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接過刀，捉來油燈在火上烤，著容修宇閉的雙眼，無聲道：“得罪了。”便了手。

大夫跟學徒嚇了一大跳，來不及喝止，只能將容歡的眼睛給遮住。

免得他看到這腥的一幕。

容修宇因疼痛而劇烈搐起來，只是被容九左手的住，彈不了，那纖細的手掌仿佛有無窮的力量，讓人無法抗拒。

容修宇間不時溢出低吼，聲音扭曲且痛苦。

容九見狀直接一個手刀給打昏了過去。免得他再罪。

老大夫跟學徒卻是一個哆嗦。

容歡看不到害怕得直哭，又安道：“爹爹不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像似在安自己，又像似安容修宇。

“拿盆來。”

容九眼也不抬的說。

學徒轉出去拿了個盆進來，裝了割下來的腐帶著水，鮮淋淋，容九眼也不眨，專注的將發膿的傷口祛除，才抬頭問，“有金瘡藥嗎？”

大夫聽了直想呼膽大，沒有任何藥就敢刀，但看容九的手法又不像新人，握刀的手沉穩有力，一看就是經驗老道，切除創口時連抖都沒抖一下。

換了他來也不能做到更好。

當下對容九也有了幾分刮目相看，對學徒吩咐道：“去拿藥來。”

醫館當然有金瘡藥，優次劣幾個檔次的都有。

因著是醫館主堂的老大夫親自待，學徒取來的也是上好的金瘡藥，容九給容修宇灑上，之后每歇半個小時就用一次，三個時辰后，終于將傷口止住了。

這時候已經用了三瓶金瘡藥。

天氣冷，所以不用擔心悶熱發炎，不過容九也不敢大意，盯著容修宇的溫，果不其然，發起了燒。

這會兒老大夫也來幫了忙，把脈，開藥方，煎藥。

容修宇昏迷著喝不了，容九直接給他灌進去。

作魯。

“他真是你爹？”學徒戰戰兢兢的問。

容九斜睨他一眼，學徒瑟一下不敢再問。

太可怕了。

忙了一天，終于將容修宇的命從鬼門關前給拽了回來。

容歡早就累得睡著，容九取來熱水給他干凈臉蛋跟洗干凈手腳，又他吃了點餛飩才讓他繼續睡，而就趴在床沿休息，守著父親跟弟弟。

容歡消瘦的面頰全是憔悴跟擔驚怕，不過是幾天的功夫，他從天堂墜向了地獄，從容家最寵的小爺到了今天被人欺辱的小乞兒。

容九挽起容歡的袖子，上還有許多摔打的痕跡。

“那幾個乞丐……”

容九只覺得自己打得太輕。

竟沒要了他們的命！

“大姐！大姐！你快回來！不要不要殺爹爹！”噩夢里，容歡揮舞著雙手哭喊著。

容九握住了他的手，“別怕，大姐在呢。”

“不要怕……”

一聲聲的重復，似乎讓容歡覺到踏實，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容九一下又一下的著他的背。

門外是學徒打著呼嚕的聲音。

邊上是親人沉穩的呼吸聲。

容九看著剛見面的親人。

心緒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