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椒的東西，怎麽能允許就這麽被白菜口裏奪了食。

“別撤！”楚懷瑾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出聲道：“我喜歡的！時間久了就好了。”

然後他就聽到邊的人笑了一聲，似是語帶深意地重複道：“是呀，時間久了就好了。你就該習慣了、喜歡了。”

楚懷瑾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封晏舟，才發現自己從不知何時起，竟是被對方半抱在了懷中。兩個人如此親地挨在一起，他甚至都能聞到封晏舟上淡淡的熏香味。

另他驚訝的是，這人上的香氣，竟與前世的封大攝政王慣用的那種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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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他做楚帝時的記憶太深刻，就算是相隔了兩世，楚懷瑾至今還記得，攝政王上那種特殊的熏香味道。

清冷冽，又悠遠綿長。

可在前世那個他強求來的長夜裏，這香氣混上汗水的氣息，就變得如同火焰般灼熱、濃烈，仿佛要燃燒盡他全部的神魂，將所有被撕裂的痛楚，也化靈與都被滿足的甘甜。

直到天明時，殘香散去，他的，不對，是楚帝的夢也醒了，迎來的是香氣主人的鄙夷與震怒。

在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攝政王見他的時候都帶著審視戒備，再不給他任何近的機會，更別說聞到封晏舟上的氣息。

可在楚帝那時每晚的夢裏，卻總是有冷冽香味縈繞不散，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執拗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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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一時回想起前世的事，不由有些恍惚。

他邊的人卻把他抱得更，近乎完全摟在了懷中，“我前日讓人用槐花與糯米做了些甜酒釀，現在應該正好發酵好了。懷瑾先喝上幾口辣勁，再繼續吃那片。”

聽到封晏舟的話，楚懷瑾猛得清醒了過來，再不覺得這廝上的味道是怎養若有似無、愈發勾人，反而是濃重得令他有些心驚了。

他趕忙向旁邊挪了挪，從封晏舟的懷裏退出來，站起，一作揖道：“封皇叔，恕我失儀。”

“懷瑾在我麵前不必如此拘謹。”封晏舟手將他拉著坐下，盛了一小盅槐花甜酒釀放到他麵前，笑著說道：“我不過年長你九歲，比你那太子哥哥還要小上一歲。懷瑾你總是我‘封皇叔’，都要把我老了。”

……叔叔，你本來就老了好嗎？！

等他到了二十二歲現代社會法定結婚年齡，封皇叔都年過而立，鮮變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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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再一次，對不起，有偏好的狗就是這麽的苛刻。

第14章

147

既然這個“封晏舟”不樂意被做皇叔，楚懷瑾就立馬從善如流，恭敬地改了稱呼：“是，封王爺。”

封王爺他擺了擺手，“‘王爺’什麽的，懷瑾如此我，也太生疏了。雖然你我相識不久，但我的確對懷瑾一見如故，把你視作難得的友人。懷瑾不如就我的字，江遠，好了。”

楚懷瑾一愣。

“江遠”這個表字是封晏舟族中一位長者為他取的，江遠舟平，方能使得萬年船，造就封家世代基業。

上一世的封大攝政王的字也是這個。

楚帝把這兩個字在心底默念了一輩子，卻從沒敢在封晏舟本人麵前把它們出來過。

現在的封晏舟讓他，楚大卻是不樂意說了。

那覺就好像是，萬一他真了，就會被強拉上了條賊船。

前世的封大攝政王的確是條安穩的巨，可這一世的“晏舟”還會不會是條平舟，可能也要看看他那位太子哥哥要幺蛾振翅點什麽效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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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和楚懷宸兩個幺蛾子對著撲閃翅膀，楚懷瑾總覺得這一世，他父皇可能活不到馬上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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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正襟危坐，對著封大蛾子正說道：“多謝封王爺如此厚，但長有序，懷瑾萬萬不能恃寵而驕，失了禮節。”

封晏舟與他對視了許久，終於歎了口氣，“那懷瑾就還是我皇叔吧。”

於是，你大爺依然是你大爺，他皇叔照舊是他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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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府的飯，的確是盛又味，尤其是南郡的那位廚子做飯多用香料調味，楚懷瑾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自重生以來，吃過得最舒心的一頓飯。

就算，他旁邊還坐著一個總是沒話找話、一直的鎮南王。

唉，這個封晏舟怎麽就不能像封大攝政王一般，講究食不言呢？

想當初，封晏舟有時會同意留在宮中與他一同用膳，曾經的楚帝也是個不長眼的，每每都是歡心雀躍地說個不停，連邊的人究竟有多不勝其煩都看不出來。

偶爾的況下，楚帝也會得到一句半句冷淡敷衍的回應，那他接下來的半天都要開心個許久。等開心勁兒過了，他又開始想著下次能與他的攝政王相時，該要說些什麽。

後來，等他的年歲大了一些，也終於能讀懂封晏舟的神，在餐桌上的話就漸漸了起來。

等到楚帝最後的那一兩年，他與封大攝政王同食時，往往也隻是沉默地用著膳，不再開口言語。

哦，確切地講，是他們這一對君不君、臣不臣的君臣之間，在那時，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大寧安盛帝說起來再尊貴，也不過是一披著龍袍的木偶而已。

木偶，何必需要講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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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當年如何，反正現在是風水流轉了。

楚大他總算有點會到，他悉的那個封晏舟與楚帝一起用膳時的心煩意。

可惜這兩世都是他吃人短，當初的封攝政王能用冷淡神讓楚帝閉，現在的他卻不能喊他的“封皇叔”安靜吃飯。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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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本來以為吃完了飯菜、喝完了湯與甜酒釀，這頓午飯就算吃好了，沒想到封大王爺拍拍手，就有侍取來了一盤桃子。

五顆桃子壘在一起，個個鮮紅水靈，比他的拳頭還要大。

“這桃子名四月鮮，是所有桃子中最早長的品種，隻在我們南郡的最南邊有種。”

封晏舟說著，就拿起最上麵的那顆大紅桃，笑著遞向楚懷瑾：“放心，這桃兒子雖然得早，卻甜得很，今早從南郡快馬送來時我就先嚐過了，絕不會酸到你的牙。”

楚大下意識地想了想被留在宮中的玉蟬，再看向封晏舟，隻想說：太子不就是為了回應你那句“北方產不如南郡富”，拿出了一盤南郡沒有的櫻桃和桑葚（買二送一的野草莓還翻了車）……

叔，咱不爭這口氣啊，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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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藩王之首，一個是堂堂儲君，為了句“外賣差評”幹起來了……你們稚不稚啊？！

二五仔、諜報機關不是讓你們用來爭這種沒意義的氣的，好嗎？！

咱們三個裏，究竟誰才是小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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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無語地咬了一口封晏舟塞給他的桃子。

……

…………

小學式的爭氣就爭吧。

這桃子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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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楚懷瑾在現代吃過的最頂級的奉化水桃，都沒有這個他前世從來沒聽說過的“四月鮮”好吃。

原來有權有勢，在古代還真能到一些好東西的。

是他以前作為一個傀儡皇帝，見識太短了。

所以，他選擇……薯片、可樂和茶，還有LOL、PS4和王者X耀，以及形形的小鮮，以及……咳咳，小電影。╩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旁這位比自己年長九歲的當前的小鮮、未來的老臘，楚大更想回現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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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鮮”的品種應該是水桃，甜香多，封晏舟遞給楚懷瑾的那顆桃子又大，所以盡管他已經很注意吃相，但等他吃到一半時，還是有一道桃從他的角流了下來，沿著下要往下滴。

楚懷瑾手忙腳地要從懷中取出自己的方巾去，不想他邊的男人卻忽然出手，修長的手指在他的下上輕輕劃過，將那道桃都抹了去。

然後，在楚懷瑾驚愕的眼神中，封晏舟居然把那手指送進了自己的口中，將他指尖沾上的水掉，然後笑道：“真甜。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這尼瑪是騙不騙的事嗎？！

要不是想到這個“封晏舟”也是位劍指天下的主，不可能不顧大局，在京城裏對著他這麽個皇子（雖然是小白菜式的吧）來，楚大差點都以為對方是在他了好嗎？！

第15章

157

“封皇叔若是想吃桃子，那邊有啊，我吃這一顆就夠了。”楚懷瑾手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四個大紅桃。

封晏舟輕輕勾起了角，直勾勾地看向他，“我不想吃桃子，我想……”

那雙狹長的丹眼幽深地仿佛要將人吞下，楚懷瑾不自覺地憑住了呼吸，然後就見對方傾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想懷瑾你……快些吃，你下午習字的時間已經到了。”

楚懷瑾：？？？

……不是該吃完小餐桌就放學，怎麽下午還有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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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楚懷瑾而言，寫字是件比讀書要麻煩得多的事。

楚帝沒怎麽讀過書，楚大偏科數理化，在寧朝這個時空的四書五經上麵，楚懷瑾還真真是個新手。

可筆字就不一樣了，這個楚大是曾經在楚老總的監督下，狠狠練過的。

雖然離那些大家們還差得遠，但他要是正正經經寫出來，任何懂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他這起碼要有十年以上的功底。

不幸的是，東宮的太子和鎮南王府的王爺，這兩個人都在非常懂行的那一列。

楚懷瑾的確從一開始就在太子麵前藏了拙，但他那時剛開始裝小學沒多久，業務還不夠練。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恐怕還是在字跡上了馬腳，隻不過是楚懷宸一直而不發，沒有拆穿他罷了。

好在，經過這半年的訓練，楚大終於能寫出一筆合格的小學生字了。

雖然說人想要長進不容易，有的時候，想要退步起來也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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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在封晏舟的注目下寫了一頁大字，那字跡保持著八分他前世筆的醜陋，又帶上了兩分楚懷宸筆下的風骨。

楚懷瑾有自信，就算是封大攝政王本尊在這，也絕對挑不出任何不妥。

他邊的人果然沒有起疑，將他寫下的那頁紙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隻是問道：“懷瑾平日裏練字，是臨的誰的字？”

這個倒是沒有什麽不好答的，“太子哥哥為我寫了一本字帖，我都是臨摹他的字。”

封晏舟搖了搖頭，不是很讚同地說：“太子師從邵勳，的確是寫了一手好字，卻不適合懷瑾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