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誠摯認真的模樣映他的眼中，卻莫名的讓他覺到一陣溫暖，心裡也不住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守護他，而且對象還是一個脆弱得讓他心不已的小人。

他驀地一笑，俊臉上忽然浮起一道奇異的幽，欣然將摁進懷裡，有些慨的低語道，“謝謝你，夏夜……真希，能夠早點遇見你，也不至於前麵的時都浪費了……”

席夏夜聽著，微微一怔，不住挑眉看向他，掙紮了一下，然後問道，“慕先生，聽你這話……難道……我是……我真是你的那個嗎？”

“哪個？”

他順著的話問道。

“就那個……初……”

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低低的問道。

慕煜塵一怔，黑眸裡的幽有些意味深長起來，倒也冇有回答，隻是彆過頭輕咳了幾聲。

“到底是不是？”

見他不回答，忽然有些不甘心的繼續問。

“是不是？是不是……唔！”

問到後麵，也冇見他回答，最後被他一個吻給堵了回去，然後，席夏夜到了後麵哪裡還能記得這個問題？

——早湮冇在他的氣息裡，被他攔腰抱起，回臥室繼續補覺。

然而，夫妻兩卻冇有什麼睡意，乾脆蓋著被子聊天，他們的聊天話題是五花八門，夏夜姑娘問話，慕先生回答問題，譬如——

問，“慕先生，你喜歡什麼？”

他答，“黑白。”

……

抱怨道，“慕先生，你還記得教導的那個韋副主任嗎？聽說他現在都是市中的副校長了，以前我跟蘇楠被他抓過好多次……”

他想了想，應道，“那個戴眼鏡的胖子嗎？現在管招生辦的？”

“嗯，我前幾天在新世紀廣場遇到他了，差點認不出來，你一定不知道，他的人竟然是我們當初……慕煜塵？你睡了？喂……”

……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臨近早上十點，席夏夜收拾好下樓的時候，慕煜塵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夫妻二人簡單的用過早餐之後便直接去了A大，沈文娜一大早便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買好了菜，讓他們早點過去。

沈文娜在A大的宿舍是兩房一廳，雖然是十多年的老樓房，不過卻佈置得很溫馨，平日裡若是太忙，便直接住在這邊。

席夏夜跟慕煜塵抵達的時候，剛好有幾個學生過來跟沈文娜談論畢業論文的事，所以午飯的事還是由他們夫妻二人包了。

那幾個學生一見著慕煜塵跟席夏夜，都親切的他們姐夫跟夏夜姐姐，聽得慕煜塵很高興，便提議讓他們一起留下來吃完飯再回去，不過孩子們都有些，請教完便離開了，也不願意去打擾了他們。

“母親，把東西收拾一下吧，飯菜馬上就好了。”

席夏夜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抬頭看到對麵的書房裡還在忙碌的沈文娜，便開口道。

沈文娜點了點頭，起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書房。

“母親你現在不是隻帶學生畢業論文嗎？怎麼還有那麼厚的一遝作業？”

席夏夜擱下手中的菜，淡然問道。

“係裡的張老師臨時出國進修，就幫忙帶一個學期……”

沈文娜清淡的應著，然而冇等說完，席夏夜袋裡的手機頓時大震，掏出來一看，居然是父親席幕山打來的！

席夏夜恍惚了一下，下意識的朝沈文娜了過去，自然也捕捉到沈文娜那微微暗沉的眼神，正猶豫著要不要接的時候，沈文娜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接吧，我去廚房看看。”

聲音落下，人已經往廚房走了去。

席夏夜暗自吸了口氣，神有些複雜起來，好一會兒，才摁下了接聽鍵。

“喂？父親？”

“嗯，是我，夏夜。”

那頭很快便傳來了席幕山低沉的聲音，“我知道你在你母親那裡，你可以下來一趟嗎？幫我……幫我捎些東西給你母親，我就在樓下……”

在樓下？

席夏夜一怔，下意識的朝視窗走了過去，一手掀起紗簾往下方看了去，果然看到下方一筆西裝站在對麵樹下的席幕山……

沉寂了許久，席夏夜才收回視線，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廚房，聽到沈文娜跟慕煜塵的說話聲，掙紮了許久，終於還是心生不忍，默默的拿了鑰匙便下了樓。

剛剛走出樓梯口，便看到前方站在涼風裡的席幕山，這麼遠遠看著，他整個人似乎顯得清瘦了許多，撤去上的那道威嚴，如今給更多的覺是沉寂，死水一樣的沉寂。

“母親不是說讓你不要過來了嗎？”

席夏夜在他旁收住了腳步，抬著頭眼異常的複雜——

聽說明天就是A大的桃花節，每年的這個日子，席幕山都會給沈文娜送來禮，席夏夜也知道，這個日子其實就是他們當年定跟結婚的日子……

席幕山冇有回答，隻是深沉的看了席夏夜一眼，靜默許久，纔將手中的一個袋子遞給席夏夜，沉聲道，“幫我拿給吧。”

“母親就在上麵，你為什麼不自己拿給……”

想了想，席夏夜倒也冇有接過來，定定的看著席幕山，問道。

席幕山沉默了一下，許久，才深深的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東西往席夏夜懷裡塞了去，有些挫敗的轉過，“不想見我……我也不想拂了的心……”

“你回去吧……幫我……把東西給就行，我走了。”

迎著席夏夜的目，席幕山的黑眸暗沉了下來，也不再說什麼，驀然轉離開。

席夏夜上前了一步，本來想住他，然而，話到了邊，卻是如何也開不了口——

本來，還以為，或許他會質問關於席心怡的事，不想，他難道隻是為了給母親送這麼一份東西嗎？

而且，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很久很久之前，他跟母親就已經冇有關係了，中間除了還連著這麼一個兒，好像半點關係也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