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記憶，慕云嵐來到老夫人住的清荷院。

的這位祖母耿氏出并不高，在大夫人戚氏門之后，祖父便下令將府中中饋到大夫人手中。耿氏對大夫人頗有芥，但大夫人會做人，掌管中饋以來也沒有什麼錯，讓耿氏頗為無可奈何。

耿氏剛剛用完燕窩粥，看到慕云嵐帶著慕云凡走進來，略微有些詫異，這丫頭不是說祈福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見過祖母。”慕云嵐掃過耿氏的面容，見神冷冷淡淡的，心中念頭來回轉了轉。

的祖父慕建岺居高位，但后院卻只有一妻一妾，父親慕正敏便是妾室所出，因此歷來不耿氏待見，大伯、二伯兩人自伺嫡出份，對他多為打，如果不是后來迎娶了帝師林家嫡的母親，境怕是更是艱難。

“起來吧，今日怎麼過來了？平日里沒見你這般勤快。”

“前些日子病了，沒能來給祖母請安，怕過了病氣。”耿氏說話帶刺，慕云嵐沒有在意。

耿氏聞言皮笑不笑的做了個表，淡淡道：“坐下吧。”

慕云凡年紀小，但直覺敏銳，進門跟著行禮問安之后，便乖巧的依偎在姐姐邊，神帶著些許不安。

沒等慕云嵐開口，門口傳來了靜。大夫人帶著人走了進來。

“兒媳請母親安好。”

見耿氏淡淡的點頭，也不介意，略微向旁邊錯了一步，將后風華絕代的顯出來。

一天水碧襦，擺袖口心繡制著大片海棠，花瓣邊緣用了金銀線細細的勾勒，行間彩熠熠、風華無雙，然而再華，依舊掩蓋不住的天姿絕。

云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外朗，皓齒鮮……一時間竟然找不出更多的詞匯來描述的貌。

“清瑤給祖母請安。”

耿氏的臉好看了許多，親昵道：“快免禮，這幾天格外的冷了，我不都說了，不用你日日過來請安。”

“祖母疼惜我，我心中激，但一日不見您，總覺得不安心，只有過來行個禮，哪怕只是看祖母一眼，心中就安生了。”婉轉如黃鶯的聲音說著添了的話，讓耿氏的笑容深了一些。

“還是你聽話。”耿氏滿意的點頭，眼角瞥過慕云嵐，心中越發不喜。

轉頭看向慕云嵐，一雙剪水秋眸笑意盈盈：“云嵐妹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我聽聞昨日你院子里出了事，婆子丫鬟求饒不斷，哭嚎了半天，聽著嚇人的很，如果不是我給祖母抄經不能中斷，定然過去看你了。”

耿氏眉心微微一，不悅道：“我們府上待下人歷來寬和，即便是犯了錯，也不能輒打罵，不然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慕云嵐心中冷意一閃，名慕清瑤，是大房嫡，可以說是整個慕府的掌上明珠，才貌雙全的名更是早已傳遍京城。

“打人的命令是大伯母下的。”慕云嵐直接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微微低頭抿著茶，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聽母親說，是妹妹你認為那些下人沒規矩，只是……咱們府中的下人都是正經調教過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妹妹，你平日里最不喜歡這些打理這些俗事，可是有什麼誤會了？”慕清瑤聲音著關切，全然一副關心妹妹的好姐姐模樣。

“謀財害命的誤會？”

“妹妹怎麼說的那麼嚴重？你可是有什麼證據？”

慕云嵐掃了大夫人一眼，說了這麼多原來是在暗中試探，想來，之前的作為讓戚氏心中不安了。

看不做聲，大夫人心頭一沉：“昨天的事是我下的令，那些奴才的行為的確是疏的很，母親，這件事我會理好的。”

耿氏不耐的擺了擺手：“這些事我管不著。云嵐，你父母不在了，以后自然有大伯、二伯照料，你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去，你大伯、二伯不會虧待你的。”

慕云嵐心中冷笑一聲，耿氏打的一手好盤算，讓大伯、二伯照料，估計很快就沒有三房了。

“回祖母，我父母雖然不在了，但弟弟還好好的呢！大伯、二伯的關心我們心領。”

耿氏被堵住了話頭，眉頭一皺，終于正眼打量慕云嵐，一看之下心中驚訝更甚。

以前這個孫總是弱不風的樣子，來請安也只低著頭不說話，偶然被問一句，也是含著淚仿佛被人欺負了一般，惹得人心中發賭，如今，端然而坐，脊背筆直、面容堅定，一雙黑眸彩斐然，竟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個孫什麼時候竟然轉了？難道真的是打擊過大？

“經一事長一智，云嵐侄是真的懂事了。”人未到笑先聞，一名婦人滿臉笑意的走進來，將披風遞給一旁的侍，出一耦合羅，微微俯行了一禮，頭上步搖叮咚，端得是爽朗大氣，“母親，兒媳給您請安。”

此人正是二房主母韋氏，歷來到老夫人耿氏的喜歡，看到進門，耿氏的神瞬間平和了許多。

慕云嵐向行禮，還未完便被二夫人扶住手腕：“好了，一家人不用那麼多禮，你這孩子，真是苦了，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怎麼不容易呢！唉，三弟妹真是狠心，怎麼就舍得拋下你們兩個孩子。”

韋氏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慕云嵐低頭，原對雙親的極為深厚，哪怕現在換做了，略微一想也難的。

“好了，快都坐下吧。”

老夫人開了口，韋氏連忙了眼淚，起走到邊，作自然地幫著肩膀：“母親，兒媳昨日得了十顆上好的南洋珠，一眼便覺得只有您能配得上戴，這不，就連忙給送過來了。”

下人捧了盒子過來，耿氏接過看了一眼，眼中立刻滿是喜意，口中卻推辭道：“這麼好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就是，送給我一個老婆子作甚？”

“東西好也要人配得起才行，我們哪里來的雍容氣度，這珠子放在我這可就要蒙塵了。”

耿氏拉著韋氏的手笑個不停，直夸懂事，婆媳兩人儼然一副親母模樣。

大夫人在一旁品茶默不作聲，慕清瑤坐在側陪著，始終帶著笑意，卻沒有了方才的真切。

慕云嵐不聲的將此景收眼底，對府中的勢力劃分有了初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