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拎起水桶，一轉，就看到了站在窗戶前的人。

云茉假裝自己剛起的模樣，捂打了個呵欠，“嗨，早啊。”

凌川停住腳問，“早飯你想吃什麼？”

云茉看了眼男人手里滿滿當當卻一滴水都沒溢出桶外的水桶，心里驚嘆這男人的臂力也太強了吧，這水桶裝滿水說也有30斤。

其實可以接自來水管的，不過喜歡喝井水，正好院子里本來就有一口水井，就找人裝了水泵，每天自己打井水來用。

反正有空間，一次接滿幾桶，用空間分別運到廚房和鍋爐里，不費什麼力氣。

思緒回籠，云茉對院子里的男人說道：“早飯我去買，正好帶大白二白出門溜溜，你煮點粥，再切點酸菜吧。”

“嗯。”

洗漱完，換好服，云茉站在院子里招呼兩只大鵝，“大白二白，走了。”

“嘎嘎嘎！”

來了來了！

剛一打開院門，就發現門口的石階上坐著一個人。

聽到開門聲的凌江回過頭，看到是云茉，連忙將手里的煙斗給滅了。

“弟妹，你起了？”

云茉意外的迎出去，“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敲門呢？”

凌江憨厚的笑了下，“這不是怕吵到你和川子嘛，那什麼，川子也起了吧？”

“起了，正在提水，大哥，你進去坐吧，我出去買早飯，你也沒吃吧，我買包子可以嗎？”

“欸，好好，我都可以。”

凌江踏進院子沒一會，聽到靜的凌川就從廚房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水瓢在淘米。

“大哥。”

凌江還沉浸在這四合院面積太大的震驚中，聽到自家弟弟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川子，你做早飯吶。”

“嗯，大哥，你先坐一下，我把米下鍋。”

“好，你忙你的。”

很快，凌川干手來到凌江面前，“大哥，你來是什麼事嗎？”

凌江吸了兩口旱煙，眉間的憂愁比吐出的煙霧還濃，“還能有什麼事，你大嫂知道我丟了活，跟我吵了一宿，我就索出來了，順便過來看看你的新住。”

聽到自家大哥跟大嫂吵了架，凌川也不知該說什麼，轉頭去泡了杯茶出來。

“大哥，你喝點水吧。”

“好。”

凌江接過茶，慢慢喝著，一邊打量四合院，眼里滿是驚嘆。

“川子，這麼大一座四合院，一年的租金怕是不便宜吧？”

“嗯。”凌川默了默，低聲解釋，“房子是茉茉租的，喜歡。”

聽到茉茉的名字，凌江愣了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是指云茉。

“難怪呢。唉，我也能理解，弟妹生在那種人家，從小就沒吃過苦頭，嫁到咱們家，是委屈了。”

凌川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大嫂那里，要我去幫你勸勸嗎？”

凌江嘆了嘆氣，“有什麼好勸的，該說的我都跟講明白了，你大嫂這個人，頭發長見識短，也聽不進別人的勸，讓氣兩天就好了。”

見凌川不吭聲，凌江反而寬道：“沒事，等咱們找到了新的營生，你大嫂就不會再說三道四了。”

“嗯。”

凌江猶豫了下，又問，“弟妹沒說你什麼吧？”

“我還沒告訴，等過幾天我再跟說。”

“啊，哦，也好。”

凌川很快起去廚房照看鍋里，凌江著煙斗在院子里轉悠起來，很快就轉到了凌川住的屋子前。

在凌川的屋子里轉了一圈，默默了會煙后，凌江才轉頭進了廚房。

“川子，你跟弟妹沒睡在一起？”

正在切酸菜的凌川作一頓，隨后繼續“嚓嚓”的切菜。

見自家弟弟這副悶不吭聲的模樣，凌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川子，你既然把人都娶回家了，怎麼能這樣對人家呢……”

“是不愿意。”

短短的一句，將凌江滿肚子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

“弟妹，，為什麼不愿意啊？那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新婚夫妻就分房睡，傳出去別人都要笑掉大牙。”

“大哥，我和茉茉的事，我心里有數，你不用擔心。”

凌江急道：“怎麼能不擔心呢，你都24了，我像你這個歲數的時候，春花都會走路了。”

“我不想勉強。”

“這怎麼能算是勉強呢，你們是領了結婚證的，又不是沒名沒份，跟自己的媳婦睡一個被窩，那不是天經地義嘛。”

凌川有些無奈，“大哥，別說了，等會茉茉聽到不好。”

凌江言又止，可想到自家弟弟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只得作罷。

猜到凌江過來估計是有事找凌川說，云茉也沒著急回家，帶著大白二白沿著四合院繞了一大圈，這才去早餐店買了三個人份量的早餐，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弟妹，叨擾你們了。”

看著一桌子富的早飯，凌江特別的不好意思。

云茉和氣的沖對方笑笑，“沒事，大哥你以后來直接敲門進來，一家人，不用那麼見外。”

“欸，好。”

吃過早飯，見凌川要和凌江一塊出門，云茉下意識把人住，將準備好的家里的鑰匙遞給了對方。

凌川接過鑰匙，對說道：“我中午不回來，你不用等我。”

不回來就不回來唄，誰要等你了。

等兩兄弟走后，云茉收拾收拾也出門了。

—

凌川和凌江兩兄弟打算去找鄧智。

鄧智是凌川的干爹，經營著一家托車維修店，上次凌川騎的托車，就是找鄧智借的。

幾年前，鄧智一次晚上騎車出門不小心摔倒，人事不省的躺在路邊半天沒人理，是凌川路過把他背去了醫院，這才撿了一條命。

鄧智傷好后，就認凌川做了干兒子，平時對凌川也多有照顧。

“智叔。”

上午店里不忙，鄧智正坐在店里看黑白電視機里的球賽，見到凌川兄弟倆來，頓時滿臉笑容。

“川子，小江，你們來了，坐。”

都是自己人，凌川也沒客氣，搬了張凳子坐在鄧智對面，看著有些清冷的店不由關心道，“智叔，最近店里生意怎麼樣？”

“一天不如一天。”鄧智朝對面努了努，“瞧，對面又新開了一家店，就前兩天的事，算下來，這條街就有五家托車維修店了，生意能好得起來嗎？”

凌川理解的點點頭，“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