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簽名

三人在一間小包間吃飯，麟墨滿足地吃著自己的蛋糕，對飯桌上的熱食冷盤視而不見。

最近他開始厭食，對烹飪過的食越來越膩味。季發現了這點，所以才急著帶他出來，專門給他點了一些冷盤和生魚片生蠔什麼的，麟墨也很看上一眼。

麟墨吃完了小份的蛋糕，又把手向旁邊的大蛋糕盒。

“啪！”的一聲，季拍了下麟墨的手，給他夾了一筷子生魚片，背對著高翔對麟墨了眼睛，道：“不是說好大的回家吃嗎？”說著放小了音量，“吃太多會令人起疑的。”

“嗯。”麟墨回味地了角，這才厭厭地用筷子碗裡的食。

高翔眼睛不時瞟一眼他們，終於忍不住道：“其實吧，我覺得，季你穿裝你們看起來更和諧，真的。”

季對高翔的話毫不在意，夾了塊澤亮麗的糖醋裡脊塞進裡，滿意地瞇了瞇眼，隨口道：“你該不會是gay吧，怎麼什麼事都事都往這方便想，不然的話你一定沒有很要好的朋友，或很好的兄弟。”

高翔瞬間炸了，“你才是gay！老子有朋友！”

“那就是第二種了吧。”季道。

“哼。”高翔訕訕地哼了聲，從書包裡拿出一本紅的厚筆記本，道：“上次你不是說林漠是模特嗎？我就特意去看了，剛巧我朋友看見，特追星，知道我認識你們，就纏著我找林漠要簽名。後天生日，這是我給買的禮，你讓林漠幫我簽一個吧。”

麟墨沒打采地著碗裡的食，不時看一眼蛋糕，聽到高翔的話也沒表態，直接看向季。不過高翔也很有眼見的沒問他就是了。

季眼睛噌的一亮，拿過高翔手裡的筆記本，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你不說出我們在T市的事，別說簽一個名，就是簽一百個也行，等阿漠紅了，你儘管找他要簽名討好友。”

“那一言為定，我保證不說出去。”高翔笑著道。

“簽哪兒？”季小心的拆開明包裝紙，“簽外面還是簽裡面？”

高翔探過看了看：“嗯~寫外面好像容易掉，還是寫裡面吧，就寫第一頁。”

“那行。”季把筆記本遞給麟墨，又從書包裡拿出筆芯較的黑中筆，“阿漠，在這裡寫上你的名字。”

“哦。”麟墨也不問為什麼，直接隨手一揮，在筆記本上留下了一道龍飛舞的字。經過幾個月的練習，他已經能寫出一手好字了，竟然還愣是把中筆寫出了筆字的覺。

“多謝，阿漠你加油，我看好你哦。”高翔接過本子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小心地把筆記本裝進包裝袋裡。

季放心下來，心也好了起來，對高翔說話越發的隨意：“什麼看好，我看你就是覬覦明星簽名吧。”季賊賊的笑著，阿漠以後做不做模特還不一定呢，這傻小子，真好糊弄。

“嘿嘿。”高翔也不反駁，喝了口湯：“粵菜雖然口味不夠重，但味道真鮮，尤其是湯，太好喝了，吃著舒服。”

“那就好，就怕你吃不慣。”

一餐飯吃的賓主盡歡，晚上八點才結束，然後各回各家了。

“哥哥！哥哥！”

季悅蹦蹦跳跳的跑上二樓，敲了敲季的房門：“哥，你回來了嗎？”

沒得到回應，季悅嘀咕道：“天都黑了，應該回來了吧。”然後就輕輕扭開了門。

屋裡黑漆漆一片，季悅打開了燈，見房裡沒人，臉上出了失落的表。一屁坐在了床上，鬱悶地道：“怎麼還不回來呢？吃好吃的都不帶妹妹。……唉？”

季悅放在側的手到了被子，覺到下方有東西，偏頭看去。在枕頭下方的位置，有一片小小的凸起，春秋被本平不了那一顆顆隆起的弧度。

季悅又了：“怎麼東西？”然後掀開了被子。

“唉？蛋？”

客廳裡留著昏暗的燈，季也不開燈，直接在玄關換鞋子，隨口道：“阿漠你不啊？今天只吃了一塊蛋糕，你有多久沒吃主食了啊？”

“不，我吃蛋糕。”麟墨一手拿著蛋糕一手提著季的書包，沒法換鞋就兩隻腳互相蹭。

“敗給你了。”季換完鞋就找出了麟墨的拖鞋，然後蹲下幫麟墨解鞋帶，意有所指地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家的飯菜，可以自己去買些自己吃的，自己開小灶，別讓人發現就行了。”

“嗯。”

“唉？阿漠，你出來時沒關燈？”季心裡一突，“我房間裡的燈怎麼亮著？”

“我關了。”麟墨也看向二樓，快步走過去：“去看看。”

季忙跟了上去。

推開門，就見一個穿睡的小孩蹲在床邊，看見他們進來甜甜的了兩聲哥哥。

“悅悅，你……”季看著暴在外的一窩蛇蛋，不知如何說話了。

麟墨則冷著臉走過來把蛋蓋住，厲聲道：“誰準你進來的？”

季悅嚇得一抖，連忙跑到季邊，弱弱地道：“哥哥，我來找你玩的。”

季反手關上門，嚴肅道：“你別跟爸媽說知道嗎？”

季悅被兩人嚴肅的態度嚇到，連連點頭。

季松了口氣，隨口教訓道：“以後別進別人房間知道嗎？這樣很不禮貌。”

“對不起，我知道了。”季悅低聲道。也是見哥哥比較寵，才隨便了點，平時在家連保姆和傭人的房間都不進，此時被哥哥教訓，臉就紅了起來。

季悅絞著手指，好奇地問道：“哥哥，你房間怎麼會有蛇蛋啊？好大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蛋，還有花紋，好漂亮。”

季一驚，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蛇蛋？”

“我在老家見過啊，但是見到的比你的小多了，都是白的，外公給我煮了吃了，很好吃。”季悅說著下意識地了，突然一寒，扭頭一看，就見平時溫的漠哥哥表兇煞的看著自己。

“哥。”季悅往季邊靠了靠，怯怯地看著麟墨。不知為何，一向膽大包天的，卻單單害怕漠哥哥，明明漠哥哥平時最順著了，也從不發脾氣，可有時候就是給一種很危險的覺。

“阿漠。”季瞪了眼麟墨，麟墨現在卻不吃季這套，冷著臉對視回去。

見麟墨倔強的模樣，季卻突然一陣心疼，忙道：“好了，吃蛋糕吧，妹妹，我們買了巧克力蛋糕，要不要吃？”

“好啊，我就吃一點點。”季悅笑著道。

麟墨表更冷了，著蛋糕的手了。

季愧疚地瞄了幾眼麟墨，心裡決定明天給他帶個最大的回來。

季悅在麟墨殺人般的眼神下，膽怯取過哥哥分給的蛋糕碟，然後坐在椅子上小口地吃。

季給麟墨切了一大塊蛋糕，又給自己也切了薄薄的一片，問道：“爸媽他們睡了嗎？要不要他們下來吃啊。”

“不用了，媽媽怕胖，不吃蛋糕，爸爸高，更不能吃。”季悅砸吧砸吧，臉上都糊上了黑乎乎的巧克力，看起來分外可。

“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怎麼有蛇蛋啊？不怕被蛇咬嗎？”季悅問道。

“呃……告訴你一個。”季神兮兮地道。

季悅立即來了興趣，追問道：“什麼？”

麟墨也悄悄支起了耳朵。？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打算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妹妹嗎？還是打算告訴自己的份？

季道：“還記得我來時提的籃子嗎？那時不是說要暫時保嗎？”

“嗯嗯，我記得，裡面裝的就是這蛇蛋吧。”季悅很配合地道。

“沒錯。”季也不賣關子，低了聲音道：“其實漠哥哥是養蛇人。”

季悅到口氣，不可思議地道：“哇！漠哥哥……”季悅更怕麟墨了，眼裡卻興味盎然：“好酷，蛇會聽他的話嗎？”

“當然能了，這些蛋都是我們帶回來的好品種。”季繼續忽悠，突然覺自己真是天生的壞鳥，說的慌連他自己都騙得過，也不知別人說謊是不是也這樣。

“好厲害，到時能送我一條嗎？”季悅兩眼發地看著季。

不等季回答，麟墨沉聲道：“不行！”

“漠哥哥~”

“不行！”麟墨不容置疑的道，說完也不理會季悅委屈的臉，起一大塊蛋糕就往裡塞。

“哥~”季悅忙可憐兮兮地看向季，這次卻沒能賣萌功，季很乾脆地拒絕：“我也沒辦法，這是阿漠的蛇蛋，你求他吧。”

季悅看了眼麟墨，見他表冷冰冰的，哪裡敢問，只好暫時安分了下來，打算以後再慢慢磨哥哥。

季扯了張紙給季悅了臉，道：“你給我說說老家的事吧，我都給忘了。”

“哦，老家很好玩，但是蚊子很多，爺爺都很好，我很喜歡回老家。”季悅喜滋滋的道，湊著臉給哥哥臉。

麟墨默不作聲地吃著，貌似對這對兄妹毫不在意，卻有意將自己臉上糊上了一大塊黑乎乎的巧克力醬，甚至還沾著巧克力碎末。

季無意間看見，差點噴笑，但還是故作自然地了張紙給他了。

兄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季悅吃完了碟子裡的蛋糕，還想再切一點吃，一看漠哥哥冷森的臉，就不敢手了，只好自我安道：不能吃了，再吃會長的，對，不能吃了。

☆、第三十六章 承包

天已經很晚了，麟墨便沒回自己房間，吃完蛋糕就直接進了季的浴室。

季正在沖水，看見人影，了把臉上的泡沫，不小心弄眼睛裡了，就轉過仰著頭沖水，聲音在水流中含糊的傳出來：“阿漠你吃完了？飽了嗎？”

“沒飽，我。”麟墨從後方抱住季的腰肢，低下頭親吻他的脖子：“明天還想吃。”

“好啊，明天再買。”季躲了躲，眼睛舒服了就掙了麟墨的懷抱，隨手扯了條浴巾拭，頭也不回地道：“我先去床上了，今晚我來孵蛋。”

“嗯。”麟墨應了一聲，把水調了偏冷的溫水，然後了把浴在上泡泡。

“啊！”

房間裡突然傳來季的驚聲，麟墨顧不得頂著一的白沫，連忙大步走了出來。

“怎麼了？”

季正看著床上的蛋，聽到麟墨的聲音，回頭哭無淚地看著麟墨：“蛋變花蛋了。”是真的花蛋，白白的蛋殼上長出了鮮豔的小紅花。兩顆純黑的蛋上也多了幾朵純白的花朵，還是外凸的。仔細一看，原來竟是塗改，花瓣花蕊還用藍中筆描了，畫的非常緻。只有蛋殼本就帶有斑點的蛋倖免於難。

季咬牙切齒。季悅這熊孩子。

怪不得一開始季悅見他們回來眼神還帶著興，估計還想給他們獻寶吧，被冷著臉的阿漠嚇到才沒說出來吧。

麟墨了蛋，“不要吧，好看的。”

“真的不要嗎？”季懷疑地看著麟墨，“這些料含有化學品，不會影響到小蛇吧。不行，我拿去洗一洗。”

“千萬不可。”麟墨表嚴肅，想了想，斟酌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試試用小刀把掛掉。”

“刮、掛掉？”季不可置信，擔憂地看著一顆顆蛋殼漸漸變薄了的蛋。不會一刮就破吧。

“嗯，別弄破就行了，我知道有些種為了讓後代更容易出殼，專門用石頭蛋殼，想來是可行的。”

“好吧。”季把蛋檢查了一番，上面就稀稀拉拉的幾朵，掛起來應該不會很費勁吧。“你快去洗澡，地板都被你弄了。”

“哦。”麟墨聽話的走斤浴室，隨便沖了沖就出來了。

夫夫倆刮了五分鐘就把蛋殼刮乾淨了，蛋殼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讓兩人都舒了口氣。

季把蛋用專門製的布兜裝好，布兜上有一個個格子口袋，蛋裝在小口袋裡不會互相到，抱在懷裡每顆蛋都能均勻熱。麟墨正面抱著季，把蛋在兩人中間，頭埋在季肩窩眷地吸了吸自己伴的氣味。

麟墨低聲道：“你爸爸給我弄好份證了，承包的山地也找到了，我們今天去看了，地方很小，據說是五百多畝地，不過一年四萬的租金倒是不錯，如果發展好了政府還有補。就是山上長了很多有刺的小樹，我擔心會刺傷蛇。”

“份證弄好了嗎？太好了。”季興地道，“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麟墨忙起穿服，回自己房間拿出了份證。

份證上寫著他們老家的名字，安在他爺爺去世妹妹的名下，他們就算是遠房表兄弟了。

“真不錯，以後你做什麼工作都可以了。”季欣喜地看著這張份證上的照片，讚道：“阿漠真漂亮，照份證都好看。”

麟墨眉頭一揚，坦然接季的讚。

季一條搭在麟墨腰上，笑著道：“明天是週六，我們一起去看看荒山吧，不過想來爸爸看重的地方應該不會差。”

麟墨：“好啊，我正猶豫選那個比較好，到時候你來拿注意好了。你爸帶我去看了幾個地方，有些倒是夠大，可一年要三十幾萬，其它地方價格適中，但不合適我們住。”

季聽麟墨說由他決定，心裡甜的，上也跟抹了一樣甜：“我只是看看，最重要還是你喜歡。”

“。”麟墨目和地看著季，湊過去吻了上去。

為了明天能神抖擻的出發，季沒同意麟墨的求歡，兩人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就打了電話給家教老師們，說今天不學習。然後吃了早飯，在餐桌上和季父季母說了去看荒山的事，兩人就坐著家裡的車出發了。

蛋季是不敢再離了，用布兜裝好了放在背包裡，在車上時才把布兜掛在了口暖著。今天放假，季悅也放假，那丫頭說不定又會溜進他房間，再被畫一次蛋真得要刮破了。

車在高速上行駛了一個小時，進了A城周邊的一個郊區。然後轉向一條羊腸小路，又經過了一個小時坐木馬般的顛簸，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季已經被顛得發麻腦袋發暈了。老爸真是費心了，這麼偏的地方都給阿漠找來了。

下了車，季發現這輛黑轎車已經變灰的了，黑漆漆的車胎也糊滿了泥。

季對司機道：“楊哥幸苦你了，前面你就別過去了，在車上等我們吧。”

“好的爺。”司機也松了口氣，疲憊地活著脛骨。

麟墨背著裝著大量零食的背包，指著前方道：“就是那座山。”

季順著麟墨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遠看這塊座山真的很小，只有一個小小的山頭，不過看起來蔥蔥郁鬱，生機的，尤其是與周邊凹凸不平的草地和整塊整塊的石山比起來。

季有意穿了雙運鞋，走在荒草地裡不算吃力。蛋也一直背在前，被他捂得熱乎乎的。

一路爬上爬下，沒一會兒季就氣吁吁起來。他以前雖然常年幹農活，但那也只是在一地方勞作，本鍛煉不到力，而且自從生產後，他就比以前虛了一些，現在一運就有些吃不消了。

麟墨幾大步走到季前，微微下蹲，對季道：“上來，我背你。”

“沒事兒，都快到了。”季臉上的汗水，不在意的道。

“前面的路更難走，我背你，快上來。”麟墨站在季前面不走，季也只好停了下來，見麟墨堅持，就取下前的蛋，趴上了麟墨的背。

被背著雖然也是顛簸的，但卻給人一種穩當的覺，像是坐搖籃般舒服。

季愜意的把頭靠在麟墨脖子上，問道：“這裡沒有人居住，倒是很不錯。”

麟墨道：“有人類的味道。”說著吐了吐蛇信子，“雖然淡了很多，但確實有人來過，而且還是群來的。據說離這裡兩公里的地方有村子，應該是那裡的人來打獵留下的味道。”

季不悅地皺眉：“如果你承包了他們便不能隨便打東西了吧。”

麟墨沉聲道：“當然，我的地盤豈能讓人隨便進。”

季瞪了眼麟墨的後腦勺：“你可別來。”

麟墨：“我知道的。”

走了半小時才走到山腳，近距離看起來，這座山變得很大，長著不同的樹木。

兩人剛走進山，季就發現了有刺的樹苗，仔細一看原來是棗樹。

“原來是棗樹。唉，你看，還有大棗樹唉！”季指著樹道：“不對啊，現在正是棗的時候，怎麼都沒有長棗子呢？”

“我說有刺的樹就是這個。”麟墨深仇苦恨的看著面前幾株半人高的小樹苗，用腳踢了幾下，皮鞋立即被劃出了幾道印記。

“別踢了，別弄傷自己。”季拉住麟墨。

應該是這裡的大棗樹結了果，沒人採摘，掉在地上就全部生發芽了，最大的棗樹有三層樓高，主桿大，但葉子稀稀拉拉的。小棗樹瘦骨嶙峋，大的有一層樓高，小的一涼米，還有些長在地面看不清。

越上上走，小棗樹越集，一顆顆的小樹在一起，像是一片荒草地。

這片地已經沒地方下腳了，到都是刺，棗樹又長蟲，想鑽過去都不行。

“這些刺會刮傷蛇，能全部消失就好了。”麟墨皺著眉頭道。

“嗯。本來這棗樹好的，可是不結果，大概是養分都小樹拔走了。”季嘗試掉棗樹，可是棗樹苗不像草，樹幹雖然才手指細，但堅韌異常，像鋼筋一樣紮在土裡，折也折不斷，拔又拔不出。

“棗樹有多大範圍？請人砍掉，大樹可以留著。”季問道。

“前面就這一片，山后我還沒看，不知道有沒有。”麟墨問道：“可以砍掉嗎？那就沒問題了。”

季道：“肯定可以啊，給錢就行了”

麟墨松了口氣，像這樣有刺的植算是他們靈蛇的天敵，在世他是絕對不會住這種地方的。不過人類應該不會畏懼，能找他們幫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