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好奇地看著四周忙碌穿梭的人影，因遙舒服地躺在雅悠的懷裏張著，正確的來說，是因為他不舒服所以才會舒服地躺在他上。

最後雅悠還是抵擋不了，把因遙裏裏外外啃了個乾淨後，只能遵守約定帶著他來參加三族會。

只是因為他啃得太乾淨了，讓因遙走也走不穩，本來雅悠是想讓他不要來的，但因遙眸子一扁起來，雅悠也只能投降，小心翼翼地抱著他出了村落，來到與蟲族村落中間相隔的那段草地。

四周那些忙著佈置的都是還沒有伴的狐族和鷹族人，他們正在將自己分配到的區域放上滿滿的花朵、果實、皮和滋滋的後，心積慮地想比其他的人更顯眼些、更突出些。

雅悠則是對他懷裏的人比較有興趣，不時地遞上些小果子小幹到他邊，摟得地護著。

突然吹著煦煦和風的草原上刮起一道強風，一個壯的影從空中落下，背後褐黑雜的寬大羽翼緩緩收攏。

人們只是瞥了他一眼後就逕自做自己的事了，畢竟現在可不是管閒事的時候，為等下做準備才是最重要的。

後到的鷹族人沒有加佈置的行列，而是直接朝雅悠他們這個方向走了來。

「雅悠雷爾。」帶著鷹族特有的銳利，卻也同時有著因為年歲而劃過的滄桑穩重，鷹族族長向雅悠示意，「聽說我們的年輕族人上次給你們惹麻煩了。」

鷹族不像狐族那樣團結，常常有年輕氣盛的族人不打招呼就出來沖也不是一、二次的事了。

「沒什麼。」雅悠淡淡地回應，視線馬上又挪到懷中伴的上。

他知道對方不是來尋求伴的，和他一樣，只是因為有著看顧自己族群的責任才過來的。

因遙好奇地看看對方，又看了看表變平淡的雅悠，來回幾趟後就轉開了目，他只是好奇，但他也知道這跟他完全沒關係，所以他也只是看看罷了。

遊移的視線想尋找悉的面孔，千待他們不是吵著說要來嗎？怎麼還沒有看到人，難不是到最後戰敗了？

才在奇怪著，一細碎的爭吵聲就傳了過來。

從狐族村落的方向走來了幾道偎在一起的影……正確的說是正在拉拉扯扯中的影，小的形不斷地掙，而高大的那一個則是不為所，死死地黏住對方。

「你不相信我……」細的聲音在抱怨。

「我沒有。」剛的聲音斷然否認。

「有有有，你跟那麼！」

「我是擔心你……」

「千待！」因遙從雅悠的臂彎探出頭，揮手呼喚著。

「咦？因遙……哇！你討厭……」和昕爭吵著的千待聽見因遙的聲音，馬上想加快步伐走過來，偏偏他忘了昕把他摟得的，害他不小心絆了一下，這氣當然還是算在昕頭上的。

「千待，等下會有什麼有趣的事嗎？」因遙完全是參加慶祝會的那種心態，因為本來就沒他的事嘛，他是來湊熱鬧的。

「會很熱鬧喔，等下我們一起去逛逛。」千待也是從三族會被昕給騙回家的，他很清楚這些固定流程。

「還可以帶你去看我們帥氣的蟲族人……」千待冒星星眼。

「不行！」雅悠和昕一人抱一個，防備地駁回他的提議。

隨著太的升起，四周人們的氣氛也越來越張，總是不時地往森林的方向注視著，屏息等待著什麼。

但不只是人們有所期待，連非人們也用癡迷的神直盯著森林邊境看，惹得昕他們臉發青，摟著自己的伴不放，就差沒直接帶著人掉頭就走了。

同樣跟著大家的視線張著的因遙，卻到一針對他的打量目。

疑地循向而去，對上的是那位站在離他們不遠的鷹族族長，他正用一種探究的目看著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雅悠也發現了他的視線，不滿地蹙起眉，收起雙臂守護似地阻擋他的目，長長的白髮無風自揚，突然變得沉重的氣息朝旁邊的鷹族迫了過去。

「我沒有惡意。」避開他的鋒芒，年長的鷹族移開了視線出聲表示善意，「只是覺得……好像看過你的伴，他不是來自於蟲族吧？」

「咦？」他的話引起了因遙的注意，他知道……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嗎？

低頭看著臉蛋突然亮起來的因遙，雅悠顯得若有所思。

「啊，出來了！」因遙還沒來得及追問，手臂就被猛一拉扯，興的尖聲也瞬間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順著千待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從森林裏陸續走出了幾個大大小小的人影，分作十來個群，大概都是一個大的人影帶著幾個小的人影，慢慢地將躲在後的小人影們帶了出來。

屏息等待的人們之間有著不住的，私語的、躁的、興的，長著脖子想要探看那些畏著的小小人影。

因遙也跟著好奇地長了脖子，和旁邊發出崇拜讚歎聲的千待不同，他是純粹的打量和好奇。

那些走在前頭的就是蟲族人吧？可是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甲殼啊，人形看起來和一般人沒什麼差別，只是形結實是結實，但似乎都比狐族和鷹族人要矮上一些。

遠遠的看不清楚面貌，而且蟲族人們一直回頭安著後的小影，比起這邊可以說是熱烈的氣氛，那一邊比起來可是相當張。

小小的影們顯得很不安，有的甚至哭泣了起來，蟲族人們只得停下腳步哄著安著，才能繼續向前走。

因遙看了看那邊的蟲族非人，再看了看旁邊的千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些蟲族非人們比千待還要小上一些，板薄弱纖細，像是風刮大一點就會被吹走似的。

「他們年紀還很小嗎？」因遙向千待問道，他來到這裏的時候，以為蟲族非人都是像千待他們這樣小的，但是和對面那些小小的板比起來，千待他們算是的了。

「沒有吧，會帶出來的都是到需要找伴的年紀了。」千待歪了歪腦袋，「不過我和其他人也都是來到狐族好幾年後才開始變胖的。」

昕收攏手臂，一開始的千待也是那麼孱弱的，或許是被狐族人的質影響，蟲族非人為狐族的伴後，慢慢會變得比較強壯，連高都會再高一些，這個過程要好幾年，而到了這個時候，蟲族非人們也才有比較大的機會孕。

他捧在手心裏哄著疼著，好不容易變得這麼漂亮，昕當然要小心翼翼地守著免得被人搶走，尤其千待每次一提到蟲族人就眼睛發亮……

「吶，我們過去吧。」拉拉因遙的袖，千待在昕懷裏掙著要出來。

「？」因遙不明白，但是後的雅悠已經將他放了下來，雖然還是捨不得把手從他上收回來，不過已經有讓他去的意思了。

不是很想讓他們過去，但是非人們在這個場合有他們重要的作用，雖然昕也明白這一點，但是看到千待滿臉放的樣子，他就放不開手…

好不容易安下執拗的昕，千待拉著因遙走向那些小小的蟲族非人，當然走出來的不只他們，鷹族那裏也有非人走了過來。

相反的，四周的人們雖然看起來很激，一雙雙眼睛都快泛出綠了，可他們並沒有撲上前來，而是待在原地躁著。

走向離狐族鷹族還有一段距離的蟲族們，帶領的蟲族人正哄著那些不安害怕甚至噎著的小小非人們。

「父親，那邊好可怕，我們可不可以回去……」

「父親，回去嘛……」

「不要的，只要去走上一圈就好了，如果你們還是不喜歡，我們就回去了好不好？」蟲族人溫言安著。

蟲族的非人比較多，不是每個人都找得到伴的，如果不從狐族和鷹族中選擇，那他的孩子們就有可能要孤老一生。

雖然是這樣，但他還是不會強迫他們，畢竟他們還小，終究害怕、終究不喜歡，那他不會勉強他們，等他們再大一些或許……

「可是……」小小的非人們猶豫著，雖然父親說得很簡單，但他們還是不敢走過去。

「好可喔！」千待像是沒看見他們的不安與惶恐，一走近就馬上手在人家臉上上東西。

小小的非人起初嚇了一大跳，但轉頭看到千待後，愣了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圓潤飽滿的模樣和他們不太一樣了，但是千待仍然有著蟲族小巧的廓，認出是自己的族人，小小非人就不再顯得害怕，猛眨眼睛盯著他看。

「麻煩你們。」蟲族人向千待和因遙點頭致意，就算移居他族，但畢竟是自己部族所出的緣，總是比較有好的。

另一個雖然不曾屬於蟲族，不過對於人來說，不論部族非人都是無害而需要保護，更何況他們是來帶領自己的孩子們的。

單純未知人事的小小非人們是絕對不敢自己走進陌生外族人的包圍裏的，蟲族人也不願做那個領路人，雖然知道孩子總有一天會為別人的伴，但是為一個父親，他怎麼能夠忍外族人當他的面對他的孩子流口水？

所以已經擁有伴、也習慣與外族相的千待他們是最好的選擇，事實上他們就是帶著這些小小非人們逛大街似的繞一圈而已，至於追求、好什麼的，那是狐族鷹族人們要自己想辦法的事。

「走吧，我們去逛逛。」牽起小小非人的手，千待一手拉一個，就緩緩地將他們往那些擺攤似的地方帶。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帶走了，剩下的兩個小小非人也張地一左一右抱住因遙的手臂，就怕被拋下來，真的要他們自己從那裏走過去，他們可能會當場哭出來。

看著他們稚張的臉龐，因遙也勾起了笑意，帶著小孩要踏人生另一階段的覺，領路人的工作出奇地讓人有就和滿足，跟著千待的步伐，因遙也散步似地和他們一起走了過去。

當然，他昨天才被摧殘過，真要他跑起來他也是做不到的。

一開始往人群裏走，那些猛盯著他們看的人們就作了起來，不過他們當然不會馬上就撲過來，要是嚇到了那些怯怯地小小非人，那他們就沒機會了。

因遙和千待他們首先走過的是狐族人的面前，依狐族和鷹族這種微妙的關係，他們當然不會雜地混在一起，自然地就分一族一邊的狀態。

因遙和千待他們屬於狐族，以悉度和本能反應來說他們會先走向狐族也是正常的，這也代表他們得到了搶先追求表達好的機會，當然鷹族方面的非人也會做出同樣的作，所以並沒有什麼不公平的地方。

狐族人們目灼灼地看著他們打量著他們，他們想要尋找伴，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在幾乎沒有選擇的狀況下，他們依靠的是覺，第一眼的覺，然後不放過機會地馬上表達出好。

就連因遙跟千待這樣已經有伴的非人一路上也接到不東西，像是一朵小花、一把甜脆的小果實或是一片香韌的幹，對非人們，不管是他們是不是已經有伴，他們都是需要被珍視寶貝的。

本來因遙也覺得疑，追求伴是很重要的事，與其對他們花時間，不如引起旁邊這些小小非人多一的注意力也好，這種時候他們不會計較這些的。

只是後來他發現，如果他不先手接過，這些小小非人們本不敢收，因遙這才明白人們的用意。

不過大家都一樣的話，要怎麼表示出他們對誰有好呢？

「咦？」千待旁邊的一個小小非人有些慌，因為他的懷裏被塞了一整把上面還帶著水彩繽紛的花束，讓他差點都抱不住了。

「是、是不是太多了……」那個小小非人看了看旁邊兄弟拿到的幾枝小花，再看看自己懷裏的花束，顯得有點不知所措，疑不安的語句向千待尋求答案。

「嗯？大概是覺得你特別可吧。」千待一邊嚼著幹，一邊回頭他的小臉蛋。

捧著花的小小非人臉一下子就紅了，有點慌張，紅通通的臉上卻又出一掩不住的喜悅，悄悄地朝那狐族人瞄了眼，看到的是原本就長得俊的狐族人溫和地看著他，沒有他想像中的那種令人害怕的迫，而是平和的無害的，沒有鼓結塊的，取而代之的是高挑纖雅的形，讓小小的非人放鬆了下來，外族的人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嘛……

而其他的蟲族小非人們則有些低落，因為只有他有那麼大的花束，他們不可嗎？

不過他們低落的心沒有持續多久，沒有伴的人們實在太多了，這樣一趟走過去，每一個小非人起碼都得到三五個人的好，花束啦果籃啦都收到提不了。

小小非人們提不，因遙和千待當然也不可能提得，結果就是他們喚來自己的伴來當搬運工，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拿到他們的父親那裏。

雅悠和昕剛靠過來時，蟲族的小非人們還有些張，因為雖然剛剛一直有人遞送他們東西，但他們其實並沒有太過靠近他們，而是老實地待在自己的區塊後面。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雅悠和昕對他們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就像……父親在看他們的眼神一樣，那兩位狐族人的注意力完全擺在他們的伴上。

磨著賴著，卻又不敢惹怒他們的伴，高挑的影彎了下來，結實的軀也放得，低沈的嗓音盡可能地輕綿，就怕壞了他們最寶貝的伴。

磨了一會兒，在因遙和千待的推下，他們乖乖地當起搬運工。

看著這樣的景，蟲族的小小非人們不想，就算是選擇外族的人，他們未來的伴也會如此珍視他們吧？

一直線走到底然後折了個彎，千待和因遙牽著小小非人們進了鷹族的區域，在會還遇到了同樣折過來，歸屬到鷹族的蟲族非人，兩方嘰嘰喳喳地談了起來，小小非人也換著各自的覺和心得，這一聊下去讓兩方的人們都急紅了眼，偏偏又沒人敢出聲催促他們。

雖然他們後來在不同的部族生活，但他們畢竟都是出於蟲族，他們不會像狐族和鷹族那樣只想據為己有，為了小小族人的未來和幸福，就算對鷹族不悉，但千待還是會帶著小小非人們過去走一圈，他們應該有更多選擇的權利。

不過蟲族非人對鷹族一向有著本能的畏懼，他們過於銳利的覺，鎖定獵般的視線，讓剛剛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小小非人們不自覺地抱了因遙和千待的手臂。

因遙也好奇地打量著鷹族的人，專注的視線讓他們看起來更加銳利，好像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撕裂獵，小小非人們幾乎都要被嚇哭了。

像是不文的規定，鷹族人並沒有因為千待和因遙是歸屬狐族的非人而不理會他們，一視同仁地遞出花朵和果實。

來過許多次的千待也若無其事地收下了，在狐族生活了這麼久，他也不像最初時對鷹族那麼害怕，再說……再怎麼樣都有他的伴在他後啊。

因遙也沒什麼覺，人家遞給他，他也就拿了，出於虎族的因遙並不會怕這種氣勢，雖然虎族的霸氣和鷹族的銳利還是有所差別，不過還不至於讓他到害怕。

只是當他邊的那個小小非人收到鷹族遞出的一大籃鮮香果實時，卻害怕得直發抖，遲遲不敢手去接，好像收下了就答應了人家什麼一樣。

第一個被鷹族示好的小小非人靠著因遙，不知所措地用眼神向他求助著，他怕，他可不可以不要拿？可是……他會不會生氣？

「收下吧，別怕，他不會你的。」他的頭，因遙安地說道。

據他的觀察，千待是讓這些小非人全部收下的，可見這不是最後的決定，只是人們展現自己的機會，就算沒覺也無所謂，收下就對了，反正這麼一長串的，小小非人們有的是人選可以挑。

「唔……」猶豫了一下，小小非人還是緩緩地走過去，接過了那個竹籃，當然……他其實是怕那人生氣才鼓起勇氣去接的。

小手才上竹籃，一聲巨響就轟然響起，還伴隨著讓人站不穩的強烈震，沒有防備的小小非人失去重心地晃了一下，就要一屁坐到地上去了。

小小非人咬牙關迎接即將到來的痛楚，卻在下一刻落了一個穩固炙熱的懷抱裏……

看著眼前黝黑的膛，小小的非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怕的吼聲和震就又再次響起，嚇得他兩手胡一抓，本能地想倚靠著什麼。

因遙和千待則是被趕過來的雅悠和昕護在懷裏，當然他們邊的小非人們也被護在他們的氣息之。

瞇著眼，雅悠的尖耳警戒地豎立，像是察覺到什麼似地盯著傳來聲響的方向。

「是蒙卡。」鷹族族長飛落在他邊，收攏羽翼對雅悠說道。

他們對蒙卡的仇恨是世代累積的，這樣的覺、這樣令人厭惡的貪婪狂吼，他們早就悉得不能再悉，更何況早在牠們靠近時，就有族人注意到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的。

「哼！」雅悠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就像在場的所有人一樣。

「我去看一下，不要跑喔。」親了親懷裏的因遙，叮嚀的話語也順帶地告訴其他人他的行。

「嗯。」因遙點頭回應，卻也同時看到一旁的鷹族族長輕輕頷首。

狐族沒有羽翼，但是雅悠卷起了一道旋風就躍上了空中，迅速地朝發出聲響的方向飛去。

從空中那雪白的影上收回視線，因遙注意到四周也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本來散開在各的人們地收攏在一起，將非人們包圍在中間，不是那麼的，卻能夠防止任何意外接近他們。

「你們慢慢逛。」像是要他們安心般，鷹族族長銳利沈穩的臉上浮出笑意，然後展翅退到較遠的地方不干擾他們並守著。

「呃……」被一連串新奇的景象給引去了注意力，一直到鷹族族長重新出現在他眼前，因遙才想到他有事想問他，可是等他想到時，那個影已經落到遠遠的另一頭了。

「因遙？」看著因遙有些呆愣的表，千待疑地呼喚著。

「沒事。」因遙收回目，還是等等再問好了，「我們走吧……咦？」

牽起邊的小小非人繼續往前走，卻發現有一手撈了空，了一隻……

「謝、謝謝……」糯糯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因遙和千待一轉頭就看到有個小影正從一堆羽裏落下來，被吃掉了……

小小非人不好意思地向人家道謝，驚慌過去之後他的小臉馬上就刷紅了，他從來沒有和父親以外的人這麼近過……

被放下來後，小小非人紅著臉道謝，兩隻手卻不曉得該往哪里擺，視線赧地低垂，然後就發現自己手上抓著幾羽……

羽？小小非人愣了下，呆呆地抬頭看看他的羽翼，再低頭看看手裏的羽，一模一樣的花……

「對、對不起！」小小非人急得都要哭出來了，連忙掬躬道歉，他竟然把人家的羽給扯下來了，怎麼辦？他會生氣的瞪他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小非人不停地道歉著，直到一雙大手覆上他的肩膀才嗄然而止。

「沒關係，就當作是我送你的禮。」鷹族人安著他，雙手底下的小小肩頭讓他完全不敢把手指收攏，就怕把他壞了。

小小非人怯怯地瞄他，鷹族的銳利是天生的特質，尖銳的覺依舊，但他的作如此輕，低沈的聲調緩和帶有磁，像被厚重溫暖的毯子過一樣。

「你嚇壞了，已經不要，別害怕，這個給你。」鷹族人再遞出了一束花，然後將他手上的那些羽系在花朵邊當作裝飾。

剛逸俊朗的鷹族人安得如此笨拙，但他的心意顯然是傳達到了。

「謝謝……」小小非人一手提著他先前給的竹籃，一手抱著大大的花束，紅的小臉幾乎都埋在花裏，聲音小得要聽不見。

「咦？真好，一定是因為你長得特別可。」千待的語氣很微妙，裝著羨慕又帶著一點不懷好意，「哎呀，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才、才沒有……」小小非人的臉蛋紅得要滴出，看起來非常的不知所措。

「是剛剛被什麼東西悶壞了嗎？」千待繼續逗弄他，促狹的目在那鷹族人和小小非人之間溜來溜去。

他當初也是這樣被玩過的，不逗一下不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嗎？

「唔……」小小非人眸底滿是水氣，不知道要向誰求助，當然他是決計不敢再回頭看向那鷹族人的。

「他逗你玩的。」他的頭將人攬了回來，因遙阻止千待再欺負人家。

鷹族人也只能無奈地將小禮分送給他們，小小非人現在還不歸他管，更何況他現在幫他出頭的話，只會讓他更窘迫而已。

不過雖然是意外……但剛剛那個的手，就夠他樂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