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沉浮_塵印/千觴【完結+番外】》第153頁

父皇起,一步步向我走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口,讓心臟蠱不已……

他走到我面前,抬手著我熱到發漲的臉龐。「毒藥。不過酒裡,我還另外加了醉挽chūn風。」

父皇的手,清涼愜意,我明知不應該,還是忍不住想更靠近他,借以緩解四肢拜骸越燒越熱烈的yù火。

我想燒滅裡那團火,可結果,卻事與願違。被父皇的手掌挲過的每寸,都仿佛著了火。

只有僅剩的一理智,還在思索著「醉挽chūn風」是什麼。

事後,我才知道,那是宮中藥xing最烈的催qíng藥

父皇修長的手指,抹過我移結,落在我披風結扣上。

我已經猜到了父皇的意圖,想推開他,可本不聽以意志使喚,敗給了最原始的衝

披風被父皇一手扯開,凌空飄起又徐徐落下,恰好罩住了金柱邊的絹紗宮燈。

父皇的,薄削滾燙,覆上我的瞬間,我的魂魄亦被他點燃。

我的世界裡,隻余下一片氣沸騰的黑暗。還有,父皇那雙比往日更亮,更深沉的眼眸,令我的一切都無法自製地溺進……

黎明時分,藥力終於緩緩減退,我吃力地睜開酸的眼皮。

邊,是一溫暖的軀。

我和父皇,全赤luǒ糾纏在一起。甚至,我還停駐在他高熱實的

被褥上,零星散落著點點桃花般的跡。

我頭腦霎那空白一片,隨後狂吼著,揮拳——

「喀喇」兩聲微響,父皇臉煞白,捂,大口大口的鮮奪口而出。

他劇烈著氣,卻仍然在笑。

瘋了!父皇他一定是瘋了!

我渾都在抖,跳下chuáng,撿起地上的服胡穿起,飛也似地逃離了寢宮。

我一路撞到數個侍人,也不停步,只知道拚命地逃。

神志略微清醒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奔到了娘親墳頭。我jīng疲力竭,跪倒在長滿青苔的墓石前。

整個世界,完全了章法。

我立意要與父皇斬斷所以不該有的瓜葛,卻偏偏糾纏更深。

父皇,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陣輕緩的腳步從我後走過。

「大皇子,請起來吧。」說話的男子,容清俊,青衫儒雅。

我認得他,天靖國師無印。我從來未曾跟這男子說過話。

在我眼中,這所謂國師,無非是靠舌綻蓮花歌功頌德,在宮中食俸祿。

我信的,從來都不是天命。可如今,我心俱疲。「國師,人生是否真有宿命?」

無印凝眸,向我看了良久,終是輕歎著走遠。

「有業才有緣。大皇子,你與蒼皇陛下的緣分,這一世終會見分曉。」

他的影,逐漸晨霧之中,渺茫不可見。

我咀嚼著他話裡意味,心頭仍是茫然。

鍾聲,宣告著蒼皇臨朝。

父皇當天沒能上殿。

我自然知道原因——震怒下揮出的那一拳,打斷了他兩肋骨。

半月後,父皇才重新坐到龍椅裡。頒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準許我上朝議政。

天靖祖訓從來都嚴皇子gān涉政事,以免皇子結黨營私,勢力過大,危及太子的正統地位。父皇這道旨意,讓宮中所有人都在暗中議論紛紛。

立在金殿上,冷冷地掃過每一個大臣的神,唯獨不看父皇。

我恨他。無論他如何彌補,也抹不掉我對他的憎恨。

我更無法,面對他。

然而縱使我再怎麼不想見到父皇,一年後,我還是站到他的目前,喝下他遞來放了解藥的酒水。

我不想求他,可劇毒發作時,痛車髒腑,連被周兒的小手輕輕一拉都鑽心地疼。我熬了十個日夜後,最終還是走進了父皇的寢宮。

大業尚未就前,我還不能被毒傷折磨倒下。

父皇自那瘋狂一夜後,也沒有再跟我說過話。

我和他,都明白彼此之間無話可說。

每年一度去他寢宮服用解藥時,他就只是默默無言地看著我。

我也會看他。看著他的神qíng日益孤獨而驕傲,看著一點悄然的白無聲無息攀上他漆黑鬢角。

他老了。

我冷然笑。十年的yīn,足以改變太多。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讓我遙傾慕的父皇,而我,也已經擁有踏上帝王寶座的實力。

我想我,已不需要再忍耐。

父皇,也應當是清楚我想要什麼的,卻突然做了個令滿朝文武都驚不已的決定。他要駕親征西岐。

恭送大軍離京西上的那天,父皇在馬背上回頭,了我一眼。

我用一個冰冷的微笑回敬了他。耳聽周圍文武白果都在恭祝蒼皇陛下旗開得勝,凱旋歸朝,我拂袖,第一個走向大敞的宮城朱門。

即使父皇能從硝煙彌漫的戰場歸來,天靖的一切,也將不再屬於他。

每步棋,都在我部屬下走得穩妥。天靖大軍,也如我所料那樣潰敗。

父皇,被將領和軍醫日夜兼程護送回宮。戰場上,一支來自敵軍的流箭正中他口,再偏兩分,就是心臟。

他被抬到我面前時,依舊昏迷不醒。

我屏退了邊所有伺人,來到父皇榻邊,俯首對他凝視許久,無聲笑。

他其實不應該活著回來的。戰死沙場,也比落在我手裡好過百倍。

◇◇◇

父皇駕崩了。

消息,是我不久後在金殿上公諸於眾的。群眾嘩然,太子冷塵更第一個跳起來,指著我鼻子罵:「一定是你害死了父皇!」

冷煦和另幾個皇弟得了音訊,也風風火火地趕來,幫著冷塵跟我陣。

我依然噙笑,緩步走到他們前,遽然拔出佩劍,一劍,迅如雷霆。

淒迷猩紅的霧頃刻噴上四周盤龍金柱和幔帳。

二皇子冷煦被我這一劍,從頭頂至間,活生生地劈兩半。腦漿和髒流了滿地。兩片分開的上,雙眼圓睜。

我冷笑,用劍尖挑出了他的眼珠子。

有眼無珠,就是冷煦最好的寫照。他不該,染指我的可人。

年紀最小的六弟見此qíng形,驚一聲,竟嚇昏過去。余人無不駭然失

四皇弟與冷煦素來jiāoqíng最好,睚眥yù裂,怒吼道:「冷玄,你——」

我沒有讓他能把話說完,回手揮劍,斬落了他的頭顱。

從兩人向滿朝文武,我在眾人臉上看到了震驚、恐懼、憤怒……自然也有幸災樂禍的惡毒笑意。

一個中年武將大著推開眾人,悲憤地撲上冷煦,戟指朝我大罵:「大皇子!你竟然誅殺手足,天理難容!」我冷眼看著這人,冷煦的舅父。一彈手裡劍,滴落連串珠。

天理?是什麼?呵!

從今日起,我冷玄,就是要為天靖的天!

任何人,都別想阻止我登上玉階盡頭那張龍椅的腳步!

第167章 番外 【醉裡qíng深】

雷海城活了三十個年頭,第一次經歷閃腰事件,心qíng只能用鬱悶兩字來形容。

真的,很鬱悶,很鬱悶,超級鬱悶!

尤其是生日過後好幾天,冷玄總有意無意地對他出笑容。雷海城統統自轉化冷玄在暗中笑。

頭可斷,可流,男人的面子不能丟。

握拳激憤了整整三天后,機會終於來了。

明周在金殿之上公布了與慈君郡主的喜訊。婚事塵埃落定,冷玄也算了卻一樁心事,興致頗高,晚飯時居然主要侍取酒來。

「我去膳房拿最好的貢酒。」雷海城自請纓。

天下掉餡餅,怎麼能錯過?他用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奔膳房,捧著一壇子酒又拐進太醫院,揪住胡子眉都已花白的陸太醫討chūn藥。

陸太醫笑得曖昧,老臉上的皺紋幾乎能夾死四害,著手道:「這個,烈陛下不久前還說今後不再需要催qíng藥,囑咐微臣把宮裡的chūn藥全部銷毀。王爺來晚了。」

「chūn藥沒有,那迷幻藥呢?蒙汗藥呢?搖頭丸呢?」雷海城不死心。

「王爺,那些民間用藥良莠不齊,宮裡從來不收藏。」

陸太醫澆完涼水又加上一杓油。「王爺年紀輕輕的,怎麼要用藥了?那個,要不要微臣給王爺開兩帖補腎壯的湯劑?」

咣!一拳!滿臉諂的陸太醫被砸到十步開外。

居然懷疑他腎虧!雷海城頭頂三尺黑線,衝回開元宮。

SHIT!開什麼國際玩笑!他今晚要不把男人gān到求饒,就把雷海城三個字倒過來寫,外加宮城倒爬一圈。

訓練酒量是為了派什麼用場的?如果教現在也在場,問雷海城的話,答案肯定是「灌醉冷玄」!

一碗,再一碗……

看到燭下男人的雙頰因酒意泛起酡紅,鋒芒銳利的黑眸也開始蒙上層若有如無的潤澤,薄削的微微翕張,吐著充滿馥鬱酒香的熱氣……雷海城咕咚喝下碗裡最後一口酒,俯抱住了冷玄,狠狠上自己的

酒水就在兩人舌糾纏的fèng隙間落,沿著兩人下頜線條滴襟。

耳邊逐漸重的鼻息聲更像gān柴,將雷海城心底那把烈火燒得更旺。

舌尖輕輕地刷過男人上顎,再繞上男人舌頭,一點點著那些小小凸起的味蕾……

「唔……」男人不自知地溢出聲低沉息,似乎不了這樣的挑逗,單手撐住雷海城膛,想把他推開。

的大餐,哪容逃避?雷海城悶笑,gān脆一把將冷玄從椅子裡拖起,直奔主題。

大chuáng在兩個男人突然投到的重量折磨下發出聲嘎吱,明huángchuáng幔晃間,搖紅了燭影。

墨綠繡著團龍騰雲花紋的袍子鋪開素chuáng褥上。男人承載著雷海城的重,漆黑的眉頭輕蹙,仿佛要開口說什麼,微張,就被火熱舌頭乘虛而,再度奪走了聲音。

雷海城一手攫住冷玄下頜,舌頭變換著角度,反覆造訪男人裡每個角落。

他聽著冷玄鼻腔裡抑的氣息,另一隻手練地摘下男人束發金冠,佛開冷玄滿頭墨黑長發,鋪滿整個雪白的綢緞枕頭。

黑與白,本是世界上最純粹的兩種,此刻卻勾勒出yù的qíng味道。

男人的瞳孔,已經因激吻和酒意氤氳如霧。鼻翼微汗,薄也由於津滋潤出豔紅,幾銀線順著角緩慢淌落,閃著的銀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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