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這幾年在邊關可好？」

「哪裡有什麼好不好呢？左右不過就這樣，那些人只不過煩人一點，到還不至於棘手。」林朝恩輕描淡寫地道。

林輓歌聞言，鼻頭微酸，哥哥說的容易，但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戰役中又怎麼可能沒有九死一生的險境呢！「如今回來，皇上可會再派哥哥出去？」

「放心吧，今年是不可能的了，明年還要再看。」

坐在旁邊的湛明軒勸道：「放心吧，夫人，我已經與皇上商討過，那些夷人三年之是不會來犯的。」

林輓歌這時才放下心來，三人便轉了其他話題。

另一邊，「小姐，這就是嘉卉院，是夫人未出閣時住的院子，上面的子還是老將軍在世時親筆提的。」談及往事，婉香的眼中閃過幾懷念悵然。

「是嗎？這就是娘親原來住的院子？」湛雲兮好奇的探首打量。

院落不大，布置的卻甚為雅緻，隨風搖曳的弱柳，中間掛著一個鞦韆架，旁邊是錯落有致的假山石，四栽了不應時的花，其中以明艷的海棠為主，可惜臨近冬日，不能見到花開的盛景，反是旁邊的幾株梅樹拔雋秀，上面已有米粒大小的花芽，相必等天開始飄雪時，就會全然盛開了。然而最讓湛雲兮驚訝的是，那鞦韆前不遠竟有一條小溪流潺潺流過，帶起叮咚的水聲，顯然源頭是活水。不讓湛雲兮嘆一下自家娘親未出嫁前的寵程度。

「想不到娘親竟然如此風雅？」

「噗嗤」婉香吃吃地笑了起來，「我的小姐，你這可是高估了夫人，這些是老將軍當年人布置的，就因為夫人當年太過頑劣，沒有孩兒的子，所以才修了這院，讓夫人修養的，不過，後來，夫人遇上三爺，倒自發的婉約起來了。」

湛雲兮也是一臉黑線，敢自家溫賢淑，弱不風的娘親都是假象啊！誒！湛雲兮小大人一般嘆了口氣，才跑進院中，去看裡屋的陳設。

夜微涼，「娘親，爹爹，再見。」湛雲兮站在門口，乖巧地朝自家爹娘招手。

「囡囡，在這安穩一點，不許鬧你舅舅。」

「知道了，娘親。」湛雲兮朝林輓歌做了個鬼臉，看著馬車漸漸沒在黑暗中，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對上後男人的視線，即使那是名義上的舅舅。兩雙眼睛，相似的神采，帶著各自的思索和暗沉。此時的湛雲兮才完全下平時裝乖賣巧的外，現出前世的風采，一雙貓眼冷冷清清。

可不過幾息，湛雲兮便又掛起可的笑臉，歪著頭，天真爛漫，「舅舅不準備說什麼嗎？若是沒話說，小兮可是困了，要回去睡覺了。」說完，還打了個哈欠，瞬間水霧瀰漫。

林朝恩挑了挑眉，角微彎，語氣玩味，哪裡有半分平時冷麵殺神的味道：「難道不是小兮要告訴我什麼嗎？」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走吧，舅舅還是快在前面帶路，找個好說話的地方，快點說完，小兮可是困死了。」

林朝恩眼中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牽著湛雲兮的手，往書房走去。

「事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已經控制住了徐春秋。」

林朝恩即使已經知道了大概，現在再聽小侄重說一遍，心裡仍是巨震，盯著眼前的孩，可才四歲啊，竟已聰慧這樣，若是被外面愚昧的百姓知道，怕是……

「祖母雖疼我，但最是看重祖父留下的訓，把『家和』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現在湛雲馨才兩歲，祖母絕對不會重懲蘇偌華，所以此事我尚未稟告給祖母。」

「那你父親娘親呢？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娘親現在懷著弟弟，告訴這件事，對心緒衝擊太大，不利於保胎，而爹爹，雖然爹爹一定會站在娘親這邊，但到時肯定必不可免會和祖母鬧起來，難保不會讓娘親知道。」

「你倒是細心的很，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等，按照蘇偌華兩次對娘親下手來看，現在娘親無事，定會再做點什麼，只要拿住這些罪證，積累到一定程度，一擊必殺。」說到最後，湛雲兮的上出現了肅殺的氣勢。

林朝恩暗暗點頭：「好，我在將軍府，不好手萊國公府的事，這些事就全靠你一人了，那些人也全給你，不過，記得一點。」林朝恩頓了頓，嚴肅地道：「這一切必須暗中進行，藏好你自己，不要再旁人面前顯出這份聰慧來，世上愚昧的人太多。」

湛雲兮心中一暖，這就是親人啊，「放心吧，舅舅，我才沒那麼傻呢！好了，我都快困死了，舅舅也早點休息吧！」

林朝恩看著湛雲兮遠去的影，堅定了心中模糊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