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開著燈，但開的是床頭燈。床頭燈燈昏暗，將臥室都染上了一層曖昧。在這種迷離中，許言琛聞到了一清甜的香。

他將臥室門關上，把這一室的香氣堵在了房間。他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了床邊地毯上。地毯上放置了一個四方的盒子，盒子有些大，高約一米左右，蓋子上還系了一條帶系起來的蝴蝶結，格外緻。

房間極為安靜，能聽到窗外呼嘯的風聲。許言琛薄微抿，起走到了盒子旁邊。他將大放置在一旁，垂眸看了一眼禮盒上方。

上方的蝴蝶結下面，放置了一張卡片。許言琛俯將卡片拿起來，藉著昏暗的燈，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祝老公聖誕節快樂——林沐。

許言琛拿著卡片，角淺淺地揚起。又看了禮盒一眼，他將卡片放置到一邊，抬手打開了禮盒的蓋子。

蓋子一開，許言琛看到了他的聖誕禮，角笑意微頓，他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

林沐屈膝坐在盒子裏，的長發垂在雪白的肩側，昏暗的燈給的眼睛裏覆上了一層朦朧。在他掀開盒蓋時，眼睫一，耳悄然變紅。

在盒子裏靜待了一會兒，半晌后，纖細雪白的手臂扶在禮盒邊緣，從盒子裏站了起來。剛站起來時，有些麻，許言琛手將扶住。男人掌心溫熱，清晰，林沐趕離開了。

現在既尷尬，又窘。

林沐也不知道許言琛什麼時候回來，已經將服換好了。服是今晚在高端趣店買的，一連的黑蕾。

房間里溫度合適，林沐只穿了一，卻覺得有些熱。許言琛站在旁邊，能察覺到他的視線放在的上。除了剛剛下意識扶住，他沒有毫的作，他似乎不知道演的這是哪兒出，正安靜地看著。

林沐被看得有些無地自容，原本準備這一切的勇氣都消失殆盡，房間里除了熱，還有尷尬。微垂著頭，從盒子裏走出來，站在盒子的另外一邊。

「我沒錢買禮……」林沐卡頓了一下，臉燒得比上次發燒時都熱，腦子裏過了無數遍的臺詞，現在好像都說不出來了。頭微，林沐抬眸看著許言琛，說出了下半截話，「我把我自己送給你呀。」

最後一句話，孩的聲音漸漸低下，有些發，這樣倒讓原本平和的語氣，多出了些撒的意味來。

說完后，臉已經紅了，眼睛裏裝滿了無措和窘，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睛裏的芒突然一散。

「我……我去穿服。」林沐腦袋一熱，抓逃走。

但還未逃開，邊的男人就有了作。昏暗的房間，男人微垂著眸子。他下頜線繃，廓清俊。

修長的手指勾開領帶，男人眸深沉如水，聲音已帶了剋制不住的沙啞，迷人。

「過來。」他說。

事後，林沐都快散架了，也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安靜地靠在男人的懷裏，耳邊靠著男人的膛，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量。

他喜歡用心的禮，不管是送給別人，還是別人送給自己。他是林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含著金湯匙出生，眼界開闊，送的禮再貴他也未必喜歡，倒不如另闢蹊徑。

雖說這樣做略顯。恥了些，林沐卻沒有什麼心理力。兩人是夫妻，著他給的溫心和金錢，也會貢獻自己給他，這沒什麼可放不開的。

而且送的這份禮，許言琛是喜歡的。

不過細想一下當時說的臺詞，確實曖。昧了些。

林沐緩緩回神，剛剛褪去的熱捲土重來，臉頰微微發燙。

酸乏，林沐稍微了一下，男人察覺到，手臂收，兩人比剛剛又近了些。他垂眸著，問「要去洗澡麼」

他的嗓音恢復了正常，但在寂靜的黑夜裏，仍然帶著難言的力。林沐頭微，沒敢抬頭，只應了一聲「嗯。」

剛說完，邊男人起，林沐騰空，輕「呀」了一聲，被許言琛抱了起來。

「不舒服」許言琛抱著，低聲問。

林沐將臉擰向他懷裏，連聲道「沒沒事。」說完后，抬眸看向男人，眉頭小小地蹙著，眼睛裏帶著些哀求。

「就只洗澡對嗎」

先前那麼主，現在倒趴趴得像只兔子。許言琛淡淡一笑，承諾「嗯，只洗澡。」

夜已經很深了，洗過澡後上清爽了不，林沐昏昏沉沉就要睡了。在睡過去前，覺得自己的上有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許言琛垂眸看著，將的翻轉，讓的後背靠在了他的膛上。

「下雪了。」許言琛沉聲道。

兩人都面朝窗戶，聽到他說，林沐清醒了些。窗外黑漆漆的，但床頭燈的芒照亮了玻璃，冰冷的玻璃上，偶爾有幾朵雪花飄過。

今年平安夜沒有下雪，聖誕節的夜晚倒是下了。林沐被男人抱著，著漸漸變多的雪花笑了笑。

「喜歡麼」許言琛聽到了的笑聲，問道。

「不算喜歡。」林沐應聲，意識飄遠.

對雪最深刻的回憶也不算好。小時候聖誕節下雪，林穎從聖誕樹上取了一個禮，扔進了雪地里。告訴，撿到就是的。

那時候才六七歲吧，沒什麼防備心，又天真又傻，真的跑進去拿了，但卻被林穎關在了門外。門孩大笑，林沐害怕又張，但卻也是那個時候明白，求人沒用。蹲在門口將禮拆了，是一雙漂亮的雪地靴，穿上以後很暖和。

小時候的孩子，多是沉浸在話故事的幻想之中。想像著雪地靴是水晶鞋，會有王子上，帶離開那個冰冷的家。但等到雪地靴穿爛了，王子也沒來。也放棄了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認命地過著自己慘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