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歌》第7章
第七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6-08 15:49 字數:4709
考慮了良久,趙雲霄拿著激棒再次進森林。忍著噁心和害怕,他挑了一隻最大的死掉的,拖出森林。森林裡很涼快,這些仍然很新鮮。在趙雲霄從森林出來時,一直注意著他的野低吼了起來。以為它傷口痛,趙雲霄急忙丟下跑了過去。
跪坐在野的邊,趙雲霄查看它的傷口。他剛一坐下,野的一隻爪子就扣住了他的。趙雲霄抬眼看去,眼裡是疑。野半合著眼睛,另一隻爪子又扣住了趙雲霄,把他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前了。趙雲霄更不解了,怎麼了?
了野的爪子,一點都不害怕那彎曲、尖銳的利爪,趙雲霄就如對待一個人那樣解釋說:“我去把那隻理下,晚上要吃的。”
野的爪子往回收,趙雲霄幾乎要在野的懷裡了。生怕到野的傷口,趙雲霄不得不一手按著野的肩胛,又說:“我就在湖邊收拾,晚上我還熬湯給你喝。”
野低低了幾聲,了趙雲霄的手,細長的尾拍了拍地面,不配合。趙雲霄被困住了,他也不敢用力掙,野上有傷。不得已,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挨著野坐好,等到晚上肚子了再去收拾好了。想到野可能是想讓他陪著,趙雲霄順了順野腮旁凌的髮。紅,通的紅,就連眼睛都是紅的,他還沒見過如此火紅的野。
“是你吧?”趙雲霄低低地問,但帶著肯定。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告訴他,那個在暗默默照顧他的好心人就是這支野。
“謝謝你。”
赤紅的雙眼在看著他,趙雲霄摀住野的兩隻眼睛:“睡一會兒吧,傷了要多睡覺。”
野被摀住的眼睛裡是黯然,果然雌還是怕他的眼睛。眼睛上的手離開,順著他的腦袋,然後是下、脖子、。野閉上眼睛,這個雌已經很不怕他了,他該滿足才對。他自己也知道他的眼睛很嚇人。
野在自己的下放,眼睛也閉上了,趙雲霄這才覺到自己也很疲憊。經歷了驚心魄的生死劫難,神一旦鬆懈下來,他只覺得腦袋發暈。可是野傷了,萬一又有什麼危險的出現怎麼辦?趙雲霄不敢睡。可他越不敢睡就覺得腦袋越沉。抗拒了半天,他最終仍是不支地睡著了。
赤紅的雙目睜開,野輕輕轉腦袋,讓靠著他的腦袋睡著的人能躺在他的懷裡。野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他和雌靠得如此之近,他能清楚地聞到雌上甜的味道,那是的味道。嚥了嚥嗓子,野輕輕地把雌的往下挪了挪,讓雌可以枕在自己的右前肢上。又嚥了幾口唾沫,野趁著趙雲霄睡著了,肆無忌憚地看他在皮外的肩膀、鎖骨……野了鼻子,流了。
一覺醒來,天竟然已經黑了,紅的月亮掛在夜空。趙雲霄只覺得上暖洋洋的。有什麼摟著自己,他扭頭一看,差點嚇得出來。任誰睡了一覺起來旁邊有一隻帶著長長劍齒的野都會被嚇一跳。好在趙雲霄反應很快,認出邊的野是誰。野的膛均勻的起伏,還在睡中。趙雲霄沒有,安靜地躺著。下是皮,他枕著野的一隻前肢,野的另一隻前肢摟著他,難怪他覺暖洋洋的,野把他整個人幾乎都擁在了懷裡,仍帶著濃濃腥氣的給了他足夠的溫暖。
多久沒有這麼被“人”擁著了。儘管這並不是一人,卻讓趙雲霄到了睽違已久的溫熱度。以常人的眼來看,野長得很可怕。通赤紅不說,那兩顆長長的劍齒看得就讓人疼,更別說野龐大的軀和尖銳的爪子。如果不是在這種況下與野相遇,趙雲霄恐怕也會嚇得驚慌失措、四逃竄吧。
真奇怪,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安靜地躺在一頭猛的懷裡,而這隻敢於與恐龍搏鬥的猛不僅會英勇地救他,還會細心地照顧他,甚至是像此刻這樣把他擁懷中為他擋風取暖。趙雲出大著膽子地出手,上野的劍齒。野的爪子微微了下,赤紅的雙眼緩緩睜開。其實在趙雲霄醒來的時候它就醒了,在野外生存的它不會真正的睡死。
睜開眼睛,就看到雌在他的牙齒,野忍不住出舌頭了雌的手,然後他呆住了。趙雲霄被野得手心養,他笑著躲開。抬眼,就看到野呆呆地看著他,趙雲霄野巨大的腦袋:“我去弄吃的。”說完,他作輕地拉開野放在他上的前肢,然後坐了起來。
雌對他笑了……野的心怦跳,雌的笑容真。這是第一次有雌對他笑。紅的月下,野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的腥可怕,不過趙雲霄一點都不害怕。他又了野的腦袋,裹好因為起而下的皮,去弄吃的。殊不知他的作令野又一次看傻了眼。月下,雌的上出人的澤。真好看,這個雌真好看……野在趙雲霄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黯淡。這麼漂亮的雌不會屬於他。
先吃了一個麵包果果腹,趙雲霄找到他白天丟在河邊的那。正發愁怎麼理,有厚重的腳步聲傳來,趙雲霄回頭,驚呼:“你怎麼起來了?”
野來到趙雲霄的邊蹭了蹭他。站起來的他都有趙雲霄的口那麼高,真的是龐然大。又蹭了蹭趙雲霄的肩膀,野低頭咬住那,抬腳緩步朝森林走去。趙雲霄想要跟過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了。他想野不會想讓他看到自己怎麼進食才去森林裡的吧。
野拖著自己的晚餐進了森林,不一會兒,趙雲霄就聽到了好似皮從上剝離的聲音。他胳膊上的皮疙瘩離開了。到森林的另一邊撿了一些枯枝,趙雲霄在湖邊生起火堆。坐在火堆旁,趙雲霄注視著野進食的方向。耐心地等待了快一個小時,野才從森林裡出來了,趙雲霄馬上站起來跑過去。
野走得很慢,裡叼著東西。趙雲霄跑到野跟前這才看清楚它叼的是什麼。是一被剝了皮、去了臟和腦袋的。趙雲霄手接過,不顧上面還沒清洗掉的漬,他走到湖邊清洗了起來。野慢騰騰地回到原地,躺下。
果然是它……一邊清洗著,趙雲霄不停地深呼吸。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但在得知真相後他還是抑制不住的眼眶泛熱。一想到野默默地為他採摘水果、為他理食、為他尋找各種食材,趙雲霄不知要如何對野表達自己的激。如果不是野一直在照顧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現在,或者,他早已為那隻恐龍的中餐了。
在湖邊呆了許久平靜心緒,趙雲霄這才拿著洗乾淨的食回來。用大樹葉包裹住食,在附近的巖石後找了一個地方放好,趙雲霄沒有就此休息,而是打來水,煮開,給野、換藥。野邊的鬍鬚上有漬,是剛才進食的時候沾上的。
給野換好藥,趙雲霄跪坐在它的前認真地說:“你好,我趙雲霄,很高興能認識你。”
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很高興對方不怕他,願意和他說話。雌的聲音都是這麼好聽。趙雲霄接著說:“我你雲火好嗎?”
野趙雲霄的手,其實他更想肩膀、臉。知道野聽不懂自己的話,趙雲霄攤開手掌讓對方他,說:“你不反對就是同意了。那我以後就你雲火。”
雲霄,雲火……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野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希,野能為他的親人。主鑽野的懷裡,趙雲霄野有著長長髮的脖子。野這裡的髮很像公獅子,但野的臉比獅子和老虎看上去更兇猛,上顎長長的獠牙像他在書上看到的遠古的劍齒虎那樣。背部的兩隻翅收攏,趙雲霄記得這兩隻翅展開的時候非常的壯觀。一隻會飛翔的野。趙雲霄低喃:“雲火……我雲霄……趙雲霄……”
“嗚……”野低低了一聲,出的舌頭最終還是上了趙雲霄的肩。他多麼想能擁有這個雌,多麼想。
趙雲霄任野他的手、他的肩膀、他的脖子。這種被需要、被呵護的覺令他幾乎忘記了林明遠帶給他的傷害。下午睡了很久,趙雲霄一點都不睏。耳邊伴隨著蟲鳴和野的呼吸聲,趙雲霄讓自己的大腦放空,手指無意識地搭在他上的那隻爪子。不知發呆了多久,趙雲霄又睡著了,睡得安然。
※
雲火在湖邊養了三天,令趙雲霄高興的是雲火的傷口恢復得很快。第四天,雲火在吃過早飯後去收拾那頭死了多日的恐龍。恐龍的已經開始腐敗,雲火把趙雲霄趕到了遠的一塊巖石後,不讓他看接下來的噁心場面。趙雲霄很聽話地躲了起來。窩在一塊大巖石的後面,他從包裡拿出平板書看他存儲在電子書裡的書籍。這幾天照顧雲火,他都沒有去湖里,對未來的生活,他又有些迷茫。雲火的傷好了,那雲火會跟他生活在一起嗎?如果生活在一起,那他萬一能回去呢?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別的來找雲火,趙雲霄猜測雲火可能也沒有什麼親人。都說年後就會離開父母,那雲火應該年了吧。
這一躲就躲到了傍晚,中午趙雲霄自己吃了一個麵包果。雲火沒有來找他,趙雲霄也沒有去找雲火。如果雲火要離開,他也攔不住,反而徒增傷,不如就在這裡等著吧。天暗了,趙雲霄把電子書收回包裡,了個懶腰。四周很安靜,雲火似乎已經離開了,趙雲霄忍下心中的失落和傷從巖石後面出來。在原地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拔朝湖邊走去。剛越過大巖石,趙雲霄往湖邊一瞟,立刻轉過又躲回了巖石後,不過他臉上的失落換了輕鬆的笑容。
湖邊,雲火正埋頭理恐龍的。皮已經剝下一半了,骨頭也分離出很多。恐龍太大了,這項工作怎麼也得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完。青皮是這個世界絕對的霸主,但好在數量並不多,一片大陸可能也就只有三四頭青皮,再加上青皮彼此之間會爭鬥,也會吞食崽,所以青皮的數量一直不多,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到。這頭青皮應該是到了發期所以才會闖這裡,青皮更喜歡水多的地方。青皮的質艱,不好吃,所以壞了就壞了,雲火一點都不可惜。但青皮的皮、牙齒、爪子、骨頭等等都是寶貝,必須分離出來全部帶走。
抬頭看一眼天,雲火暫時停了下來。到湖邊用爪子起水清洗了一下臉,又洗了洗爪子,他去找雌。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他打消了跳到湖水里清洗的念頭。
“嗚嗚——”雲火了兩聲。
立刻的,巖石後面探出一個人的腦袋,雲火快速地跑了過去。趙雲霄從巖石後面走出來,笑著問:“弄好了嗎?”
雲火聽不懂雌的語言,但他很喜歡雌跟他說話。輕輕咬了下雌的手腕,雲火轉,讓雌跟著他走。趙雲霄跟上他,一眼都不敢去看湖邊的那被理什麼樣子了。剛才不小心瞟到一眼已是令他骨悚然。
雲火的尾甩了甩,又回頭看了眼趙雲霄,幾次鼓足勇氣後,雲火的尾纏住了趙雲霄的手腕,上的因為這樣的舉而全部乍開,赤紅的雙目裡是沒有被雌甩開的興。趙雲霄看看手腕上纏了幾圈的尾,不由得嘆雲火尾的靈活。腦袋裡閃過一個畫面,他反手握住了雲火的尾,然後噗哧笑了。這樣好像在遛狗。區別是他遛的是一隻大野。
他這麼一握不要,雲火猛地停了下來,上的髮從尾開始往腦袋呈現波浪形的起伏。他只覺得陣陣麻從被握著的尾湧上腦袋。
“雲火?”趙雲霄喊了一聲,怎麼停下了?
雌握著他的尾……握著……雲火腳步虛地往前走,不記得自己要去做什麼了,徹底沉浸在被雌握著尾的幸福中。雄的尾只有伴才能。這幾天的相雲火也能覺出來雌應該不是周圍部落裡的雌,很可能雌並不知道尾是不能隨便的,但雲火不管這麼多。只要雌一天不離開他,他就會一天把雌納自己的勢力範圍,雌,就是他想要的伴。
“雲火,你要去哪?”見對方一直往森林裡走,趙雲霄出聲詢問。難道是要離開了嗎?他的包還在巖石那邊呢,還有……他還不想離開。
雲火從自己的假想中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走遠了。朝四周看了看,雲火不得不掉頭往回走,他只是帶雌來找吃的。他現在的狀況最好避開可能出現的大型野,現在去森林深不是理智的選擇。不敢看趙雲霄,雲火低著頭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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