自己跳

與他的最初,源于一個名字,抗拒過、彷徨過、搖過、痛苦過,也終因這個名字被就,然后深深上。

直到這一刻才終于明白,與誰分別,與誰相遇,冥冥之中,其實早有了安排。

電視里正播小品,大家都在笑,也笑,但是笑著笑著,眼眶忽然有點

蘇穎沒看他,卻在桌下尋到他的手,握住。

時間轉瞬即逝。

新年鐘聲即將敲響。

蘇穎抬起頭,目落在他臉上不愿離開,笑著:“新年快樂,郭先生。”

“新年快樂。”

他也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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