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為什麼我也要參加宮宴啊？」湛雲兮嘟著小，一臉不高興。

湛明軒哭笑不得：「你這孩子，人家想參加宮宴還不得，你倒好，竟然嫌棄起來了。你嫌棄也沒辦法，皇上特意欽點，連大姐兒都沒辦法去呢。」

「那我也可以和舅舅一起嗎？」

「好啊，你娘說的沒錯，你個小沒良心的，你舅舅給你灌了多迷魂湯，讓你這麼不想回家啊！」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醋意。

湛雲兮暗道不好，拉著湛明軒的袖子撒：「好爹爹，是兮兒錯了，兮兒可想你們了，您還有娘親陪，舅舅剛回京，他一個人不是太孤單了嗎？」

「誒。」湛明軒不知是不是念起舊事，目渺遠，倒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婉香姐姐，需要這麼隆重嗎？」湛雲兮生無可地搭著腦袋坐在銅鏡前，任由婉香擺弄。

「小姐，這可是宮宴，當然要正式一點，不過，小姐這麼好看，倒也不需要上什麼妝了。好了，小姐睜開眼睛看看吧。」婉香含笑滿意地站在旁邊。

湛雲兮睜開眼睛，被銅鏡中的自己驚艷了一番。是的，驚艷，本來這個詞不該用在這小小孩上，然而卻出乎意料地適合。白的対襖衫，錦綉著朵朵挑花，袖口和領口是一圈白的狐，襯得人愈加俏，臉上倒未塗抹什麼，只額間點了一朵挑花。不過天生麗質，已難自棄。頭上墜著兩個挑花狀的櫛，真真是人面挑花相映紅，即使在冬日都似到明的春意。眸微瞇，便帶出幾分骨風流。

湛雲兮一直知自己樣貌不錯，畢竟自己爹娘都是人，然而沒料到竟何止不錯。湛雲兮滿意地外頭一笑，俏的稚氣立即沖淡了那意，只添了幾分明麗。

「爹爹。」湛雲兮看到站在院中的俊逸的影，高興地喚道。

湛明軒回，看到走過來的兒，不晃了晃神，誒，不知自家閨以後會便宜哪家小子？

「爹爹，這可好看？」

湛明軒笑著了湛雲兮的鬢髮：「好看，我的閨是最好看的。」

湛雲兮饒是可以賣乖，此時也生出幾分不好意思，連忙催促：「爹爹，我們快走啦。」

府門，大房二房都已經等在了門外。沈薇一華裝，頭上釵滿了金簪，此刻略不耐煩又嫉恨地掃了湛雲兮一眼，因顧忌湛明軒倒也未曾說什麼。蘇偌華站在旁邊，妝容素雅，氣質如蘭，連山掛著溫的甜笑，不過那眼神卻晦地掃了湛明軒父一眼。湛雲兮暗暗琢磨：怎麼覺蘇偌華其實看的是爹呢？

還未來得及想清楚，便聽到一個和藹的聲音：「乖乖，過來跟祖母坐。」

湛雲兮收起心思，眉眼彎彎，直接跑到了最前面那輛馬車。上了車立刻著聲音喚道：「祖母。」

「誒，」老太太歡喜地應聲，「讓我好好瞧瞧，這是哪裡跑來的桃花小仙啊！」

「祖母～」

「呦，這是了。」

車上傳來祖孫二人的笑聲，沈薇不忿地絞了絞手上的帕子，一甩帕子，竟是直接上了車。旁邊的蘇偌華冷笑了一下。湛明軒不在意地轉了視線，心中卻不虞：大嫂未免太小家子氣了，明明出尚書府，怎麼連這點風範都沒有呢？

湛明德道：「行了，人都到齊了，就出發吧！」幾人分分上了馬車。

「你剛才在鬧什麼？」湛明德一上馬車就皺眉頭斥喝道。

沈薇本就不忿，現下被自己夫君斥責，更是惱怒：「憑什麼二丫頭就能去參加宮宴？為什麼我的瀾兒就不能去？娘就一直偏心二丫頭。」

「這關娘什麼事，二姐兒是皇上欽點的，三弟是皇上的師弟，三弟妹又是太后寵著的靖安縣主，你能跟人家比嗎？」

「怎麼？嫌棄我只是尚書千金的出？」

「你這說的什麼話？好了，別鬧了，一會兒再給人看笑話。」

沈薇冷哼了一聲，倒也未曾說什麼。

「夫君，我聽說你們祿寺卿即將要致仕，那位置夫君可能？」蘇偌華溫地問道。

湛明厚沉默了一下，搖搖頭：「那位置估計是袁大人的，他與卿大人走的近一些。」

「是嗎？那就算了，以後還有機會。」蘇偌華善解人意地寬道，然而眼中卻閃過恨鐵不鋼的惱怒。

「夫人，委屈你了。」

「不，是妾沒用，不能幫襯夫君。」

湛明厚拍拍蘇偌華的手，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