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們離我遠點!》第五十章 燒了我的尸
順著小矮人們的指示看過去,惠馨也看到刻在石碑上的文字。
盯著看了一會兒,嘆息了一聲:“原來這里埋著漢啊。”
“漢是誰?”王懷問道。
“一個廟祝,媧神娘娘的廟祝,跟文一起去尋找天守宗址的。這路程應該還沒有過半吧,沒想到居然死在這里了。”
“你好像不喜歡他的?”
“怎麼可能喜歡,那家伙有龍之好,每天就纏著文若,看到我跟殺父仇人似的。”
不語也補充道:“確實,而且他為達目的,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我們都不是很喜歡他。”
惠馨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恨現在沒酒,不然還能喝兩口助助興。”
不語適時的出水酒,遞了過去:“拿著,路上自己釀的。”
“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接過水酒,惠馨小口喝了一點,最終還是嘆息一聲,將剩下的小半杯灑在墳頭上。
“漢,敬你。”
舉行了一個小小的祈福禮,惠馨又著石碑上的文字,苦笑著說道:“落筆無力,轉折頹廢,文若那時候不太好啊。不過也是,好友死了,怎麼可能好的起來。王大人,你們別管我,我一個人靜一下。”
王懷等人立刻離開,只有岑泉跳到一旁的樹上,吃著剩下的酒糟,目復雜的看著坐在墳邊的惠馨。
看著惠馨的背影,王懷發現對方時而大笑,時而大哭,就跟害了瘋病一般魔怔。
王懷回到小矮人邊,對他們說道:“你們是怎麼生出來的?”
“媽媽變了樹,樹上結出了果,果子落地后就變了我們。我們吃媽媽的樹皮,嚼媽媽的樹葉活到了現在。”
“那你們的知識從哪里來的?”
“知識?”
“就是修橋,建造村莊,然后通過打劫獲得食這樣的知識。”
小矮人們思考了半天,之后困的說道:“不知道,生下來就知道了。對了,你們跟媽媽一樣大,那麼你們知道媽媽什麼時候會醒來麼?”
王懷看著這群小矮人,大概明白漢以及他背后的神明是如何讓這群小矮人逃離蟲子的了。
他們是人,但又不完全是人,漢應該是找到了某種將人轉化為矮人的方法,并在這里以命進行了實驗。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可惜對方已經逝去,所以……
等等!
王懷立刻看著不語,突然想到自己這邊還有個頂級亡靈大師。
不語也覺察到王懷目中的含義,點頭說道:“若是有對方生前的品,那確實可以。”
“走吧,連無雙,跟我盜墓。”
“了然!”
連無雙興的拿出鏟子,走到漢的墳墓邊,然后一鏟子下去。
看到這一幕,還在又哭又笑的惠馨驚訝的問道:“你們在干什麼?”
“挖點出來,然后問問話。”
“讓死人開口?虧你們想的出來!哦,我明白了,不語的死燈。等等,我也來搭把手,我早就想掘了這個兔爺的墓了。”
三個人一起上,不多時就將土墳挖開,出里面的東西。
埋在土里的只有一件鮮艷的扎眼的禮服,這服即便讓歌姬穿都太過鮮艷,難以想象是一個男人的服。
在禮服中間,是一大塊糾纏在一起的樹,樹早已枯死,麻麻的纏繞人的形狀。
看到樹后,不語示意各位可以了,隨后喚出死燈。
幽藍的芒照在樹上,星星點點的鬼火從樹中冒出來,慢慢的凝聚一個人形。
在人形凝聚時,不語小聲說道:“我的死燈召喚的是殘魂,所以不確定會有什麼變化。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之后讓對方心好一些,這樣可以讓召喚出的亡魂能夠停留的時間多一點。”
“……好吧。”惠馨臭著著臉說道。
幾十個呼吸的時間,空中終于凝固出一個半明的虛影,一個穿著大紅袍,臉上涂著胭脂脂的弱男子浮現在半空中,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圍。
“怪哉,我這是死了麼?”漢的說道,“可憐我這閉月花,沉魚落雁的容,不曾想就這麼看不到了。唉,從此之后,這世間只有胭脂俗了。”
聽到一個男人發出這種聲音,王懷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對惠馨說道:“我大概理解你為什麼討厭他了。”
“整個城里的人都不喜歡他,除了文若。文若從來不以貌取人。”惠馨得意的說道。
自怨自艾了一番,漢這才看到周圍的人。
看到惠馨后,漢抬起袖子,神瞬間驚恐起來:“惠馨,你怎麼也死了!不應該啊,你為什麼會死,而且還死的這麼早!”
撲上來,漢想要抱住惠馨安一下,沒想到自己的如風一般劃過,直接從惠馨上穿過。
“不好意思,還沒死。”惠馨回答道。
漢這才發現惠馨的凝視,的氣尚在,不是死人的表現。
回到原位,他抬起袖子掩住,嫵的笑道:“原來沒死啊,不過看你一臉蠢樣,死了跟沒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惠馨咬住牙想要懟回去,不過想起不語的囑咐,只能忍了下來。
將惠馨的外貌大肆嘲諷了一番,他這才問道:“好了,既然我死了,相比是你們用了什麼神喚來了我的神魂,想要知道一些事吧。不過我不想跟丑人說話,但若是你們將我服侍的高興了,也不是不可以將就一下。”
王懷無奈的看著漢:“你這格,沒橫尸街頭真是個奇跡。”
“怎麼說話的,現在是你們有求于我。別以為你有幾分姿……嘶……”
飛到王懷邊,漢仔細的看了半天,這才為難的說道:“好吧,我承認你跟我并駕齊驅。以后我們就是絕雙,一起勾搭男人去。”
“免了,我有一些問題想問。”
“行,問吧。”漢立刻痛快起來。
“你還記得自己死前發生了什麼事麼?”
漢仔細回想了一番:“記得大概,但也不太真切了。死了之后很多記憶都模湖起來,你若想知道,我就挑一些能想起來的事說吧。”
“請。”
王懷席地而坐,準備傾聽漢之前的故事。
小矮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王懷等人挖了個墓,點了盞燈就讓漢起來,立刻興的開始討論。
“原來把人埋了再挖出來,然后點上燈就能醒。”
“學會了學會了,以后我起不了床就這麼我。”
“我現在就要試,快點找人埋了我!”
漢慈祥的看著這群喧囂的小矮人:“他們真可,就是丑了一點。”
“好了,別管他們了,你繼續。”
于是,在一群小矮人的挖坑聲中,漢開始講述自己之前的經歷。
“當時我跟文若一起來到這里,出來的時候還有二十多人,不過到了這里就只剩十余人了。”
“好在路過磐石鎮的時候得了一批支援,召集到一些愿意跟我們一起前行的廟祝,又得到了一些糧食,這才可以繼續趕路。”
“不過到這里之后,我不行了。”
“我信仰的媧神娘娘已經燃燒殆盡,即將隕落了。我是的廟祝,力量的衰竭,也會反應到我的上。”
“雖然找到了一個村落休息,不過那個村子的廟祝也很快離世,村中已經沒有了廟祝,我們一走,他們也會死。”
“當時文若很糾結,一方面是等死的村民,一方面是自己的任務,還有我這個他最的男人在生病。面對如此困難,文若真的是肝腸寸斷,每天都在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真是無比心。”
聽到這里,惠馨不屑的哼了一聲:“你這癔病啥時候能好啊?”
“你就是在嫉妒我,你這個丑。”漢回了一個白眼。
“你……”
不語拍了拍惠馨的肩膀,小聲說道:“現在先忍忍,之后把他的骨灰揚了出氣。”
“燒啊,不燒你們跟我姓!”漢得瑟的說道。
惠馨咬牙,但一句話都沒說。
見惠馨居然忍下來了,漢無趣的哼了一聲,然后繼續說道:“我燃燒了自己的元神,轉化為媧神娘娘的力量,好讓媧神娘娘能夠堅持一下,不過沒什麼用。媧神娘娘還是燃盡了,我也快要死了。”
“死之前,我看到流星天降,然后落到我的頭頂。在與流星接之后,我立刻發現那不是流星,而是一顆種子。我幾乎沒什麼猶豫,立刻將那種子吞服下去。”
聽到這里,王懷知道那顆種子是什麼了。
神明隕落,殘余的力量轉化為奇,并落漢。
這應該是媧神最后的意志,也是最后的奇跡。
默默的在心中為媧神送上敬意,王懷問道:“然后呢,你發現那顆種子給你帶來了離奇的能力是麼?”
“你怎麼知道的?”漢驚訝的挑起了眉,“果然,長得好看的就是聰明。好了,我繼續說。除了種子,我還得到了媧神的部分記憶,并且獲得了媧神部分職能。”
“隕落之前,媧神一直有一個計劃,不過這個計劃過于瘋狂,而且為神明的無法執行。”
“為什麼?”趴在王懷懷中,聽得津津有味的鐘月問道。
漢看著鐘月,溫的笑道:“我不喜歡別人打岔,不過你這麼可的小孩就沒問題了。而且你跟你邊的年真是男貌貌,像極了我和文若。”
鐘月立刻指著漢,對王懷說道:“我喜歡這個人。”
“打住,漢,你繼續。”
“嗯。你們應該都清楚,神明不會傷害人族,不過這個計劃的可怕之在于,它必須傷害人族。”
迎接著眾人復雜的眼神,漢繼續道:“它要讓人族退化。”
“媧神早就發現,蟲子幾乎會吞噬一切,不過石頭這種死不吃,一些太過劣等的存在不吃。我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吃,不過這是一個很好的著力點。媧神娘娘研究了很久,終于發現了一個方法,一個讓人族退化劣等存在的方法。”
說到這里,漢嘆了口氣:“不過為神明,媧神娘娘不可能親自執行這個計劃,甚至告訴別人都辦不到。所以,只能不斷的燃燒自己。本來不用這麼早的燃燒的,但為了計劃能夠盡快展開,還是這麼做了。只要一隕落,那麼就可以將計劃給的廟祝,并將殘留的力量給我。”
王懷看著遠方,想象著那位未曾謀面的媧神的相貌。
那一定是一個十分仁慈并且果決的神明吧。
知道自己活著是一個阻礙,那麼就果斷的燃燒自己,只為將一個可能給人族。
緩緩的握住手,王懷覺自己像是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希,就落在自己的手心。
而漢還在繼續。
“知道了種子的用法后,我就開始試驗。我知道媧神隕落后,借助種子我還可以活一段時間,不過我已經無所謂了。我是廟祝,神明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需要將媧神的愿貫徹到底。”
“我很快就研究清楚種子的用法,我開始的召集一些村民,配合我的神實驗。一些村民死了,但他們還是前仆后繼的來配合我。兒子死了就父親上,妻子死了就丈夫上。我沒敢告訴文若我在做什麼,他心太善,不像我,為了目的,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不過他還是知道了,然后我們吵了一架。可惜大部分廟祝都支持我,只有部分支持他。最終,我功了,我化為大樹,將殘留的村民全部吞噬,之后化為現在的狀態。”
“單個的村民智力會下降的很低,但一旦聚集起來,他們就會產生群意識,然后慢慢的像個人,獲得一部分脈中的記憶和智慧。有了這個特,蟲子每次只能將他們吃到一定數量,之后就會喪失興趣,讓他們發展起來。”
“等到蟲子消失后,他們的數量會不斷的提升,然后重新找回為人的尊嚴。”
“這就是媧神的計劃。施展了計劃之后,我的力量也喪失殆盡,就這麼死掉了。”
“當然,可能還有些細節,不過我已經死過一回了,大部分都忘了。”
說完之后,漢像是卸去了心中的負擔,臉上的笑容也明起來。
“最后,答應我一件事好麼?可以燒了我的尸麼,那麼惡心的東西,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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