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結婚怎麼樣？”

陸祁遲手指了，神一言難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阮舒？”

阮舒的手指著他上下的雙，心底似羽掃過。

“知道。”說。

但陸祈遲卻許久不回答，阮舒進而問：“不愿意麼？那算了，我再找別人。”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忍不住想：恐怕很難再找到更合適的了，心底清晰的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如罌i粟一樣吸引著。

只要是見過陸祁遲的人，從高中到現在沒有說他不好看的，但不止對的臉興趣，還有上那就算落魄也拿人的氣質。

如果陸祁遲真的不同意，可能需要嘗試跟張延城湊合湊合得了。

陸祈遲眼睛盯著阮舒，不放過臉上的任何一個表。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是真的會去找別人。

在這種況下，他臉很難稱得上好看，也是第一次到無措，好半晌，角扯出一抹蒼白的弧度：“阮舒，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況嗎？”

頓了頓，他才艱難地說下去：“我爸現在還在牢里，無期；我媽不好得靠我養；我…大學都沒讀完，上還欠著債，只有一個破門市，不管賠賺都得按時房租。你確定要跟這樣的人結婚？哪怕是假的？”

那些難以啟齒的、用盡全力去藏的一切就這樣被他剖開，毫無保留地暴在面前。

阮舒無數次想象他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唯獨沒想過他爸爸會坐牢。

細的雨落在臉上，逐漸模糊了視線，思緒卻愈加清晰。

“我確定。”阮舒回答。

“因為我也沒有比你好到哪里去。”又低了聲音。

——

雨勢漸漸變大，阮舒坐在副駕駛上，有點恍惚。

同一個位置，相差不過幾十分鐘而已。

“去哪？”陸祁遲問。

阮舒說了自己公寓的地址，又問他明天的安排：“你明天有時間去領證嗎？”

“有。”

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剛剛的話題。

“那我們明天上午去吧？還是說需要提前跟你去你家見一下你媽媽？”征詢他的意見。

“不用。”

阮舒點點頭，在手機上走明天的請假流程。

申請完畢，突然想起來今天在駕校遇到的那個孩子，陸祁遲好像說今天晚上要去家？

“陸祁遲。”喚他。

陸祁遲側目：“嗯？”

尾音上揚，像一把鉤子。

“你一會兒是不是要去那個水藍子那？”阮舒問。

水藍子？

陸祁遲攏起眉，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不過這一來一回的事太多，給忘記了。

“你說程思琪？看雨大不大再說吧。”

阮舒點點頭，哦，原來程思琪啊。

又轉頭看陸祁遲，想說點什麼，又不知怎麼開口，就在猶豫的時候，車已經開到阮舒說的小區了。

門崗認識阮舒，打了聲招呼便讓陸祁遲進去了。

“12號樓，左邊第三排，2單元。”阮舒在一旁指揮著。

陸祁遲把車開在單元樓門口，熄了火，出聲：“還想說什麼，糾結了一路？”

阮舒沒想到他竟然能發現，于是斟酌著開了口：“那個，我剛才問你程思琪的事沒別的意思。”

“嗯。”

“咱們領證以后，你要是想其他朋友，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是假的。”

“……”陸祁遲這次沒應聲，臉卻逐漸變沉。

阮舒渾然不覺，自顧自說道：“但是呢，這種行為多有點渣，你最好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去幫你跟人家解釋。”

“……”沉默。

“不過，在我的價值觀里，這種行為十分不可取，所以，希你盡量能克制一下。”

陸祁遲突然笑了下，自嘲開口：“阮舒，我在你眼里是這種人？結了婚還去跟別的孩子？”

阮舒低了頭，想說，我怎麼確定你不是？

男人這種生不都是趨利避害的嗎，道德底線又那麼低。

但他這麼直白的問話，反而讓有點心虛：“不是，主要是你長得有點小帥，長得帥的人都不靠譜，再說了，你跟那個程思琪的關系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陸祁遲臉漸漸緩和，跟解釋：“靠譜這件事跟臉長得怎麼樣并沒有直接聯系，還有，程思琪是我一個哥們兒的妹妹，關系不好搞得太僵。”

“知道了。”阮舒答道。

“還是說……”陸祁遲故意停頓了下，反問，“這是你在暗示我，讓我婚后不要影響你的私生活？”

“……”阮舒一噎：“我才沒這麼想。”

陸祁遲抬眼看了看這高的可怕的樓層，轉了話題：“住幾樓？”

“16樓。”

“回去吧，早點睡。”

阮舒拿起手機看了時間，八點多，滿臉震驚：“你這個點讓我早點睡？”

陸祁遲瞥了一眼副駕駛的阮舒，神淡淡：“這是話題結束的意思聽不出來？不然接著討論要不要婚后談？”

“那倒也不必。”阮舒撇，開門下車。

撐開車門的瞬間，阮舒側著子回頭，對著他莞爾一笑：“回家準備好證件，等我電話哦，遲哥。”

然后下一秒，雨滴落在上，沒有風萬種，三步并作兩步，狼狽地沖到樓層里。

阮舒上了樓，先定了一份外賣，然后去沖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想起陸祁遲說的話，開始在網上搜索關于陸祁遲爸爸的新聞。

剛剛在車上沒問這件事，但心底還是好奇的。

不知道陸祁遲爸爸什麼，搜索陸祁遲的名字新聞還是當年報送清華的新聞。

想著要不要跟秦子珊打聽一下，又覺著沒必要。

這個婚說不準沒多久就離了，知道那麼多確實沒必要。

陸祁遲盯著的影，直至消失，才啟車子掉頭離開。

先去了程思琪家一趟，看程媽媽，在那吃了飯，又閑聊幾句才回來。

可能是下雨的緣故，街道兩旁許多店鋪已經關了門，只有一個大商場還開著門。

陸祁遲把車停到地下車庫，然后一層層看，最后鎖定了一家西裝品店。

店鋪外面燈牌上是一個最近很火的男明星。

走進店里，四周的燈打的很足，服務員看了眼他的裝扮也沒有上前搭話的意思。

陸祁遲沒什麼表的四看，時不時看一眼吊牌。

四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