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嵐大步向里走，一旁的青袖快速解釋：“小姐走后，小爺便起了，自己在院子中跑了一會兒，娘看著他吃了早飯，之后便是奴婢在一旁守著。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小爺非要出去等您，奴婢便帶著他在花園中玩了一會兒，沒曾想過了沒多久，小爺便渾起疹子，嘔吐不止，娘怕碧珠一個人應付不來，便派人去請了陳銘大夫。”

慕云嵐腳下生風，說著已經到了院子門口，房間，陳銘正在幫慕云凡扎針。

“陳大夫，云凡現在況如何？”

陳銘扎完針，贊賞的看了碧珠一眼：“這位姑娘醫不錯，前期救治的很及時，并沒有什麼不當的地方，老夫已經扎了針，連著三天按方子吃藥就可以了。”

慕云嵐點頭，上氣息抑：“有勞陳大夫，請問我弟弟是怎麼回事，他很好，應該不會突然生病才對。”

“不是突然生病，是中毒了。”

中毒？慕云嵐猛地瞇起眼睛，麗的面容不怒自威：“請問是什麼毒？”

“是烏頭之毒，幸好接的不多，加上吐出來不，這才只是起了一疹子，沒有致命。”

“多謝陳大夫。”

青袖從進房間之后便跪在了地上，低頭不敢作聲。娘吳氏站在一旁，也是有些坐立難安。

慕云嵐神溫和有禮的送走了陳銘，而后滿心的怒火和殺意才釋放出來：“娘、青袖、碧珠，這府中，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你們不會害我和云凡，你們不必憂心。”

“多謝小姐信任。”三人松了口氣，們怕小姐因為云凡爺的事而不再信任們。

慕云嵐點點頭，聲音格外的清冷：“你們仔細想想，從我離開我到現在，不過是半天時間，云凡到底接過什麼，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青袖凝神醒了半晌，忽然抬起頭：“小姐，奴婢帶小爺在花園玩耍的時候，到了大小姐。不過，大小姐并沒有接小爺，只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奴婢一直盯著呢。”

“沒有接……”慕云嵐曲起手指在桌上輕輕的叩擊，眉心皺一個結，“大姐邊可有跟著其他人？”

“有，”青袖道，“是伺候大小姐的奴婢雪菱。”

慕云嵐驀地勾起角，抓起放在一旁的長鞭，氣勢洶洶的向外走：“走，跟我一起將那個雪菱抓過來問問！”

不是多心，而是如今三房和大房勢如水火，上次那些陣亡將士家屬前來鬧事，就是大夫人暗中策劃，如果不是應對及時，早就因為苛待陣亡將士家屬在帝都聲名狼藉了，到時候整個京城怕也不會有的立錐之地。

之后，因為戚明薇、錦妃，戚氏和慕清瑤早已經對恨之骨，好端端，如果沒有什麼必要，慕清瑤絕對不會去看云凡。沒有辦法直接查問慕清瑤，那就從邊的侍下手。

“小姐……”吳氏阻攔不及，連忙吩咐一旁的青袖和碧珠，“你們快去跟上小姐，別讓吃了虧。”

“是。”青袖和碧珠連忙小跑著跟上去。

琉璃苑，慕清瑤端著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愜意的瞇了瞇眼睛：“雪菱，將東西都理了？”

“是，小姐放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一旁穿紅的侍連忙應道，“四小姐怎麼都想不到，是我們給慕云凡下了毒。”

慕清瑤冷笑一聲，眼底流出濃濃的恨意：“母親一味讓我忍讓，可是慕云嵐都欺負到我頭上了，要我如何忍得？現在眾人關注，我不了，那麼只能弄死弟弟來出口氣了。”

“小姐是天之驕，四小姐頑石一塊，怎麼能跟小姐您相比？”提到慕云嵐，雪菱滿臉不屑。

“哦，原來在我們慕家，一個小小的下人都敢隨意編排主子。”慕云嵐一腳將房門踹開，驚得房中慕清瑤主仆渾一，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雪菱看著慕云嵐，見一紅飛揚似火，滿頭烏發如流瀑，帶著一煞氣闖進來，后知后覺的雙膝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閃過一心虛。

慕清瑤猛地起，滿臉氣急敗壞：“慕云嵐，你擅自闖進我的院子，是想做什麼？”

慕云嵐緩步走進來，每一步走得很慢，擺在腳底綻放出一朵朵紅的花，猶如走在人心尖上一般：“大姐，你說我來干什麼？”

慕清瑤緩緩地握拳頭，手心滿是汗跡：“你向來無法無天慣了，我哪里知道你要做什麼？”

“呵，”慕云嵐嗤笑一聲，手中的長鞭驀地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鞭梢直指雪菱，“青袖、碧珠，將這丫頭給我綁了！”

“是，小姐。”也不知道青袖從哪里找來的麻繩，上前利落的將雪菱綁了個結實，期間，雪菱還想要掙扎，被碧珠一銀針扎在脖子上，驚恐的瞪大眼睛，卻怎麼喊都喊不出聲。

慕云嵐滿意的點點頭：“帶回去，我要親自審問。”

“慕云嵐！”慕清瑤氣的臉漲紅，“這里是我的院子，你不經通報就闖進來，還綁了我的丫鬟，你簡直……簡直無法無天！”

慕云嵐邪邪的勾起角，刻意描畫的眉眼目如炬，一凌厲殺氣凜冽如刀：“我就無法無天了，你找祖父告我去啊！哼，將人帶走！”

“你敢！”慕清瑤狠狠地咬住，對著外面連聲高呼，“來人啊，將慕云嵐給我打出去，來人，人都到哪里去了！”喊了半天，卻一個應聲的人都沒有。

兩個臉上帶傷的丫鬟跑進來，卻是不敢上前阻攔慕云嵐。

慕清瑤氣的火冒三丈：“慕云嵐，今天若是你敢將雪菱強行帶走，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慕云嵐嗤笑一聲，笑意滿是輕蔑和嘲諷，對著青袖、碧珠一揮手：“走！”主仆三人捆著雪菱大搖大擺的離開。

慕清瑤氣的渾發抖，抓過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慕云嵐，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我一定要……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母親，母親……我要去找母親！”

慕云嵐一路上風風火火，闖院子、綁人，毫沒有避諱，不多會兒，一道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慕府：四小姐闖進了大小姐的院子，綁了大小姐的侍，還將大小姐氣哭了。

回到春寧園，慕云嵐冷聲下令：“將院子們關起來，誰也別開，然后將雪菱給我捆結實了吊到池塘邊上。”

“是。”

慕云嵐讓人拿了榻，往池塘邊的亭榭中一坐，拿過一塊紅狐裘蓋在上：“將雪菱給我放到水中清醒、清醒。”

雪菱被捆了粽子，用一繩倒吊在距離水塘不遠的一樹枝上，繩子的另一頭被青袖和碧珠拉著。

“四小姐饒命，饒命啊……”雪菱被倒吊著，只覺得腦門充，漲得厲害。眼看著就要到水面，像個蟲子一樣不斷的掙扎。

慕云嵐毫沒有理會，冷眼看著被侵水中。

“唔……咕嚕……咕嚕……”

雪菱被捆得結實，連掙扎都做不到，猶如一子一般頭朝下水中，只能看見在外面的繩子瘋狂的晃，有兩下掙扎的厲害，青袖和碧珠差點拽不住。

慕云嵐接過娘遞過來的熱茶，掀開蓋子微微抿了一口，仔細品了一下，舌尖微微探出瓣，仿佛回味去窮，其實，本沒有喝出有多好喝：“拉起來。”

青袖和碧珠連忙用力拉繩子。

雪菱被拉出水面，嗚嗚的吐出兩口水，哇的一聲哭嚎出聲：“四小姐……饒命……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慕云嵐微微向前探了探子，周氣勢迫人心：“那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奴婢……奴婢不該口不擇言，說四小姐的是非，奴婢……”

慕云嵐眨了眨眼睛，回靠在榻上：“再幫回憶、回憶。”

青袖和碧珠立刻松手，雪菱直接被泡進水里。

如今未出正月，雖然因為立春早，并不算嚴寒，但池塘上依舊布滿碎冰，人被倒栽蔥一般扔進去，滋味兒不是一般的難。

這一次，慕云嵐多等了片刻，才下令將人拉起來，依舊是那句輕飄飄的問話：“你現在可想起什麼要和我說的？”

“……奴婢說……咳咳，奴婢什麼都說……是大小姐害云凡爺的，讓奴婢在園中花草上澆了烏頭熬制的水。”

青袖滿臉怒，聽到這話恨不得將雪菱直接沁水中淹死：“小爺喜歡花草，每次在花園都喜歡聞嗅，有時候還會拔草叼著玩，你們真心好算計！”

一般男孩子頑皮，拔草咬著玩極為正常，今日青袖看到了，雖然阻止了，但慕云凡還是咬著草玩了一會兒。

“開門！快點將門打開！”院子門口傳來陣陣門聲。

雪菱眼睛一亮，嗚咽著出聲求救：“救命啊，救命……”