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末尾，破口大罵的是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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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兒臉漲的通紅，道：“馬哥，你不能這麼說我的畫……”

“你畫的就是垃圾！”

馬哥毫沒給江流兒面子，一腳踩在凳子上，道：“快還錢！”說著他打量著這座破敗的宅子，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還錢也行，可以把你這宅子抵給我，甚至我還能補你一些銀子……怎麼樣？”

“反正今兒個，有錢得還，沒錢也得還！”

馬哥的表逐漸變得兇狠起來，本不帶商量的。

“馬哥，這是祖宅，不能抵的啊！”

江流兒哀求地看著馬哥，他現在確實拿不出銀子，祖宅更是不可能抵債，不然死都沒臉去見祖宗。

“不能抵？”

馬哥脾氣當時就上來了，一掌拍碎院中的石桌，道：“那就噶了你的腰子！”

嘎腰子是個狠活，相當于是打斷對方的腰，讓對方殘廢。

江流兒一個老實的寒門讀書人，哪里聽過這麼狠的話，此刻有些發。

“馬哥，再寬限幾日，求你再寬限幾日，我一定如數奉還。”江流兒還在求。

“呵~”

馬哥冷笑一聲，朝著旁邊的跟班使了個眼，頓時馬哥的跟班便圍向江流兒，一個個神兇狠。

“不……不要……”

江流兒不斷后退，眼神中寫滿驚恐，心中委屈的不行：‘為什麼，我努力讀書作畫，潔自好，從未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一心為善，卻要如此貧困潦倒？’

‘畫道……真的不行嗎？這條路真的走不通嗎？’

‘馬哥不就是看在我是修畫道才不肯寬限嗎？若我修的文道，馬哥就覺得很有前途，本不會催債，還會借更多的給我……只要我還不上銀子，他就能夠掌控我……’

江流兒知道馬哥的套路，可他沒有選擇。

他要活下去。

他想在畫道上開辟一片天。

江流兒看到馬哥的跟班不斷近，那種窒息的覺，讓他近乎絕。

但就在這時。

破舊的江家宅院上空，陡然間亮起一道芒，隨后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巨大的靜，讓馬哥等人大吃一驚，連江流兒也愣住了。

他們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頭戴圣冠、穿儒袍的年，大腦近乎一片空白。

圣人？

從天而降的圣人？

馬哥表變幻不定，但也眼神示意跟班趕住手。

‘這里就是江家先圣生活的地方？’

林亦元神出現之后，打量了眼四周，就大致看出江家先圣此時的況有些困難。

“這里是江家先圣的悟道場，但江家先圣目前并不是三品大儒……”

林亦這時候發現異樣，這跟他當初見到無為先圣略有些不同。

那時候的岳無為就差臨門一腳的三品大儒。

林亦看向場中的幾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江家先圣江流兒，他卻只是個六品儒生。

“本來還想著若是三品大儒，也好跟他探討下畫道，說不定我能在畫道上有所建樹，來早了……”

林亦心中嘆息。

不過他這次過來，并沒有帶著什麼目的，就是單純地想在先圣的悟道場中進靈域，看能否與先圣對話。

這是很有意思的事。

讓古人知道未來的變化，是好是壞，未來盛世是否如古人所愿。

文化需要傳承，只要文化不曾斷過，那麼這個民族將永遠屹立在大地上。

天地不滅。

“前輩是？”

馬哥鼓起勇氣上前，朝著林亦躬揖禮：“晚輩馬孝軍，是這杭城馬家子弟……”

林亦看了眼馬孝軍。

杭城？

不應該做畫城嗎？

但隨后他明白過來，大概率杭城以后就是眼前這位落魄中年人的地盤。

“前輩，晚輩江流兒，見過前輩……”江流兒也朝著林亦躬揖禮。

“畫圣前輩莫要客氣！”

林亦并不介意跟江家畫圣打好關系，就跟當初的岳無為一樣。

他希這能夠為他拉攏諸子百家的一個契機。

“畫……畫圣？”

江流兒愣住，神驚愕地看著林亦，都在抖：“什……什麼意思？前輩？”

明明林亦頭戴圣冠，穿儒袍，又是元神的狀態……他才是真正的圣人才對，為何稱他為畫圣？

一旁的馬哥更是頭皮險些嚇飛，這位如同天神下凡的前輩，稱呼江流兒為畫圣？

而他剛才卻在向畫圣債。

冷汗開始在他后背跟額頭上冒出，呼吸略顯急促。

林亦輕笑道：“如此看來，晚輩是第一個跟前輩對話的人了？”

說著林亦看了眼馬哥，向江流兒詢問道：“畫圣前輩，這位是你的親戚？”

江流兒剛想開口。

馬哥便搶先一步開口道：“對對，我是江流兒的表弟！”

江流兒微張。

馬家是這杭城的豪門族，在周邊縣鎮能量很大，是真正的土皇帝世家。

“表哥，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缺錢的時候你給表弟說，我再忙也會給你送來，要不是下人看到你生活困難，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馬孝軍從袖袍中拿出一個囊袋，道：“這里面有幾百兩銀子，你先將就著用，作畫修行需要添置各種文房四寶，都是需要銀子的，表弟沒啥讀書天賦，但卻非常看好表哥你……”

江流兒懵了，連忙搖頭道：“不，不行，我還不起……”

馬孝軍板著臉道：“還？表哥，你這是把表弟當外人了？放心一分錢不要你還！”

作為馬家主，馬孝軍他看人的本事就沒虛過。

他很清楚林亦不是普通人，更知曉元神圣冠不是想戴就能戴的，這是天地文道規則所凝聚的圣冠。

也就是說……這從天而降的年，絕對是位圣人。

連圣人都要尊稱江流兒為畫圣前輩，也就是說……此人很可能是來自未來。

他聽說過一些傳說，讀書人的儒靈能夠進靈域，進不同的歷史節點。

他知道傳說是真的，正好被他到了。

江流兒有些抗拒，道：“這不好吧！”

馬孝軍正道：“表哥，你這是看不起表弟了？”

“不是……”

“那不就得了？放心收下，你先陪前輩聊著，表弟先回去，明天再來拜訪……”

馬孝軍見好就收，當即向江流兒和林亦告辭。

“哎！”

江流兒見馬孝軍離開，便深深地嘆了口氣。

林亦疑道：“前輩嘆什麼氣？有一個這樣的表親，倒是見……不過想想也是，以前輩現在的狀態，若沒有你表弟的支持，也很難就畫圣……”

“啊？我靠馬家畫圣？”江流兒愣住，心跳驟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