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荼聽著，也停下了手中的作，看了旁的男人一眼，想了想，才說道——

“是隔壁的黃老板，反正也有時間，不如過去看看，跟我媽關系不錯。”

陸昭霆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對著外頭應了。

“等兩分鐘，馬上到！”

“好嘞！”

那人應了一聲。

郁星荼拿過一旁的外套遞給陸昭霆，星眸里看著倒是顯得平和了一些，見他這沉默的樣子，又解釋了——

“這里夜生活單調，不似你們各種豪華會所，酒會，我們這里收檔以后，一般也就是打打麻將到凌晨，然后吃點宵夜，回去睡覺，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開門做生意。過得比較平淡，沒有什麼斗志，你不樂意的話，自己在家里看電視也行，我就在隔壁……”

“沒事，陪你過去看看。”

陸昭霆接過外套，往自己肩頭披了去。

郁星荼聽著，倒是有些意外，還以為他也懶得去跟他們這些市井百姓玩，不過，這能鄉隨俗也好的。

“那行吧，那邊可以烤火，你拿平板吧，無聊可以看看電視新聞。”

說著，也從柜臺里拿出了一包芙蓉王遞給他。

陸昭霆怔了怔，黑眸里的流驀然變得有些深邃，定定的看著。

“他們有人煙，普通人講究這個……”

陸昭霆：……

他明白，這是提醒他發煙。

這是擔心他給他丟臉不？

吸了口氣，這才手摁了回去，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涼意，“我有。”

他從來不這麼低檔次的煙。

郁星荼聽著，挑了挑眉，自然也能捕捉到他眼底的無奈，尋思了一下，便了然笑道，“不好意思，我這里最好的也就是這個，好些的買完了，還沒進貨，下次有機會再給你弄點大中華或者進口的。”

“不用。”

他有些無奈的回了這麼兩個字。

“客氣什麼？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你的。”

淡然瞥了他一眼，拿了一包潤糖，也轉找鑰匙關門。

……

這會兒晚上也還是有些冷的，小巷里的路燈也有些昏暗，很安靜。

開桌的果然就在隔壁的后院，這邊似乎通些，燈很亮，一旁的火盆里炭火燃燒得很旺盛。

郁星荼帶著陸昭霆走了進去，這會兒麻將桌邊已經圍著三人，一個中年子，應該就是剛才在外面喚郁星荼的，另外兩名中年大叔，人看起來都平和的。

一旁烤火的也有一男一，看著年輕，不過似乎跟郁星荼不太。

“郁老板……來了，咦，這位是……”

幾人一看到跟在郁星荼后的陸昭霆，眼神皆是有些凝滯——

這男人一貴氣不凡，氣勢不一般，還如此清冷俊。

“哦，他是我表哥，也住在附近，平日里沒事會過來幫我的忙。”

人說謊都不用打草稿。

臉不紅心不跳的……

表哥？

陸昭霆一聽到人這麼介紹，深不見底的眸子頓時沉寂了一下，瞇了一眼，那眼神看著，有些涼——

“誰是你表哥？”

低低的聲音忽然傳耳中，涼涼淡淡的。

郁星荼聽著，卻微微怔了一下，致的眉眼一揚，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果然見他臉不太好看。

想了想，這才輕聲回道，“不是單指一般的表哥和表妹關系，一般是指自己同鄉……”

陸昭霆：……

他信個鬼！

這時，幾人也跟他打了招呼。

這會兒郁星荼也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而陸昭霆則是安靜地站在后看著。

很快，陸昭霆便看到已經作嫻的開始，拿牌的時候，都不用看，手指一，就知道什麼牌，直接放出去了。

麻將桌上的老司機！

一連兩局下來……

“八條！”

“杠——”

郁星荼說了這麼一聲，手牌。

“郁老板，今晚手氣不錯啊，開門紅了。”

鄰座的大叔笑了笑，拿過一旁的煙包，兩人遞上，也拿了一支遞給郁星荼。

只見掃了一眼，下一刻又是長睫低垂，依然看著自己跟前的牌，可是，那修長纖細的手一，剛想接過來，忽然間好像想到什麼似的——

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陸昭霆，迎上的，卻是他那沉寂如海的眼眸。

愣了一下，很快就撤回了目，吸了口氣，收回手，輕敲了敲桌面，那大叔也會意的收了回去。

得！

吃、喝、賭、、樣樣通……

典型的紈绔子弟作風！

好在，目前還沒有在他面前。

倒是能克制的！

……

幾之后，郁星荼很快就胡了。

打得也不算很大，十塊錢，但按著他們抓碼的方法算，一局下來翻幾番，數目相對他們來說，也不小了。

郁星荼很快就收了錢，拿了三張鈔票遞給一旁的年輕人。

“郁老板旺！”

說著，那年輕的男子很快就拿了錢，直接出門了。

陸昭霆看著倒是明白——

應該就是所謂的水，場地費跟茶水費……

果然，沒一會兒，三局過去，那個年輕的男子就提了一大袋打包好的糖水和小柑橘回來了，每人一份，還有一小箱礦泉水……

“喝點，他們家的糖水不錯，尤其是馬蹄玉米糖水。”

郁星荼拿了一碗過來，直接打開，遞給他，一派優雅溫和的樣子。

陸昭霆蹙了蹙眉，沉聲道，“不用。”

“那你吃點橘子，累的話先回去休息。”

說著，抓了一把小柑橘放他手里。

這是……

想打發他回去？

陸昭霆怔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手里被塞進來的小柑橘，沉寂的眼眸涌起了一復雜，再次覺得有些無力，他們之間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他渾到不舒坦——

這就不應該是對他說的，而是他對說的，做的，才對！

察覺力向來敏銳的郁星荼，也覺到男人的緒似乎不太好，那深眸看著也有些涼，尋思了一下，才將手中的牌放了出去，一邊抬著目看他——

“要來一把嗎？”

陸昭霆這會兒倒是有些意味深長的斜了一眼，低沉道，“樂意至極。”

郁星荼很灑的站了起來，拿著馬蹄糖水往一旁站了去，將位置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