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因遙睜開蒙矓的眼，視線虛浮在半空中，像是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一樣。

坐了起來，因遙用力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些，卻發現自己的脖頸僵得會發出喀喀聲，不過因遙在它喀第一聲時就停下了作，全還是帶著僵，不是頸子，連肩膀一也是喀啦作響。

因遙看了看微開的窗扇，線已經變橙黃的溫暖澤，族人談的聲音細碎地從四方傳來，在白天各自出門工作的族人們在傍晚的時候又回到了村子裏，相互談著察看彼此的果。

早上雅悠替他清理完，塞了些食讓他填肚子，看他仍是顯得疲倦，就又哄他睡下，才出門去打獵，沒想到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到傍晚了。

雅悠還沒回來嗎？

因遙慢慢地展手腳，雖然有點僵，但睡了這麼久，再不他覺得他上都快長出葉子來了。

爬下了床鋪，因遙慢悠悠地晃了出去，雅悠應該已經回來了才對，可能在村子廣場那邊吧？

和他們虎族傾向各自管各自的不太一樣，比起來狐族人之間關係要更些，族人在補獲獵回來後，會先聚集到村落廣場，互相換需要的東西，傍晚的時候那裏總是很熱鬧。

不用怎麼張，因遙輕易地就找到了雅悠，畢竟全狐族會掛著耳朵和尾走來走去的也只有他了。

從他這個角度他知道雅悠正在和別人說話，但是卻看不清楚那是誰，只能憑材判斷對方應該是個人。

走近了兩步，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容，因遙覺得那個人好面……應該說從頭到尾他看到的一直都是他，那天在樹林裏一臉怒氣地欺負雅悠，也是在他遇上火狐族人時跟在雅悠後頭過來的那人，同時也是千待的伴，那個昕的人。

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一開始因遙是覺得他欺負雅悠的，可是遇上火狐人時他又第一個趕過來幫忙，而且他是千待的伴，千待會選會欺負同族的人當伴嗎？

因遙還在思考，就看見昕舉起手中只有他兩顆頭那麼大的獵，再指了指雅悠腳邊那頭小牛，在雅悠點頭同意後，就將兩個人的獵換了過來。

因遙馬上就豎起了眉，他果然就是在欺負雅悠嘛，難怪每次雅悠帶回來的獵都小小一隻，本來他想說那是雅悠努力捕回來的那也就沒關係，哪知道原來都是在半路就被人搶走了。

怒氣衝衝的，因遙不顧腰的酸痛是加快步伐，直直地進他們兩個之間，一臉忿怒地瞪向昕，他太過份了！

「因遙？」見他站得不是很穩，雅悠連忙從背後抱住他，讓他能夠倚靠著他。

「怎麼了？」看著他不是很開心的表，雅悠擔心又慌張地問道，是不是了？

因遙靠著後面的膛，仰頭瞪上對面的高個子，視線在被他搶走的獵和他的臉間掃視著。

因遙很生氣，可是他卻只會用瞪視來表達他的忿怒，因為他從來沒有學過要怎麼罵人，父親生氣時會板臉怒吼，母親則是溫又膽小，因遙雖然從小就刻意要讓自己堅強不依賴，但遇到這種讓他生氣的況，他還真的想不出一句罵人的話。

「因遙……」觀察了下發現他的不高興不是針對他，而是對面那個倒楣鬼，雅悠低下頭用耳朵蹭了蹭他，「怎麼了？你看，昕給了我們拉特拉，這個很很好吃喔，可是很難遇見，今天昕剛好抓到，特地跟我們換了呢。」雅悠舉起換來的小獵給他看，隨著他的視線大概猜得出來他為什麼對那個倒楣鬼生氣，雅悠試圖要幫他說好話，老是讓昕被冤枉也太沒良心了。

「……」聽了他的話，因遙轉頭看了看那個小不拉嘰的獵，再盯著雅悠完全沒有任何不開心表的臉看了下後，臉才終於緩和下來。

「謝謝……」瞄了對面的昕一眼，因遙垂下視線老老實實地向對方道謝，同時也是道歉。

「不會，我先回去了，千待還在等我。」昕也不是小氣的人，雖然一直被誤會被瞪他也覺得很冤枉，但是因遙都釋出善意了，他是雅悠雷爾的伴也是千待的朋友，人的氣度沒有那麼小。

昕才要拖著獵離開，而雅悠則忙著塞果實給他先墊肚子怕他壞，畢竟等他理好獵烤好還要一段時間。轟！！

一陣悶響自遠方傳來，幾乎已經轉為黑夜彩的天空瞬間被照亮，紅白融的火焰在村子的上空卷出了絢麗奔的弧形，看起來就像是一頭作出攻擊姿勢的野。

隨著亮的展開，一陣狂風也同時掃了過來，更準確地說是覆上了空中那道紅白的火焰，將焰火的末端卷得劇烈晃也更顯狂野，好似乎那頭野已經憤怒地豎起上的髮了。

因遙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道火焰，那是什麼……？魔法？

因遙不是沒有看過人使用魔法，只是一般況下，人們的魔法大抵都是利爪攻擊下的附加手段，他們迅捷的作、白亮的尖牙、有力的銳爪，才是他們最重要的武，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純粹的魔法施放。

雅悠則瞇起輕綠的眸子抬眼看向空中，白皙的臉龐在火焰的映照下顯得有些不一樣，跳的線讓他的表似乎也顯得凝重詭異。

「我先過去。」一旁的昕想也沒想的就丟下手中的獵，講了一句後就往分界石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看到旁邊的人跑走，因遙轉頭見到的也是一張蹙起眉頭的秀麗臉龐，應該是有事發生了，那道火焰高高地打在空中，不像攻擊更像是示警，他知道這種況下他馬上回家躲起來才是最好的，但因遙卻不自覺地抓了他的襟。

雅悠低下頭注視他，掩去部份被火焰照耀的亮，他的臉又恢復了溫和。

「我們去看一下再回家好不好？」雅悠將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他的手臂上趴靠在他的前，他剛剛是想讓因遙先回去的，但是如果他想去看看，那也沒什麼關係，照信號看起來，這樣的程度只是有些吵鬧罷了。

「呃，我還是先回去好了……」因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抓著他不放，但是理智告訴他乖乖回去才是正確的，如果真有什麼事，他也只會拖後而已。

「沒關係，不是什麼大事。」用尖耳在他臉上蹭了蹭，雅悠抱著他慢慢地往分界石走去，悠哉的像在看風景似的。

還沒有走到分界石，遠遠的就看見那裏聚集了不人，火狐和空狐是很好分的，是就能讓人在大老遠分出這兩個群來，不過平時總是分立在分界石兩側的兩族現在卻靠在一起，而他們的對面則是一小群看起來黑的人。

黑夜裏又於背，因遙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只能憑著他們高大的材來判斷他們都是人，但是卻不是狐族人，就算在黑暗中也有廓，那些形和狐族人修長優雅的軀完全不一樣，他甚至看不出那些影子旁邊的剪影是什麼東西。

抱著因遙，雅悠的腳步在狐族人最後方停下，毫不引人注意的看著前方的況。

「……回去吧，時候還沒到。」聲音是因遙耳的，那是昕的聲音。

「我們的族人不願意再等下去，憑什麼要所有人遵守你們的約定！」對方的聲音有著不滿也有著不願屈服的傲氣，他不認為自己需要聽命於任何人。

「哼！」不以為然的一聲輕哼從雅悠的鼻間響起，被他抱在懷裏的因遙對這一聲輕哼裏所表示出來的涵意他一點都沒有聽。

因遙很訝異，看著雅悠不時地在他面前含淚咬手指，因遙一直以為他是善良溫馴好脾氣的，被族人笑鬧、被非人們叉腰怒瞪，他不是害的微笑就是委屈地撇著而已，可是現在……他不高興了？

驚訝的想側頭看他，雅悠卻將托住他的力道微微傾斜，讓因遙一空隙都沒有地著他，也同時把他完全擁在懷裏，但這樣一來腦袋靠在他肩頸上的因遙也沒辦法看清他的表，不論他怎麼側臉想要過去，都只能看到他的臉頰。

本來他們是在最後方的，本來因遙以為雅悠只是對外族的到來到不開心，再怎麼弱勢，雅悠也是個人嘛，外族的人闖進村落，他會和周圍的人一樣不高興也算是正常的，而且他又沒沖出去打先鋒，不過是在後頭哼了一聲罷了。

只是因遙雖然看不到雅悠的表，卻可以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四周的狀況，當周圍的狐族人們開始向後退時，他才察覺是雅悠開始往前走了，而且還是族人們讓出了一條通道讓他緩緩前進。

「雅悠……」輕輕地掙了一下，因遙擔心地喚他的名字，為什麼要往前走？

雅悠沒有回話，只是略略停頓了下腳步，安地輕吻他的頭髮，然後再了，確認他真的全都安全地窩在他懷裏，才繼續往前邁進。

因遙沒有再掙，因為隨著他步伐的前進，因遙也到氣氛開始轉變，剛剛還回薀在族人之間的低語現在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連那些面對一群狐族人也不甘示弱的外族人也安靜了下來。

「雅悠雷爾……」當因遙覺到雅悠停下了腳步時，外族人也喊出了他的名字，但剛才高昂的語氣卻低了許多。

「憑什麼？」雅悠的聲音很輕很，卻讓人覺得很危險很可怕，尤其現在四周一丁點聲音都沒有，聽得更是明顯清晰。

「你覺得呢？」雅悠的語氣像是在問一個大家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而且還是個連問的價值都沒有的問題，「原來鷹族已經有能夠生育出非人的能力了嗎？」

這句話的確帶著譏諷卻也是事實，在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那件事中，失去所有非人的不只是狐族，連鷹族也沒有一個倖存下來，正確的來說，是居住地點相當近的兩族在長年爭鬥中疏於防範，才會給了蒙卡空隙，才會讓他們的非人都……

鷹族？伏在他肩頸上的因遙好奇地轉著視線，過雅悠順白髮的隙，覷著所謂鷹族的模樣，因為看出去的視線很斜，所以因遙只看到邊角的鷹族人，真正在帶頭說話的那位他是沒有看到的。

但是每一個族群有每一個族群的特，就算相貌有些不一樣，那種覺也是大致相同的，像是虎族的威儀勇猛，狐族的俊雅修長，而鷹族……則給人一種銳利兇厲的覺。

「這點狐族和我們鷹族一樣。」鷹族人的聲音又重新強了起來，「憑什麼讓你們擋在中間，讓你們得到比較多的機會？！」

尋找伴是人的本能，在狐族和鷹族都失去非人的狀況下，他們只能向蟲族尋求伴，可是狐族卻從中，是定出大家只能在某一段時期才能去追求蟲族非人的規矩，但事實上是蟲族和狐族的村落相鄰在一起，而鷹族卻被遠遠的隔在另一端。

狐族的人有沒有守規矩那誰知道？從來就是他們說了算，更何況狐族得到非人的機會確實比鷹族人要高很多，這規矩分明是狐族為了他們自己能搶先追求到非人才定下的。

「鷹族有太多不良的紀錄，而且誰讓蟲族討厭你們。」雅悠的語調清冷，單純地陳述一件事實。

蟲族跟鷹族大概是天不合，兩方的人只要一見到面就是毫無理由的怒目以對，連帶地蟲族的非人都對鷹族人有些懼怕，不知不覺中選擇伴的方向就會比較偏向狐族這邊，也因為這樣，鷹族更是忿忿不甘，到後來甚至都有些半拐半搶了。

蟲族的整戰鬥力比較薄弱，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狐族和鷹族都沒辦法生育出非人，如果讓鷹族這樣胡鬧下去，連蟲族的非人都會慢慢地越來越，所以狐族必須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這樣繼續下去，不然最後他們都會漸漸滅絕的。

「你自己找到了伴，當然可以說風涼話。」無論如何鷹族人都不服氣，蟲族非人大部份都選擇狐族是事實，而且已經有伴的人當然不著急。

上次見到雅悠雷爾他都還是一個人，現在還沒到追求期他就找到伴了，那不是跑嗎？

狐族就可以跑，他們鷹族就要傻傻的等下去？

「所以呢？」雅悠的聲音微微地揚了起來，「你們認為這樣講講就沒事了？」

既然危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族人們就不可能坐視不管，要嘛就遵守規矩，要嘛就開打，人的規則很簡單，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的拳頭大就得聽誰的。

著耳邊傳來的危險音調讓因遙掙著想要看看他的表，因遙覺得很奇怪，現在抱著他的人是那個不就冒兩泡眼淚給他看的雅悠嗎？他的聲音好奇怪……

「因遙……先乖。」沒有鬆開他，雅悠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在他耳盼輕哄，用絨的耳蹭蹭他，再親親他小巧的耳垂，安著他不安的躁。

雖然他的作很小很輕，但這卻是他悉的那個雅悠，而且因遙也明白現在不是鬧騰的好時候，於是也安靜了下來，只是在他脖頸間多啃了幾口。

「所以，你們的決定呢？」旁若無人地安完自己的伴後，雅悠才把注意力移回鷹族人的上，當然地和因遙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

剛剛雅悠和懷裏的人說話時，氣勢倏地減弱，讓對面的鷹族人有些蠢蠢，但在他轉回視線的那一刻，鷹族人們又瞬間被了下去。

雅悠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氣或不滿，只是一也不地盯著他們，連尾尖都沒有一下，漠然沒有緒，氣勢驚人地像把他整個人都凝固在那裏一樣。

鷹族人很快地就搖退了，這次過來的都是衝氣盛的年輕鷹族人，而且也就這麼幾個人而已；而狐族在火焰的召集下，則幾乎全部都聚集了過來，是人數就無法比擬了。

專心地織著手底下細的線，因遙學的時間還不算長，但憑著足夠的耐和細心，雖然不像其他人一樣能快速地完，卻也至不會一團。

因遙織得是很專心，織房的其他人可是心不在焉的，有的不住地瞄著他，有的則頻頻向窗外，臉上的表都混雜著擔心、好奇和疑。

「因遙，你和雅悠吵架了？」這樣的狀況持續好一會後，和他比較悉的千待終於在大家千萬遍的示意下開口問了。

「嗯？沒有啊。」抬起頭，因遙一臉不解。

「是喔，可是……」千待的視線忍不住往窗外飄去，窗邊正蹲著一個白的影，絨的尖耳和尾都喪氣地垂下，扁塌地著頭顱和地面，肩膀不時地二下，簷外還飄著的細雨，看起來很可憐的模樣。

因遙的角度剛好看不到那個很顯落寞的影，所以他的表很是困，他們有吵架嗎？不算吧……

「呃，有什麼事好好通就好了……」因為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千待也只能這樣勸解道，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得一點跡象都沒有？

像是被提醒了什麼，因遙的表變得有些不自然，沒有帶任何不高興的緒，只是疑著困擾著。

「發生什麼事了？」千待適時地接話，雅悠好不容易找到伴了，而且看他這麼可憐的蹲在外面，就幫他點小忙。

「嗯……雅悠他……昨天為什麼會跑到那麼前面去啊？」因遙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問，他只是很疑，雖然他沒有真的親眼看到，但是昨天在和鷹族對話的雅悠，明顯就和他平常知道的雅悠不一樣，就算沒有看見他還是得到那個差別。

所以昨天大家散開各自回家後，他怎麼想就怎麼怪，雖然雅悠還是無辜地跟平常沒什麼兩樣，雖然他仍是略帶怯地蹭在他邊，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太自在，有一種突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的覺。

仔細想想，當雅悠用那樣陌生的語調在說話時，四周的族人卻一點驚訝的反應都沒有，就連站在對面的鷹族人都好像習以為常，好似他本來就應該這樣。

那才是平常的雅悠嗎？所以他之前認識的那個雅悠都是假的騙人的？

下意識地，因遙就避開了他的，雖然不是討厭，但卻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呃？」這個問題讓千待愣了下，雅悠不是本來就應該站到最前面了嗎？

「雅悠不是弱得連耳朵跟尾都藏不起來嗎？為什麼……」因遙無意識地就講得很小聲，出於維護自己伴的心態，就算是事實也不可以大聲說啊。

「嗯……的確是收不起來啦，他跟你說是實力不夠才收不起來？」千待也是一臉疑，他覺得他們表面上講的是一致的，怎麼好像後面的意義不太一樣？

「沒有，可是他那個模樣……又那麼哭，還常常被欺負，所以……」不是很弱的關係嗎？

「欺負？」千待秀氣的臉蛋皺奇怪的形狀，誰會欺負他啊？

「呃……」突然想到他每次看到欺負雅悠的人似乎都是千待的伴昕，因遙就支吾了起來，他總不能說就是你伴在欺負我伴的吧？

「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千待決定放過他聽不懂的部份，直接做出結論，「你有看過雅悠的形嗎？」

「沒有……」

「欸欸雅悠，因遙想看你的形耶。」千待直接往窗外喊。

「咦？」一直沒發現談論的主角就蹲在窗外的因遙驚疑了一下。

因遙本來還以為雅悠會沖進來在他面前絞擺咬下，沒想到等了好一會後竟然一點靜都沒有，因遙不懷疑千待是不是在戲弄他，雅悠在外頭是說的吧？

才這樣想，就聽見地好大一聲，嚇得因遙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轉頭朝發出聲響的門口一看，因遙就看到一片白白的東西鋪天蓋地的往他上過來……

「哇！！」因遙本能地手阻擋，指尖到的卻是像上好線一樣的順，弄不清楚狀況的因遙愣了一下，然後再到的就是溫熱的……

「嗚嗚……」可憐的哀鳴伴隨著悉的絨尖耳在他頰邊磨蹭，被突然襲擊而起的因遙才疑地放鬆僵的肩膀。

「咦？」隨便拉扯了一把細發，因遙稍稍與在上的東西拉開距離，好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意外地，因遙對上了一雙含著淚水的輕綠眸子，只是嵌著眸子的不再是那副秀麗的臉龐，而是一張俊的長長狐臉，原本應該英豎立的尖耳垂在雪白的頭顱上，長長的角也撇了下來，如果他不是那麼大只的話，因遙都會覺得這真是只可憐的小啊。

「雅悠？」雖然直覺告訴因遙是他沒錯，但他還是確認的喚了一聲。

「嗚嗚嗚……」形的雅悠眼眶裏打轉的淚水似乎又變得更大滴了些，纖長的軀圍繞住小小的因遙，絨絨的臉地往他上蹭，像是被拋棄的小一樣。

因遙著他順的皮沒有閃避他，而是好奇地打量著他形的模樣，他是第一次看到雅悠的形啊。

形本來就是人最重要的象徵，而且也更容易吸引非人的目，不只是外表上的變化，像現在這樣相，較為剛的人氣息也地圍繞著他，不管兩個人之間有些什麼緒，終究是自己的伴，因遙自然地就任他將他整個圈在懷裏，然後好奇的在他上來去。

「嗚……」見因遙沒有推拒他的意思，雅悠眸子裏的淚水也收斂了些，只是仍是黏在他上磨蹭撒，不過耳朵和尾都稍稍地揚了起來。

這時候因遙才發現到不對的地方，雖然他也只有見到幾次狐族人的形，但好像不太一樣吧？

剛剛雅悠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僅一對耳扁扁地了下去，連尾也是躺平在地上，雅悠的形一雪白又都覆著長，乍看之下因遙本分不出哪里是哪里是尾，現在他尾抬了起來，因遙才看見這真是好多的尾……

一、二、三、四……九條尾？！難怪剛剛雅悠撲過來的時候他會覺得是一片大毯披頭蓋過來，他那些尾展開來都快蓋住狐族顯得較為纖長的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