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沉浮_塵印/千觴【完結+番外】》第26頁

“你認識我?”稔的口氣仿佛兩人早已相識,但雷海城敢擔保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銀子般的聲音。再看一眼男人形,“你是不是……”

“想起來了?”

男人取下了銀面出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容,在戰車四周無數火把焰裡微笑。

“雷海城,我送你匕首,可不是要你來刺殺我的,呵。”

第23章

“真是你!”雷海城收起匕首,掩不住驚喜。“我一直都想多謝你,要不是你的匕首,我絕沒那麼容易殺得白虎。”

男人也在笑,向雷海城的目裡滿是欣賞:“那是我的兵,若非是你,我也不會隨便送人。”

“陛下……”東神箭已掙扎著走過來,跪伏戰車下。“東神無能,累陛下驚了,請陛下置。”

“你是風陵國君?”雖然從東神箭的舉早已猜到男人份極為尊貴,可親耳聽到東神箭男人陛下,雷海城仍是一震。

“對,風陵皇焰燎。”男人細長的眼睛裡,是睥睨一切的豪氣。

啊!雷海城早就發現那把匕首的刀柄握手刻有個小小的“燎”字,原來竟是風陵皇的名諱。

怎麼穿越的人都這麼容易遇到皇帝?他想笑,看看場合,還是忍住了,“陛下,剛才恕我冒犯。不過還請陛下讓我把這孩子送回對面。”

看見男人眼裡jīng掠過,他微微一笑:“冤有頭債有主。我會找正主兒報仇。”

焰燎微瞇眼,似在斟酌雷海城的話有幾分可信。雷海城也坦然回

兩人目對峙片刻,焰燎重新戴上了銀面

“好,我信你。可你別再妨礙我攻打天靖!”m

雷海城哈哈笑道:“陛下多慮了。天靖存亡,與我毫不相gān。”縱一躍,跳上車邊一個弓箭手的駿馬,將那人打落馬背,策馬奔向雲潼關。

未得風陵皇命令,風陵大軍無人敢攔阻,眼睜睜看著雷海城一騎遠去。

城門前的天靖將士見雷海城帶著太子駛來,無不歡聲雷

雷海城卻隻冷冷盯著陣列中央的冷玄,後者也正瞪著他,目中滿是審視和驚疑——

雷海城突然出現雲潼關已是意外,會闖風陵大軍中救下明周就更加出乎冷玄意料。可看到雷海城邊的冷酷譏笑越來越放大,冷玄驀然醒悟。

雷海城是為殺他而來。

“殺了他!”冷玄厲吼。

天靖將士正對雷海城一人勇闖敵軍的英勇佩服得五投地,聽到皇帝的命令面面相覷,遲疑著誰也不願手。

冷玄震怒,“你們敢不聽本皇號令?”

將士們再度相互,還是無人手。黑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高喊道:“他就是去年殺了風陵白虎,替我們天靖揚眉吐氣的雷海城。現在又殺千軍萬馬救了我們的太子。這是老天爺賜給我們天靖的保護神、大英雄,皇上不能殺他!”

“對,就是……”

那人一番話說中了幾乎所有天靖將士心中的想法,引來一片附和。

“你們全中了邪?忘記他是行刺本皇的要犯了嗎?”冷玄怒極。

雷海城冷笑一聲:“說得沒錯!”

力踢馬肚子直衝陣列中央,將昏迷的明周拋向眾人。眾人一窩蜂去接太子,冷玄的視線也被明周引了過去。

趁著他分神的須臾,雷海城全力一撲,躍落馬背住冷玄,手裡的細鉤索已飛快繞上冷玄脖子,用力勒——

“雷海城,你不能……殺我……”

冷玄脖子已有滲出,雙手拉扯著脖子上的束縛,嘶聲道:“你想跟我同歸於盡嗎?”

“你不配。”

冷笑著將冷玄雙手扭轉背後,也用鉤索捆。雷海城一振韁繩,駕著白馬向鎖雲山中飛馳。

陣前的天靖將士全愣住,半晌才醒悟到皇帝被人帶走了,群龍無首,一時竟茫然失措。直到城樓上那邰將軍蒼老的聲音怒吼:“還不快去追?”眾人才像從夢遊裡醒來,冷玄的親衛兵士忙縱馬追去。

風陵皇面後的目閃閃發亮:“顧東神,你也領兵馬去追,不論雷海城有沒有殺冷玄,你都替我將冷玄的首級帶回來。”頓了頓,又道:“帶上冷玄的小公主一起去,bī他出來。”

“是。那雷海城呢?”

焰燎微一沉,才道:“暫且由他去。”

駕親征的皇帝突然被人在陣前劫持,風陵大軍當然不會錯過進攻的大好時機,嘹亮的號角聲中,風陵兵士發起又一波攻勢。

天靖將士最初略有慌,但適才人人見識了雷海城孤一人在風陵大軍中瀟灑來去,將士們均被他的豪氣所激,鬥志昂揚,滿腔熱沸騰,正想再與敵軍放手搏殺。見風陵進攻,天靖將士們在副帥邰將軍指揮下,高聲吶喊,迎頭衝上前截殺敵軍。

夜幕已完全降落,冷月的芒毫不偏倚地灑向大地每一個方向,無聲見證著雲潼關前火衝天,ròu橫飛。

馬蹄急促如bào雨,一路踏破鎖雲山中的黑夜。

冷玄的坐騎是萬裡挑一的良驥,倒方便了雷海城,將追兵隊伍遠遠甩在後。山中岔路極多,他接連拐了數條路,衝上半山,低頭再看,許多火把微弱如螢火蟲,散落在山間,胡

他冷然一笑,拽下冷玄,取了掛在馬鞍邊的弓和箭筒,往馬背上綁了幾段樹加重分量,匕首用力一扎馬,白馬悲鳴著撒蹄奔下山。

讓那些人追著白馬的行蹤慢慢去找吧。

雷海城拖起冷玄沿山壁又走了段路,前方出現個dòngxué,dòng口不高,長著麻麻的藤蔓,十分蔽,是個藏的好地方。

他取出火折子點著了進dòng裡晃幾下,並未熄滅,也沒聽到有發出聲,於是推著冷玄進了山dòng。

dòng裡十分寬敞,dòng頂垂下不形狀各異的石鍾rǔ,山水滴到地面,長月累月已溶蝕出個小水池。月斜斜進dòng,照在水池裡。

將冷玄推倒地上,雷海城在小水池裡用冰涼的山水洗掉殺那騎士時濺到的幾點跡,才抬起頭,對正艱難坐起的冷玄一笑,瞧在冷玄眼裡,卻是骨悚然。

他的雙手還在掙扎想掙斷捆縛,但發現越掙就令纏繞在脖子上的鉤索勒得越,幾乎要切進結,終於放棄。冷冷盯著雷海城:“你想怎麼樣?”

“還用問?當然是取你的狗命!”雷海城覺得很好笑,“不過嘛,我還沒有想好用什麼方法殺你,不如我們來商量一下。”

一刀殺了冷玄,未免太便宜了這個男人。他有的是時間,將冷玄曾經qiáng加給他的恥rǔ凌nüè,一樣樣慢慢算回來。

真的在冷玄對面盤膝坐下,復仇的快讓雷海城俊的面孔帶上幾分邪氣。

“把你像那頭白虎一樣剖開肚子?學東神箭的辦法,把你切一塊塊的,再丟到山裡喂野shòu?或者冷玄你喜歡怎麼死,說來聽聽,你既然能想出那麼多刑罰來折磨我,應該有比我更好的主意,哈哈……”

冷玄臉慘白,只有眼睛還傲氣十足:“雷海城,你不能殺我。我是天靖皇帝,我一死,太子年無力理朝政,更抵抗不了敵軍侵,天靖必亡。”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雷海城轉著匕首,冷笑:“你忘了我是借還魂的妖孽麼?老實告訴你,我是幾千年後的人,你天靖興也好,滅也好,對我沒有毫意義。你別想利用什麼國家大義來打我!”

冷玄震驚後默然,顯然正在消化雷海城是個幾千後的鬼魂的訊息,忽地問:“你既是來自數千年後,我天靖那時是否還存在?”

雷海城嗤之以鼻,這冷玄人在砧板上,居然還有空惦記著幾千年後的基業,果真把皇權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我那時代的歷史中,本就沒有天靖皇朝的名字。天下分合,前後出現的國家多如牛,誰記得那些短命的小國?”

他毫不留qíng地打擊男人滿腔期待,如期看到冷玄熱切的眼神轉黯淡,喃喃道:“難道我天靖真的無法保住江山社稷?”

茫然看住面前含譏誚的雷海城。年目最深,閃著超乎年齡的深沉、堅忍、冷酷和霸氣……

自從金殿上雷海城提著白虎首級走到他寶座前那一刻起,冷玄已經深深地記住了雷海城的目,也是那時起,他完全相信了雷海城之前所說的一切,相信他絕對已不再是塵煙。

也領悟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致命的錯誤,錯到足以令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讓天靖因此滅亡。

所以,那晚以後,他沒有再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他知道,那個年一定會來找他。不知道何時何地,但一定會來。

於是,隨攜帶毒箭;不顧將士的反對下令格殺,隻想把那種致命的威脅從生命裡徹底拔除,卻無濟於事,還一次比一次輸得更重。

瞬息間,他有預,他永遠也無法擺雷海城的追索。命運早在雷海城在異世睜眼的那刻,就將他和雷海城糾結。

他是雷海城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雷海城最憎恨的一個人。

既定的過去,他無法改變。

“雷海城……”冷玄慢慢平靜下來,聲音裡有種認命的疲倦,“我欠你的,一定還。不過我還不能死,不能天靖為我陪葬。雷海城,你想怎麼置我,隨你手,只要留我一條命回去主持戰局。”

雷海城一直噙著譏笑,此刻漸漸去。他自然聽得出冷玄這番話完全發乎心,想到冷玄之前堅不投降,寧願親眼看著自己的寵妃和子慘死面前,他不信,冷玄心裡真能無於衷,必定是咬牙關才死忍住悲痛,不在敵軍和自己將士面前流出任何搖。

這個男人,眼裡沒有自我。為了天靖,可以不惜一切。倒不像雷海城悉的歷史上許多皇帝,一旦發戰爭就倉皇遷都或gān脆投降做亡國之君,只求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不理國家存亡。

如果冷玄沒有那麼惡毒地人來bào汙rǔ他,看在冷玄剛經歷喪子之痛的份上,雷海城此時確實有點同qíng冷玄。

可惜,沒有如果。

“隨我擺布麼?冷玄,你不後悔?”他故意輕佻地用匕首頂住冷玄下頜,bī冷玄不得不仰起頭。

這種姿勢,讓他想起了靈魂剛進塵煙軀,被侍衛侵犯時,眼前的男人也是如此傲慢地用鞭柄抬起他的下,目鄙夷,像在看一堆天下最骯髒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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